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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跑去刷NHK的纪录片了,一不小心一直看到了快22点(忘记时间了)……真是好东西啊……映像的世纪……(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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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维洁儿一想起三天前的那一幕,就不禁气得牙根直痒痒的:“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就抓住他了……”
入夜的第一天晚上,按照苏佐的指点,维洁儿确实逮住了对方的马脚,但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同样惨重,超过20名治安官与三名修士因此而受伤或殉职,而对于碎尸魔而言,唯一的代价就是被维洁儿砍伤的那一下。
而且不用苏佐提示,维洁儿就已经把兰伯茨添上了重要嫌疑人的名单,而这样一来,不仅治安所这边兵力运转紧张,连生力军的修士队这边的人手也变得不可靠起来。
随着案情的发展,事情反而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那如同一团乱麻的线索与苏佐的话语在维洁儿的内心中绞成一团浆糊,再加上休息不够导致的抑郁,让她越来越烦躁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某件事,维洁儿对于苏佐的做法本身也产生了疑惑。
“……不……希望是我想多了……”
维洁儿闭上眼睛,对于这个问题,她唯独不希望从“那个家伙”口中,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吱呀”一声,治安官长警备室的房门被推开了,精神有些萎靡的克伦威尔端着两杯咖啡,推门走了进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
看上去,因为跟维洁儿一样,同为巡逻指挥却还要忙于白日时的正常工作,克伦威尔的精神也不太好,眼袋凹陷所形成的灰色阴影浮现在他脸上,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来,一定会因为他辛勤的工作态度而感动吧。
但是只有两个人,站在这间狭小办公室里,不知为何,维洁儿却已经无法像昔日那样,用单纯的崇敬目光去看待自己的这位长官了。
面对着沉默地站在办公桌前的维洁儿,克伦威尔似是没有注意一样,看着她笑了笑:“不用那么僵硬,随便坐吧,咖啡我也给你泡了一份,工作幸苦了,提提神也好。”
维洁儿看着被抵到自己面前的盘子。从克伦威尔进门开始,维洁儿就一直观察着他,可惜他没有使用左手,而如果用绷带好好包扎过的话,即使是那样严重的伤口,在制服的遮掩下,也看不出来什么。
而在这呈现琥珀色的,弥散着诱人香气的温热可口的饮料里,则很可能已经下了致命的毒药,作为惟一一个伤到了碎尸魔的人,调整了巡逻线路的她拥有这个价值。
不过维洁儿还是把咖啡端了起来,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将眼前的这位敬爱的长官温和笑容,跟那位冷血的碎尸杀人魔挂起钩来。
“那么接下来就报告一下情况吧,这三天我忙于家里的事情,把巡逻的工作全部交给你跟兰伯茨了,真是失职啊……”
克伦威尔没有注意到,随着他仿佛发自内心的每一句感慨,维洁儿的眼神都会进一步阴沉下来。
“不……长官,这是我应尽的职责,你不怪我胡乱调整了巡逻路线才好。”
黑色的负面情感在维洁儿的心中扭曲,她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随时都可以发动昆契尔的溶火状态。
说完,维洁儿将杯中的咖啡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没什么,既然你能抓住碎尸魔的马脚,就说明你的做法是对的,看起来我们的巡逻路线似乎是泄露出去了。”
看到维洁儿把咖啡喝了下去,克伦威尔的目光很温柔,他把双手对十,撑在鼻梁上,整个下半张脸都隐藏在了手掌后。
“对于巡逻图的泄露,长官你有什么想法吗?如果是从治安所内部泄露的话,十二名小队长里,最有可能是谁泄露的,你有想法吗?”
维洁儿神情没有变化,她第一次将她那与生俱来的才赋,使用在这种她曾经最为讨厌的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上。
“不一定是治安所内部泄露的。”
克伦威尔的回答并没有超出维洁儿的所料,她甚至连他接下来会说什么,都已经猜到了。
克伦威尔的神情似乎真的有些抱歉:“当初巡逻路线确认下来的时候,我曾经为了兵力的问题去跟教会的克奈汀修女长商议借人手的问题,这你也知道,不过我或许没告诉过你,实际上我带过去的巡逻图却在礼拜堂遗失了。这是我的失误,抱歉了。”
“这样吗……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呢……”
维洁儿肩膀一松,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仅有的线索到此为止,不是被掐断了,就是被搅乱了。
正了正神色,维洁儿开始一五一十地向克伦威尔回报起三天前所发生的一切。
一直到维洁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待完,在喝下咖啡之后的她身上,什么事也都没有发生。
维洁儿站起身来:“那么事情的整个经过就是这样了,请问长官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不……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听完汇报之后,克伦威尔的神情同样疲倦不堪,这场攻防,既是消耗战,又是诡战,无论是对体力还是对脑力的消耗,都颇为巨大。
“这样来看,既然对方已经受伤了,那么他短时间内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动作了。你也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看起来,这个案件在短时间内还不会结束,我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维洁儿,你再像是这样强撑下去,在抓到罪犯之前,身体就会先垮掉了。”
对于克伦威尔的提议,维洁儿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长官也是,如果说强撑的话,长官您不比我差多少。”
“是吗……”克伦威尔开心地笑了笑,“那么明显吗?”
维洁儿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样,微微低下头:“是的,很明显呢。”
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微一抖,像是喝醉了一样,维洁儿身形突然有些不稳,一下趴到了办公桌上,打翻的杯子摔到了克伦威尔的左手边。
克伦威尔一下子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神情宛若真实般惊讶:“维洁儿?!你怎么了?”
“不,好像有点忙过头了,头有些发晕,没什么,长官。”
维洁儿扶着桌角,低着头,缓缓地站起身来:“倒是长官你的桌子被我打翻了,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啊,这没关系。”克伦威尔语气自若,看到维洁儿伸出手来,他连忙制止了她:“既然那么累,就赶快去休息吧,东西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好了。”
“嗯……”眼睛在克伦威尔的收拾着东西的双手上扫了一眼,维洁儿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克伦威尔长官……你的左手是受了什么伤吗?”
。
从克伦威尔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维吉尔就直奔着厕所而去。
灌入大量饮用水,然后再把手指伸进喉咙中,在干呕出来的呕吐物里,除了少部分的早餐之外,还有大粒大粒的凝结成颗粒的浅褐色的不规则冰块。
在确认冰块数量跟她下咽的次数对得上之后,维洁儿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她无法确认咖啡里是否真的有毒或者其他什么虽然非致命,却会让人丧失意识自主性的炼金药物,但是她选择了饮下它们,因为这样或许可以麻痹克伦威尔,降低他的警惕性。
说实话,她不想这样做,但是行事手段从来跟感性无关,她只是遵照着自身的理性,选择了合适的做法,哪怕是忍受胃部被冻灼,以及比那痛苦百倍的良心上的不安。
不过最后克伦威尔的表现与话语却缓和了这种痛苦,但是与之带来的,却是相较之完全不下于斯的伤心。
克伦威尔的回答,维洁儿至今犹在耳畔——
“手上的伤吗?”老人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是没有放在心上,“在家里的小姑娘比划剑术的时候,不小心被戳伤了呢……”
。
苏佐捧着一只木杯,神情凝重地看着现场。
第一名死者说起来还算是有一面之缘的熟人,苏佐印象中这个刀疤脸似乎是交易所的一名交易商,没想到才三个月没见,却死在了这里。
“老老实实地做事的人……却突然死在这种不想干的地方,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心坚似铁的文宁区人,也会有感到惊恐的一天了。”
苏佐喝了口杯中温热的开水,感慨道。
无条件的坚强在哪里都不存在,既然存在相对的稳定,那么必然也存在着相对的规则,完全混乱下的社会性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可能出现。而既然存在规则,那么当规则被打破时,根植于这种社会性的人们会因此而感到惶恐倒也并不是不可理解了。
铁这种东西,看似坚硬,实际上却再脆弱不过了。
“于是,所有的消息就是这些了吗?从我们分手到之前你从治安长室离开?”
维洁儿目光阴沉地看着眼前的惨状,相比之之前虽然疲惫但怒气冲冲很有干劲相比,如今的治安官小姐身上却发生了微妙却极其深刻的变化。
而很快,苏佐就意识到,这个变化究竟是什么了。
“依文伊恩……在你交给我那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好这样的设置,会造成下阶治安官的大量伤亡了吗?”
看着目光阴沉地看着自己的治安官小姐,苏佐愣了愣,然后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没错,死了4个人,残废了3个,说实话,比我事先预计的情况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