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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什么?”沐子心好奇地问。\\\ 超速首发\\
“没什么!”
“郡主,是奴婢不好。奴婢在长廊上不小心滑倒了,你让奴婢端去的药全洒了。所以奴婢自作主张重新熬制了一碗银耳眼窝粥,并擅自加入了利于少夫人保胎的中药。”悦耳的声音从红唇中缓缓说出。
“看样子,茜芬郡主也在粥中放药了?”凌雷淡问。
“呃--嗯--”
“那你加的又是什么?你不懂药膳,刚才凭什么一口咬定小桃吃了那碗粥会有问题?”逼问。
“其实……那个……”
“里面加了一些白糖,茜芬曾跟我提过要给小桃送点补品补身子,我告诉她小桃爱吃甜食。”沐子心上前将李茜芬拉到自己身后,替她圆谎。
尽管她不知道茜芬究竟做了什么。
不过看到凌云刚才对那位沈雪衣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旦查出是茜芬的错,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黑不见底的眸子冷冷地看着躲在身后的李茜芬,心中的臆测已基本成形。
看在国舅爷李霸和沐子心的面子上,这件事他不想再去追究。
“凌庄主,我们先告退了。”沐子心微微施礼,淡淡开口,随后拉着李茜芬离开了屋中。
凌雷不动声色地走动冷罗衣面前,“抬起头了。”
缓缓的,雪色的肌容,无辜的水眸重新抬起,对视。
“刚才你为什么不说明?”
“那你信吗?”
“……”
“信我不会加害少夫人吗?”
“……”
“你根本就不信任我,那么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正视,水嫩的眸中充斥着忧伤。
那黯然神伤的眸子,像一根芒刺狠狠地扎进凌雷的心中,疼。
“庄主--”总管在门外求见。
凌雷没有转身,目光依旧锁着冷罗衣,“何事?”
“从江南景德镇新进的一批瓷器需要您验收。”
凌雷没有再说什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屋子。
下人们渐渐驱散了。
凌云那邪魅的暗眸看一眼碎裂的碗和滴落的粥,薄凉地转过身,扬袖扬长而去。白袍拂地,空扫石阶尘土。
最终,静谧的屋中只留下了冷罗衣,美艳的容颜缓缓扬起,承接着朔光的辐照,嘴角半勾,淡淡一笑。
虽然她这次目的没有达到,凌雷并没有将李茜芬赶出山庄,不过凌家的当家人都已深受内伤,今晚她可以放心地行动了。
申时。古桥畔,两个俊逸的男子背手而站。
桥面上斜斜的夕阳在徐徐的下落,拖拽着两个挺拔伫立的健躯,仿若前线伫立不倒的城墙。
良久,凌云驽动一下唇瓣,最终还是没有问出。
那大滩大滩的血迹总是一遍遍扰乱他的思绪。尽管他已经亲眼看到小桃安然入睡的神情,可心中的疑问依旧难解。
“她确实没事。”最终还是凌霜打破了沉默。
深眸一亮,抬眼看向淡定如水的青衣男子。
“她,到底怎么了?应该和那碗粥没有关系吧!”
“那碗保胎药反而让小桃少痛了许多,你倒应该谢谢那个丫鬟。至于小桃,她只是服用了一些活血通经的药物,所以才下腹部流血不止。”
“又是药?”
“是,但对小桃有益无害的。这些时日,你一直强迫小桃进补,她的腹部过于充盈肿胀,恐怕对二个月后的临产不利。如今服用了活血通经的药物后,她体内沉积潴留的陈旧葵水全部排出。由于她身子骨较弱,一下子出血较多,体内代偿不足,导致经脉倒逆,出现短暂的疼痛。时间一过,症状自然消失。”
“也就是说这副药才是导致小桃疼痛的最终原因。”
“恩。”
“究竟是谁下的药呢?”凌云眉间闪过疑惑。
似乎每个人表面看都想害小桃,实际上却是暗地里帮助。
“你真想知道是谁下的?”凌霜探问。
“你知道是谁?”
“嗯哼!”
“那你说吧!”
“你保证不会杀他?”
“他这么做是为小桃好,我感激都来不及呢!说吧,是谁?”
“我!”一个字,简单,磊落。
“我?”凌云微微皱眉,还没有明白何意。
漾着邪气的眼眸突然定格在凌霜脸上,这个表面淡定,实则含着坏笑的男子,凌云咬牙切齿道,“你!”
“你刚才说过不生气的。”
“你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乖戾的目光中透着极度的不悦。
可恶!为了霜的一个恶作剧,他和大哥内力相拼。
“我是大夫,预先察觉小桃有异样,当然要让她服药,防患于未然了。”
“那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擅自做主。”是阴沉沉的嗓音。
“本来是想事先知会你一声,但我无意间发现那个沈雪衣端一碗燕窝粥给小桃送去。在我记忆中,你好像不准小桃吃其他人送的食物。”
立即,迎来凌云恶狠狠地瞪视,“然后你就移花接木,让我们以为小桃突发症状和那个丫鬟脱不了干系。你这样做又为了什么?”
“试探那个身份如迷的女子,沈雪衣!以前我们的试探都只是蜻蜓点水,意不在伤她性命,所以她可以收放自如。但这一次,你是认真的,而且全力而取她性命,所以我料定她一定自救。”
“只可惜你人算不如天算,大哥从中阻拦了。”
凌霜幽幽淡笑,“你以为大哥真是那么巧合的出现吗?世间能有几件事情是巧合的?”
“我说你怎么赖在屋中半天不见出来,原来你一直在那间屋中看戏!”凌云说得漫不经心,但拳头已捏得咯咯作响。
“是啊,你就寝的屋子和那件堂屋之间有机关狭缝。不好意思,被我发现了。”
“那你有什么重大发现?”嘲讽的意味十足。
“颇丰。至少我建议你再重新另辟蹊径地调查这个女子的身份,一定会有收获的。普通的女子在临近敌人的扑杀时,绝不会那么坦然自若地闭眼等死。”
“这一点,当时我也怀疑过。”
“一个人在面临死亡时居然毫不惧怕,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凌霜抬眸,淡淡看着远处静谧的湖水,轻语。
“其一,她自信不会死;其二,她心已死,生无可恋。”
“那么你认为她是哪一种呢?”
“她,应该是第一种吧!”
凌霜淡淡一笑,“看来我们的观点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