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5 章

赈早见琥珀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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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让黑贝斯上校抱上土豆去厨房的角落回忆土豆沙拉的制作方法,自己则开始思考利用手头这些东西她到底能折腾出什么玩意儿来。考虑到厨具的因素,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贸然挑战任何需要火候的菜——因为她对那些没有旋转按钮来控制的火焰完全想不出辙。

    “无论怎么弄都能保持稳定温度的,怎么看也只有水煮和水蒸了,因为水的沸点是固定的。”苏用严谨的口吻的解释道,“烹饪方法确定之后,我们就只要从眼前这些材料里挑出合适组合的部分就行了。”

    玛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替她言简意赅的总结:“所以你的策略就是把所有的东西一锅炖了。”

    苏在玛丽现在说话的惯用腔调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从这个细节里感受到了自己微妙的情绪变化,一方面觉得洋洋得意,另一方面又莫名的感到挫败。

    小孩子是容易对付的,可以建立绝对优势的,虽然那些只能在儿童面前凭借年龄差异造成的智力差异和身体差异来确保相对优势的人,从本质上来说是她一贯瞧不起的。但最近,她却越来越清晰而敏感的从玛丽的言行中感受到优势已经逝去了,从今往后这样的情形也不可能再有了。

    “……其实做法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啦,不同的组合方法,也能做出不同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水已经装在锅子了煮了。苏动手慢慢清洗着蔬菜,而就在这时候厨房门口又走进一个人,那是一手举着烛台另一只手里拿着葡萄酒的斯派洛小姐。

    “我从下面的酒窖挑了一瓶看起来不错的酒。晚饭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喝点助助兴。”斯派洛小姐这么说着走到苏身边,把手里的的东西放到案上,“我们今晚吃点什么?”

    看到苏迟疑片刻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斯派洛小姐又好心的补充道:“我是代替在客厅里正在安静地等待的其余人问这个问题。要是我自己发问的话,我得问问,身为主人我是否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现在已经做到什么阶段啦。”

    苏虽然说秉持着哺乳动物皮肤粗厚的特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难免有点不好意思。她动作僵硬的展示了自己这二十分钟里些微的成果。

    “我来帮你吧。”斯派洛小姐说着挽起袖子去一旁洗手。

    “啊,不用,用不着。我是说,你不必因为遵守做主人的责任而勉强做些自己完全不擅长的事情,你会把自己的衣服弄脏的。而且身为主人所负的招待客人的义务是全方面的,即使你在这里帮了我的忙,那么另一边你也同样冷落了别的客人。你还是去书房给另外三个人拿点书消遣一下,或是四个人凑一桌惠斯特。”

    苏扪心自问发觉自己果然更愿意看到一个缠着表哥的斯派洛小姐。她大可以任性蛮横的为了一个人怠慢别的所有人,也最好因为有钱有势而看不到别的人,因为苏一直就是这么看她的。可斯派洛小姐偏偏没有如她的愿,她用一种慢条斯理的语气告诉苏,留在客厅里的那几位客人已经自得其乐的在享受音乐和红茶了。

    “我过来之前,布雷恩先生甚至已经找到一副棋子,我想这时候他们可能已经都琢磨好游戏规则,开始下棋了……我今天傍晚的建议实在有失考虑,我必须尽量弥补它。”

    说着斯派洛小姐不由分说的接手了苏之前的清洗工作。

    苏终于意识到,斯派洛小姐是铁了心要留在厨房里和自己说点什么知心话啦。可是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可以交心的,这一点她还没有弄明白。按理说,她和斯派洛的交情只限于在浪博恩时作为隔壁房间而有的那一点情分。她们素来鲜少交谈,也没有什么必要进行交谈。对于这样一个苏并不渴望与之成为密友的小姐突然而来的亲近,在充分的了解动机之前,她觉得还是小心的控制这个对话,不去胡思乱想为妙。于是她打定主意绝不先开口找话题——尽管玛丽在里面一直抗议她对斯派洛小姐过于谨慎严苛她也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揉着手里的面团。

    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刻钟,果然还是斯派洛小姐先挑了头。只不过这个开头在苏小心而谨慎的分析之后,也不能了解它到底有何深意。

    斯派洛小姐指着厨房的窗子问她,是不是看到窗子外面有一畦菜地。早前她们逛了这个房子的大部分地方,不过靠近仆人起居室的园子却没有特意靠近看看。

    苏转头望了一眼,这个夜里因为不是满月所以外面的情景看的并不是太清楚。只看到了大约到膝盖位置的稀疏的植物影子覆盖在那块地上。不过斯派洛小姐的猜测八成是正确的,厨房旁边是小菜地和鸡鸭的栏子,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布局。不过她又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在一个大半年没有人打理的厨房边的菜地,尤其还是冬天的寒夜,到底是什么东西倔强的生长在那里呢。

    斯派洛小姐的好奇心更甚,她打开窗子发现仍然瞧不清楚,便拿着烛台走去了瞧了两分钟,然后走到窗台那边告诉苏,那菜地里种着的是蔷薇。生长的情况不怎么样,除了用普通来形容之外,也只能称为平平无奇。它们的所处的环境虽然让人觉得离奇,可此外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长的既称不上收到精心照顾,也不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快点进来吧。外面比屋子里头冷多了。”苏终于忍不住说道。

    斯派洛小姐爽快的接受了她的建议,走进来后还把之前敞开的窗子关了起来。

    她一边搓了搓手一边对苏说:“真奇怪,玛丽·贝内特小姐。我们在屋子里的时候觉得外面看起来一片漆黑。可等你走到外面的时候,却发现实际上外面亮得很。我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天上的星星多极了。”

    “……冬天也算是观测星空的好季节。”

    “这里和英国真不一样。英国很少碰到这么晴朗的晚上,伦敦的社交季节总是雨雪,以前我有几次跟着布雷恩夫人还有布雷恩小姐冒着恶劣的天气参加社交聚会。总是这样,天气恶劣又寒冷,一路上都冷的让人怀疑离开家里的壁炉实在是天大的错误。不过宴会总是在热闹暖融融的室内进行,有那么多人要认识要攀谈,所以慢慢也忘记掉之前的不痛快了。”

    “我爸爸不喜欢伦敦,所以我们很少在冬天上伦敦去玩。而且我也还没有到社交的年纪。”苏想了想又说,“不过,英国的天气的确只有英国人才受得了,太多阴雨了。”

    “是的,我对这点尤其印象深刻,这个差异实在是太明显了。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这段日子里,除了气温比之前回暖了不少,我们进入意大利之后就一直没有碰到过下雨的日子,一直都是晴朗的好天气。”

    “……意大利的冬天也会下雨。但是要比英国的雨水柔和的多。”

    她们像大部分贫乏无趣的陌生人那样从天气聊起,聊了好几句依然还在绕着天气的话题打转。要是再继续聊个几句,苏觉得自己就能顺利的一边做着馄饨皮一边从大西洋暖湿气流讲到地中海气候了。可是她有必要和一个正常世界的正常小姐,说一些对这个世界来说不怎么正常的话题嘛!

    斯派洛小姐已经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开始专心的看苏如何折腾手里的面团,并打定主意要看个明白。

    “这是在做什么?”

    “我打算做一种东方的食物。具体说来就是用很薄的面皮裹住馅料,然后放在水里煮熟。我现在正准备把这个面团分成几部分,然后尽可能把它们成薄的平面,然后用刀裁成固定的大小……”苏故意问道,“你想要学一下吗?”

    “不。我想我对这些事实在没有什么兴趣。我对厨房发生的事情的兴趣仅限于下午茶的点心。”这时候斯派洛小姐仍然毫不示弱的答道。

    “那你要不要坐在那边休息一下,或是看看黑贝斯上校的土豆沙拉是怎么做的?”

    “……我想看看那个东方食物是怎么做的。”

    斯派洛小姐仅仅是安静的存在就把苏惹得烦躁起来,可苏当想要把斯派洛小姐从眼前支走,这个打算也轻易落了空。

    苏发觉她和斯派洛小姐的相处起来果然就像之前预料的那样无聊又贫乏。她一面觉得自己果然对这件事看得很准,一面又为自己看得太准感到无奈。她对斯派洛小姐始终看不惯,这是一种源于嫉妒和愤愤不平的情感,随着她们交往的继续这种情感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变得日益深重。另一方面她也能感受到斯派洛小姐对她的不满,而且她预计这不满同样起源于嫉妒和愤愤不平——布雷恩先生要是在私底下还替她说过一两句好话的话,那这种不满早就转换为更加深刻的情感了。

    她们两个在此之后再次无话可说足足有了一刻钟,斯派洛小姐仍然勉强自己坚持坐在苏旁边的椅子上,不肯服输到客厅招呼一下别的客人。

    苏估计错了斯派洛小姐的韧性,反倒是她先认输了。

    “我受不了了,玛丽,换人。我要躲开一会儿,你按照我之前处理的方法把馄饨皮做好再叫我。”

    “别这样,你没看出来,斯派洛小姐想要和你说说话吗?”

    “她只是想要和玛丽·贝内特说说话。或者她只是想要找个不起眼的人说说话,又或者她只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这其中我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不,我敢肯定,她想要找的是你。”

    “你倒是笃定。”

    “……苏,请你留下来和她再说一会儿话吧。要是换成别的时候别的人,你要是不愿意搭理她我绝对不勉强你。我知道你一直认为她不和你的胃口,也真心瞧不上她的脾气性情。可眼下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请不要这么苛刻的对待她。”

    “我知道,她现在正在面对攸关人生规划的重要选择。但这件事上我们能帮上什么忙。难道我们还能替她出主意做决定吗?假使我们是密友,兴许她还能听我说两句。可眼下我们和她的关系,就注定了她只能听她想要听的建议。其余的东西说得再多只能进一步加深她的困扰。”

    “你说的对!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她才会想找我们谈!而不是和她一直信任依赖的布雷恩先生去谈。因为她也能够预料到在这件事情上别人的判断,要是和布雷恩先生说这件事,只会得到费尽心思的劝阻和说服,这并不是斯派洛小姐所期望的情况。而丽萃和黑贝斯上校的情况应该也和布雷恩先生差不多——除了你。要我设身处地的去想该怎么办,要我找一个人可以商量倾吐一下内心选择时的犹豫,我还能找谁!”

    “胆大妄为……异想天开的……我呗……这已经不是提供建议的范畴了,这充其量不过是给她一点毫无用处的安慰和鼓励——我说毫无用处是因为现在谁也不能判断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真不希望以后斯派洛躲在这里的某个房间哭泣悔恨的时候,还能想起我;我也不想扮演对一时的冲动推波助澜的角色。”

    “常理之中,干脆果断总比拖拉犹豫对她更有帮助。”

    苏终究还是被玛丽劝住了,说得心软了。她想冷眼旁观年轻的女孩天真毫无准备的在陌生的环境备受挫折的卑鄙设想,被玛丽扼杀在想象中了。她听了玛丽的求助,勉强觉得帮那个人分担一点此时的心里重担也行。

    “开什么玩笑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自己想办法吗?想要的就守住,不想要的得抗住,她的眼前就只有这点程度的麻烦……还要请别人好声好气的鼓励自己,这对我来说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苏这样对自己低声嚷着,嚷完了便霍的站了起来,提着一块猪肉放到黑贝斯上校面前。

    “请你剁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 =

    说说之前第二次看国王的演讲。

    我忽然认出了15年前的情侣

    变成国王的达西先生,和医生太太的伊丽莎白。

    短短一瞬的对手戏。

    真令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