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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自傅逢朝身上坐起身,抓了一把地上的雪扔他脸上。
傅逢朝忽然笑起来,是那种有些愉快的笑,久违了的。他呈大字型瘫在雪地里,喘着气没动。
梁瑾看着他这样,心头也松下,抹开傅逢朝的脸上的雪点到他鼻尖上,趴下去以舌尖舔去。
有些痒,傅逢朝由着梁瑾,视线紧锁住他没有移开眼。
“不玩了。”梁瑾想坐起来,又被傅逢朝一把拉回去,跌坐他大腿上时听到他加重的呼吸,微微挑了挑眉。
感知到的形状并非梁瑾的错觉,除了第一天来这里那场粗暴的惩罚,之后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做过,并非梁瑾不想,是傅逢朝不愿意。
他还以为傅逢朝真的对他没兴趣了,原来不是,这会儿在这种境况下倒是挺精神抖擞。
梁瑾揪紧了傅逢朝的衣领,嗓子有些哑:“你在做什么?”
傅逢朝很坦然,迎视他的眼睛:“你在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
梁瑾故意装傻,坐在傅逢朝身上前后慢慢蹭动了一下,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又重了些,这个人也并未掩饰。
梁瑾“呵”了声,被傅逢朝按住腰:“别动。”
他故意刺道:“傅少,这冰天雪地的,你可真有兴致。”
傅逢朝镇静说:“我让你别招惹我,你自己不听。”
梁瑾粗声粗气道:“我有吗?”
“没有?”傅逢朝问,“刚扑上来的是谁?”
又是倒打一耙。
“滚。”梁瑾伸手一推他坚持站起来,被傅逢朝气到倒真有些本性毕露了。
傅逢朝也慢悠悠地起身,拍掉身上沾的雪。
“路不好走,不上去了,回去吧。”
梁瑾站着没动,傅逢朝看着他:“走不走?”
这会儿冷静下来,梁瑾的视线扫过下方,终于知道了傅逢朝刚躲在哪里,嗅到他身上的烟味,皱了皱眉。
傅逢朝不像个正常人,他自己大概也好不了多少。
“下次不要吓我了。”梁瑾的双手插回兜里,眼睛还有些红,声音也压下,确实像委屈可怜。
傅逢朝伸手贴上他的脸,轻擦去他脸上沾到的雪,再往后滑去揽住他后脑将他拉进怀里,温缓道:“我说了没有下次,保证。”
梁瑾靠着傅逢朝的肩,慢慢点了点头,终于觉得舒坦了点。
最后退开时他耍赖道:“你背我下去吧,我不想走了。”
傅逢朝:“……”
梁瑾一扬下巴:“不愿意?”
傅逢朝转身微弯下腰,拉过他一只手:“上来。”
梁瑾跳上傅逢朝的背,把人搂住。
傅逢朝从容将他背起。
同样的场景像很多年前的一幕重现,梁瑾本没打算让傅逢朝背,也是突然起意。
傅逢朝希望他能变回从前,他就像从前的梁玦一样,多依赖这个人一点就是了。
也没什么不好。
“傅逢朝。”
“嗯。”
梁瑾的声音很轻,落在耳边,傅逢朝很随意地应了一声。
积了雪的下山路本就不好走,何况他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之后都没再说话,傅逢朝将搂着他的梁瑾背稳,迈步下山去。
中午吃完饭傅逢朝照旧去书房,梁瑾没有像往常一样睡午觉,进去了卫生间带上门。
田婉清留下的那个手机插了卡,他拿出来开机,不敢登聊天软件,直接拨了自己秘书的手机号。
“梁总?”秘书听到他的声音很意外。
“我不方便多说,先挂了,你看短信。”
只说了这一句,梁瑾挂断电话。
他不确定傅逢朝会不会去而复返,虽然通常不会,但也不想冒险多说被傅逢朝听到又不高兴。
梁瑾编辑短信发出去:【这几天我爷爷有没有找过你?】
秘书回:【三十那天傍晚老梁总的管家联系过我,问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我说不清楚他也没多问。昨天老梁总亲自打来电话,我只好跟他说了最后一通打给你的电话是傅总接的。】
完全不出梁瑾意料,初一那天他们在医院被熟人撞见,他爷爷必然知道了。
秘书又发来一条:【梁总你现在在哪?明天能回来公司吗?】
梁瑾想了想回复:【我请一段时间假,公司里的事情你盯着点,需要我签字的重要文件发我邮箱,有急事发消息到这个手机号上,其他的先拖着。】
秘书问:【那老梁总那边要不要跟他说?】
梁瑾:【你给他回个电话,就说我请假了,事情与傅总无关,请他不要再骚扰傅总的家人。】
叮嘱了秘书,梁瑾轻吐出一口浊气,眉头始终未松。
一如他所料,他爷爷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必须把格泰完全捏在自己手里,才能真正和他爷爷抗衡。
所以他不会说出一直留在这里的话,但他答应了一辈子,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放弃傅逢朝,也是真的。
短信里还有另一个号码发来的消息,是傅逢朝的妈妈,问他和傅逢朝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自愿留在这里。
梁瑾回复:【我是自愿的,劳您担心了,我和他的事情比较复杂,之后会找机会跟您解释,请暂时不要让他知道我和您联系,我爷爷那里我也会告知他,不会再给您添麻烦,抱歉。】
之后他重新关机,稍松了口气,将手机藏进下水管后方的隐蔽处,洗了把脸,暂时不再想这些了。
傅逢朝又是在晚饭之后回来房中。
梁瑾已经洗完澡,靠在沙发里看电影,听到脚步声也只撩起眼皮看了进门来的人一眼。
傅逢朝过来,伸手一捋他的湿发:“头发都没擦干净,自己洗的澡?”
“你反正不理我,不指望你。”
梁瑾虽然抱怨,但先前傅逢朝离开时帮他解开了手铐,他自己又重新戴上了。
傅逢朝确实没理他,也去冲了个澡。
出来时梁瑾换了个姿势仍靠在沙发里,屏幕里的电影也换了一部,他看得很投入。
傅逢朝叫人送来红酒,走去他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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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的注意力从电影中抽离,枕着沙发背侧过头,傅逢朝喝着酒视线落在电影屏幕上,浑然不在意梁瑾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直到梁瑾伸手过来,顺走了他的酒杯,将剩下半杯酒倒进嘴里,靠近他呢喃:“傅逢朝。”
傅逢朝慢慢转过眼:“做什么?”
梁瑾推了他一把,面对面地跨坐至他身上,笑了一声。
傅逢朝倚着沙发不动,气定神闲看着他:“你这算什么?投怀送抱?”
“是啊,你不喜欢吗?”梁瑾双手捧住傅逢朝的脸,贴向他轻轻一咬,酒水的醇香逐渐在彼此唇齿间漫延开。
傅逢朝既不主动也不拒绝,由着梁瑾,目光细细描摹他脸上神情。
梁瑾的动作很小心,轻缓细致,眼睫眨动着,眼里有很深的亮色。
很像他当年。
梁瑾喘着气退开时有些不满:“傅逢朝,你能不能给点反应啊?”
傅逢朝懒洋洋地问:“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反应?”
梁瑾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眼,那句“做不做”没有说出口,说了也肯定会被拒绝。
他弯下腰,咬上傅逢朝的喉结,极尽缠绵地舔、吮、吻。
傅逢朝滚着喉咙,呼吸逐渐变调。
梁瑾的亲吻往下,一颗一颗咬开他的衬衣扣子,舌尖轻轻扫过皮肤,蜻蜓点水一样的触感,并不过多停留便又往下滑去。
直至咬开最下面那颗,舌尖最后在他肚脐眼一扫,发出暧昧的啧啧声响。
傅逢朝双手插在梁瑾发间,收紧手指。
梁瑾重新坐直起身,明显感觉到某个地方不再老实,轻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真是柳下惠呢。”
傅逢朝将他拉向自己,在他颈上重重一吮,到他吃痛才放开,哑声提醒他:“梁玦,不要自讨苦吃。”
“你收着点就是,”梁瑾不在意地说,双手勾在傅逢朝颈后,一下一下按着他的发梢处,“傅逢朝,你这么多天一直拒绝我,是因为那天惩罚我以后我发了高烧,你其实真的在心疼我是不是?”
傅逢朝眯起眼没再做声,梁瑾当他默认了,心情复杂地想着傅逢朝的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也许是他的有意克制,嘴硬的人其实最心软。
“今天不会了,”梁瑾小声说,“你别故意让我难受就不会。”
傅逢朝沉默着,梁瑾与他对视,贴上去,亲昵蹭了蹭他的鼻尖:“好不好?”
傅逢朝就着这个姿势用力将梁瑾抱起来。
梁瑾倒进床里,后背磕得有些疼,傅逢朝随手脱去了衬衣,强势覆下,两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垂头深深看着他的眼睛。
和那晚一样的场景,对视之间的暗流涌动却格外不同。
梁瑾两只手搭上傅逢朝的肩,顺着他的胸膛、腹部慢慢游走抚摸下去,傅逢朝的视线跟随,没有阻止。
梁瑾有意放慢了动作,细细感知。
傅逢朝的眼神已经不再平静,闪动的光沉在眼底。
长裤的边缘被一点一点勾下,再是里面那件——
梁瑾的视线忽然停住,傅逢朝左侧胯骨下方,一模一样的位置,也有一个纹身。
lans.
兰时,是他的名字。
那夜他情绪太过激动,并未注意到。
他伸手摩挲上去,指尖微微发颤:“……这什么时候纹的?”
傅逢朝低头看了眼,说:“十年前。”
十年前,在他狠心将傅逢朝抛弃后,傅逢朝在身上留下了这个纹身,从那时起就打算一辈子都记得他。
梁瑾缓缓眨了眨眼,忍住情绪,帮他将裤子脱下,滑下贴近过去,在那个纹身上轻轻吻了吻。
如羽毛一般轻柔的吻贴近,傅逢朝的气息加重,扯住了他的头发:“梁玦,我不会对你客气,你想好了,别一会儿又哭哭啼啼的。”
梁瑾贴着他闷声笑着:“你要怎样不客气?”
傅逢朝将他扯起来,以双臂禁锢住,蛮狠吻住了他,舌抵进他口腔里搅弄。
傅逢朝的力气很大,梁瑾有意放任迎合,也很快被他吮咬得唇舌生疼,含糊出声:“傅逢朝……”
又是这样可怜兮兮的语气,傅逢朝从他嘴里退出,皱眉凶道:“又做什么?”
梁瑾舔着自己被咬破的唇,问他:“你这些年……怎么解决的?”
傅逢朝用力掐住了他下巴:“梁玦,你敢问我这种问题?”
梁瑾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问完就已经后悔了,想岔开话题,傅逢朝的声音落近他,恶狠狠地说:“没解决过,你好好受着吧。”
所以上次的一夜根本不够,他一直在压抑忍耐,害怕自己又失控做出不该做的事,甚至不敢长时间的和这个人待在一起。
傅逢朝的眼神太危险,梁瑾无端有些忐忑,蓄意地引诱也好、挑衅也罢,傅逢朝真正来真的了,他的期待里更多的其实还是紧张。
“抖什么?”傅逢朝按住他的小腿,“我还没开始你就这样?”
梁瑾争辩:“我没有……”
他的嘴硬很快转变成了那些语不成调的声音,滚烫身躯压下,强硬打开了他的两条腿。
梁瑾被迫抬高腰,摇晃着去迎合、取悦,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反应是最真实的,隐藏不了。
“傅逢朝……”连吐出这三个字的名字,拖出的尾音都格外不一样。
“不许叫我。”傅逢朝被他喊得头皮都麻了,故作凶恶。
梁瑾偏不,一声一声喊着傅逢朝的名字,甚至带了泣音。
傅逢朝掐着他不断打颤的腿肚,灼热呼吸贴近:“你好紧,放松点。”
梁瑾脸上的红从耳根一直烧到了脖子:“……你别说了。”
傅逢朝戏谑他:“这也害臊?脸皮倒是越来越薄了,外头人知道梁总你是这样的吗?”
梁瑾爆了脏话:“你他妈……”
下一秒他的声音被撞得零碎。
第二回时傅逢朝将他翻过去,从背后压上。
梁瑾无意识掐紧了手指,坠在这样失序的节奏里,整个人像被劈开成两半,一半陷在炽焰烈火里焚尽,一半被汹涌浪涛席卷裹挟,一半是火一半是水,无力挣扎。
傅逢朝没上次那么粗暴,但也不温柔,让他一时痛快、一时难受,被这样极致的感觉拉扯着,最后只能求饶:“傅逢朝,你别欺负我了……”
傅逢朝停下,粗重地吐出一口气。
梁瑾的哀求声让他愈觉躁动,必须极力忍耐才能勉强按捺下,他粗声道:“我在欺负你?我一开始就提醒过你了,不要自讨苦吃。”
梁瑾大概也觉得这话怪丢人的,又忍不住:“那你亲亲我好不好?求你了。”
傅逢朝实在受不了他这么磨人,将人翻回来,捏着他下巴吻下去,堵住了他这张不断哼哼唧唧的嘴。
梁瑾抬手搂住傅逢朝的颈,手腕间的锁链落在他后背,随着晃动的频率一下一下轻敲他背肌。
唇舌分开,傅逢朝咬着他下巴提醒:“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梁瑾吸着气闭了闭眼,一个字也再说不出,与傅逢朝额头贴着额头,被这样的亲昵逐渐安抚住。
傅逢朝不再忍耐,轻扣住他的两只手,彻底将他拉入自己的节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