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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棠山庄。\\\ 超速首发\\
一株樱花树下,静谧无声,晴天蔽日,暖风轻起,片片樱花如撒盐般飘飘下落。
两个俊逸的男子围棋盘而对弈,一个白衣如袍,墨发翩飞;一个青衣似草,修眉如药;一个潇洒不羁,一个淡漠无痕。
突然,一个破坏谐美气氛的噪音响起,“你们下棋怎么那么慢,我都快睡着了。”
是小桃,自从她有孕在身,凌云就再也不准她出府胡闹,每天只准呆在他的身旁。哎,她都觉得如今自己的身材比庄里的水桶还圆半圈。凌云还总是搂着她的肥腰,轻抚着日渐凸起的肚子,满怀柔情地说,‘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切,光在他心中有个屁用。想当年,她,沐小桃可是名震沐王府的大美女,与京城第一才女沐子心不分伯仲的。想当初,追她的公子哥都排到京城外围,上门提亲的媒婆都快踏破门槛。(以上话语,纯属沐小桃自恋想法,根据权威人士鉴定,子虚乌有。)如今,哎,水桶腰,满月脸,就差水牛背了。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小桃暗自愤懑,可是眼前这两个人,妄自风流,装深沉。
下一步棋要寻思一盏茶的功夫,如今,本无耐性的沐小桃竟已喝了十几杯茶。
“娘子,观棋不语真君子。”凌云浅笑,长发如聚墨散在他挺拔的背上,几瓣樱花垂落在他的肩上,久久停歇。
“我偏说话当小人。”对对联,谁不会呀!沐小桃不屑地哼一声。
“你确定走这一步?”凌霜抬眸,看了一眼白棋的位置,又看了看气若翩跹的凌云。
凌云还未启口,纯粹瞎掺和的沐小桃已先如惊雷般叫嚷起来,“哎呀,你笨死了,云!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你走的是步死棋。你的白子还在外围,却独放这枚白棋于黑棋布局中,不是羊如虎口嘛!”
凌云没有接话,一袭雪白的锦袍将小桃囊入怀中,眼中噙笑,没理会身上小东西的挣扎和喃喃的不满,看着沉默凝思的霜,笑语,“就走这步。”
凌霜止住了手中黑棋的进犯,敏锐的瞳光像蜘蛛的黏网紧紧缩住那枚白子,又看向远处数枚静候的白子,眼窝深处泛起层层波澜,继而抬头看向散漫不羁的云,轻声吐出八个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错!”凌云点点头,也变得慎重,轻执起一枚白子,迅如疾风,飞入棋盘,借机撞开了黑子的重重包围,反败为胜。
“看来大哥早想到这一点了。”霜将欲出的黑子轻轻抛下,这盘棋下得已无悬念。抬起黑眸,望向翩笑的云,若有所指地说。他翠墨色衣褂被清风刮起,像竹林中卷起的翠竹,一片片,飞扬在暖风中。
“大哥远比我们深思熟虑,我也是收到厉焱的密函才明白他的深意。”
“看来大哥借了他不少兵马?”凌霜站起身,望向远方染遍天际的云霞,推测着。
“是不少,有两千多人马!”
“厉焱那小子挺慷慨的!”
“慷慨?他?恐怕他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喂,你们在说什么?不是在下棋嘛!怎么又谈大哥了?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你们的话了。”沐小桃从雪白的长袍中露出脑袋,惊奇的问!
两个精睿又俊美的男子,互望一眼,淡淡一笑。
凌云轻抚着娇妻的柔发,心中发出无限感慨,‘是不是有孕在身的女人,智商会直线下降!’
他的唇,带着笑,眉宇间透着一股邪气,含着调侃的语气说,“傻丫头,你要能听懂,当初沐王爷也不只是让你当个小毛贼了。”她,当听命他人的傀儡,绰绰有余;当军师的话,恐怕会使自己的兵马全军覆没而不自知。
她只适合骗骗那些市井无赖,至于她那些小聪明,凌家的人根本不屑于拆穿。
“你——”娇细的手发狠地朝凌云印堂穴攻去,在只剩半寸时,被欣长的指间夹住,凌云低下头,墨发如水一般流过沐小桃秀气却温怒的粉颜,状似谆谆教导般劝解,“娘子,怒伤肝,对胎儿不好。”
“要你管——”挣开钳制的指间,巧细的手,化掌为拳,袭上白袍内温暖的胸膛。
含着三分内力的秀拳,中途又一次被温厚修长的手掌包裹着,并轻易卸去其中的内力,笑语,“他是我的骨血,我能不管嘛,对吧,娘子!”
凌霜站在池塘边,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的闹剧,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如冰,带着几许飘渺看着棋盘上的棋局,皱皱眉梢,随后转身朝庄院深处走去,翠墨色的大褂划过坠落的樱花,带着花瓣的幽香消失不见。
这边,却是缠绵腻人的幽吻,细细的吻伴着飘飘飞舞而打转的樱花,沉醉在无声的时空里。
“讨厌,你每次都这样。”最终,沐小桃娇羞着烟云般的俏脸,软软地躺在健硕的臂弯里,娇柔道。
凌云只是低着头,凝视着如樱花花蕊一样艳蕾的娇妻,眼眸深处泛起层层的温柔,手臂不自觉渐渐收紧,这个臂弯里的人儿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软肋,他一定要好好疼惜她,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
樱花几瓣,片片翩飞,男子俊阳,美人如玉。
清风起,墨玉一般的长发溜过他白绸缎,瀑布一样的流泻,鬓角下一缕长发轻轻飘起,拂过怀中人儿的眉梢,“啊?我们光顾着打闹,霜呢?”沐小桃半响才想起,他们只顾着打情骂俏,而遗忘了某人。
“他?早走了,去收拾包袱了。”凌云抬起深奥的黑眸,看向远处夕阳下斜照的玲珑庄院。
“收拾东西?什么东西?”沐小桃惊坐起,娇嫩的臀部斜跨在凌云坚硬的修腿上,丝毫不介意会为某人邪恶的**撩起诱人的遐想。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去准备避蛇和瘴气的药丸了。”两道浓眉,势如霹雷,眼神中流过幽魅的神色。
夕阳透过樱花树林,明明洒洒地斜在他们身上,白袍铺红裙,像雪地里一抹绽放在日出里的珍贵雪莲。
“他要出远门吗?”她怎么不知道,没听霜说起呀!
“不是他要出远门。”凌云轻捏着反应慢半拍的小东西,强忍着如荼似火的**,慢言,“是--我们。”
“我们?真的?噢耶,去哪?”听说出去玩,快要在庄里熬成汤汁的沐小桃兴奋地在凌云的腿上乱跳,却忘记了她仍歪在某人怀中。
凌云发出一声闷哼,额间的冷汗不自觉地外冒,这个小女人,不知道她在玩火**嘛,不过焚的究竟是她还是他呢?
“你--你没事吧!”沐小桃扬起秀气的脸蛋,看着自己的夫君苍白无泽的俊脸,有些担忧,神色中夹杂着满满的关心。惶然间,她感到身下好像有坚硬的东西在,在顶着她,如坐针毡般,很不舒服,于是她移动一下翘臀。结果头顶上的某人又低哼一声,比刚才的声音更大些,似强忍着什么。
半响,她终于意识到他痛苦的真相,俏皮的小脸布满彩霞般艳丽的粉彩,笑语,“你真色。”
“只对你。”凌云温柔一笑,抱着软绵绵的娇妻,离开了石桌棋盘旁。
“你还没说我们出门去哪玩呢?”她总是不忘有关玩的正事。
“翠屏山!”凌云停顿了一下,坏坏一笑,透着不羁的邪气,“不过,现在我们先回房间里。”
“不行!霜说行太多,那个,对胎儿不好。”
“放心,今天只一次。”
“不行,我不同意。”
“……”
绵绵情话悠扬在金黄色斜阳中,圆石桌上,一盘棋局,静置在夕阳下,黑棋白子,各据一方,孰输孰赢,尚未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