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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宫中夜宴是非多(求首订)
觅云听了喻阑珊的吩咐,二话不说便去院子里寻琥珀去了。睍莼璩伤
要知道当初琥珀被贬的那日,正是觅云被升的那日,虽然觅云不算是直接顶了琥珀的差事,但琥珀绝不是那般能容人的,可偏偏喻阑珊是叫觅云去寻琥珀,让人实在是费解。
当然,喻阑珊的想法是不会告诉旁人的,适才玉髓愤恨的目光和觅云下意识的闪躲,喻阑珊皆看在了眼里,却是不曾多说一句。
经过了上辈子琥珀这个背主的丫鬟一事,喻阑珊即便是再信任她们几个,也不会让她们没有危机感,今日之事就是个例子,喻阑珊再不会犯同样的错。
不是丫鬟们的关系好,她这个当主子的就好,只有她们之间有了矛盾,知道只有抱紧她喻阑珊的大腿才能好过的时候,才会互相争抢着为自己效力。
觅云就是个聪明的,从开始只是个粗使丫鬟的她,被喻阑珊看上了她的坚韧,升到了二等丫鬟的位份上,便不停的将自己与旁的丫鬟不一样的地方表现出来,她能打听得到别人打听不到的消息,她聪慧的能揣摩喻阑珊的心思等等。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如琥珀一般,被喻阑珊当成弃子。
若不是今日之事,喻阑珊还一直想着琉璃同玉髓几人的上辈子对自己的忠心不二,当然如今也不是说她们几个就有二心,不过是喻阑珊自己做错了事,重生之后太过于宠她们了,让她们连最基本的危机感都丧失了,连做丫鬟的本分都忘记了。
先下喻阑珊给这几个丫鬟,在她们的身边都多多少少的树了一个“劲敌”,琉璃被罚喻阑珊召回了琥珀,觅云得了喻阑珊的青睐被玉髓恨上了,唯独剩了一个砗磲。
可是砗磲真的就无碍了吗?当然不会,喻阑珊知道,若是砗磲协调不好与琉璃她们几人的关系,那么第一个被丫鬟们排除在外的人,就是砗磲。
喻阑珊罚也罚完了,这会儿也该是询问一下砗磲的伤是怎么会一回事了。
“砗磲,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跟我一句不落的说清楚。”喻阑珊问道。
砗磲被喻阑珊点到名字,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适才喻阑珊的话也让砗磲想清楚了,若是自己不防着别人,别人抓到机会就会暗害了你。
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现在在她们临湘院里这话已经用不得了,而是防人之人要时刻有,害人之心也不能无。
砗磲现在只怪自己没用,丢了喻阑珊和整个临湘院的脸不说,还弄的自己一身的伤,砗磲低下头回道:“回小姐的话,今儿老太太让开了库房,从公中取了一些上好的料子,说是让您同五小姐,六小姐一同挑了,好做进宫穿的衣裳。五小姐自然是最先得了信儿的,等奴婢得了信带着小丫头们去的时候,六小姐带着丫鬟小心翼翼的在那等着五小姐挑呢。最后告诉了咱们这倒不是最气人的,最可气的是奴婢看上一匹料子就被五小姐的丫鬟告知是五小姐挑好的,看上一匹就是五小姐挑好的,那里面颜色最鲜亮最好的料子全让五小姐给选了去,奴婢气急了便争论了几句……”
砗磲的话没有说完,喻阑珊便让她止住了嘴,砗磲接下来要说什么,喻阑珊便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的到,无非是见自己不在,六妹妹才回来又是个不得三房喜欢的,在几个丫鬟面前趾高气扬,诬蔑砗磲顶撞主子罢了。
但是她喻阑珊的人,也是喻阑慧这个庶出的能碰的?打了砗磲便是打了她喻阑珊的脸,若是她不打回去,日后如何在府里立足,一个嫡女竟被庶出欺负的不敢做声,下面那些攀高踩低的奴才们也会不拿她当回事的。
“是谁打的你?”喻阑珊又问。
砗磲顿了顿,吞吞吐吐的说道:“是五小姐吩咐流翠和朱红打的。”
一听这话,原本只带着三分气的喻阑珊,顿时涨到了七分,让两个二等丫鬟动手打自己跟前的一等丫鬟,她喻阑慧简直是找死。
“砗磲,脸一会儿回来再用冰帕子敷敷,现在你带上院里两个手劲最大的粗使婆子,再带上几个小丫鬟去二房,要是没把流翠和朱红这两个贱婢的脸给我打废了,你们也不用回来了。”喻阑珊寒着一张脸说道。
砗磲听了喻阑珊的话一怔,但是却没有犹豫,立刻应道:“是,奴婢明白。”
砗磲正要退出去,就见觅云带着穿着一身下等丫鬟衣裳的琥珀走了进来。
“琥珀,给,给小姐请安。”琥珀的眼里闪着晶亮晶亮的光芒,显然已经从觅云那里知道喻阑珊的决定了。
喻阑珊抬头看了看琥珀,原本那个明艳动人的琥珀,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日晒的,皮肤早就没了当初如普通人家中的小姐一般的细嫩。
喻阑珊正要挥手让砗磲退下,这会儿看了琥珀不知想起了什么放下了刚要抬起来的手,却突然又道:“琥珀,这些日子你也是受了委屈,但是我罚你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应该庆幸这事发生在祖母回府之前,不然的话……”
喻阑珊没有将话说完,故意停了下来让琥珀自己去想。
琥珀是个聪明的,从上一世喻阑珊不受宠便投靠了更能给她利益的二房就能知道,这样的人你对她便是掏心掏肺也没用,但是如果你摸准了她要什么,便最能为自己所用。
琥珀听了这话就明白,心里顿时也打了个寒颤,便是这些日子她不在喻阑珊身边侍候,那些个故意作践她的,也将喻阑珊如何在喻老太太身边得宠的事,在她耳边说的一清二楚,那时她就在想,若是自己还在喻阑珊的身边该多好,该有多风光。
想到这儿琥珀也明白了喻阑珊这是让她表忠心呢,二话不说便叩了个响头,道:“之前的罪是琥珀应得的,如今小姐大发慈悲饶了琥珀,琥珀日后定当尽心尽力的侍奉在小姐跟前。”
“好。”喻阑珊笑了笑,甚是不介意琥珀手上的尘土将她扶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原来的屋子我还给你留着,一会儿让人给你收拾出来,现在先跟砗磲去趟二房吧。”
喻阑珊的话让琥珀愣了愣,她听觅云说喻阑珊要将她升回一等丫鬟时,虽然还有些不敢相信,但也想好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重回喻阑珊身边,如今听喻阑珊亲口说了,琥珀没想到这事成的竟是那么容易。
“是,琥珀这就去。”琥珀道。
琥珀一边回着话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之前她一个粗使丫鬟并不知道小姐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在琥珀看到了砗磲脸上的伤时,便立即明白了什么,去二房走这一趟是喻阑珊给她的任务,任务完成的好了,才会有奖赏,至于那奖赏是什么琥珀是猜不出的。
说完,琥珀和砗磲便退了出去,带上人便直奔二房喻阑慧的院子。
那日琥珀同砗磲回来的时候,琥珀便绘声绘色的将怎么打的人,又将人打成了什么样描绘了一番,喻阑珊听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吃了亏的喻阑慧竟然没有吵闹上门来,才是最让喻阑珊奇怪的,喻阑珊暗道,喻阑慧是不会有这样的脑子的,还是自己到底是小看了曹氏和汤嬷嬷。
当然喻阑珊从来都没指着用这事,便能抓住二房的小辫子,不过是针尖对上了麦芒罢了。
“小姐,车马房传来消息,说是您要找的人来了。”觅云才一进门,就看到喻阑珊在发呆了,但是想到喻阑珊如此焦急寻的人到了,也只得打断了喻阑珊的思绪。
听到觅云的话,喻阑珊回过神来,问道:“可是甘嬷嬷来了?”
觅云见屋里只有琥珀在远远的摆弄花草,点了点头,小声的对喻阑珊道:“前儿个晚上甘嬷嬷去了宋贵家,宋妈妈进不来咱们的院子,正巧赶上适才奴婢去送脏了的衣服,宋妈妈这才得了空告诉奴婢。”
喻阑珊听到果真是甘嬷嬷来了信,高兴坏了,对觅云吩咐道:“你这就去宋妈妈那,就说得了我的吩咐,今天就让宋妈妈将甘嬷嬷带进来。”
一向冷静的喻阑珊因为甘嬷嬷乱了分寸,让觅云看在眼里,心里暗道,这个甘嬷嬷不亏是从过世的夫人手里调教出来的,如此被主子看重定有过人之处。
想到这儿觅云又道:“小姐,甘嬷嬷之前被二夫人遣出去,是被栽了偷窃的罪名,您贸贸然的将甘嬷嬷接回来,恐怕是不大好。”
喻阑珊一听这话倒是有道理,想了想道:“琥珀,觅云,服侍我换衣,我要去祖母那里……”
……
甘嬷嬷再次进入威武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喻阑珊去喻老太太那回来的后日了,也不知喻阑珊是怎么说通喻老太太,能将韩氏手下的旧人,还是被曹氏栽赃了偷窃罪名的旧人接回来的,反正如今甘嬷嬷已经摇身一变,再次变成了喻阑珊的教养嬷嬷。
甘嬷嬷一路从后门向内院走,一面打量着府里自己熟悉万分的道路,原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侯府了,没想到小姐竟然亲自去找了自己。
从侯府里威风赫赫的嬷嬷,一下子变成了给小门小户后院洗衣裳的奴仆,甘嬷嬷已经不记得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被曹氏赶出侯府的那时,韩氏早就去了数月了,小姐一味的只知道抹泪,那时候甘嬷嬷的心里不是没怨过喻阑珊软弱,可是甘嬷嬷没想到的是,将自己接回来的,竟是那个被自己定义为软弱无能的小姐……
“老奴给小姐请安,小姐身子可好啊。”甘嬷嬷对着脸上发怔的喻阑珊跪拜道。
喻阑珊早早的就等在屋里了,今天甘嬷嬷就能被送回府来,等到甘嬷嬷终于跪在喻阑珊跟前的时候,喻阑珊这才反应过来将人给扶起来。
“嬷嬷,阑珊终于找到您了……”喻阑珊将甘嬷嬷给服了起来,眼睛里闪着泪花却迟迟没有让那将眼睛蒙上的雾气流下来。
喻阑珊以为自己早就变的坚强了,可是看到了昔日母亲身边的旧人时,才知道自己的坚强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看到原先的幼主已经奄然蜕变成了一个沉稳大气的大家小姐,甘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若不是经历了过多的磨难,一个懦弱的人是不会成长到这般的。
“小姐,老奴这不是回来了,日后有嬷嬷在,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了您去。”甘嬷嬷也是老泪纵横的道。
主仆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这才有重新净了脸,说起了正事。
“嬷嬷,那日阑珊等了好久也没见到您回来,最后也只得留了银钱和帕子,您可是看到了地址这才找到了宋贵家?”喻阑珊一想到那日碰到李千昂的事,就觉得甚是不安,自己留下的那条素帕,虽是不起眼,但是也是自己的贴身之物,若是被李千昂给拿走了,日后保不准会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甘嬷嬷听了喻阑珊的话怔了一下,很快又道:“是啊,老奴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着小姐,得知了小姐来找老奴,便是什么都不顾就去了宋家。”甘嬷嬷回想起那日的事,笑道。
见甘嬷嬷知晓这件事,喻阑珊也没有再多问,毕竟甘嬷嬷是老人儿了,不会连那么一点的小事都处理不好,可是喻阑珊却不知道,就是今日她没有多问这一句,就给自己日后找了多大的麻烦。
甘嬷嬷在跟韩氏之前,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如今甘嬷嬷一回来,喻阑珊教养嬷嬷的事也就定了论,喻阑珊同甘嬷嬷学了宫中的规矩数日,也就到了皇上寿宴这一日。
因为喻嫔在宫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所以往日只需要直接赴宴的喻阑珊几个,这次要先行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和喻嫔。
一大早喻阑珊就被丫鬟们叫了起来,因为要入宫自然要准备的妥妥当当,梳洗用饭后喻阑珊就泡到了满是花瓣的浴桶中,之后又是一通的梳洗打扮。
因为皇上寿宴,喻阑珊不能穿的太过素净,但是碍于没有出孝期,喻阑珊千挑万选的选了一件浅蓝绣锦织金垂绛桃缨衣裳,玉色印暗银云纹蹙银线繁绣宫装穿在喻阑珊的身上,不但不显得冬装的厚重,倒是衬得其身姿愈发的飘逸。
还有些微湿的长发用篦子梳顺,喻阑珊吩咐砗磲梳了个垂鬟分肖髻,柔顺的头发聚在脑后,梳理分股结鬟在头顶上,然后轻轻放手让墨一般的发自然垂下,又束结髾尾垂在肩上,再簪上一套双蝶戏云白玉头面,显得清贵不尘。
琥珀将一双云烟如意乳烟缎攒珠绣鞋捧了来,躬身给喻阑珊换了上,又系上了珍珠兰挽臂纱掺金珠线穗子宫绦,手腕上白玉衔碧的手镯正好与腰间的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相称。
等一件件衣饰全都妆扮好,喻阑珊只觉着身上顿时重了好几斤,轻描了几下眉眼,算是妆毕。
等喻阑珊到了喻老太太的遐龄院时,六小姐喻阑双已经陪着赵氏到了,曹氏因为不够资格参加宫宴,赌气之下便称病不来了,此时满屋子的人就只等着喻阑慧一个。
就在喻老太太等的有些不耐烦时,喻阑慧才在教养嬷嬷和丫鬟的陪同下缓步而来。
此次进宫,喻阑珊是并没有带丫鬟的,身边只带了甘嬷嬷一个,不说甘嬷嬷是从公中出来的,对宫中的规矩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上头几位主子的喜好也清楚的很。
倒是喻阑慧不但带了教养嬷嬷,甚至身边还有两个丫鬟跟着,那气势甚至比喻阑珊这个嫡女还高出半分。
再看喻阑慧的一身衣裳,更是鲜亮的很,头上的金簪发钗更是晃得人眼睛疼,尤其是同打扮的清秀的喻阑双一比,喻阑慧更是扎眼的很。
一看到喻阑慧进来,喻老太太的火气就窜了上来,“瞧瞧你这是个什么样子,花里胡哨的哪像个大家小姐,足足一个暴发户的模样。”
喻老太太说着,又吩咐檀香道:“去,将五小姐头上的那些个金金银银的给我拿下去,别晃了我的眼。”
檀香赶忙应了,看着喻阑慧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无法,只给她留下了两支看起来素净的簪子和珠花。
喻老太太的话喻阑慧自然不会反驳,看到喻阑双的模样足像个不得宠的,甚至连衣裳都不是新作的,喻阑慧的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可是再对上喻阑珊那股子温柔贤淑的,似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和浑身的矜持高贵的气派,喻阑慧就顿时忘乎所以了。
“祖母,四姐姐打扮的比我还贵重,尤其是那身衣裳,估计连宫里的喻嫔娘年都赶不上了,是不是也让四姐姐换一身去。”喻阑慧看着喻阑珊那身宫装就眼红的和很,为了将喻老太太那挑剔的目光引到喻阑珊身上,喻阑慧甚至攀扯上了三房。
赵氏听了喻阑慧的话,当然是心里不快的,没等喻老太太说什么,赵氏就开了口,“五小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宫里自然是样样都是好的,岂是我们一个小小的侯府能攀比的,这话说是让旁人听去了,指不定在背后如何说我们府上的张狂呢。”
赵氏这话才说出口,喻老太太也变了脸,心想喻阑慧这个连嘴都管不住的,若是带了出去,万一在宫里说错了什么话,那威武侯府的人都要被她牵连了。
看到喻老太太变了脸,赵氏更是得意,又道:“再说了,阑珊那是府里正儿八经的嫡女,穿戴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攀比的。”
喻阑慧听了赵氏的话,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平日最恨的就是旁人说她不如喻阑珊,这也就是为什么喻阑慧那么想攀附上二皇子的原因。
可是喻阑慧却没有想过,若是二皇子在这场皇位争夺战上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她喻阑慧就能有好日子过?
喻阑珊暗地里摇了摇头,心里叹道,从前她怎么就会被这么一个无知蠢货眯了眼,真心的以为她是与自己一条心的。
“阑慧,我看你还是太小了些,宫宴那种场合也是应对不过来的,你回去歇着吧。”喻老太太看着喻阑慧充满嫉妒的眼神,说道。
不进宫那就见不到二皇子了,那怎么行。
喻阑慧一怔,看到喻老太太失望的脸,想到赵氏的话,立刻警醒了过来,道:“祖母,是阑慧错了,阑慧再不会乱说话的。”
喻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想到进宫的名单早就报上去了,若是临时撤了喻阑慧,也会招惹旁人的非议,也只得点头应了。
喻老太太一行人乘着马车来到了城阳门,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数十辆要进宫的内眷们的马车,守门的禁卫军见到威武侯府的标记,赶忙领了车夫径自进门宫门。
以为喻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上又有两份诰命,是特许了可以乘车入宫的,喻阑珊她们几个也算沾了喻老太太的光,免了在这大冬天里走上小半个时辰的路。
下了马车便换上了软轿,连同喻老太太和赵氏她们一道,先行去了皇后的朝凤宫,除了能见喻嫔一面之外,她们首要的还是要给皇后请安,这是每个进宫来的内眷必须要做的。
等喻阑珊她们一行人到了朝凤宫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内眷在这里了。
上一世喻阑珊是没有进过宫的,更别说能见到皇后了,不过喻阑珊听说冯皇后原先便是京里的三大美人之一,另外两个美人一个嫁了睿亲王成了睿王妃,另一个便是裕亲王府的谭侧妃了。
可是若人皆知冯皇后不得皇上的宠爱,空有六宫之首的位子,但是冯皇后能坐稳皇后之位,喻阑珊相信她便不是个只靠太傅爹爹撑腰的简单人物,在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冯皇后掌管凤印十年井井有条,还生下了五皇子这么个出色的儿子,若不是冯氏一族的风头过盛,想必如今五皇子就不单单是个皇子了。
“臣妇(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进了朝凤宫喻阑珊甚至没有往边上多看一眼,就随着喻老太太等人一道跪了下来。
“老太君免礼,夫人小姐们也起来吧,秋冬,快将喻老太君扶起来,赐坐。”原本热闹的正殿安静下来,高座上传来一句高贵的女子声。
“谢皇后。”喻老太君没来得及跪下便被一旁的宫女扶了起来,喻阑珊和赵氏几个稳稳的叩了一个头,这才起了身。
喻阑珊这时才抬起了头,偷偷看了端坐在凤椅上,被妃嫔和几个诰命夫人围在中间的冯皇后。
冯皇后一身明黄色的上面绣着织金龙凤纹的长裙,红褙子上海夹着霞帔,头上龙凤珠翠冠和皇后独有的龙凤钗,显得其端庄高贵的很,但是冯皇后脸上漾着的笑意,却比坐在一旁的喻嫔,喻阑珊的三姐姐喻阑雪显得还亲切。
“这就是威武候的嫡女阑珊吧,来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看看。”就在喻阑珊偷看冯皇后的时候,冯皇后就发现了喻阑珊的所在,虽是从没见过,却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喻阑珊笑了笑,落落大方的行了礼,稳步走到了冯皇后的身边。
冯皇后笑意连连的看着喻阑珊走进,拉住了喻阑珊的手笑道:“不亏是喻老太君教养出来的孙女,模样规矩样样都是好的,可惜本宫福薄,生不出这样一个如花似貌的女儿来。”
冯皇后这话一出口,喻阑珊就冷的要从心里打个寒颤,赶忙忍住,还不等喻阑珊恭维些什么,就听一个娇媚的声音从耳边传出。
“皇后姐姐这话可是说到了臣妾的心坎儿里去了,二皇子的性子同皇上一般无二,打小就不是爱说笑的,太后娘娘就说一定要给二皇子选个爱笑的贵女为正妃,这威武侯爷家的女儿怎么看怎么合臣妾的心思。”
听着这话里提到了二皇子和太后,喻阑珊就猜到了着说话骄纵的女子便是贾淑妃。
一旁的梁皇妃和陈德妃原本正同一旁不知哪家的夫人闲聊,一听到皇后同淑妃为了一个刚进门的贵女打起了嘴仗,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也打量了过来,这一下子喻阑珊算是被众人推到了浪尖上。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谬赞了,阑珊愚笨的很实在愧不敢当。”喻阑珊抽空赶忙想把自己撇清,虽然没进宫之前,喻阑珊就知道自己就是一块肥肉,但是她可没有想把自己往虎口里送的想法。
梁皇妃听到“阑珊”这个名字,眼睛眯了一下,似乎好像从哪里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虽然的儿子九皇子这会儿也快到了要纳妃的时候了,但是对于喻阑珊这个被皇后和淑妃一起盯上的威武候的女儿,倒是没有什么兴趣,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太出挑了。
贾淑妃的话说的实在是太露骨了,不说皇后不满,就是喻老太太也不愿意让喻阑珊卷进夺储的圈子里,威武候府能得独得皇上的信任,最大的一点便是懂的独善其身,若是喻阑珊嫁到了皇家,那威武候府的宠信恐怕就到了头。
喻老太太抬了头,趁人不注意瞥了喻嫔一眼,喻嫔自然懂的喻老太太的意思,威武侯府失了宠信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喻嫔赶忙接到:“臣妾这妹妹从小性子便安静的很,我们姐妹在一块玩都不敢声音大了些,生怕会吓到了她。”
喻阑珊听了喻阑雪的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喻阑雪如此说,不是告诉别人自己胆小如鼠吗?今日各家的夫人都在,谁家的夫人愿意儿子娶个这样的媳妇回去,连家都掌不了的,带出去且不是也只会丢人现眼。
不过这时候喻阑珊是不能替自己分辨什么的,不然旁人只会说她没教养。
“妹妹这话说的,性子柔和些倒是得了我的喜欢,不然那些个吵吵嚷嚷的没事惹了人心烦。”一直不开口的德妃突然说道。
喻阑珊没想到一向中立的德妃竟会为自己说话,立即投了感激的一眼,德妃倒是淡淡的,像是这话说的只是无意的很。
皇后显然无意与淑妃争论什么,在这儿争来争去,不如去求皇上下旨呢,“眼见着天就黑了,一会儿宴会也要开始了,摆驾太和殿。”
众人到了太和殿的时候,对面的男席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这边女席的位子同男席是对应着来的,所以喻阑珊的位置比较靠前,身边除了喻阑慧和喻阑双,便是镇国将军府柳家的几个女儿,辅国将军的独女宋文芝和奉恩将军的独女许婉如。
这种宴会其实喻阑珊不喜的很,别说饭菜在这种冷天里吃下去的都是温吞的,就是被对面一双双别有深意的眼睛多看几眼,喻阑珊就觉得浑身不耐,尤其是沈晏然那双让人浑身发冷的目光,喻阑珊就招架不起。
“喻姐姐这是在看谁,难不成在对面看到了熟人,几个皇子和世子倒是都在那边。”镇国将军的嫡女柳云燕突然开口对喻阑珊问道。
这话问的让喻阑珊有些意外,柳云燕的口气隐隐存在的敌意让喻阑珊很是不解,可是再看柳云燕的眼睛下意识的瞟了二皇子一眼,心里便有了谱,怕是她将自己当成了劲敌了。
“柳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阑珊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兄长幼弟不认识其他外男,自是不如柳小姐知道的多了。”喻阑珊将柳云燕的话直接挑到了明面上回道。
柳云燕明明听出了喻阑珊这话是说她轻佻,却一时噎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倒是柳云燕的庶姐柳素心的一句话,让喻阑珊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般惊住了,“阑珊妹妹让我觉得眼熟的很,似乎那日在观禅寺的梅林里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