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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发现?”程曼快速的接过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祁少晨,急需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可祁少晨却是顿了顿,故意的买了个关子。
他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程曼,难得露出不正经的笑,程曼被他弄得急得不行,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别老吊着我的胃口!”
祁少晨看她这模样,脸色的笑意更浓:“我们并没有任何发现,可供攀爬的树枝、围栏下面的荆棘、土壤都没有人爬过的迹象。”
“那这只能是自杀?”程曼眉眼紧皱,祁少晨点了下脑袋:“虽然觉得是他杀,可事实证明以及证据都指向自杀,而且还有家属的指证。”
陈君在祁少晨话落后接过话道:“我们在查探的时候问过本地居民死者一家人的情况,他们都说和邻居相处的很好,这里的民风淳朴,更没有邻居之间吵架的情况出现。”
“还说他们一家相处的也是母慈子孝,没有歪风传出来。”他老实的说完,看向程曼道:“这些都是从他们嘴里问出来的,具体事实我们还有待考证。”
顾景柯看向穆冥,再落到她手上的茶包,走过去帮忙拿过,眉眼勾了勾,语意如温风袭来:“你们有什么发现?”
两人这么大胆的秀恩爱,简直就烧瞎了程曼的眼,她猛地将茶包拍进祁少晨的怀里,冷哼一声:“给我拿着!”不拿直接将你废了!
祁少晨无奈的接过,看向顾景柯的眼睛是求放过的神采,再这么秀下去,他就得被坑死了,他本来也想帮忙拿,可被顾景柯抢了先,这行动硬生生的被阻了。
毕竟明显的跟风可不好,毕竟顾景柯和穆冥是在一起的情侣了,若他跟风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
只不过这次来农家乐的人,似乎只有他和程曼不是一对,于寒和陈君也都是请过客的小情侣。
祁少晨现在觉得一阵头大,这样的事情比遇上各大案子更难,简直能要了他的命,感情本来就是不可预知的,现在还这么喧嚣,心压根就静不下来了。
在祁少晨接过茶包时陈君就急忙冲到了于寒的面前,嘴角挂着一道阳光的笑容,于寒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将茶包给他就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们去这家的隔壁邻居里问过一些事,得到的回答和陈君说的并无二致。”穆冥抿了抿唇,在这样的动作下,她是最为淡定的当事人。
顾景柯借着接茶包的时候蹭了下她的手,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还有呢?”他相信,不会只这么点的,看程曼的样子就不像。
“还有就是四天前死者家里来了一位客人。”穆冥顿了顿,祁少晨惊诧的视线扫过来,看着她就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可穆冥却是硬生生的停住了,这让程曼在心里拍手称快:停的好,让祁少晨再嘚瑟!有道是:风水轮流转,还真是如此!
“来了一位什么客人?”祁少晨忍不住问,他知道穆冥是不会说一个无用的人出来,那么,这位客人就是有古怪。
穆冥嘴角好看的勾了勾:“一位给人算命看相的神棍。”
“神棍?”祁少晨疑惑出声,不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联系起来,“他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从他去过死者家里后,家里的老人就不处于正常状态下,你说,有没有联系?”穆冥反问,语意轻浅却宛若重雷压在祁少晨的身上。
“这么说,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祁少晨眸光在几人的身上流淌过一圈,之后又看向死者家里的方向,不管是不是自杀,那个神棍都起了一定作用。
“我们该去找死者家属谈谈。”程曼紧跟着道,之后几人赞同她的看法,都往死者家里走去。
此时的死者家里已经收拾干净,死者在同村的人帮助下快速的设了灵堂,尸体也被装进了棺材里,只不过棺盖还未合上,露出那张清白的面孔。
灵堂里有人在哭泣,哭的最凶的是那个小女孩,小名叫甜甜,也就是和穆冥谈话的那个小女孩,原来她在穆冥身前不哭,此时得到了最好的发泄。
按照乡里人的规矩,已经请了道士、唱歌的人来,还给亲戚打了电话告诉这个消息,只不过他们都还在路上,需要一定时间才能赶来。
“警官,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疑惑而是感叹的语气,死者的儿子很明显是不想看见六人,更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他的语气里充满着嫌弃,面对这几位不请自来的警察,他实在是给不出什么好脸色,谁让他们一家子本能的心里有抵触?
程曼朝前走了一步,此时她的眉眼之间尽是冷肃:“身为警察,我们不能来吗?张德都同意我们查,还希望你们一家老小能够配合我们调查。”
死者儿子的脸色僵了僵,很明显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拒绝程曼的话来,张德在这里可是有一定的话语权,连他都同意了,族里的长辈肯定也会同意。
那么他现在拦着几人根本是毫无意义,他扯了扯僵硬的嘴皮子,让开身让几人进去:“还请几位先去为我母亲上柱香。”
既然来了,哪有不上香的道理?六人规矩的上完香,看着黑色的棺木也有些心惊,气氛被这棺木也弄得有几分诡异,上好香后,几人走了出去找几位家属。
可六人看到几位家属后却不知道从谁问起,或者说,问了,这些家属会说吗?
快速的将措辞整理好,程曼就走了过去问道:“请问,你们有空吗,我们想找你谈谈。”
之后——没人理!他们各做各的事,压根就不给个眼神给六人,程曼碰了一鼻子灰,这还是头一遭这么拿热脸贴冷屁股,她心底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冲!
死者的儿子扫了眼程曼六人,就特别实诚的道:“警官,我们现在很忙,第一天我们有很多事,还请你有事等会说。”
甩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可六人也知道他这是真忙,程曼更不能强拉着人回来问清楚,这事情,警察不能做,而且现在的确是他们六人赖在这不走。
家属都说自杀,可她们却是待在这里不肯走,从某种角度来说,错的是他们,打扰到人的也是他们,这样的案件,真是让人头疼。
若是一桩简单的自杀案件,他们早就甩手走人,自杀案件不用他们管,可那些蛛丝马迹说明根本就不普通,最让人担心的无非就是那个神棍。
六人在旁边等了会就找了椅子正正当当的坐起来,他们坐的位置不打眼却是让家属忽视不得,可谓是极好的。
死者家属面对这几位不速之客也是头疼,之后死者的儿子抽空走到几人面前:“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只不过我妈的死绝对是自杀。”
“我们没有任何仇家,也没得罪过人,他杀这方面还请你们排除,若不是自杀的话,我也不会说这番话,毕竟他是我妈,我不可能让她含冤而死。”
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唯一想表达的还是死者是自杀。
“你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说一个重点。”程曼眉眼紧蹙,“我们想知道你们一家子为什么这么肯定是自杀而不是他杀,若是你们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也早就走人。”
不走人还缠着你们家?做梦!他们本来今早就打算走的,没想到遇到这事,很明显就是要推迟了。
他们来查案,还这么不被理解,直接给了‘闭门羹’吃,这事放在任何一位真心想查案的警察身上都会不爽,可她们虽不爽却还是不走。
死者的儿子眸光闪烁不定,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听到女警官这么说,心里纠结的要命,可是一想到四天前那个神棍说的话,他就全身发冷……
到底说还是不说!他不停的咽着口水,很明显是在紧张,而他的手指也不停地紧捏,捏不过三秒又松开,再是继续紧捏。
“四天前你们家来了一位客人。”顾景柯声音轻浅,不高不低,却是恰到好处的入了死者儿子的耳中,“那位客人穿着一身类似和尚的黄色袍子,右手的小拇指少了半截。”
这话在这里停住,而死者的儿子也已经是瞪大眼看着顾景柯,他们都知道!瞒不住了!
顾景柯采用的是心理战,他利用仅有的线索给死者儿子挖坑,让他误以为他们六人将事情都看破,演这样的戏其实并不容易。
可拥有一些实在的证据,与语气、当事人的心态、以及气氛的渲染,很容易成功,比如现在,他就运用得当,成功的很。
死者儿子已经开始以为他们六人知道了事实,身体变得僵硬,快速的看了几人一眼又低下头去,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四天前我家的确来了这么一个人。”就是因为这一个人才让母亲死亡,他在心里补充,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道:“他给我们一家人看手相、算命,还用柳枝洒水辟邪。”
“算命的时候他说过什么话?”顾景柯问,语调仍旧轻浅的很,幽深的瞳孔像是在旋转,让人迷失。
死者儿子狠狠的咬了咬牙,满脸的不该;“他给我们一家人算命看手相测八字的时候就是直摇头说可惜,他还说……我们家若是不死一个人全家就会遭殃!”
“或者是两个小孩,或者是我和我的妻子。”死者儿子几乎咬牙切齿,眸光紧盯着地面的水泥,脸色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他说我们家只有死一个人才能化解危机。”
“这就是你们一直隐藏着不肯说的真相?”程曼嘴角抿了抿,对于这样的做法有些不解,“难道他这么说你们一家子就信了?”
“我不信,我根本就信这样的说法。”就是因为他不信这样的说法才导致妈妈的间接死亡,现在,他将这些话说出来,脸上已经是满脸的悔恨。
程曼现在更加的不解,既然不信,怎么还有人自杀了,“你们既然不信,为什么还是有人自杀了?”
顾景柯淡淡的瞥了眼程曼,替无比悔恨的男人答道:“他说的是他不信,而不是一家人不信,若我没说错的话,家里的老人都信了那个神棍的话。”
“你怎么知道!”那男人抬起了脑袋,眸子中异彩涟涟,这些话他都还没说,怎么他说的这么准,“我父母都是极为明信的老一辈。”
“他们明信,可我们不明信更不糊涂,那天看到神棍就想将人赶走,可父母正好看到,他们将人恭恭敬敬的请进来,还替我向他赔罪,之后就是给我们测字、算命、看手相,还看了我家的风水。”
“那人就说我家的风水不差,就是因为有两老坐镇压住了小一辈的福利,若想化解,必须死一人才可能,否则全家就得遭殃。”
“可我和我妻子就压根就不信邪,没想到的是我父母却是深以为然。”死者儿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们没想到我妈真的会这么寻死。”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程曼冷眼睨着男人,眸光冷厉无比,“我们问时,为什么藏着掖着!”
死者儿子僵了僵脸色,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爸在,我不想当着他面说,我妈刚走,我不想我爸受刺激让身体受到打击。”
“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又想怎么解释?”程曼扫了他一眼,明显是在告诉他,他们可不好糊弄,休想满混过关!“别来太忙说事,再忙也能抽的出时间!”
刚张开的嘴巴因为这句话又快速的合上,若程曼不说这句话,他真是要这么说了!
“因为那个人还说,若真有人愿意贡献自己的生命,就不能报警让警察知道他的存在,否则祸事还是不会化解。”他讪讪的道,面有愧色。
“这样的话就能唬住你?”程曼冷笑一声,“一般的神棍骗人也不会用人的生命开玩笑,也只不过稍微骗点钱财,你家遇上的这个倒好,直接拿了命!”
“这样的事,你家父母都不觉得荒唐?”程曼压着声音问,音调隐含怒气,她不想让这里的其他人听到,可着实为已死的人惋惜、无奈。
这人以这样的方式了解余生,体现出封建明信的可怕之处,若是不信这样的事情,不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死者儿子也是没有注意,明明知道自己父母明信,却不开导,反而等到人已经死了才来痛哭,可这有什么用?
死了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死后的事情,哭也挽回不了一个鲜活的生命:“那个神棍收了你家多少钱?”
“一共是五千块。”男人糯糯的答道,“这是我父母自个掏的,我不信所以不想给钱,我父母就拿了钱出来。”
收了钱居然还要了命……程曼眼神闪烁个不停,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叹气:“这样的事情你们居然还信。”
不知道该说傻还是蠢,微微一叹后道:“我们警方会帮忙找他,现在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办丧事了。”
帮忙找却不代表一定找得到,更不代表找到后就有用,就算是找到了也是口说无凭,这样的事只能怪自己的思想过于封建,若不是封建压着,怎么会出这一桩这样的事情。
老一辈的人最讲究算命,可究竟这样算命的人是专门骗财的还是故意引诱人的还不得而知。
总之遇上这样的人和事情,最好的做法就是远离,快速的远离!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天做决定不如自己做决定!
“你在这说什么呢!”老大爷赤红着眼眶走过来,对着儿子就是一顿训斥:“你没看到人人都在忙?你妈死了,你在这偷懒,像什么话!”
男人还来不及解释就和六人打了招呼走人,只剩下老大爷面对六人,他赤红着眼睛,脸色苍白、眼睛浑浊无神,本来一个精神气好好的老大爷。
被这么一弄全毁了,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老伴死了,对他打击有多大谁都不知道,可每个人都知道老人最怕孤独,再强势的老人都一样。
这老大爷训斥儿子时的声音虽然很大,可却是底气不足,根本吓不到人,若不是他儿子怕他悲伤过度,或许早就开始反驳。
总归是顾念着老人的身体,只不过这两位老人太过糊涂,做法太过荒唐,而那个神棍也是恶心人。
像这样狮子大开口的神棍,不是假的说出来谁都不信!
所以说,这两位老人是被骗了钱还被骗了命,明明这样浅显的骗术都看不穿,明显是被愚昧无知给蒙蔽了双眼。
“六位警官,我家老伴是自杀的,和任何人无关,我家现在很忙,不能招待你们,还请你们快点离开。”老大爷直接下了逐客令。
语气中的悲伤根本让人忽视不了,可底气不足,而且还是发着颤,摆明着就是强撑着精神赶人。
穆冥等人查清了事情的原委,也不想再打击这么一个老人,躬下身就此离开了他的家,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老大爷终于支持不住心中的悲凉。
重重的晕了过去!
刚刚他们和儿子的谈话,他全部听到了,老伴,我们真糊涂啊!简直就是因为这种糊涂丧了命!
他气若游丝,就像是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喉咙中堵得慌,儿子连忙跑了过来,看着自家的父亲进气少出气多,还不停的翻着白眼就知道情况不妙。
当机立断的抬起手就开始狂掐老大爷的人中,几乎要将人中掐烂了,手下的人才悠悠转醒:“快去倒盐水来!”
守在旁边的妻子立马跑进厨房冲了盐水跑过来,家里的亲戚们也都赶过来看,他们可怕一人的丧事变成了两人的,这可不是玩游戏!
人死了可是一条命!游戏不得!
看到老爷子醒转过来,大家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你呀,别想太多了,人总会死的,她只不过先去那边给你探路,你要好好活着给她时间。”
有人安慰道,盯着老大爷:“赶紧将你爸扶到床上躺着,这里不是他躺的地方,受了凉可不行。”
几人立马七手八脚的将老大爷给扶了进去,让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老伴这样死了,还知道是被骗的,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只怪自己思想太过封建太过迂腐,可那个神棍说的话又是那么真凭实据,说的那么让人心悸,他们两个老家伙活的够久了,不想害了全家。
这些天他也萌生过自杀的心思,可碍于一直没有机会,可现在老伴先走了一步……老大爷突地捂着被子大哭,伤心的意味过于明显。
守在他门口的儿子悲哀的摇了摇头,都怪他没照顾好两个老人,否则怎么会是现在的模样。
若是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闹出来,就算是死也要把那个神棍赶出去!警方说要帮忙找人,可是找到人了又有什么用?
这能被扣什么罪名?儿子摇了摇头,抬起手抹了把眼泪:“不该啊!”
村里的人具体不知道老婆婆怎么自杀的,一时之间都是众说纷纭,只有那个卖茶叶的老板娘有点清楚明白,隐隐觉得这事和神棍有关。
这边的穆冥一行六人拉着行李箱,准备出发回市局,只不过在奔回去之前祁少晨又将车急刹住。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程曼转过脑袋问道:“你怎么将车停了?”
他们心情因为刚刚这件事显得颇为复杂,坐在后座的两人都拿眼神看过来,在等祁少晨的一个解释。
“要不要我们去这隔壁的村子看看是不是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祁少晨镇定的出口,有没有被骗的事情发生。
程曼眼珠子转了转,像这样的神棍被抓起来也判不了什么罪名,诈骗或许算一个,可若有人被骗,又是心甘情愿的,比如刚刚那一家子就是自愿的。
在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还甘愿交出金钱,这样的案子根本就不好审理,诈骗罪是假冒一个身份去骗人,可这神棍的身份,又怎么判定是不是假冒?
“反正还早,先去看看,我们两辆车分成两组。”看时间还来得及,程曼就给跟在后面的陈君拨了电话将吩咐交代完毕。
几人开着车在一条分叉的车路上分开,祁少晨选择了往右,而陈君就开往左边,两条路都是水泥铺成,但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柏油。
车在行驶的磕磕绊绊,这路上有不少坑洼,路常年没人翻修和打理,能保持这样也算是不错的。
祁少晨尽量避开那些坑洼地段,可还是有那些大坑,稍不注意程曼的脑袋就碰上了车窗,发出一声闷声:“又撞了!”
程曼捂着被撞的脑袋,牙关咬了咬:“这都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就没被撞!”
“穆冥和顾景柯坐得直,你乱动个什么劲儿?”祁少晨目视前方,又道:“要进黄土路了,你乖乖的坐好。”
抬眼朝前看去,祁少晨果然没有撒谎,前面是一大段的黄土路,而水泥路已经消失了,看来这路是没有翻修。
那住在这里的老一辈和外面的世界过于分隔,思想或许要更加封建,而封建又是神棍最为喜欢的,那这个神棍应该有来过。
“这路不好开,若从里面来了一辆车那我们的车子就必须停下让路。”祁少晨眉头紧皱,这车路不仅坑洼还小,只能容下一辆面包车同行。
若是两辆车相对那只能找到一个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让一下道,此刻他只希望别碰上从村子里出来的车。
可天不遂人愿,刚开进土路没多久时,迎面而来的是一辆打着喇叭的救护车,几人的心思微微一沉,救护车就是救人命用的,不知道是急症还是其他的原因。
在听到喇叭声时,祁少晨快速的打着方向盘,车轮往后退,直接倒进了一块比较坑洼的宽处,等救护车开过去,祁少晨将车直接加快,往村子里开去。
刚将病患送来的还没来得及回家的村民一看是辆好车进来,眸光惊疑不定,四人将车子停好,不拖泥带水的下了车,直接朝村民走去。
“老伯,刚刚送出去的是什么病人?”程曼扯出一张笑脸,问道,她笑起来比较好看,又是一头短发,给人利落干脆的感觉。
她说话比祁少晨说话更管用,老伯看女孩子长得漂亮,可又眼生的很,听到她这么问,心中有些怀疑,可这里民风淳朴,对人的忌惮没有城市里的那么严重。
老伯想了想,重重的一叹:“刚刚救护车接去的人是刚刚被发现喝农药自杀的一个村里的老婆婆,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话落,他还是反问一句,有些不放心,程曼立马扯唇一笑:“我们在来时的车路上正好碰上了,有些奇怪。”
听她这么说,老伯心中的怀疑打消,又问道:“你们来这干什么?看你们不像这里的人,不会是要去农家乐走错了道吧?”
“我们这倒是常有人走错,隔壁村的农家乐出名,大城市的人都去那玩。”老伯的口气中有些羡慕。
程曼见老人间淳朴,也不想再瞒着人,直接道:“我们是警察,来这里调查一桩案子。”
老伯一听案子,脸色都变了:“我们这里可没人犯事,警官你们肯定是找错地方了,这里的人都老实本分,就算不听话的也都是去了外地打工,不会犯事的。”
“老伯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抓你们本地的人的,这里的事情有些复杂,我们是来向你打听一件事。”
老伯皱了皱眉,那挑高的眉头再也没有放下:“什么事?”
“你们村这些天有没有进过一些外地的人?”程曼整理好话道:“比如穿着一身类似和尚服装的黄色袍子的中年男人,他右手手指少了半截。”
老伯眸子闪了闪,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那个人在四天前来过这!据说是能给人摸手算命呢。”
四人心中同时一凛,果然如此!“我们是警察,专门在找这个人。”
“他犯了什么事?”老伯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看着几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刚刚被送走的老婆婆家是不是也被算过命?”祁少晨不答反问,老伯却是点了点头道:“是,她家就在我家旁边,家里有个儿子,刚刚他儿子让我帮忙将她抬到这里。”
“那村里还有哪些人家给算过命?”顾景柯语意放缓,给人清冷之中带着随和的意味,老伯瞪着眼看着他,心中暗叹真是个美男子。
“有几家,只不过都没有老人了。”老伯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那你四天前有没有算过命?”顾景柯又问,依旧平缓无波,这让老伯心中感到舒适,就像是与他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小伙子你别说笑了,我这个老骨头还算什么命?都有半截腿入了土的人就不去凑这个热闹,更何况我又无儿无女,也拿不出算命的钱。”
“恐怕是我想算,那个算命的人都不肯给我算呢。”老伯嘴角勾了勾,笑的一脸欢畅,“骨头老了,命数都是确定的,人若是到了那个年纪,总会是要死的。”
“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和物以及有限的时间,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一遍,走了也不会后悔了。”老伯无儿无女,也没有妻子,说到这里也是看的很开。
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不如好好的活着享受,算命的钱留着自己花更好。
老伯这一席话,让四人感触都挺深,看着他也不言不语,半晌穆冥道:“谢谢您,能否告诉一下刚刚被送去医院老婆婆的名字以及年龄。”
老伯一一相告,程曼快速的记录,他看着程曼手脚麻利熟稔,心中暗道:真是做哪一行对哪一行就浸透,瞧瞧,那写字的速度都快赶上火车了。
程曼写的极快,这都是练出来的,也没什么好炫耀渗透,在警局经常做这样的事,就算出来游玩身上都不会忘了戴上手套、纸、笔。
这是刑警的一贯作风,就是怕突发状况而已。
几人在老伯这里告辞,又在村子里的人家挨个问了一遍,统计数据时发现一共有十口人家参与算命,有八户人家给的钱都是几百块左右。
而剩下的两户则一个给了一千,一个给了五千,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还有待查看。
“这里面有一个共同点。”穆冥抿了抿唇,几人站在一颗大树底下,微风袭来,倒也不算是很热,但额头大多都是因为忙碌渗出来的汗水。
程曼连忙将自己收拾的本子和穆冥手上的本子摆在一起,之后眸子一亮,应了一声:“确实有个共同点。”
他们记录的手法都是一样的,一眼看过,尽收眼底,根本不已自己再琢磨片刻。
分别是家里有无老人、几口人、收取的钱、是否出现状况。
这里面的两家之中有一个是刚刚被送去医院的那家人,而收取费用较高的人家则是因为家里有老人。
给了五千的那一家就是老婆婆那家,给了一千的就是家里只有一个老人,而这里的共同点就是老人收取的费用较多,无老人收取的费用较少。
“这是因为老人好骗,思想封建、过于明信?”程曼疑惑出声,有些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辩驳。
“这已经算高强度的诈骗。”祁少晨眸光沉到眼底,掏出手机就道:“我给市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到这边附近的村落继续查一下。”
三人点头,并无异议,很快电话被拨通,祁少晨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之后他朝几人点了点头:“我们先去医院看看那个老婆婆。”
快速的上车后,车子一直行驶到老伯说的医院,在护士站出示了身份证明询问老婆婆的情况,老婆婆的名字是王桂,今年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
“这个病人三小时小时前被送进医院,刚刚从手术室出来。”小护士的话响在耳边,几人得了房间号码,走到病房门口,此时的老婆婆刚刚洗完胃,面孔苍白。
她此时躺在床上,眼睛浑浊无神,看着天花板直流眼泪,气若游丝的道:“你们干啥把我送进医院,让我为家里做点贡献不信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喘了几口气,之后又重重的睡了过去,手术那样的折腾,老人根本就吃不消,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刚刚能醒过来根本就是强撑着精神。
顾景柯在门口敲了敲:“请问哪位是王桂的家属?”其实谁是家属已经很明显,那些家属都守在老人家的床头,眼眶红红的盯着王桂。
问一下只不过是想要人自己走了出来而已,果然在顾景柯的话落后,有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看了过来:“我是她的大儿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粗哑,王桂刚刚被发现出了这样的事情,最难过的还是他,急忙打了急救电话,幸好有人提前给王桂灌了大量的牛奶。
这才争取了给王桂抢救的时间,门口的四人对着他就是一阵打量,之后沉声道:“还请你跟我们出来一下。”
有些事情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男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给身后的亲戚打了招呼就轻轻的带上门和四人走到不远处没人的地方。
“你们找我什么事?我不认识你们……”一个证件堵住了他的嘴,让还卡在喉咙里的话彻底的咽回了肚子,接着又听他道:“我可没犯事,你们找我有什么用!”
人面对警察第一反应就是厌恶,谁都不想和警察扯上关系,出于本能的他语气拔高,不想被冤枉。
“我们只是想问问王桂怎么会喝农药自杀。”顾景柯声音轻浅,倒是很快的让男人静下了心。
男人想了想,既然对方是警察,那就一定是在调查案子,他也不能瞒着,就道:“我妈相信了一个神棍的话,说家里不死一个人全家都会遭殃,我妈信佛,对这样的事情极为的相信。”
“我们看那神棍走后我妈的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整日和我爸说话,我们看出不对劲,就整日的看着她,可……!”男人重重一叹,卡在了关键之处。
“今天早上,我们下地里干活,家里只有爸在家,我爸去了一次厕所回来后我妈已经将藏起来的农药给喝进了的嘴里。”
男人抓了把头发,重重的叹了口气:“幸好我爸发现的及时,连忙让人将我们叫了回来,之后就打了救护车,我们就到了医院。”
“我妈刚做完手术,现在折腾的睡了过去。”男人显得格外烦躁,说话的时候脸色也是纠结成一团,很明显就是不爽这些事情。
“那个神棍怎么和你家说的?”顾景柯微敛下眼皮,有些淡淡的光。
男人细心想了想,片刻道:“他说我家不日有大祸,若不死一个人以后就会有大祸降临到全家人的身上,之后他又说他透露了天机,要收五千块钱算命费弥补。”
“而我们给了钱也是积了阴德。”男人双手击打了一下,眸光痛恨无比,“我不信这一套,可我妈信,她趁着我出来,拿出自己的棺材本给了那个神棍。”
“我本来想去要回来,可我妈以死相逼,说我若是敢要,她就敢死。”男人吸了口气,鼻间酸涩,“最后我没去要,那个神棍就离开了我们的村子。”
五千块钱或许对于城市人不多,但对于农村的家庭已经是很高的数字,赚的钱存的钱都是辛苦血汗钱,而神棍也正是利用了他们的愚昧无知骗了人。
“等老人醒来后,记得多多宽慰她,还要说清神棍是骗人的,已经骗了好几家人口。”祁少晨在旁道,说了几句话就走。
之后几人坐上车去了加油站给车子加满油,直接回了市局,到局子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天色泛着暗沉的光。
夏季黑的慢,此时的夜空中挂着几颗熙熙攘攘的星子,看起来较为美丽,可想到白天的事情,几人都有些心寒。
“程队,我们回来了。”接着,就是办公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出任务的陈君和于寒快步走进,身后还有几个警官。
“有什么发现?”程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话,他们在这里等着,本来就是等陈君回来说消息,“你们先喝口水。”
看到几人嘴唇干燥的厉害,程曼吩咐道:“喝完再说,赶紧的。”
几人也不客气,于寒走到饮水机旁边快速的倒了几杯冰水,之后一一递给几人,自己最后才倒,出任务的时候根本没时间去喝口水,一路上开车回来也没在商铺买瓶水就奔了回来。
为了能尽快回答市局,一行人用了最快的速度,他们去了四五个村子,在一个村子里正好碰上了同事,陈君知道是祁少晨安排来的人,就跟着一起查案。
“程队我们发现的和你们发现的差不多,都是同一个人,右手小拇指少了小半截,身穿黄色类似和尚的袍子,而且算命的说辞也一样。”
“家里有两位老人的就说不死人就会有灾祸降临,村民们看他说的这么郑重,纷纷信以为真。”陈君一字不漏的说道:“我们前前后后查了十几个村子,都和这说法一样。”
“最近几日的时间,这个神棍出现在那个村子。”顾景柯挑出问题的重点。
陈君拿出本子连忙翻了翻,回道:“昨天他出现在一个叫舒溶溪的村子,都是匆匆光顾一下就走了。”
这查一下还真被他查到了,在舒溶溪听到了神棍的行踪。
顾景柯抿了抿唇,嘴角的弧度有些冷硬:“先看地图。”
祁少晨坐在电脑前,将舒溶溪周边的地方给调了出来,几人走过去看着,顾景柯指着舒溶溪旁边的三家村子,倾长的手指在电脑前闪着白皙的光。
“这里,你们去不去过?”陈君看了眼名字,点头道:“这里我和于寒两人去过,茶树村是前天经过,其他两个小叶、大叶村村民说没见过神棍。”
几人心中同时一凛,顾景柯淡淡的扫了眼祁少晨,他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立刻道:“马上让人盯着着两个村子,一定要将人抓捕归案!”
还没休息够的两位警官立马出了办公室,陈君也跟了上去,几人按部就班的做着事情,顾景柯拿着陈君留下来的本子,细细的看了看。
他记载的方式和程曼、穆冥的一样,观看起来方便,清晰,一眼明了,而他说的也不是假话,信息的的确确一样。
按照几个村子里的位置,神棍作案的顺序是从一个一个的村子下手,推演下去的话,舒溶溪旁边的三个村子就极有可能还没被他光顾过。
排除了茶树村,那就还剩下小叶和大叶村,这两个村子想必明天他必定会去一个!
现在就派人蹲守也可以避免将人给溜了!祁少晨和程曼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立刻就派了人去蹲守,若是明天不抓到人,那又要重新排兵布阵。
若说只是发生了在农家乐的那一个自杀案,或许还不能足以定罪,可一连数起,这个‘神棍’就可以承担法律的罪责!
特别是本来还不信的家人可以出庭作证,总之,这个神棍是逃不了了!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恶人天不收,警局也会代替天收,否则,要警局、要法律有什么用?
顾景柯站在桌子旁边,灯光影影灼灼,像是将他笼罩了一层神秘的外衣,那气质的独特格外的惹人深思。
穆冥坐在椅子上,本来只是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到,这一看却是让她心悸了一下,他的眼神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本子,唇角微微的抿着,眼角轻轻的敛着。
这样的静,这样的让人悸动,他稍稍的转过脑袋看向穆冥,嘴角一勾,将本子放下,缓缓的走到穆冥的身侧,在众人都不看的时候低下了脑袋。
唇角贴在她的耳根子上,轻喃道:“怎么样,你看我看的走神了?”
穆冥缓缓的别过脑袋,回了一句:“美的事物谁都喜欢,走神了只能证明你美的惊人。”
这样的夸赞几乎让顾景柯一愣,眸子流转之间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丝异样,可惜没再找到。
“两位,打扰一下。”程曼突地脚往下一蹬,笔尖敲在穆冥坐的椅子把手上,“能不能不要如此虐狗?你们下班了,明早再来警局!”
她怕再下去忍不住伸出手使个如来神掌,这两人都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简直让她恨得牙痒痒!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两人回去腻歪,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随便怎么弄都不会有人知道,程曼手掌握住把手,将穆冥的椅子挪开。
“不用谢我这个开明的队长,赶紧的走就是最好的报答!”再不走她就要从这个办公室出去了,不然心会碎成渣渣。
穆冥从椅子上站起身,能提早回去何乐而不为?这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顾景柯轻浅一笑:“多谢程队体谅。”
程曼嘴角抽了抽,眼神幽怨的看向顾景柯,之后又落向祁少晨,简直就像是要咬碎一口银牙。
“要知道咬伤牙很疼的。”穆冥好心的提醒道:“要知道牙痛不是病一痛就要命,你还是别虐待那口好牙了。”
轻飘飘的落下这句话,不顾程曼恨恨的眼神,穆冥和顾景柯出了办公室。
在外面的店子里用了饭,就回了家,今夜的黑巷子里空无一人,这让顾景柯也有些惊讶,他以为会在这里遇上那个小子。
毕竟上次他可是没见到穆冥,也没说过一句话,或许真是懂得死心了——
回到家后将行李整理好就去浴室冲了澡,好好的旅游硬是被变成了查案其实也挺累的,毕竟都还没好好享受就这样结束了。
而和夏腕的认识,也只是萍水相逢,毕竟有句古话:君子浅交淡如水,以后见不见得上的面都不知道,所以几个人都没有互相留下电话号码等联系方式。
穆冥仰躺在床上,突地窗户有一阵轻敲声,她眉目一蹙,从床上坐起,这里不会有外人,能敲窗户的只有隔壁的某人!
她走过去将窗帘、窗户拉开,抬起眼看向对方,顾景柯的眉眼此时温和淡雅,这让她不爽的心思瞬间湮灭:“你是喜欢上从窗户上走了?”
顾景柯轻轻一笑,朝她看了过来:“今晚的夜色不错,星星挺多的。”
穆冥本来还不注意,被他这么一说就抬起眼看向天空,目光闪了闪道:“是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上已经挂了众多的星星,而月亮虽小,但也明亮,两人就这样看着星星,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半晌,顾景柯转过眼看向她:“很晚了,该睡觉了。”
穆冥定定的看了眼顾景柯,轻轻的点了下脑袋,之后又到:“今天的茶包给你爷爷寄过去两包,还有两包寄给我爷爷。”
顾景柯弯了弯唇,脸色也跟着愈发的柔和:“好。”
之后穆冥将窗户关上、睡觉,一丝不苟的开始和周公下棋,等醒来时,已经做好了早餐,她换衣洗漱好后出了自己的卧室。
两人匆匆吃完饭后顾景柯就去寄了东西,这才不急不忙的去了警局,此时正是九点左右,进了警局后竟然发现有两个人不在。
问了之后才知道祁少晨和程曼不放心亲自去了那里督促,就在两人等消息时,前面一阵电话声响起……
程曼在小叶村蹲守,而祁少晨则是在大叶村蹲守,两个村庄的名字很一样,顾名思义大叶村是小叶村的大院子,而小叶村却是小院子。
规模和人口大叶村都大过小叶村,这里面的人很都是朴实的农民,程曼等人将车停在很远的地方,之后步行到小叶村。
这是为了避免那个神棍察觉到异样之后跑路,程曼气都不带喘的走到了目的地,行为动作干净利落,特别是那一身紧裹着身材的衣服以及那头利落的短发。
让人看起来就是很干净利落,从而可以想到性子绝对不会是拖泥带水的。
程曼没有在村子的山地蹲守,反而背行其道,直接走进了村子里的本地人,只留下了两个人在山口看路,若是神棍出现就可以通知人。
可等了一个早上都没见到一个人影,程曼在一家农户给了钱用了餐,有钱给,农户也不吝啬,直接做了六样菜,看起来算是能拿得出手的。
匆匆解决完饭后,程曼就叫两个人去换守在山里的两个警官的班,之后等几人吃完,给了钱道完谢就走人。
这次大概下午两三点左右,从山口走来一个人,模样神神秘秘的,手中拿着一个碗、八卦镜以及身穿黄色袍子,这些和那几人描写的极为相似。
守在山上的两人立马给了程曼电话:“报告,目标已出现,还请发布指令!”
程曼快速的回道:“等人进来再说!”这意思就是不要轻举妄动,程曼走进一户农家,之后快速的交代了什么。
农户听完后连连点头,转身进屋就拿了一身衣服和一个木梳子:“这些都是我女儿穿过的旧衣服,你如果不嫌弃就穿一下。”
程曼又怎么会嫌弃,接过衣服就进了房间将身上那行头换了下来,之后又将头发梳的较为凌乱,脸色被她蹭了些灰尘抹黄。
“你就睡在我女儿以前睡的那张床。”农户指了指,程曼快速的走了进去,将杯子弄得凌乱就躺了上去,被她这样一折腾,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精神头。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农户走了进来,轻轻的问道:“真的要这样做吗?”农户是个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她此时低着头问,那张因为常年农作晒黑的脸显得较为疑惑。
为了避免程曼突然改变主意,她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对,一定要这样做!配合警方办案可是有奖金的,虽然不多,但比没有好。”程曼轻轻的点头,朝农户鼓励一笑。
农户也笑了笑,那张脸和善的很,之后朝程曼郑重点了点头就道:“我一定会将人给引过来的!”
她说完,抬起脚步就想走,程曼在这时叫住她,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贴耳过去,农户走了过去将脑袋低下,只听程曼道:“等会你就演一场戏,这样说……”
一分钟后,农户抹着泪出去了,看着神棍出来了一道影子,连忙从家里走了出去,其他警官虽不明白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可都隐藏在暗处不出来。
农户走在路上,就在要走到神棍的身旁时哭的极为伤心,边抹眼泪变哭道:“怎么又犯病了,明明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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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昨天多……我已经要挂了!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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