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死因

风停云z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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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役的脸色变了变,似乎被震慑住了一样,垂下头,半晌没有出声。

    “哼,不管怎样,反正在真相大白之前,你还是嫌疑犯,不许离开这个客栈。”差役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带着人离开房间,继续去问讯别人了。

    他一离开房间,章毓就露出了笑脸。

    “有什么好笑的?”雾久很生气,厉声质问道:“刚才为何不为顾师叔作证,枉费我们还曾救过你。”

    章毓收起笑脸,“我不做伪证,再说了难道我作了证,你家掌门的形象就好了?”其实就算她要撒谎,老道士不是也没给她机会吗,这怎么能怪到她头上。

    雾久缓了缓语气,“可我不能让人冤枉了三峰山的掌门。”

    “身正不怕影子斜,受了冤枉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干的。”章毓站直了身体,“你都历练了一路,还怕被冤枉?”

    “我说不过你。”雾久不甘地住了口。

    雾茗坐在椅子上,灌了一大口茶,“得,这回被当作嫌疑犯了,真是新鲜哪。”

    “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怎么回事?”章毓探寻地看向顾容亭。

    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谋杀,还是妖魔作乱?

    三人都看着顾容亭,等他回答。

    “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妖都有妖气的,”顾容亭淡淡地说,“同样,有些虽然没有妖气,本身也不是妖,却还是会作出危害人类的事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掌门。”雾茗问道,这么绕老绕去的差点昏了他的头。

    “我并不能确定。”顾容亭回答。

    章毓想要翻白眼,那你倒是说个明白啊。死道士,说一半留一半的习惯太差劲了。

    “雾茗雾久回房去,你留下。”顾容亭吩咐。

    雾久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看见顾容亭一脸严肃,心不甘情不愿地和雾茗一起出了门。门关上后,雾茗忽然止了步,上身前倾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你这是干什么?”雾久瞪大了眼。

    “嘘。”雾茗竖起一指,过了会动了动身体,脸色讪讪地拉着雾久举步走了。他自然什么也没听到,真是做了蠢事,没想到掌门居然做了结界。

    章毓就见顾容亭一言不发,翻手结了一个印,过了会才松开了手。

    “你有没有同类?”他看着她说。

    章毓摇头,“不知道,我也希望有同类。”最最希望的是她的章鱼哥还能活着,她狐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这人是被杀的,还是被我的同类?”

    顾容亭没有直接回答,“把你的触腕放出来。”

    章毓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白色的玉带从袖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顾容亭伸手握住了她的触腕,放在手心仔细地观察。

    他的十指微凉,触摸在白色光滑的腕足上,章毓觉得有些痒,忍不住卷住了他的手掌。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她忍不住问。

    “那人外表没有任何损伤,看起来很像自然死亡,但事实上他的脑子和心肝都不在了。”顾容亭忽然说道。

    章毓瞪大了眼睛,“所以你认为是触腕干的?我的触腕可不会吃人。”还吃人脑和心肝,多恶心,一想到就要吐,她用力想要收回腕足,却怎么也拉不动。

    顾容亭合拢了十指,牢牢握住了她的触腕。他斜了她一眼,慢慢说:“我没说是你,但又会是什么呢?”他凝神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里的软玉,仿佛捏着的是一个面团。

    “反正不是我。”章毓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快放手,她又不是橡皮泥,干嘛老是捏她。

    顾容亭忽然松开了手指,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十指相扣,与触腕同样的触感,柔软无骨,细腻如瓷,微凉的温度,就和他一样。

    两人俱都是一怔,顾容亭立刻松开手,手腕翻转,微微有些不自然。

    章毓慌忙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顾容亭撤了结界,转过身来背对着她,“你去吧,小心一点。”

    章毓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也想离开这里,她的手才刚推开门,就见不远处有人慌慌张张从一个屋子里跑了出来,一头就撞在了门口的差役上。

    “你慌什么?真是。”差役头目扶住他,“看出什么来了没?身为大夫还这么没用。”

    大夫抹了抹冷汗涔涔的额头,看了看四周,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什么?”差役高声说道,脸色剧变,还有这样的事,乌衣镇平静了这么多年,终于出大事了,他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振奋,他的时代将要来临,只要抓住了这个凶犯。

    大夫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下了楼,脚步不停地快速离开了客栈。

    差役看他一副见鬼的样子,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这才从升官的热情里冷静下来,到底是谁能够这样子取走一个人的脑子和内脏,他忽然打了个哆嗦,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啊,难道……

    真是太可怕了,他也很想跑路啊,这个镇子为什么没有捕快啊,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啊。

    对了,这客栈有道士在,怪不得乌衣镇会出现道士,原来是因为这样。小头目满脸大汗,脚步匆匆就往顾容亭这里而来。

    “道长,道长。”他站在门口,挡住了章毓离开的路。他也不管,绕过她直接进了房间,弯腰施了一个大礼,“出大事了,那什么山的道长,刚才的冒犯实是在下无心之举,一切都是为了案子,还请道长忘了我的不敬之语,施以援手。”

    刚才还嚣张万分的差役如今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雾茗雾久早在听到动静之时就出了房门,走进了顾容亭的房间。

    “怎么如今不怀疑我家掌门了?”雾久冷冷地说。

    “咳,都是误会,误会,道长们仙风道骨的,怎么可能是凶手。”差役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雾茗朝着章毓眨眨眼,“这变脸术可真是堪称绝技,不如教教我啊。”

    差役羞惭万分,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