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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襄阳,我和姐姐立刻就去韦老师那里复命,把政事交待清楚了,老师让姐姐先下去休息,我知道正经事才算真正开始。
“你收编裴元绍干的很好,不过,一定要叮嘱他们继续收编时要小心,因为各地正大肆搜捕黄巾余党,如果做得太招摇,难免被人猜忌。”
我把叮嘱裴元绍的话给老师汇报上去了,“你做的很好,黄巾军之事就告一段落了,但群雄并起之势已现,今后天下将更乱了。”说到后面老师的声音也压低了。“你是不是想问我南阳张曼成之事?”
“正是,我看到邸报上讲张曼城已死,其部黄巾军被灭,但和其他黄巾军被灭不同的是,为何没写为谁所灭?”
“此事正是子圣的主意,他说要调你的胃口。”
“被我们灭的?”
“很好,我一句话你就明白过来了。不过,确切说不是我们去消灭他们的,本来如果三月时张曼成就兵发宛城,波才就可以腾出手来,直扑皇甫嵩,再加上张角在河北的主力,只要卢植不去增援,或者增援迟一些,则现今之天下,恐怕已是黄巾占去大半。所以,在你去找皇甫嵩时,我们就给张曼成乱摆*阵,一会劫他的粮草,一会假装攻他的据点,诓地他到六月才动,不过这时,丁原董卓的凉州军已到张曼成背后,张曼成想动,也已深感掣肘,待之七月,凉州铁骑一举攻破张曼成的西北防线,导致黄巾全面溃败,我们这时就暗地里收容黄巾的散兵游勇,对他的将领也给与庇护,不过张曼成宁死亦不愿进我们的城躲避,带领自己的死士与董卓军一阵死拼,全部战死。你回来后,我们发现你不太对劲,我们都知道你怎么了,我们在这里也一样知道,官军无恶不作,而黄巾虽然纪律不是很好,但基本上还是与民为善,到底谁是贼,我们也不懂了,所以,我们对你的一些做法,当作根本不知道,实际上,我们也在和你做差不多的事情,我们自己也在互相开玩笑,我们现在就是一支不戴黄巾的黄巾贼,因为现在荆州绝大部分兵马将领就是以前的黄巾军的。”
“朝廷方面何进不会怪罪我们吗?”
“此事不消你担心,子圣说他已有办法。这次叫你回来还有一事,再过两天,你就和子涉子圣及文栋四人陪我去洛阳。”
“为什么事?”
“这次平定黄巾大家有功,这次就是过去受封的,我们还是不要太招摇,我还是只带你们四个功劳最大的去,其他人就等我们把封赏带回再说吧。”我点头表示同意。
“老师可认得黄忠,黄汉升此人。”我就把去和黄忠学艺这些事,以及黄忠叫我给他带的话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这个大水牛,和我抢学生不说,还这么大架子,以为这小子跑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原来就躲在荆州,这牛鼻子居然还有个女儿。子睿,你身上这件衣服是她做的吧,这女红一看就知道是他夫人传给她女儿的,你怎么没做上门女婿?”忽然间老师就像是年轻了很多,不过本来我们老师就是张娃娃脸,怎么看都年轻,不过让我感到有意思的就是他们之间的互相称呼。
“啊,没有,……老师您去不去请他。”我有点手足无措。
“看来是要去了,这头臭牛犟脾气上来,谁都顶不过,而且这个家伙不用真是太可惜了,但现在我们是去不了了,现在只有两天时间,来不及了,我会先写一封信给他,回来我再去,我这么忙,他还给我添乱,还把不把我这大哥放眼里了。”原来,老师比师父年岁还大,真是看不出来,不过想想我和姐姐样子也让人分不清谁大谁小,倒也不奇怪了。我想身高体壮满脸胡须的师父站在一张娃娃脸比他矮大半个头的老师前面叫大哥肯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子睿,明日好像是你生日吧……是子涉告诉我的,我们准备明日在学堂为你庆祝,记得和你姐一起来,还有记得明天要向大家表演一下你和那头蛮牛学的那些东西,你先回去吧,子圣过一会儿要找你,有个事要你和你姊商量一下。我就不和你说,回去你自会明白。”
我做了个揖,就立刻回家了,回到家没坐稳,子圣就赶着一辆马车来了,我出门迎接,“钟兄,老师说你回来,你来得倒真快。”子圣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小声,就拉着我进屋。
“什么事?”我也压低声音。
“来给你和你姐送个小东西。”子圣脸上挂着笑,“你姐呢?”
我把姐姐叫出来。
“凉州军击破黄巾军的事,你知道了?”我点点头,“但凉州军在南阳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留下一片狼藉,对此我们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收容难民,有不少孤儿,韦老师下令,所有荆州官吏富户都有义务收养孤儿,不过即使这样,本来也摊不到你们家头上,姐姐,你照顾这个大家伙就很吃力了,不过这个有点特殊,我们发现他时他正趴在他姐姐的尸体上哭,我们想领他回家时发现他们家的村子已被付之一炬,后来,这小家伙一直不言不语,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想到,姐姐的年岁身形和他姐姐倒有些相近,不知可否……”
“好,让他留在我家吧。”姐姐一脸疼惜的表情,自然答应了,我当然更没意见,何况我也喜欢小孩子“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五岁,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最近负责这个事,脑子里的人记得太多,老是想不起来。”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名册,“哦,他叫诸葛亮,字孔明,这么小的人就有字当真奇怪,不过他的衣服内襟上确实就这么绣着。他现在在我车上睡着呢,你去把他抱下来,轻点。呃,姐姐还是你去抱吧。”我想发作,但也怕闹醒那孩子,瞪了子圣一眼,子圣冲我做了个鬼脸,说:“明晚别忘了过来,过来时把小孔明也带上吧,免得你们两个人都来他一个人在家害怕,我走了。”
姐姐轻轻的把小孔明抱到她的床上,这个五岁的男孩此时完全不知旁边二人对他的关切与怜爱。他是个非常的漂亮的小男孩,清秀的面庞上有着非常端正的五官,他一转身肉嘟嘟的小嘴挤靠在了塌上,流出了一摊口水,如果是我这样,姐姐肯定会取笑我,打击得我抬不起头来,但现在她和我的感觉应该一样:这个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姐姐招呼我出去,免得打扰这个小家伙的午觉,在客厅里,我们就讨论起这个小家伙来了,“他长的真是漂亮,比你五岁时长得好看多了。”
“他将来应该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吧?应该很会招女孩子喜欢吧?”
“哦,子睿,你居然没有嫉妒,你好胜心一直很强的,我说谁聪明,谁比你长的帅气,你就和我争个没完,这次,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和我争什么?”
“我不知道”我耸了耸肩膀,“但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他就是我最可爱的弟弟,又好像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一般,我似乎只想让他一生能够快快乐乐的度过,没有哭泣没有忧伤,那就最好不过了。”
“哦”姐姐似乎也对了我有了更深的了解一般,“看来你真是长大了不少。”
这时忽然有人来了。
“子玉,你不在江陵当你的太守,跑这里来干吗?”
“明天你生日,听说有宴会,我怎么能不来,明天晚上吃完再走,顺便去和老师商量一下筹建水军的事,而且,我也是想躲我们家那一个。”
“谁?”
“你该知道收养孤儿的事吧?”我点头表示知道。
“我们家来的这个魔头,才十一岁,让他去东他偏去西,让他撵狗他非要杀鸡,我给他取了个好字叫他文长,送他去江陵的书院,第一天就让他把老师给气跑了。现在他绝对是江陵的一霸,因为我是江陵太守,谁也不敢动他,所以,这次我当众宣布我去襄阳,叫他不要捣蛋,把自己弄伤了,我可不管,我的意思就是,让大家好好教训一下他,不过我还是和手下人说了,别让他被打死或者重伤就行了,看这小子以后再到处惹事。”
“这小霸王叫什么名字?”
“魏延!应该让你来收养他的,让你好好教训他一下。”
“我们家已经有了,我不想让他来欺负我们家孔明。”
这时,小孔明醒了,揉着眼睛,从姐姐房门口晃着出来,看着我们,子玉一见,大叫“子圣太偏心了,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娃娃给你,我们家就来个恶霸。”
“喂,小声点,你就不会静一点吗?”姐姐发脾气了,他走过去,伸出手要抱小孔明,小孔明看见姐姐,他也伸手了,看来他已经接纳了姐姐,不过他看了我一眼就把脸背过去,让我多少感到有些失落,他靠在姐姐怀中,很快又打起盹来。屋中居然就这样静了下了,谁也没有说一句话,都好像怕打搅了这个小家伙的睡眠。
子玉挥挥手走了,我们就这样坐在大厅中。
第二天下午,我们为赴我的生日宴会而准备,子玉又来了,他告诉我水军之事老师已经答应。不过,他认为水军教头不好找,让我先代一下,我嗯的一声,就当答应了。
“听老师说,你现在本事很好,你从哪学的?”我把黄忠的事告诉了他,听的他羡慕不已。“这个黄忠来襄阳,一定要他教我。”
“子睿,过来一下,给小孔明洗个澡,别用暴力。”
“不用暴力,你找他干吗?”
“那倒是啊,那子玉你来帮个忙好吗?”
“非常乐意。”
我很无聊的走过去找姐姐,耳边传来水声和小孔明被挠了痒痒的笑声,姐姐在翻着什么东西,“啊,找到了。”
“这好像是我小时候的衣服。”
“对,这是你五岁的衣服,哇,你真是个大宝宝。对孔明是有点嫌大,再找个小点的,你不要站在这碍事。”
“我来帮你啊。”
“你来只会更乱。”
就这样,我无所事事的坐在台阶上。今天是我生日啊,怎么我倒成了多余的人。
我和身后的姐姐说:“你们怎么还留着这些衣服?我又没办法穿了。”
“你长得太快,我怕你的孩子也是这样乱长,给他留着的。你七岁那年张大婶想把以前地衣服全拆了做成其他的东西,我不让,因为那时我已经十二岁了,张大婶也就随了我。”
“那时你十一岁。”我转过脸纠正道。
“十二”“十一”“十二”“十一”“十二”“十一”“十二”“十一”“十二”“十一”“十二”“十一”“十二”“十一”“十二”“十一”“十二”“十一”
“够啦够啦,你们姐弟俩怎么老是这样吵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们是姐弟?”这时小孔明在我们家说的第一句话。
“是啊”我们三个人同时说,我和姐姐都充满的兴奋的意味。
“一点都不像。”虽然稚嫩,但很认真。我和姐姐只能对视一笑。
我们一同去了以前的学堂,学堂里好多人都到了,我感觉不出是给我庆祝生日,好像只是大家找了个时间一起聚在一起闹一下。
而且中间的焦点人物显然是小孔明,连过往的婢女都要逗他一下,小孔明确实是太可爱了。很快,众人就开始埋怨子圣太过偏心。
还有些人对我带去的铁弓和天狼很感兴趣,不过,除了陈梁,子玉几个壮汉,其他人根本不能拉开弓的五成以上,天狼不断有人挥动,结果,地板还因为脱手被砸出了一个洞。接着大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起开始谈论诗词歌赋,还作赋填词,好像根本没有这两件兵器一样。
“子睿是属羊的。”子圣说。
“不,属鸡”子渊说。接着就吵成一片,还是子涉子圣他们几个对我熟悉,一直坚持“是羊。”“不是,是鸡。”另一批人反驳。
“我是羊。”我觉得是当事人出来说句话的时候了。
“哦”所有人都用同样的恍然大悟的口气说了这么一句,我忽然明白我被算计了。
接着,一只羊就被拖了上来,身上还挂着一个木牌:“谢子睿。”
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小孔明忽然过去了,拿起桌上的笔,在那牌子上加了两个字,虽然笔迹稚嫩,但所有人都看出木牌上的变化,“谢子睿之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