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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莉没有觉察出异常,她说道:“也行,这两个月咱俩天天在一起,又不是不见面,不过我先跟你说好,我家可穷了,你去了,恐怕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不过我家养了好几只鸡,等你去了,我让我妈杀两只鸡,把鸡炖给你吃,我们那都是自己养的土鸡,可好吃了。”
这姑娘,完全憧憬在男朋友上她家的门带给她的幸福里了,她已经在想着如何招待这个第一次上门的贵客了。
江伟感动而又内疚,他感动的是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对我?他内疚的是我心里已经有另外一个姑娘了可是我不敢对你说。
他于是说道:“鸡是留着下蛋的,可不敢杀,鸡蛋还能换些钱。”
陈莉说道:“杀两只鸡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家也没那么困难,我和我弟已经长大了,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和我弟小时候那才叫困难,有时候还吃不饱饭,现在好多了,我弟能挣钱了,他尽管小,养活他自己还有多的,他还谈了女朋友,我在学校打打工,赚个生活费没有问题,学费我弟给点,总算还能过得去,我妈一个人在农村,种着几亩玉米地和菜地,养活她自己没有问题,只是我目前还帮不上她什么忙。不管怎么样,我家现在的情况比我和我弟小时候是强多了。”
陈莉叙说着,她说话平静而舒缓、泰然而自若,她回想起了小时候的艰难,那是一段艰难困苦的日子,然而那一切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她家的生活正在一步步向好的方向发展,这就够了。
江伟静静的聆听着陈莉的叙说,他虽然不是农村的,他却知道农村生活的辛苦,他小时候被他妈妈带回到农村老家见识过农村的艰难困苦,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陈莉小时候他们家生活的艰难,一个农村妇女,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日子过得能有多难就有多难,好在陈莉她们一家终于熬过了这段艰难的岁月,他很为自己的这个朋友欣喜,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了。
他称赞道:“你妈妈独自将你和你弟弟养大,她是位很了不起的母亲。”
陈莉说道:“是啊,不过她显得可老了,她体力活太重了,她五十岁不到,头发全白了,所以我不能去考研究生,我得赶紧参加工作,去养活她,其实咱们这专业,本科毕业参加工作,学到的知识还是粗浅了些。”
江伟听了心中酸楚,他不能劝陈莉为了自己的前途而不顾家里的情况去考研,她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尽孝要趁早,学业往后靠,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想道,我妈妈倒还不老,头上白头发也不多。
夜色中,他又听得陈莉说道:“你妈妈是不是白头发少、显年轻?城里生活条件好,城里的人都显年轻,只是不知道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
江伟说道:“我妈妈也有白头发了,只不过不多,她肯定会喜欢你的,她就特别喜欢。。。。。年轻的女孩子,你去了我家,她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他本想说他妈妈就特别喜欢颖儿,可是他觉得现在当着陈莉的面说这个未免太过残忍,于是硬生生的说成他妈妈就特别喜欢年轻的女孩子这个话了。
陈莉听了很是欣喜,她柔声道:“那就好,我就怕你妈妈不喜欢我,我性子有时候挺倔的,你现在还不知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不过我性子还算温和,不暴躁,不伤人。”
然后陈莉又说道:“暑假里你去我家一定要约好日期,我好早做准备,把家里水缸早点挑满水。”
江伟问道:“你们那有什么讲究吗?”
陈莉说道:“有的,新女婿第一次上门要给家里水缸挑满水,但是你哪儿是做这些事情的人?我怎能让你给我家做这些事情?你去的头一天,我先把家里的水缸挑得快满了,你来了,你只要去村头为我家挑一担水,全村的人就都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了。”
她接着说道:“这个暑假里,你也带我去你家认个门,这五年里,你在美国,你家里冷清,我假期里就你家我家两边跑,我虽然为你爸妈做不了什么,但是洗衣做饭我还是会的,我总能让家里热闹点。”
江伟听着,没有做声,陈莉正沉浸在对爱情、对婚姻的美好幻想中,他不忍惊醒。
夜幕给予了他最好的掩护,陈莉看不清他的表情,更看不出他心中的感想,他只听得陈莉继续喃喃的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纯真、最聪明、最有出息的人,老师器重,自己争气,你以后一定会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我跟了你,是高攀了你。”
陈莉继续说道:“你五年后从美国学成回来,你才二十二岁,我也才二十四岁,正是好年纪,你回来后,先跟我打个电话,我好在家里等你,你就跟你妈妈一起到我家去接我吧,让你妈妈跟我妈妈说一声,我就跟你走了,也不用麻烦你们跑第二趟。”
她又说道:“我跟了你,什么都听你的,我本科毕业后也能找到工作,能养活我自己,我也不要你养活我。”
她在夜风中的喃喃细语,像是隆冬过后的第一缕春风,暖化了河沟里最冷硬的冰层,何况,坐在她身边的,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不知人情冷暖的人,他早已经热泪盈眶了,他想道,我是谁?我又是个什么样了不得的人呢?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甚至连个空口承诺都没有给你,我哪儿值得你对我这样?
陈莉觉察出了江伟的异常,黑夜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她问道:“你怎么了?”
江伟说道:“没怎么了,你说,我听着呢!”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点,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出现了哽咽,黑夜掩盖了面容表情,但是掩盖不了语音语气。
陈莉说道:“你嫌我啰里啰唆的很烦吗?那我不说了。”
江伟说道:“一点也不罗嗦,更不烦,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陈莉说道:“那我也不说了,你看别人都说得很少呢,就我一个人不停的说话。”
她说的别人,指的是旁边几个凳子上坐着的学生,那其中有几对情侣,趁着黑夜,都偎依在一起。
陈莉接着说道:“你坐得离我太远了,你坐过来一点,咱们挨近一点,你也让我靠一靠,你看别人,那女生都靠着男生呢。”
江伟顺从的坐了过来,陈莉侧身靠着她,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说情话,这个感觉真好。”
陈莉靠着江伟的肩膀,她似乎在沉睡,然而她并没有睡着,她头脑在迷迷糊糊的想着事情。
她微微动了一下,轻声问道:“小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漂亮?”
江伟说道:“你很漂亮,是咱们班最漂亮的女生。”
陈莉问道:“比英语系那个女生还漂亮吗?”
江伟“嗯”了一声,说道:“是比她漂亮。”
陈莉说道:“那你现在做点什么吧,我都同意的。”
江伟说道:“现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能做什么呢?”
陈莉叹息一声,于是不再说什么,她靠着江伟沉沉睡去。
夜深沉,更深露重,江伟感觉到肩头有了露水凝结的湿气,他推了推陈莉,说道:“很晚了,咱们该回宿舍去了,外面露气很重,你这样睡很容易着凉。”
陈莉“嗯”了一声,她睡意蒙蒙:“不回去,你抱我,我再睡一会。”
英语系的林语琴自从认识江伟以后,就一直惦记着去江伟他们宿舍参观,一个午后,她终于忍不住,给江伟打了一个电话。
当她说明来意,江伟有点不愿意,他想道,来干什么呢,太麻烦了!
不过他不好明着拒绝,他想取个巧,他说道:“我们宿舍乱糟糟的,可比不了女生宿舍,你还是别来了。”
偏生林语琴性情好,她笑道:“你来过女生宿舍啊?你怎知女生宿舍不乱?我就是过来参观参观,怎么,你的室友不乐意啊?送上门的美女让他们看,他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中午时分,大家都在宿舍里,电话里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但是江伟说的话还是听得清楚的,室友们很快明白了江伟在这个电话里说话的意思,他们开始集体起哄,他们对着电话大声呼喊道:“欢迎美女来宿舍参观。”
林语琴听到了这个呼声,她对江伟说道:“你看你的室友多热情啊!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来,我带着我宿舍的女同学来,万一她和你宿舍的谁好上了,那咱俩岂不是做了一件好事?”
江伟无法,只得答应:“好吧,那你们来吧。”
随后他们约定了时间,就在这个下午晚饭前,她们过来参观。
挂了电话,江伟对张志飞说道:“咱们学校不是女生宿舍不让男生进吗?怎么男生宿舍让女生进?”
张志飞说道:“学校就是这么规定的,不公平吧?女生能进男生宿舍,男生却不能进女生宿舍,一点也不平等。”
江伟说道:“索性都不让进好了,也少了这许多的麻烦。”
然而宿舍其他几个室友却不能赞同江伟的话,他们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不就是收拾一下吗?咱们宿舍能有多大呢,收拾可还不容易?小伟,你可千万别不让她们来,你把她们领来了,你要是没什么话,你就在旁边坐着,看我们哥俩几个跟她们聊天就好了,你可千万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让她们来了。”
江伟说道:“行,今天下午五点多她们就来了,那你们自己准备好,反正我就是起个桥梁作用,抓不抓得住机会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梁新民说道:“放心好了,就是抓不住机会,能跟女生说说话也好,何况那么漂亮的女翻译,看着养养眼总是好的。”
大家都笑起来了,有人笑着对梁新民说道:“女翻译是小伟的,不能打她的主意,只能打她的女伴的主意,你们要是打女翻译的主意,下回小伟就不让她们来了。”
江伟笑道:“都一样、都一样,你们看上了谁就是谁,不用管我,真要好上了,我也算功德一件。”
整个宿舍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大家欢乐无比。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林语琴准时带着女伴来了,江伟下到宿舍楼门口跟管宿舍的阿姨说明了一下,那宿管阿姨一挥手,就让江伟带着林语琴和那女伴进去了。
林语琴来了,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她上身穿着淡红色的衣服,下身穿着浅蓝色的过膝短裙,小腿露着,光脚穿着凉鞋,她旁边的女伴个子比她矮一点,穿着淡绿色的衣衫,也是玲珑剔透、楚楚可人。
她俩就像闯进男生宿舍的一抹阳光,照得灰色昏暗的男生宿舍楼顿时亮堂起来了,她们走在廊道里,不时的有擦肩而过的男生好奇的回头张望。
江伟领着她俩往前走去,楼道狭窄,江伟在前,她俩在后。
那女伴在后面吃吃的发笑,低声与林语琴嘀咕着:“江翻译情商恐怕不够高,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前来,其他的男生都知道回头张望,可是我却没见他眼前一亮,一句称赞的话都没有,你这次可算碰到对头了。”
林语琴也低声笑道:“你以为是个男生就会花言巧语的哄骗女生啊?心地纯正、目不斜视的男生也是有的。”
她俩小声的说笑着,江伟走在前面,好奇的回过头问道:“你们说什么啊这么开心?”
林语琴大方的说道:“我们李珊珊同学自从上次见了你在演讲台上的风采就仰慕你,她托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呢,她想追你。”
李珊珊脸红,她说道:“你想追还打趣我,下回我不陪你来了。”
江伟在前面笑了笑,没再做声,他领着她们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宿舍的门口,那门口,张志飞早带着众位室友等候多时了。
一见到两位女生,张志飞便带头热烈鼓掌,他大声的说道:“林翻译及女伴大驾光临、莅临寒舍,我们宿舍蓬荜生辉、满堂光彩,欢迎、热烈欢迎。”
林语琴毫不怯生,她大大方方的说道:“众位舍友出门热烈相迎,令我等心生感激、感激涕零。”
众人皆笑,张志飞赶紧带领后面的男生分成两列,鼓掌说道:“请进、请进寒舍。”
于是两位女生大大方方的走进了男生宿舍,江伟也跟在后面进了屋,张志飞轻轻拍了拍江伟的肩膀,小声说道:“你不善于跟女生说话,你就看着,我来招待她们,保管她们开开心心的。”
江伟感激的看着张志飞,他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进了宿舍的林语琴回过头来说道:“你们嘀咕什么呢?男生跟女生一样,也说悄悄话吗?”
张志飞撇开江伟,赶紧迎上前去,他嬉哈道:“女生有闺蜜,男生有兄弟,一样有悄悄话的,见笑、见笑了,哈哈。”
那女伴李珊珊只是抿着嘴笑,没有做声,宿舍里其他男生也只是笑,没有话语,他们初次见面,都有些拘谨。
林语琴向站在门口的江伟招手:“江伟同学,怎么你把我们领进门来就把我们撇在一边了?离我们那么远做什么?你过来,站到我旁边来。”
林语琴美丽芬芳、明艳动人,江伟不想与她靠得太近,但是眼见林语琴开了口,他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他走近了几步,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他说道:“这个位置近吧?离你很近了。”
整个宿舍于是就都笑了起来,林语琴也没有再说什么。
张志飞张罗着给她们弄水喝,他说道:“这大热的天,美女同学走了这么远的路,渴了吧?来,赶紧拿水来,动作要快,仔细把美女同学渴坏了。”
一旁的梁新民赶紧递上两瓶早已经准备好的瓶装纯净水,林语琴和李珊珊一人拿了一瓶,张志飞又打趣道:“是不是手上的劲小、拧不开?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拧开!”
他朝宿舍其他几个男生大声吩咐着,其他几个男生嬉哈着就要上前帮忙。
“贫嘴。”林语琴笑呵呵的佯叱道,她跟张志飞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们却好像熟悉得像认识了多少年的朋友似的。
她对身旁的李珊珊说道:“看到了吧?能言善辩、能说会道的男生这不就碰上了?”
她头脑很是清醒,她初来乍到,她没好意思说张志飞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会讨女孩子欢心,那样说话她觉得太过轻薄,贬损意义严重,这绝不是她说话的本意。
张志飞却丝毫不以为意,反正对付女孩子他有一套,除了经常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女孩子他对付不了之外,其他的就没有他对付不了的。
他装作恍然初见的样子对李珊珊说道:“这边还有个美女,你看,刚才光顾着跟林翻译说话,把你给冷落了,林翻译的名字江伟同学早告诉我们了,这位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珊珊真诚,微微笑道:“我叫李珊,但是同学们都把我叫李珊珊,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张志飞赞叹道:“好名字,一听就是美女,林语琴、李珊珊,典型的美女名字,这名字起得好、起得太好了!”
“又在贫嘴,”林语琴在旁边笑道,“像你这样在学校泡妞,想必一泡一个准吧?快说,你一共泡了多少个妞?”
“天地良心,一个都没有泡上,”张志飞赌咒发誓,“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还得劳烦两位姐姐给介绍一个呢!”
满寝室的人都笑了起来,都看着张志飞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张志飞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对李珊说道:“你看,还没给你说我的名字呢!我叫张志飞,弓长张,志气的志,飞翔的飞,你以后在路上碰到我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志飞哥也行。”
李珊没有林语琴那样大方、能说会道,她也不像林语琴那样意趣风发、自由自在,她还有点拘谨,她老老实实的说道:“行,以后我在路上碰到你就直接喊你的名字张志飞。”
“以后在路上碰到就直接叫大灰狼,”林语琴在旁边调侃道,“眼睛可得擦亮了,想好了再决定交往不交往,可别作乖乖送上门的小绵羊。”
他们热烈的交谈着,他们的谈话诙谐而又有趣,虚多而实少,不涉实际,林语琴或者张志飞都在想道,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朋友,哪一天走在路上也未必认得出来,也未必会打招呼,既然如此,那现在也就用不着那么真诚吧,虚与委蛇一下就好!
林语琴在宿舍里走动着,她边看边说道:“都说男生宿舍脏乱差,可是我见你们宿舍还挺好的。”
张志飞说道:“听说你们要来,提前收拾了的,是有点脏乱差,比不了你们女生宿舍。”
“你咋知道我们女生宿舍不脏乱差?你还溜进去看到过啊?”林语琴打趣道。
“哪里、哪里!”张志飞嘻嘻回应道,“女生宿舍哪儿是我们这些粗人能进去的?但是看了两位妹妹的模样,也能猜得到女生宿舍是什么样子,能冒出仙女的地方,自然不会太差。”
“又在贫嘴,”林语琴笑道,“你这一会儿把我们叫姐姐、一会儿又把我们叫妹妹的,我们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啊?”
这个问题难不住张志飞,他插科打诨的本事很是了得,他说道:“看你们貌美如花的样子,你们就是妹妹,但是你们这气度、这风范,又绝对是姐姐,所以说你们既是姐姐又是妹妹,一点都不矛盾。”
林语琴说道:“我可不能跟你再继续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都要被你迷糊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整个宿舍便又都笑了起来,江伟也在一旁跟着笑,他觉得张志飞和林语琴两个这样闲聊、一本正经的胡扯既有点意思,也有点浪费时间,觉得有点意思是因为很少听到男生女生这么打趣玩笑觉得新鲜而已,但是这些话语显然也没有多大意义,纯属娱乐,浪费了宝贵的学习时间。
江伟想道,下回可不能再把她们领到宿舍来了,反正你们也已经互相认识了,想要交往你们就自己联系吧,这样闲聊太浪费时间了。
林语琴巡视着宿舍里的床铺,她说道:“你们男生的床铺也还可以,也没传说中那么脏嘛,都还行。”
张志飞说道:“承蒙夸奖,要不你们看哪个床铺干净点,你们坐一会?你们来了,一直站着,恐怕也累了。”
林语琴说道:“哪个是江伟的床铺?我看看,要不我们坐他的床铺上去?江伟同学,怎么我们来了你一句话都不说?是嫌我们啰里啰唆的烦了吗?”
听闻林语琴主动找自己说话,江伟赶紧说道:“不烦、不烦,你们是贵客,我怎么会好好的烦了呢!”
说完,他指着一个上铺说道:“这个就是我的床铺,我的是上铺,你们坐不了,还是坐下铺吧,也都收拾干净了。”
见江伟指出了自己的床铺,林语琴就站在江伟的床铺边上,踮着脚往床铺上仔细察看。
“不错、不错,不愧为才子的床铺,还挺干净的。”林语琴称赞道,然后她又问道:“你这多久洗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