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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担心地问:“当家的,你哪里疼?我去叫唐大夫过来。睍莼璩晓”说着就出去了,独留苏锦绣一个人在。
苏有石全身好多处都包扎着纱布,胸口的肋骨断了两根,脸上被包的只看得到一双眼睛和嘴巴,看起来搞笑又狼狈。此刻正狠狠地瞪着她,“是你,肯定是你!”
苏锦绣满脸担忧,紧张地说:“爹,你要说什么?现在得好好休息,家里的事儿就不用操心了,这样身体才会好起来。”
苏有石挣扎着要起来,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苏锦绣忙去扶他,提高声音说:“爹,大夫说你不能动,你要什么直接告诉我。”
苏有石怎么会让她碰到,狠狠一推,把她推到了,而此时,房门开了,里正和里正媳妇几个过来了,看到这一幕,表情一愣,里正语带责备,“苏老四,你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地推孩子,有什么不满告诉我们,别把气撒在孩子身上。绣丫头听说你受伤了,急的立马赶过来,还帮你包扎伤口,不然哪能这么快好。苏老四啊,你能摊上像绣丫头这么有孝心的闺女,那是祖上积德。烨”
苏锦绣被里正媳妇搀扶起来,里正媳妇皱着眉拍拍她身上的灰尘,搭腔道:“你看用了多大的力道,绣丫头这才多大,也不当心着些,要是摔破了相,以后可怎么说人家。”
苏有石憋着劲儿,指着她恨恨地说:“她!是她!”
里正满脸不赞同,“什么她不她,她是你闺女!可别兴别人重男轻女这套,闺女贴心着呢!我们那秋丫头我们当宝贝宠着,一点苦都舍不得她吃。诬”
苏有石咳嗽一声,感觉浑身都疼,这次被打惨了,指着苏锦绣说:“是这个贱女人打我的,肯定是她,这野杂种!”
里正沉了脸色,气得直喘气,“你胡说什么!绣丫头是你闺女,这种话你竟也说出来了!我看你是被打糊涂了,亏得绣丫头这么担心你,一直在你身边照顾!”
苏有石还是狠狠地瞪着苏锦绣,这个佳禾村他跟别人都无愁,定是报复他们将那野种推到池塘里的愁!可是他怎么能亲口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以后怎么还抬得起头来!
可让他这么就算了,他怎么甘心,那死婆娘生的什么闺女,难怪不是他的种,这种没脸皮的事儿都做的出来!
里正媳妇恨不得直接甩他几个巴掌,对苏锦绣更是心疼了,“哪有你这么做爹的,真还头一回见,你发了财在外面找个野女人回来先不说,还对自己亲生闺女这样,真是个没脸皮的东西,良心都被狗吃了!当家的,他不是想买地么?别卖给他!就这种品性,给了也是浪费!”
买地?苏锦绣垂着脸,小声地说:“都是我不好,惹得爹不开心。”
看她那可怜劲儿,里正媳妇更心疼了,“真是个乖巧的闺女。”李正媳妇老来得女,孙三秋,所以对三秋自是疼的厉害,三秋两个哥哥也是个实诚的,也宠着家里最小的妹妹。即使成亲生了大胖小子,也没改变过。
这时,周氏带着唐大夫过来,看到这架势一愣,只是对苏有石说:“当家的,唐大夫过来了,哪里疼对唐大夫说,他医术好的很。唐大夫,麻烦您了。”
唐大夫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孙三秋,点点头,放下医箱,要给他诊治。
苏有石这个人爱面子的很,自以为在省城里见了世面,想显示自己高人一等,瞥了唐大夫一眼,不屑地说:“哪里好?我在省城见的大夫医术才是了得,可比这个蹩脚大夫好多了!”
苏锦绣暗自冷笑,真是个愚蠢的!这话把这里的人都得罪了,里正更是气得脸红个脖子粗,“你要是觉得省城好,滚回省城去!我们唐大夫医术了得,哪是那些人比得上的!”
唐大夫也是个怪脾气,当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生气时,只是嘴角微微笑笑,拿起针什么的开始对着穴道熟练地扎起来,“可能会有一点疼,你先忍着些。”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只听得到苏有石刺耳的叫声,疼的又是骂这骂那的。可见,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不然会让你痛不欲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有石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天天摆着架子,要人伺候,真把自己当老爷。看到苏锦绣和狗蛋则是骂的很难听,仿佛他们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锦绣是无所谓,但却惹了狗蛋的心,这几天他都是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陪孙大宝玩,尽量不在苏有石面前出现。狗蛋胃口也没以前好了,给他做好吃的,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吃几口便不再吃了,也没以前那么活泼了,可把周氏和苏锦绣两人急坏了。每天都哄他,小孩子忘性大,哄了会儿就好了,可里正家时被苏有石一骂,又这样了,可把苏锦绣气的。
正好到了换药的时候,一大早苏锦绣找到唐大夫,直截了当地说:“唐大夫,上次他这样辱骂你,你心里肯定是气的,我这想到一个主意,替你出口气。”
唐大夫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我已经不在意了。”
苏锦绣忍着不笑出来,不在意了,每天还给苏有石到处扎针,他天天都嚎得厉害,真是个别扭有趣的人。她说:“主要是我爹在外面又找了一个,抛弃我娘,我想出这口气。”
唐大夫淡淡地说:“你不是已经出过气了?”
苏锦绣一脸茫然,“唐大夫在说什么。”
唐大夫没有继续说这个问题,“你想怎么做?”
苏锦绣嘿嘿一笑,眼里闪过狡黠,“让他痛得生不如死,唐大夫肯定会解气。”
唐大夫听完她的想法,“小姑娘,性子挺狠。”
到了换药的时候,苏锦绣帮着唐大夫换纱布,当唐大夫换上第一块纱布时,苏有石疼的尖叫起来,撕心裂肺的,“你这是什么药,可别下错药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让你好看!”
唐大夫面不改色地说:“上次药剂太轻,这次用量重些,这样才会好的快。”苏锦绣暗地里给唐大夫竖起一个大拇指,掰起瞎话来面不改色,真是高。这个纱布已经被她一个个浸了盐水,贴在苏有石的伤口自然会疼的厉害,而且现在是夏天,容易出汗,只要一出汗,又会疼。这招简单,又能让他天天处于疼的生不如死的境地里。
直至包扎第四处,苏有石疼得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苏锦绣撇撇嘴,“真是没用。”可不是,前辈子她当特种兵时,有次被子弹打到了,那时候没什么医生,为了避免感染截肢,她用火烤了刀消毒,连麻醉药都没有的情况下,直接把子弹挑出来,那种痛才是真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包扎完,候在门口的周氏说,“辛苦唐大夫了。”
唐大夫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径直从她身边经过走了。
苏锦绣顺着唐大夫的话说:“娘,唐大夫这次药用量重些,爹这才叫的厉害,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周氏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苏有石是真的生不如死,浑身都疼,骂到后面都骂不动了,只能躺在床上喘粗气。
而慧娘虽有心机,除了醒过来闹着要去看苏有石,其余时候都安份的很,按时喝药,按时换药。
苏锦绣这些天一直想找个时间谢谢杜仲平,看到狗蛋一直闷闷不乐,索性就带着狗蛋一起去找他,好让他散散心,分散下注意力。山口山的圣光
这天一大早,苏锦绣拿着自己做的一些吃食,地瓜酥,蛋挞等,都用盒子装起来,看起来很上档次,男人一般都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只给两盒,想着他一个大男人铁定不会种菜,便拿了一袋子蔬菜,以及半袋子大米,跟狗蛋一起去了。周氏因为要照顾苏有石,走不开,就没跟着去,只是千交代万交代让她好好谢谢恩人。
路上,狗蛋知道自己要去见杜仲平,显得很兴奋,脸上难得露出高兴的笑容,叽叽喳喳地说:“姐姐,真的要去见大哥哥吗?”
苏锦绣点点头,“狗蛋到时候要好好谢谢大哥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知道了吗?”
狗蛋乖乖地点点头,“狗蛋知道,大哥哥是好哥哥,狗蛋喜欢大哥哥。”
狗蛋还没有去过太和山,路上看到兴奋的东西都要蹲下来看,看到什么都要摘下来,哪怕是寻常很容易见到的狗尾巴草都会让他兴奋好半天,肉呼呼的小手拿着狗尾巴草晃来晃去,一蹦一跳地,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看着很是喜庆。
苏锦绣看他高兴,中途给他编了个狗尾巴草圈,戴在他头上,可把狗蛋美的,嘴巴都咧到后面去了。
她平常进太和山都是从北面进去,因为离村子进,而南面得绕一圈子,她是个懒人,自然不会舍近求远了。这次,特意从南面去,绕了好些路,直至佳禾村边界才看到南面那条路。
南面看着比北面要整齐的多,连道路都要宽敞,许是因为杜仲平经常走来走去的缘故,路很是好走,除了有些绕。
狗蛋没去进过山,这是生平第一次,高兴的很,脸上红扑扑的,露出大大的笑容,看到新奇的玩意儿都要凑过去。苏锦绣怕他有危险,勒令几次,他才收敛了一些。
小孩子力气小,虽然天天喝空间的池水,体制增强了不少,可走到一半的路,实在是走的不动了。可狗蛋知道自己姐姐背着好多东西,硬是一声都不吭地往前走。
苏锦绣看狗蛋脚步明显慢下来,放下东西,把他抱起来,狗蛋还不同意,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奶声奶气地说:“姐姐背这么多东西,狗蛋很重,狗蛋自己会走。”
苏锦绣拍了拍他的小屁屁让他安稳下来,“姐姐力气大的很,抱三个你都不是问题。”只是抱着他,蹲下来拿东西有些困难。
狗蛋一听很是崇拜,拍马屁道,“姐姐真厉害,狗蛋最喜欢姐姐了,以后狗蛋要像姐姐这么厉害,保护姐姐。”
苏锦绣笑着说:“那你以后可要好好吃饭,才能长大。”
狗蛋重重地点点头。
苏锦绣加快脚程,饶是这样,半个时辰才到半山腰,在路口的左边不远处有块很大的平地,平地上的竹屋应该就是他的屋子了。竹屋不大,用篱笆围起来了,篱笆是用粗壮的树枝做的,很是结实,一般的动物都进不来。院子里很是干净,有口井,几个小板凳,还晒着几件衣服。
苏锦绣在门口喊道:“杜大哥,在家吗?”
喊了几声,都没人,苏锦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太莽撞了,这么冒然过来,现在的大半天,铁定是不在家。
可既然来了,让她把这些又搬回去,是不愿意的,放下东西,就在门口等着。好在把狗蛋带过来了,不然她一个人可真是难熬。
狗蛋被苏锦绣抱着上山,这会儿恢复了力气,看着竹屋,睁着大眼睛问:“姐姐,这是大哥哥住的屋子吗?”
苏锦绣点点头,狗蛋疑惑地问:“大哥哥怎么住在这,一个人不会无聊吗?大哥哥好厉害,要是没人陪狗蛋说话玩,狗蛋会很难过的。”
苏锦绣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杜仲平来这里住,肯定是有原因的,无非是跟他那个家有关,可她怎么跟一个小孩说这些。
想了想,便胡诌道,“大哥哥要住着保护大家,你想,如果有人跑到这来玩迷路了,你的大哥哥就会把他送回家,就跟保护狗蛋一样。”
狗蛋满脸崇拜,“大哥哥好厉害,比姐姐还厉害。”
苏锦绣满脸黑线,他这叛变的也太快了吧,这小叛徒。
他们到山上,是接近中午,是饭点,杜仲平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杜仲平拎着两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进入他们的视线,野兔还活着,正在挣扎,野鸡已经死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狗蛋就向他冲过去,一下子抱住他的脚,崇拜地说:“大哥哥,狗蛋带着姐姐来找你玩了。”
苏锦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谄媚样儿,小马屁精。她上前,笑着说:“杜大哥,冒昧打扰你了,上次多亏你谢谢救了狗蛋。”杜仲平放下猎物,掩下眼里的惊喜,打手语,“不用客气,没什么,不用特意跑一趟。”
他打开篱笆小门,这样的小门只是个摆设,苏锦绣也能开,可是没经过主人的同意打开,毕竟不好,所以才在门口等。
杜仲平把野鸡扔在院子里,野兔拿来一根绳子绑住它们的脚,随后再带着他们进屋,给他们倒茶,说是茶,不过是井水,用一个破了口的瓷碗装着,山上的水冷却甘甜,也好喝的很。
屋子里也简单的很,总共就三间屋子,正对门的是堂屋,堂屋上有张八仙桌,算是他家当里比较值钱的了,有几张竹凳子,门旁边的墙壁上挂着蓑衣和竹篾等一些工具,左右两个房间,左边是他住的地方,苏锦绣快速地瞄了下,就一张床,一个竹子编成的柜子,床上的褥子上有张成年大虎皮,其余就没什么了,右边是厨房,顺便放了些杂物,有个灶头,灶头上还放着菜,整个家都简单的很。
苏锦绣把准备好的东西给杜仲平,杜仲平连连摆手,又忙着打手势,“真的不用客气了,不用放在心上。”
苏锦绣坚持道,“杜大哥就别客气了,这里面又没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不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这些是素菜,我想你一个人也不会尽心去种,就带了些过来,家里多的很。这个是我做的小吃食,你可以尝尝。”
见杜仲平还是拒绝,便说:“你就别推辞了,我好不容易带上来的,哪有再带下去的道理,杜大哥是不是嫌弃这些东西不好,你才不要的?”
杜仲平只能收下来,“麻烦你了。”
苏锦绣看了眼这环境,清幽安静,赞叹道,“杜大哥,这里真是不错,真会挑地方,以后我来打扰,你可别嫌我烦。”
杜仲平自然说:“自然不会。”
狗蛋很茫然,为什么大哥哥不说话,只是不断地打着手势,姐姐跟大哥哥在说什么,一脸迷茫,疑惑地问:“姐姐你在说什么,大哥哥为什么不说话?”
苏锦绣脸色一紧,紧张地看了看杜仲平的反应,杜仲平倒是看的开,跟她说:“告诉狗蛋,我说不了话。”
苏锦绣因他的反应心里升起几分好感,转头对狗蛋说了这话,狗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心里又很是疑惑,大哥哥为什么不能说话,只是没有说出来,注意力被院子里的那两只兔子夺去了,去逗那两只兔子。他要去摸兔子,兔子要跑,他又去追,抱住其中一只,左捏捏又揉揉的,自个儿就咯咯地笑起来。总裁前妻请上钩
苏锦绣心里松了口气,就怕狗蛋又问下去。杜仲平看出她的想法,说道,“不能说话没什么,我有手有脚,还能活下去,这就好。”
苏锦绣点点头,赞道:“杜大哥好想法。”
两人又随意聊了聊,杜仲平自从哑了以后,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话,更别提聊天,平常只是做些简单的手势,别人能看懂,但是连续起来就看不懂了,干脆就不做手势,更何况他也不是个多嘴的,所以碰到熟识的也只是点点头。而苏锦绣不管对什么都是落落大方的,不扭捏,所以两人聊得颇为愉快,一个八岁的姑娘,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男的俊,女的俏,画面很是美。
狗蛋逗弄野兔子,肚子咕噜噜叫了,他放下兔子,跑到苏锦绣面前,腻在她怀里,“姐姐,狗蛋肚肚饿。”
说着,还摸摸有好几层肉的小肚子,再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渴求的眼光,苏锦绣向来抵挡不住,更何况这几天狗蛋吃的少,这会儿主动要吃饭,她高兴还来不及。
杜仲平说:“我去做饭,你们等等。”说完,就站起来。
苏锦绣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心里没男女大防,跟狗蛋说让他在外面再玩一会儿,自个儿去帮他忙。
杜仲平要杀兔子,处理野鸡,给他们当午饭,可狗蛋死死地抱着兔子不撒手,眼泪汪汪地说:“大哥哥不要杀小白,小白很乖的。”
小白?苏锦绣看着被他抱在怀里毛色成灰的野兔,满脸黑线,其实这小萝卜头是色盲吧?
这可怜劲儿让杜仲平没发下手,只能去处理那只已死的野鸡。杜仲平虽然是个打猎的好手,剥兽皮的技术活很不错,可处理野鸡却没什么经验,直接开始拔毛,难拔不说,而且弄得手上都是鸡毛。
苏锦绣忙阻止说:“杜大哥,拔鸡毛有技巧,用热水烧开烫一下就很好拔了,我去烧热水。”
没等杜仲平阻止,自个儿就进屋烧热水了,本来想显示下自己心灵手巧,可是他家的打火石不好事儿,她打了半天都没生上火,反而弄的自己灰头土脸的。
于是,只能出来求助杜仲平。杜仲平看到她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自个儿进厨房,把火生起来,而且很轻易,很简单地就成了。
苏锦绣觉得很丢人,解释道,“杜大哥,这里的打火石我用的不习惯。”
这就是传说中的欲盖弥彰,杜仲平眼底的笑意更浓了,点点头,可苏锦绣觉得更丢人了。
可苏锦绣脸皮厚,一会儿就坦然了,很自然地跟他说,“杜大哥,我来烧水,你把那素菜洗一下。”
杜仲平点点头,跟她说小心点后,便出去了。
两人的相处方式,简单而自然,丝毫没有一丝尴尬。
一会儿,把热水烧开了,苏锦绣把热水舀进木盆里端出去,正好杜仲平也把菜洗好了,让他把野鸡放进去烫一烫,再拿出来拔毛,自个儿那把蔬菜拿进厨房开始做菜。
狗蛋看杜仲平在拔毛,觉得好玩,果断抛下兔子,围着杜仲平转了,因为知道杜仲平不能说话,并没有问问题,只是不停地拍马屁,一会儿说:“大哥哥好厉害。”一会儿又说:“这个姐姐都不会,还是大哥哥最厉害。”
苏锦绣听到后,对狗蛋咬牙切齿的,这小混蛋,倒戈的也太快了吧,亏她平时待他这么好。狗蛋看到她,傻傻地朝她笑笑,倒让苏锦绣哭笑不得起来,回厨房不搭理他了。
淘好米放进里面的锅,加入适量的水,再把茄子洗净撕成条状,放进碗里,再放进锅里,厨房里没笼屉,苏锦绣想了个法子用四支筷子搭好,碗就可以平稳放上去了,开始煮饭。
因为烧过热水,锅里还是热热的,她把锅里的水擦干,切好土豆丝,倒入油,放入调味料,炝炒一下,差不多可以起锅了。
至于大白菜,正好厨房里有醋,苏锦绣准备做个醋溜白菜,简单又快。
这些菜不要废什么时间,醋溜白菜做好,杜仲平拿着鸡进来了,拿起刀一块块切好给她。她接过,放了些笋子,做个笋子野鸡煲。
狗蛋时不时跑进来,吸着鼻子问她做了什么,一会儿又跑出去了,手里还拿着她拿过来送给杜仲平的地瓜酥。
苏锦绣看在眼里,笑笑,手里的动作加快了。
杜仲平手巧,给狗蛋编了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如小的竹笼子,到时候可以抓个蛐蛐放进去,还做了个简易拼板,竹蜻蜓等,狗蛋更是开心了,连连露出惊喜的神情。
至此以后,狗蛋更是粘着杜仲平了。
得到一个新奇的小玩意儿,狗蛋就喜欢跑到苏锦绣面前炫耀,苏锦绣自然也配合的很,一来一往,乐此不疲。
没一会儿就传出饭香味,苏锦绣灭了灶头里面的火闷着饭,而茄子拿出来拌点酱油等调味料。待笋子野鸡煲做好,苏锦绣要把菜端到堂屋的八仙桌上,杜仲平过来帮忙,她索性就不端了,盛好饭放在那,拿着三个碗和筷子出去了。
狗蛋双手拿着小玩意儿,一蹦一跳地进来,苏锦绣擦擦他额头的汗,责备道,“玩的这么野,小心晚上尿床。”
狗蛋不高兴地撅着嘴儿反驳道:“狗蛋才不会尿床。”
前些日子,狗蛋出去玩的很野,到傍晚才回家,晚上又喝了好些水,半夜就尿床了,结果这事儿就被苏锦绣给记上了,时不时地嘲笑他。有时候,狗蛋被笑得急了,当场就哭出来了。
苏锦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尿床了可别哭鼻子。”
这时,杜仲平进来了,坐了下来,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眼神晃了晃,打手语,“辛苦了。”
苏锦绣笑着说,“这些菜都不费事儿,简单的很。”
狗蛋在一旁生闷气,听到这话,得意洋洋地说:“大哥哥,我姐姐做的菜最好吃,狗蛋最喜欢吃啦。”
杜仲平笑着点点头,夹了筷子白菜,酸酸的,很爽口,其余的菜都是他从没吃过的,竟比镇上的酒楼做的口味都要好,对苏锦绣打手势:“味道很好。”
苏锦绣没有说话,闷着吃着。
杜仲平看着眼前的女孩,穿着碎花襦裙,上身是个素色半臂袄子,头发一左一右绾了个发髻,大大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羞涩,举止落落大方,毫不扭捏。他的眉眼闪了闪,手顿了顿,又继续夹菜吃。
狗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夹了一口菜,忙的很。
吃完饭,苏锦绣起身收拾碗筷,杜仲平跟着过来了,一人洗碗,一人洗锅,有条不紊的。
所有的收拾完,苏锦绣看看天色,便说,“杜大哥,我跟狗蛋先回去了,欢迎来我家吃饭。”玩转韩娱传
狗蛋听到要回去了,满脸的不舍跑到兔子面前,奶声奶气地说:“小白,小黑,狗蛋要回去了,以后带着花花来看你们,你们不能忘了狗蛋。”
带着老虎来看兔子?那兔子还不得吓死,苏锦绣想到那画面就觉得好笑。杜仲平解了兔子的绳子给狗蛋,对苏锦绣说,“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两只兔子就拿回去吧。”
苏锦绣自然不同意,她本来就是来道谢的,在这吃了他的饭不说,还拿兔子回去,这成什么了,“杜大哥,兔子我不能要,先不说别的,我家里养了别的,不适合养兔子,怕到时候兔子被吓死了,狗蛋不还得伤心。还不如这样,兔子放这里,狗蛋如果想看兔子,我带着他来看就是了。”
杜仲平一听,许是想到什么,点头同意了。
关好门,送他们下山,因为有杜仲平在,狗蛋一路都没走什么路,都是由他抱着,怀里装着那些小玩意儿。
到了山脚下,苏锦绣自然又道谢,才离去。而杜仲平站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直至两人的背影消失,他才回去。
回到屋子里,坐在院子里,现在这个时候正好再去山里打一次猎,可是,却丝毫没有想动弹的意愿。刚刚还很热闹的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变得很静很静,静得让杜仲平听不到一切声音,除了自己的心跳。
他仿佛还能看到她站在门口跟他说话,笑意盈盈的模样,还能听见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眼里,耳里慢慢地渗透到他的心里,直至心慢慢发烫,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空落落的院子,如死一般的安静,没有她,没有她……
心,仿佛一下子空了。
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说:她要嫁的男人,必是这世间上最好的。
杜仲平苦笑了下,这样的他如何配的上她。
苏锦绣自然不知道杜仲平的想法,带着狗蛋回去,为了表示自己的孝心,先去了里正家一趟。这在里正家已经躺了半个月有余了,苏有石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该让他回去了。
到里正家,大门紧闭,苏锦绣觉得很奇怪,大白天里正怕有人会找他,向来是开着门的,拍了拍门,“里正爷爷,大春哥哥,二夏哥哥,三秋姐姐,你们在吗?”
大春,二夏就是三秋的大哥和二哥,里正为了省事,便以春夏秋冬来命名,简单又好记。
门开了,却是孙大宝,他虎头虎脑得看了看四周,“绣姐姐,快进来,狗蛋,我们一起玩。”
待两人进来后,孙大宝又把门关上了。苏锦绣正奇怪,就见周氏抹着眼泪出房门,看到她一愣,有些慌张地说:“绣绣,狗蛋你们回来了啊。”
苏锦绣脸色冷了来,“娘,怎么回事?是不是苏有石那混账欺负你了?”
周氏蹙着眉,责备道,“绣绣,他好歹是你的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苏锦绣便冷笑:“娘,他都说我野杂种了,我还得眼巴巴地喊他爹?不过娘放心,我还是知道厉害关系的。”
周氏点点头,没有说话。
苏锦绣又问了一遍,周氏还是没开口,里正媳妇追出来,“老四家的,你别急,老四也是一时糊涂,你可别走啊,劝劝就是了。”
苏锦绣连忙问里正媳妇,“孙大娘,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媳妇满脸的责备,啐了一口,“你那爹真不是个东西,他病了你娘不离身的照顾,现在好得七七八八,对你娘又是骂又是打的,我这老婆子看不下去了,说了几句,结果骂的更狠了。刚刚还说要娶那狐媚子为平妻,说过段时间要大肆操办,还让你娘到时候帮忙,这不是生生戳你娘的心窝子么?这种男人真真丢了我们佳禾村的脸面,佳禾村哪出过这样的事儿,以前你爹也没怎么样,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我见这事太丢人,就把门给关上了。”
苏锦绣觉得打他一顿的惩罚实在是太清了,直接就废了才好,让他趟一辈子,生不如死。他娘对他哪里不好,尽心尽力地伺候,却还惹来打骂,凛着脸问:“娘,他打你哪了?”
里正媳妇奇怪地看了几眼苏锦绣,一直打着笑脸的人一下子变了个脸色,怪吓人的,不过倒也可以理解,母女情深,自己亲娘被打了,生气也是正常的。想了想,就释然了,“打在手臂上,腿上,当时你娘拿茶壶倒茶给他喝,他直接抢过茶壶扔到你娘身上,那可是刚烧开的水,要命啊,要不是我当时想着立即拿凉水敷一下,再找唐大夫开了点药抹上,你娘的腿怕是要毁了。”
“谢谢孙大娘。”苏锦绣忍着怒气谢过里正媳妇,里正媳妇说了几句就走了。
里正媳妇走后,苏锦绣怒气冲冲地去找苏有石,推开门,看到苏有石和慧娘正郎情妾意的,她冷冷地说:“兴致不错。”
苏有石看到她变了脸色,“你这个野杂种,快给老子滚!”
苏锦绣忍着想要踹他们的冲动,暗暗深吸几口气,淡淡地说:“我来为我娘讨个公道。”
苏有石一听立即嚣张地说:“那婆娘怎么也是我媳妇,我怎么管教都可以,如果你对我好些,我就考虑考虑对她好一些。不然,看我怎么对她!野杂种,不要让我发现是你打的我跟慧娘,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锦绣越听越气,淡淡地说:“你可以随意骂,如果打了,我就把你告上衙门,你应该听说了,我是求雨童女,县老爷曾允诺我有什么事可以找他,让你打几个板子,关个十天半个月,都是可以的。”
苏有石有些退缩了,害怕地说:“你别骗我了,这是家务事,县老爷管不了!”
“是吗?既然管不了,要不我现在打你一顿试试。”苏锦绣丝毫不客气,对于他,她是实在忍够了,更何况,他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你不是要娶慧大婶当平妻吗,如果你不答应,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让你娶成功!”
苏有石犹豫了,慧娘眼神闪烁,“老爷,你现在身子还未痊愈,可别生气,不然慧娘可不依,姐姐是个性子好,我还想跟姐姐好好相处呢,老爷如果打姐姐,慧娘宁愿代为受过。”
苏有石被她这么一闹,骨头都酥了,早没了说话的兴致,便说:“赶紧走。”接着对慧娘开始心肝宝贝的叫。
苏锦绣见他答应下来,直接转身离开了,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动手,不过可以慢慢算,周氏在门口一脸担忧,“绣丫头,你没冲动吧?”
苏锦绣没好气地说:“娘。”她做这些不都是为了她么,偏生她每次都拖后腿。
周氏见她这样,看来是没冲动,心放下了。
三人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苏锦绣去开门,来人是里正媳妇,“绣丫头,不得了了,官差老爷过来了!”
PS:今天三少睡过头了,醒来都12点多了,囧。嘿嘿,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杜仲平在前面出现过哦,是哪个地方,猜对有奖哦。嗯,奖三少香吻一枚。(众人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