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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的气息从干草中传出来,干涸的鲜血在牢房里随处可见,漆黑的夜空里有人忍不住的痛嘶声。
这是死牢。
谢子晴睁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只有耳边传来那些死囚远远的求饶声,冷酷而寂静。
此刻内心里竟然是完全的寂静,黑暗中,她突然想起南沉瑾最后的那一眼:
等我。
等我回来,娶你。
这万水千山已经渡遍,但是这咫尺的距离,却相隔了无数个天涯,若你再次回头看见这前路的结局,还会不会如此的执着?
南沉瑾。
南。沉。瑾。
这三个字狠狠的落到心里,如同命运的跋涉,每一脚的踏下都注定鲜血淋漓。
谢子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此刻的痛楚,也压下了自己的回头之路。
黑暗中,灯火燃起。
谢子晴抬眼,看着百里奕。
一盏青灯在他的手心里托着,灯火将他的俊脸隐隐约约的刻下,他的目光看向谢子晴,神色有安稳的怜惜。
谢子晴的目光依然倔强而冷傲。
百里奕走了上来,看着谢子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解下自己的衣衫,递给谢子情。
谢子晴摇了摇头,问道:“我爹他们的事办得怎么样?”
百里奕的一双凤目幽深,但是下一秒,他突然不顾谢子晴的拒绝,逼向谢子晴。
谢子晴冷漠的想要后退,但是哪里快得过百里奕,他的手一扬,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谢子晴身上。
有温暖。但是是绝对不同于南沉瑾的温暖,南沉瑾的温暖是妖魅的,而他的温暖,淡雅而浓厚。
他看着谢子晴:“谢姑娘,保重自己。”
谢子晴的手微微一顿,没有去推辞这披风,然后看向百里奕,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百里奕道:“你放心,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我会派人将他们送出城去。”
谢子晴点了点头,刚才的闯宫之举,都只是临时想出来的,谢子晴只有孤身犯险,才能让承明帝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从而实行他们的计划。
百里奕想起刚才灯火亮起来的那一刹那,少女纤薄的身体裹在一身白色的里衣内,几乎全部成了鲜血,微微散开的衣服内,一抹瘦弱的锁骨,精致的深入。
他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伤药,道:“谢姑娘,待会儿你用一用,明天开始你将有一大段的逃亡之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谢子晴看着他,无论他对自己的帮助多么的不单纯,但是现在,她感觉的出,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心自己的,谢子晴发白的嘴唇动了动,然后伸手接过伤药,微微垂下眼帘:“谢谢你。”
百里奕的目光看着她,轻声道:“谢姑娘,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将手中的灯火一吹,道:“有人来了。”说完身体一跃,窜出牢房外,隐入黑暗中。
谢子晴将百里奕的衣袍解下塞到腐烂的草木中,然后闭目坐着假寐。
不一会儿,只听到环佩之声,一个少女穿着华丽的衣服款款而来,而在她的身后,跟着十几个虬髯大汉。
“呵,这不是太子妃吗,怎么到了这等地步。哟,还有心思睡觉,当真是好心情啊。”
谢子晴这才微微的抬起眼睛,看着楼双月,没有说一句话,但是那眼睛里所表明的态度,根本就是不屑和这样的女人说话,这样漠视的姿态让楼双月心中燃烧起巨大的怒火,她扬起自己的手掌就像谢子晴甩了过来。
“啪——”的一声,楼双月的巴掌根本没有落到谢子晴的脸上,反而在遇到谢子晴的时候莫名的一转,竟然自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妖女!”楼双月的眼睛顿时冒出了火。
谢子晴冷冷的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妖女就不该惹我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就结果了你。”
“你结果我?!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妃吗。你现在是所有人憎恨的妖女,是五百年一出的妖孽,明天就要五马分尸了,你还有能力杀我?”
谢子晴看着楼双月怨毒的脸,笑了一声:“我既然都要死了,那么我现在拼着一死现将你剐了又如何?”
楼双月脸色一变,吓得后退一步,但是立马站定,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谢子晴一眼,眉眼一张,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被下了软筋散?你现在还有能力杀人么?哼!谢子晴,我今天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是吗?”谢子晴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楼双月的眼睛狠狠地看向她,咬牙切齿的道:“谢子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不仅毁了我,还毁了李大哥!我们马上都要成亲了,都是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以前那么粘着李大哥,人家明明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还不要脸的跟在后面,你以为你是谁啊?当初我真是后悔没有把你弄死!若不是你,我和李大哥现在都洞房花烛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你会得报应的!现在就是你的报应!你不仅迷惑了太子殿下,你还臭不要脸去勾引李大哥,现在他被囚禁在牢房里还向狱卒打听你,凭什么,凭什么?!”
谢子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心中竟然生出淡淡的可怜,楼双月对李季雪太过执着,所以才走到今天的地步,害死自己的妹妹,害死原来的谢子晴。
谢子晴淡淡的转开自己的目光,道:“如果你没有事情就走吧,我懒得看你。”
“走?”楼双月冷嗤了一声,“我怎么可以走?你不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太子妃吗?不是看也不看别的男人一眼的谢府小姐吗?不是爱抢别人的男人的妖女吗?我今日,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来人!”
谢子晴的眼睛刷的看过去,冷冷道:“楼双月,如果你不想死就快给我滚!”
“走?”楼双月冷嗤了一声,“我怎么可以走?你不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太子妃吗?不是看也不看别的男人一眼的谢府小姐吗?不是爱抢别人的男人的妖女吗?我今日,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来人!”
谢子晴的眼睛刷的看过去,冷冷道:“楼双月,如果你不想死就快给我滚!”
这一眼之锋利,看的楼双月身后的那几个大汉也不由得抖了抖,但是楼双月的眼底却是兴奋的光芒,她向着身后的人道:“给我灌!今天我让她享受享受被这世间最脏最丑的男人上的滋味,哈哈!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就那样的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这该是多么令人激动啊,我不好过,李大哥不好过,你和南沉瑾谁都不准好过!我让你死都要带着屈辱的死!”
谢子晴淡淡的道:“楼双月,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楼双月的眼角狠狠的提了起来:“闭嘴!你这个贱人!”她说完向旁边的一个男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男人立马上前为她奉上一个盒子。
楼双月怒道:“将她给我捉住,我要亲自让她喝下这东西。”
谢子晴根本没有惊怒,只是冷冷的看着楼双月,旁边的男人看着她如此漫不经心的神色,信中说生出莫名的惧意,但是一看她全身的血迹,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一把将她抓住,然后拉起她的头发。
谢子晴仿佛全身都没有反抗的力气,被那些人轻而易举的拉起头来。
楼双月从盒子中拿出一个瓶子,然后拔开瓶塞就把里面的东西往谢子晴的口中灌去。
谢子晴冷冷的承受着,这样的屈辱对她来说仿佛没有什么的威慑力,等到楼双月将最后一滴药水灌进谢子晴的嘴里,她的眼里这才露出满足而怨毒的光芒,她大笑道:“谢子晴!哈哈哈!你就等着吧,今晚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对!生不如死!”
谢子晴伸手将自己嘴角的药水一抹,眼睛锋利冷漠的如一把寂寞的刀,那种无畏的光彩,仿佛对任何的事都是冷笑置之而已。
她讨厌这样的目光!那种根本看不起她的目光!那种受了任何的痛楚都仿佛没有发生的目光!
楼双月觉得自己的内心在痉挛,有一股巨大的狠毒的感觉冲上自己的脑袋,要将眼前的少女折磨致死!
折磨致死,这是一种怎样的痛快!
楼双月转头对着那些大汉道:“你们给我出去,半个时辰之后将那些人放进来。不许让任何人进来,知道没?”
“是的,小姐。”
那些大汉说着转身离去。
楼双月这才将目光看向谢子晴,上前一步,看着谢子晴脏兮兮但是依然掩盖不住美丽的脸,兴奋的道:“谢子晴,你长得真不错啊,当初我就在想,你这样白痴的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你知道我的心里想什么吗?我当时在想,总有一天,我要划破你的脸,让你变成这世间最丑的女人,让所有人见到你都会吐,李大哥不仅不喜欢你,还会厌恶你。不过,现在,我真是喜欢你这张脸啊,南沉瑾的女人啊,这是世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就算他是这世界上最风华绝代的人又如何,纵使他笑傲五国挥手杀人一万又如何,他的女人,马上就要被这世间最邋遢的人糟蹋!哈哈!糟蹋!”
她的眼睛越说越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仿佛是一生所愿终于要实现。
谢子晴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最后泻出一丝冷笑,最后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楼双月,我不会放过你。”
楼双月近乎疯狂的道:“放过我?你放过我什么?谢子晴,你这个贱·······”
“啪!”
谢子晴一提手,立马就将楼双月打得转了一个圈。
“竟然敢打我!你这个······”
“啪!”
谢子晴再次一挥手,那刚才看起来没有什么力气的手竟然完全没有虚弱的痕迹,这一下,楼双月的脸全部都肿了,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楼双月的双目狠狠的睁开,立马意识到了不对!
但是她还没有开口,谢子晴的手指如风一般的掠过她的胸前,她的身体立马不能动弹。
谢子晴站在她的面前,眼里是一片冷漠:“这是你送上门的,楼双月。现在我要告诉你几句话,第一,南沉瑾,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失了他所有的东西,他是你这样的人所不能比拟;第二,我谢子晴今天要将你所做的一切悉数返还给你,生不如死么,让我们来看看谁生不如死吧。”
楼双月的眼睛惊恐的看着谢子晴,而谢子晴根本不理会她的神色,伸手捡起刚才她丢在地上的盒子,看着里面的瓶子,然后直接拔出两个的塞子,站到了楼双月面前。
楼双月迅速睁大了眼睛,但是被点了哑穴的她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子晴直接将药水灌进了她的嘴里,冷冷的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吞下,最后一挥手将她甩向了地面。
这时候,百里奕才从外面走出来,看着谢子晴,问道:“还好?”
谢子晴摇头道:“无事。”
楼双月的目光停到百里奕的身上,一瞬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人能和南沉瑾的风姿一比,可是为什么,这样气韵非凡的男子,会和谢子晴在一起?为什么!
这一刹那,嫉妒,愤恨,怨毒,不甘,种种神色在她的眼睛里闪过。
百里奕的目光淡淡的落到她的身上,将她的种种看在眼底,最后缓缓浮起一丝笑意:“这个不错。”
谢子晴冷笑道:“她想死就让她死吧。”说完转身一把打散楼双月的发髻,扯着她的衣服一撕,将她的外袍一扔,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你想干什么?楼双月惊恐的看着谢子晴。
谢子晴冷冷的一笑,转向百里奕,问道:“有刀么?”
百里奕淡淡的一笑,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谢子晴接过,弯腰看向楼双月。
楼双月的身体缩了缩,只换来和稻草的摩擦声。
谢子晴的手一转,匕首就这样挑进了她的身体里,巨大的疼痛换得楼双月眼泪都流了下来。
谢子晴面无表情继续插进去,然后拖着带血的匕首在她的身上转了一个圈,不一会儿,她的身上就全部是鲜血了。
这模样,加上打散的发髻,在这样的黑暗中,根本就是谢子晴差不多。
楼双月的目光突地闪了一下,然后看向谢子晴,嘴角不住的抽搐。
谢子晴将匕首上的鲜血在她干净的衣裳上擦干净,然后道:“不错,楼双月,是你想要找死。”
她的猜测被证实,楼双月迅速的张大嘴,想要呼喊,可是根本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
做完这些事,谢子晴和百里奕相对一看,然后身形一闪,迅速隐藏起来。
谢子晴已经感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动,她自然知道楼双月刚才给她喝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为了将楼双月引下来,她也就不得不牺牲。一股子燥热从自己的心中慢慢的延伸出来,谢子晴深吸一口气将这样的感觉压住。
这厢谢子晴都是这样的感觉了,楼双月自然就更不必说了,她的一张脸慢慢的变红,身体不由得慢慢的扭动。
而在这个时候,门突然一动,然后脚步声响了起来,谢子晴和百里奕在黑夜中都能视物,自然将那些人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五六个衣衫破烂,散发着骚臭气味,蓬头垢面的人大咧咧的走了进来,露出的大腿和手腕上都还可以看到那些溃烂的毒疮,眼神浑浊而萎缩。
那些人走进楼双月,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扑了上去,一把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裳。
“嗤啦——”一声衣服、裂开的声音。
“哇,这娘儿们的胸真大!”
“嗤啦——”
“手给我拿开,老子捏一捏!”
“快给老子扒—光她!”
“嗤嗤嗤——”
“将她的腿|给分—开!快!”
“奶奶的,身上|好—滑!”
······
猥琐的声音不断的传来,衣服和裤子全部被撕成条状,赤白的身体在黑暗中被一双双手狠狠的揉捏,浊臭的口腔喷在她的肌肤上,从不同的方向将她蹂—躏。
谢子晴冷冷的听着,听着男人的喘|气声,听着衣服的撕|裂声,听着楼双月绝望的呜咽吼声,听着黑暗中那些野兽的狂欢,听着这原本为她的准备的侮辱。她的眼睛没有一点的移动,漠然的注目,看着那雪白的身体被弄成各种屈辱的姿势,看着他们以不同的方式没有丝毫怜惜的进_入她的身体,看着楼双月越来越空洞的眼神。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的人催促道:“时间到了。别把人给弄死了。”
这边的那些人一个个提起自己的裤子,将自己浊臭的污液留在她的身上,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谢子晴等到他们走之后,这才走到楼双月面前,没有丝毫的同情。
百里奕走上前,轻轻叹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人皮面具。
谢子晴俯身给楼双月戴在脸上。
——既然你那么恨不得让我死,那么明天,你就代我死吧。
谢子晴转身。
——
冬日的雪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谢子晴赤着双脚踩在雪地里,看着前方露出的一点曦光。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百二十七天。
她抬起头,脸上还有着溅出的鲜血,但是一张脸却是极其的平静,眼睛里也是满满的安静,没有了迷蒙的雾一般的色彩,清澈而平静。
百里奕抬起自己的头来,看着曦光剪出少女薄薄的身体,如一掐倔强的花,没有令人感到任何的忧伤之意,反而在心中生出无尽的希望。
他走上去,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是谢子晴却急忙躲了开去,百里奕的手只划过她手上的肌肤,微微的皱眉道:“怎么这么烫?”
谢子晴回头,百里奕这才发现她的眼睛虽然明亮清澈,但是耳后竟然是一层鲜艳的红,他这才想起刚才楼双月灌给她的那些药水,他不知道楼双月在她之后喝了那些药水都变成那样了,她到现在还可以忍下来。
百里奕贴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才发现她全身的肌肤都烫的不能说了,谢子晴使劲的挣了挣,嗓子微微的沙哑:“放开!”
百里奕一双凤目落到她的身上,道:“在这样下去你的经脉血液就会倒逆而上,十条命也不够。让我帮你。”
“不用。”谢子晴冷静的道。
百里奕嘴边凝起淡淡的笑意,然后没有理会她的反抗的道:“谢姑娘,抱歉,我现在不能答应你。”
谢子晴刚想开口,可是百里奕已经一把制住了她的气脉,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往远处行去。
谢子晴只觉得百里奕的手贴在她的腰上,薄薄的衣衫下那火烫的肌肤被他冰凉的手一挨,竟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服之意,风从她的脸上刮过,微微的凉意,但是那种蔓延于心底的燥热却仿佛得到了一瞬间的缓解。
百里奕垂目看着她,将自己的衣袖一扫,轻轻的盖住她的脸,免得迎面而来的厉风割了她的肌肤。
这样谢子晴的双目不能视物,但是依稀的还是能感受到薄薄的天光,微红。
翼城今日十分的安静,所有新年的喜庆都已经完全淹没在未知的恐惧里,天色虽未大亮,但是街上却没有一个人露面。
百里奕抱着她越过几栋民宅,便跃入了“天央居”中。
百里雅看着他破窗而入,正在摆弄鞭子的手微微一顿,问道:“哥,怎么回事?”
百里奕将谢子晴放到旁边的榻上,问道:“慕容先生呢?”
百里雅的眼睛看向太平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人,道:“先生没有回来过,还有,她是谁啊?”
百里奕没有回答她,道:“阿雅,准备一个大木桶,里面给我装满桶的雪,我有用。”
百里雅不解的看了看百里奕,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更加好奇的看着那个被百里奕的衣袍遮住的人,点头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百里雅便把东西准备好了,百里奕看着屋里的大木桶,道:“你先出去吧,这里不论发生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一定不要进来。”
“哦。”百里雅撇了撇嘴,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哥,你不会哪里劫来的美人吧?霸王硬上弓可不是你的作风。”
百里奕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好笑之意:“想什么呢?快出去。”
百里雅对这他露出一个鬼脸,这才出去关门。
等到他感到百里雅已经完全不能知道这里的情况之后,这才走过去将谢子晴身上的衣袍拉开,谢子晴一双眼睛泛起微微的迷蒙,耳后的红色蔓延上双颊,连额上都是一层薄薄的汗,她咬着双唇,迫令自己恢复清明。
百里奕将她一抱,放入桶中。
冰冷就这样四面的涌来,谢子晴只觉得全身顿时一激灵,神智竟然回复了三分,但是身体被制住了,半分也动弹不得。
百里奕转到她的身后,手放到她的衣领处,伸手拿住,顿了片刻,方才道:“谢姑娘,冒犯了。”
这句话一说完,不待谢子晴反应,他的手极快的一拨,一拉,身上的里衣连同肚兜都一齐不翼而飞。
玉色的肌肤连带着淡淡的血痕在空中一闪,如一朵瞬开瞬落的花,瞬间又被扫起的冰雪完完全全的覆盖住。
百里奕的手指没在冰雪里点上她后背里脊的一排大穴。
肌肤的温润滑腻令他的心里微微的一荡,但是下一刻他的手指一用力,一股冰冷的气息就这样顺着里脊的大穴传入她的身体里。
“谢姑娘,刚才我试过你的气脉,发现你身体里竟然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所以,我想趁这个契机将这个力量牵引至你的灵位,或许对你有莫大的帮助。”
他的手顺着后背那一凹优美的弧度慢慢的往下,羊脂白玉般的触觉在心中慢慢幻化为一幅幅冷香寂静的画面,他百里奕几时有过这样的绮思,就算当年那一百个绝顶美人光着身子在他的面前起舞他也能视如无物,但是现在只是手指那么微微的触碰,就有着难以抑制的感觉。他微微的汗颜,急忙收回自己的心神,慢慢的为她归导气脉。
他的眉头突然一滞,然后皱了起来,继而眼底里露出些微的惊讶。
怎么可能,这,这到底是怎样的力量?
他初始以为那股气脉不过是她这十几年来所压制的气,但是随着往下,那种力量竟然探不到底,那么也就是说,这股巨大的力量大于他自己本身的力量,那么,超过自己的力量,这该是何等的深不可测啊?她谢子晴一个人就算十几年来日夜不停的练武,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这边不断的探索,不断地牵引气脉,却不知道谢子晴那边早就已经冰火两重天了。
百里奕自身的气脉本来偏寒,但是一进入谢子晴的体内,便如一重重燃烧的火焰,烧的人有些神志不清。而身外的冰冷和体内的火热相交,还有一种隐隐难以控制的力量在体内乱窜,根本让人难以承受。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任凭头上的冷汗一*的冲下来。
百里奕的脸色突然一白,他的身子微微的上前,仿佛被什么力量缚住一样,过了片刻,汗水也从他的额头上低下来,他微微的喘了喘气,一咬牙,将身上剩下的气劲一送。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崩”的一声响,也不知是什么断了还是连接起来了,一瞬间所有的力量迅速再倒回来,填满他的气海。
这股气脉竟然和自己的是互补的?
百里奕的心中微微的讶然,但是脸上却并没有露出怎样的神色来。
而谢子晴却感觉到全身突然一醒,虽然疲软,但是内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气劲飞拔,感觉脑子瞬间清明了几百个度。
她轻轻的喘了喘气,道:“好了吗?好了就把手拿出来吧。”
百里奕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冷不防被谢子晴这样一说,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按在她腰上的那个弧度里,没有输送气劲,只觉得手指上还有清凌凌的汗渍,腻在肌肤上,微薄而厚重。
他的脸微微一红,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身上拉出来。
但是,他的手在下一秒突然一顿,然后,双眼一深,突然将谢子晴身后的冰雪刨开。
白皙的肌肤上伤痕犹存,百里奕的眼睛却突然一眯,看着背上露出的图形,一瞬间眼底里竟然是翻云覆雨。
谢子晴只觉得后背突然一阵火烧一般,又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割。
百里奕的双眼死死的看着那后背上一闪即逝的图案,眼底里有刹那的杀气,但是下一刻又极好的掩饰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扯过自己的外袍,将谢子晴一裹,一抱,微微抬高了声音道:“阿雅,准备一桶热水来。”
——我还是顶锅盖路过的分割线——
冬日的正午,天气依然冷肃,黑压压的人群挤在刑台前,看着坐在台子上监视问斩的人。
竟然是承明帝亲自监斩。
那位原本神采的帝王在短短的三日之间改变的天翻地覆,脸色僵硬,白发横生,双目微红,看起来如一匹临死都在准备着猎杀猎物的狼。
谢子晴化作百里雅的模样,和百里奕一齐站在人群中。
她的目光毫无温度的落到上面的众人身上,大皇子八皇子,祁慕祁贞位列在右,祁慕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祁贞却面露不忍,而在承明帝的左边,金昌公主面覆重纱,手上托着一串念珠,毫不慌乱的用手拨动,宛如看戏。而在她旁后,一身红衣,风情万种的露凝香似笑非笑的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竟然有几分南沉瑾的神采。
谢子晴这才想起自己还和她有着七日之约,但是这七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而那些她想要知道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知道的必要了。
今后的生活和以往必定不再相同,既然决定独自远离,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从今以后,她不在是翼城的谢子晴,而是原原本本的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承明帝沙哑的声音道:“带妖女上来!受刑!”
扮成谢子晴模样的楼双月就这样被拖了上来。
谢子晴觉得眼睛微微一刺,而在她的身后,无数的人响起一阵抽气声。
楼双月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能蔽体,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那些肌肤上惨遭蹂躏的痕迹是那么的明显,甚至还有肮脏的液体,谁都可以知道在这之前她曾受过怎样的对待。她的头发凌乱,乱糟糟的发挡住了面庞,一双空洞的眼睛如死寂的荒原。
所有人都曾见过原来的谢子晴是如何的飞扬跋扈,冷漠高傲,但是现在那样的人物竟然成了这样的模样,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大家唏嘘的同时也不禁同情。
而真正的谢子情的眼睛却毫无温度的落到楼双月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承明帝的眼睛一眯,然后走到楼双月面前,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确认眼前的人“谢子晴”之后,这才返回自己的座位,道:“行刑!”
侩子手走了上来,旁边的人将楼双月绑住,放到了刑台上。
侩子手手上的弯刀就这样贴着楼双月的身体,一刀刀的割下去。
楼双月嘶吼出声,但是刚刚一声凄厉的呼喊,就被人用布头堵住了嘴巴,只剩下眼睛里的惊恐和巨大的痛苦。
上面的鲜血顺着刑台流了下来,蜿蜒成一条长河。
祁贞捂住自己的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旁边的祁慕死死的拉住。
金昌公主手中的念珠拨动的越来越快,露凝香的眼睛却眨也不眨的钉在那血腥的场面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而在谢子晴的身后,一群人都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百里奕的手轻轻的放到谢子晴的后背,示意的安抚。
承明帝的眼底却是嗜杀的光芒,兴奋的看着那刀割下去,一贴贴露出白骨。
这是如此血腥残酷的一场行刑,史书上对这场血腥着墨不多,但是凡是见过这场刑罚的人,永远也没有忘记,只要一回想都会忍不住全身发抖。
当最后一刀落下的时候,金昌公主手中的念珠“崩”的一声断了,碎零零的珠子跳着滚远,滚到血中,如红豆。
承明帝大声道:“将她的头给我割下来,悬吊于午市十天!”
谢子晴看着那“滴答滴答”落下的鲜血,眼前突然浮起那一个风华绝代的紫衣身影。
如果他知晓这一场凌迟,他会怎么做?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如此惨烈的“死讯”,该怎么办?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百里奕在她的旁边道:“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如果南沉瑾回来,那么我们离开的机会就会小的多。”
谢子晴想起临走的时候,南沉瑾的话,说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他回来见到他才可以做,但是现在,她要失诺了吗?
她转过自己的脑袋,轻轻道:“再等两个时辰,如何?”
百里奕的一双眼睛微微闪动着莫名的情绪,最后在嘴角缓缓地露出一丝笑意,轻轻的道:“好。”
楼双月的头颅被吊在午市,这是西都历史上唯一的一次示众,她的骨肉全部被抛洒在野外,身首相离,死无全尸。
谢子晴披着披风,和百里奕作别,一个人走在翼城的大街上。本来马上就是年关大节,但是现在的街上,没有任何的喜气,有的只有一片冷清。谢子晴来到谢府门口,谢府已经封了,牌匾也已经半落了下来,全是衰败的景象。谢子晴悄声隐入,看着这半年来自己居住的地方,虽然百里奕已经将谢谦和阿喜安排妥当,但是他们可能再也不能见面。谢子晴的目光落到地面,看着滚落的一个个泥人,全是南沉瑾那厮的模样,嘴角似勾非勾的妖魅的笑。她轻轻地捡起一个,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了擦,放到自己的怀里。
她远远地看了看那座青莲山庄,那本来是南沉瑾故意为他们两个人打造的二人世界,却没有料到,两人连一个完整的一天都没在那里住过。
这世间的事讲究一个缘分,那么,她和他,到底是有缘,还是没有缘分?
如果说没有缘分,但是为何要相遇,可是若有缘分,为何总是离别?
这天涯海角的相遇,却总是一个咫尺天涯。
时间慢慢的溜走,谢子晴看着渐晚的天空,最后缓缓的露出一丝苦笑,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如此的逗留干什么?谢子晴,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她加快了脚步,回到天央居。
“走吧。”她抬起头对着百里奕道。
百里奕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全是晦暗莫名,他顿了一会儿,道:“走吧。”
马上就要关城门了,两人今晚出城,所有的意外就会少很多,在这里,多呆一分就是多一分危险。
谢子晴扮作原来“唯依”的模样,而百里奕依然是“唯雅”的相貌,两人坐上马车,向着城门驾车而去。
因为最近翼城形势有些不稳,所以还是有不少前来观看承明帝五十大寿的人离开,两人就隐藏在其中,没什么多余的人注意。
就在唯雅从自己的车内递出通关令牌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就这样鞺鞺鞳鞳的行来!
没有什么声音能够压住那样的马蹄声!
所有人都禁不住张望。
谢子晴的心猛地一缩。
灰沉沉的天地里,那人的紫衣划开那样绚烂的身影,隔得那么远,谢子晴也依然将那人的容颜看的清清楚楚。
他的发早就已经凌乱,衣服不知道被割破了多少,沉沉的霜色压在他的眉角,紧紧抿着的唇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这样狼狈的他,这样风华绝代的他。
这样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到底是如何从边关赶回来的?
百里奕的眼底都露出不可置信。
谢子晴的手紧紧的握住车窗的木头,心中疼得很,但是喉咙却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马突然停住,然后看着百里奕,声音沙哑着,眼神竟然是一丝茫乱:“她呢?”
谢子晴的心几乎没法呼吸,只觉得天地都再也没有任何的颜色,只有那样镇定风华的南沉瑾眼底的忙乱。
这是他吗?南沉瑾,这是你吗?
谢子晴的手指扣在上面,看着他空荡荡的眼神,仿佛在希翼着什么。
他的目光淡淡的掠过她,但也只是淡淡的掠过而已,空洞洞的滑过,仿佛什么也没有看。
“殿下!”一个黑衣侍卫从旁边奔出。
南沉瑾的目光“刷”的看向他,而那个侍卫却双手递上来一个东西:“这是小的在牢房里找到的。”
那是一根针,谢子晴落下的针。
南沉瑾接过,手微微的颤抖,但是眼神竟然平静了下来,深的看不见底。
他拿着那根针,突然一按,“嘙”的一声,那根针,就这样,直直的戳穿了他的手心。
他的脸上却毫无表情。
谢子晴的心狠狠的一痛,她几乎要忍不住,要忍不住奔到他身前。
百里奕对着马夫道:“走。”
那个马夫急忙驾车离开。
南沉瑾在马上呆着,天色里,谢子晴看见天光勾勒出他的身体,他不过也是一个未满二十的青年啊,那样的单薄,那样的萧索,仿佛整个翼城都笼罩在那样的死寂里。
鲜血从他戳穿了手心的针缓缓的滑落,慢慢的滴落到紫衣上,看不出任何的血色。
那么,在这件看不出沾了血的紫衣上,到底又留下了多少鲜血的痕迹?
谢子晴狠狠的一闭眼,任凭马车将她带离。
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擦肩而过。
慢慢的驶离城门,慢慢的,将这翼城所有的人抛在身后,天色将晚。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不要说什么绝对,就如我在见到你之前,我认为我绝对不会希望有人多看我一眼。但是你出现了。子晴,我不会期待你的回报,我期待的,是你的回应。无论山川之广,寂寞之长,我都等得起,一月不能,我一年,一年不能,我十年,十年不能,我一生,我放弃什么,也绝对不会放弃你。
——子晴,我不管你喜欢或者没喜欢上别人,我都会让你只喜欢我。别人将你偷走了,我就把你抢回来,然后锁在我这里,要你生生世世都无法逃脱。
——今日,将来,哪怕我死,我想要的妻子,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谢子晴。不论你是生,是死,是丑,是美,是否贞洁,我要的人,都会是你。我南沉瑾发誓,这一生,除你之外,绝对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你的心里,就算现在没有我,但是终有一天,你眼里看见的,身边陪着的,心里想着的,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这万千山河,只要你想要,我都陪你赌一场,无论是大获全胜,还是死无葬身之地,我,心甘情愿。
——子晴,等我回来,娶你。
谢子晴的心如一把尖刀在绞着,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抑制住自己快要夺目而出的泪水,原来不知不觉之间,那些以为不会上心的话,已经字字驻扎在心底的最深处。
南沉瑾,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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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乌龙的传成公共章节了,我有罪。
咳咳,其实不是很虐吧,顶锅盖逃跑。
额~返身回来说一句,以后早上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