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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光打心里冒出一股寒气,直奔脑门,额头上的冷汗更多,那张本来就皱巴的脸愈发显得紧皱,紧拧着的脸皮,看起来阴森、恐怖,老树皮也比这表情生动好看。
石田将光往窗户里一晃,瞬间又撤回,光就像无声的闪电,直接让石光发现,人在黑夜里的感光系统尤为清晰,视觉感应达到最大化,他抬起头循着刚才那道光往窗户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将吓得丢了半条老命,嘴角直哆嗦,脚忙蹬着,将床板上的床单都挤成一堆,手指颤栗着指向窗口,颤道:“石老头,不是我害的你,你别来找我!”
光照在李明远的假发上,隐隐约约,暗影重重,看起来实在是恐怖至极,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冤魂,他本来要演的就是冤死鬼,现在能将石光吓到这个程度已经十分不错。
石田将手电筒关掉,二胖将绳子往他那边一拉,木板车轮子转悠,闹出一阵响声,令人牙酸的音调,怦怦的砸出阵阵诡异气息,李明远站在木板车上,这样一拉,衣角飘飞。
假发被风吹得拂起,木板车上有固定装置,他手抓着把手,避免人不小心摔倒。
他人比较轻,即便地面不平坦,还有泥洼小坑,拉起来也简单轻松,若换了人,就不会这么灵敏,他这样从窗户一晃,着实像鬼魂飞掠,不需要像人用脚走路。
石光从臂弯抬起头,悄悄的往窗户一看,什么也没看到!他颤着心,青筋暴涨,想过来仔细看一眼,又抵不过心中的害怕,小腿肚因为害怕直哆嗦,基本上要抽筋。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看花眼时,在窗户外面的二牛将绳索往他那边一拉,李明远扮演的鬼魂直愣愣的从窗户口飘过,他吓得心脏猛地一缩,停跳了一拍。
这次没有打手电筒的光,可石田还是看到白衣黑发,他似能看到黑发之下那张扭曲的脸,那张找他索命的脸、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脑袋轰轰的响,就像一根神经搭错,脑子无比的乱,他什么都想不通也看不到!
这下窗外又起了一股子大风,猎猎作响,老天爷也在配合今晚的行动,这股怪风吹得小屋摇摇欲坠,像是即将要倒塌般,这风卷起李明远长长白色的衣摆,飘向窗户口。
这次石光差点没吓晕过去,老天爷也在怪他,这次怕是石老头真的带着黑白无常来索命。
待李明远再次在窗户口停住时,石光瞳孔一缩,猛地跪下,膝盖跪在床板上,额头磕的直响,双手撑在床侧左右,嘴巴掂了掂,上唇与下唇碰撞在一起,久久未发出声。
李明远站在窗口没有动,因这是穆冥发出的指令,他隐在假发底下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石光跪在那儿没有动作,他不知道是不是石光看出什么破绽,是否是在试探。
他站在窗户口就像是站在风尖浪口,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掉入茫茫大海。
手指紧了松、松了紧,不知道穆冥为什么要他站在这儿不动,也不知道石光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他将把手几乎要捏断,手指骨都有些酸麻胀痛。
石光不再磕头,将额头抵着床板没有任何动静,李明远的目光透过假发看到这一幕,眼睛有疑惑,就在他以为石光晕了时,跪在床板上的人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抬起头。
他不敢面对窗户口的“石大爷”,心中有愧,做不到坦然面对。
“石老头,不是我害的你,你走吧,求求你了!”石光额头沁了血,老指甲抠进床板内,木屑陷入指甲,有些尖木屑刺进皮肤,刺进指甲内的嫩肉,不到片刻就有血流出。
没人答他,他的心脏没有一刻是平常的律动,一阵风扫过,他背脊一冷、一紧!
在他心里,这风就像是“石老头”吐出的冷气,像是在冷笑,那头发下的脸、头发下的眼睛、头发下的嘴,是不是扭曲、凹陷、吐白沫,是不是就是和他梦中一个模样的。
小时候就听过,在人的头七,冤死的人会在半夜找害死他的人报仇,现在,石老头是来找他报仇了吧,从小听到大的鬼故事,想不到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双腿抖了抖,石光眼光直晃:“石老头,我人就在这,你让黑白无常将我魂魄勾去吧,如果你勾了我的魂魄去就能好好投个胎,我也就安心了。”
此时的穆冥已经从上面的大石块下来了,正站在顾景柯的旁边,也就是窗户口的拐角处,听到石光这般说,心中有些奇怪,这人,是在忏悔?是想通了?
之前还拒不承认是自己杀的,为什么磕过头后就承认了?安静的那段时间,他究竟想了些什么,能让他前后态度如此大转变。
“石老头,你就让我陪你去吧,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做了这样的事,下去陪你做伴也好,给你做牛做马赎罪。”他念念有词,不高不低的声音传进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
李明远差点就憋不住,喉间有话藏着,石光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承认是自己杀害了石大爷,之前他那般抵死不承认,他还以为真的是穆警官和顾景柯他们两个估算错了。
可是这般场景,很明显是他太过天真,内心那种不愿意承认的情绪渐渐低了下去,只留下愤慨、仇怨,无冤无仇的两人,为什么下得了狠心,他实在有些想不通。
“你为什么杀了我。”李明远得到穆冥暗示,手指紧捏,喉结上下微动,阴森森的开口,带点阴带点冷,带点恨带点怨,他现在的心情无法形容,眼前是仇人,可也是悲苦的老人。
石光本就是提心吊胆,听到窗户口的“鬼”开口了,猛地又磕起头来,声音带着哭音,微微颤抖:“对不起、对不起!”他的架势,像是要将床板磕坏。
床板被磕的砰砰乱响,本就不结实的架子,有种下一秒就要散架的即视感。
“石老头,我不是故意的。”他嚅了嚅唇,头抵在床板上,眼珠子都不敢四处乱看,就连余光也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及床板上的血迹,他有些发怔。
那血,是他额头渗出来的血?
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疼痛,难道他的魂儿已经被勾走了?这样一想,他有些心惊,又有些解脱,将目光转到地上,看到地上的影子时愣住了,不是说,魂魄是没有影子?
“你在我水池投毒,不是故意的还是你不小心倒进去的不成!”李明远冷哼,空旷廖远。
石光收了收心,心脏还在跳,他还没被勾魂:“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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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我什么都不知道……
众鱼:手拿刀叉,麻辣鱼条,水煮鱼,烤鱼,君请选一样。
鱼:可否选你们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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