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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突然功力不济险遭反噬,是慕容钰卿飞快地点住她的几处大穴,才抑制住了她走火入魔的趋势,并主动表示绝口不提她受伤之事,只说毒性难解未被清除。
而事实上,他确实也沒有和人提过这一事,甚至包括花晚照。
这样实诚的人,她无需花太多无谓的时间。
要知道,她真正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人。各路人马已得令开始四处散播晚使被拘未必堂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个行迹诡异的人就要现身了吧。
“堂主,我想请教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白降离开,墨池尾随其后,步子才踏出大殿一半,又缩了回來。
碧华不动声色地道:“说。”
墨池微微一笑,将门重新带上:“当年公子血洗未必堂盗取碧箫,可确有其事?”
被人提起当年的血腥,碧华不悦:“这就是你要问的事情?”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那碧箫是否真的具有幻化梦境的效果?传说它拥有以音夺命的力量。”
碧华思忖,纵使碧箫可以杀了公子再夺回,但箫法却已失踪多年,就算墨池得了碧箫也用不了,左右告诉他也无事。
“碧箫原是只有历代堂主才有资格继承的武器,配上箫法研习才能达到幻化梦境以音杀人的效果。但是早在武堂主那一代箫法竟被小妾叛逃带走,后來等武堂主找到那小妾的藏身之地时人已经死了,而箫法不知所踪。所以公子就算夺了碧箫不得其法也无法使用。”
墨池似恍然大悟,笑着离开了大殿。
门带上的那一刻,面上的表情却变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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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笛从沒看到过晓露如此温婉的一面。
自那日从昏迷中醒來,她便一扫以往对他隔三差五的讽刺或戏弄,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应着,不撒泼,不耍闹,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
这要是发生在以前,秦笛一定喜出望外求之不得,但是现在却让他心中隐隐不安。这个女人太不正常了,他想,是不是又想着什么花招來整他?
墨池的瞳术果然厉害,晓露拼劲力气反抗的结果就是整整吐了两天的血,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甚至连吃药运气疗伤也无用。
房外,秦笛亲自端了药碗推门进來。晓露正睡醒,靠在软垫上,面无血色。
“吃药了。”秦笛扫了眼她苍白的脸色,蹙眉。
晓露二话不说接了药碗咕噜噜灌下:“谢谢。”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对着毫不相关的人。
秦笛眉头蹙的更紧了,屋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秦公子还有事么?”半晌,晓露才记起房中还有个大活人,抬头,目光真诚又诧异。
“你……”秦笛抿了抿唇:“药还有些烫,你要慢些喝。”
“哦,下次我会记得。”晓露点头答应,语调无甚变化。
往常总是她缠着他,而他素來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所以一旦对方沉默下來,他甚至连个话头都找不到。
“秦公子怎么还不走?哦,我现在不方便下床,劳驾您向皇帝转达一下我想见他。”
秦笛点点头,嘴唇动了动终是一言不发地端了药碗踏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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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使气了这么些天,还不够么?”王勃身披貂绒大氅含笑走进房中,玉冠束发,身姿秀挺,儒雅俊美,像极了云游归來的贵公子。
“秦笛也真是的,病人虽不能吹风,但也不宜长久呆在不通风的房间里,尽呼吸些污浊之气。”他大步走到窗前,支起一脚,很快,冰凉清爽的空气便灌入房中,虽有些寒冷,却令人清醒很多。
晓露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后坐到离床距离恰好的椅子边坐下,开口道:“我很奇怪,你身为帝王,居然会如此自然地做这些杂事。”
王勃笑道:“沒有谁就有权力一直养尊处优,我母后体弱,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要时时服侍左右。”
“丫鬟们呢?”
“被遣走了。”
当时那个女人身怀六甲,父皇对她极尽宠爱,半年不曾踏进母后寝宫一次,下人们多为趋炎附势之辈,怎会用心服侍人?
他不愿多说,晓露便也沒再多问。
“露使让秦笛找我來就是为了说这些的?”王勃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是温的并无茶叶,一看便知是被人特意交代过送來的。
晓露却不知道这些:“未必堂的右护法墨池是个厉害人物,他的金银瞳眼可以操控人。”
王勃放下水杯:“我已知道。只要被他亲过或接触过的人与之对视就可……”
“不,你不知道。”晓露面无表情的打断:“不需要接触,只要第一次与他对视上,他便可轻而易举地操控人。”
起先她也同王勃一样以为是需要肢体接触的。但是在山脚树林里的对战中她却发现,墨池在被抱走后仍然可以向她的脑中下达命令,那就说明之前他做的一切要么是为了迷惑敌人,要么就是出于他个人恶趣味。但从他处事的情况來看,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果然,王勃很是意外,收了笑,面色有些凝重:“那就有些麻烦了。如果他是刻意地隐瞒自己的能力……露使可知他是否会武?”
他会不会也故意隐瞒自己会武的事实?原以为未必堂左护法武艺高强已经够难对付了,却沒想到右护法也如此深藏不露。
“不知道。”晓露摇摇头:“我在花间阁混迹多年,自然听过未必堂右护法的名号,但正式交手却是第一次,沒想到就栽了。”
任何人在看到一个天真无害的小孩在哭泣时都不会有太强的戒心,待她反应过來时已经晚了,双手早已不由自主地伸向墨池将他抱了起來。
王勃忽然笑道:“方才你为何不告诉秦笛?”
晓露看出他眼中的谐谑,冷冷地吐字:“因为你是他主子,告诉他还不如直接告诉你。”
王勃笑着摇摇头:“恐怕不是这个理吧。”
晓露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