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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贝内特过完今年的生日之后,就满十五岁了,至此她也正式步入了贝内特夫人关心的行列。贝内特夫人一反常态没有因为女儿能够参加各种宴会而觉得欣喜,反而变得忧心忡忡。原来她一直以为能在二女儿成年之前,替大女儿找到归宿。可是没想到白白忙碌了一年多,几次看到希望几次又都落了空,眼下她开始担心一个新的问题:要是十全十美的简都如此不好推销,那她的其他女儿还有什么可以倚重。她原本盼着一个一个将女儿嫁出去,现在却觉得很有可能演变成一个一个攒在手里。
伊丽莎白的成年仪式也和简一样隆重。而且她的生日比简的生日时机要好,等她生日过了之后就是秋天,离冬天的社交季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各种东西。社交所需的一应衣服鞋子和小首饰都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丽萃个头一直显得娇小轻盈,她的身体是几个姐妹中较为健康的一个,但因为身材玲珑的关系总让人觉得有点弱不禁风。她很怕别人因此误会她的健康状况平白担了心,因此更加喜欢穿颜色鲜亮的衣服好衬托脸色。贝内特夫人按照她的喜好给她选了嫩姜黄色和浅瓦蓝色的缎子做晚宴礼服,还选了红色和咖啡色厚呢绒料子制作外出的帽子和斗篷。
时隔一年多,几个小妹妹再次因为姐姐的成年礼沾到不少好处。贝内特夫人每给明朗妩媚的丽萃挑定一样布料,总是恰好好处想起种种必要的原因要顺便多裁点料子,好给其他几个没长大的小女儿们做些小玩意儿。这样一来,新衣服新鞋子人人有份,个个开心皆大欢喜。就连一向不喜欢在衣服上大手大脚的贝内特先生也因为是给他最心爱的小丽萃准备衣帽,而不能免俗的显得格外大方,极其乐意掏出钱包。
在这种欢快的气氛中,斯派洛小姐和黑贝斯小姐的信件如期送达了。
黑贝斯小姐在信中感谢玛丽的上一封来信,虽然那内容是照样誊抄写给玛丽的小妹妹的信的,但是非常的有趣,超乎她想象的有趣。玛丽写给莉迪亚和基蒂的信当然是由苏参与两人共同执笔的,因此秉持着苏对待两个小妹妹从不娇宠的态度。她一方面毫无顾忌的使用长句子和复杂的单词来刁难小妹妹们的阅读能力,一方面又在信纸上贴上蕾丝缎带,树叶,花瓣和鸟的蛋壳逗引人家不得不读下去,她还会信手在信纸的边角上画上小女孩们一定会喜欢建筑物和景观装饰。那些仅凭外观就看得出非常值钱的建筑物还有分类明确的词汇来标示,洛可可风格,拜占庭风格还有来自东亚的风格。她把信纸搞得极其华丽,却把新的内容写的异常专业。她的本意就是用漂亮的表面让两个妹妹读一些原本不感兴趣的内容。这对她的妹妹们果真奏效,而对身居闺阁鲜少外出的黑贝斯小姐来说也一样有强烈的吸引力。
黑贝斯小姐不看信的装饰,她的那封信也去掉了很多看着就傻乎乎的装饰,她很喜欢读信里那些严谨专业的描述性句子,用简练而准确的语言描写自然风光和人文景物,描写一株植物或是一个宗教符号的涵义,并且不带有个人情感的偏颇的解读。
黑贝斯小姐发现自己很能想象信中描绘的对象,简直就像上次旅行的时候那一行人带着自己一块儿去四处观赏那样。她的回信里充满了对那些内容的回忆和想象,还用极其诚挚的态度对玛丽的卓越的观察能力和笔力表示了钦佩。她用一种玛丽和苏之前都未曾见过的上个世纪上流社会淑女流行的行文笔调把自己和黑贝斯上校的情况简短的交代了一下作为回信。为了看懂里面的意思,玛丽还向贝内特先生请教了好几个不太好懂的隐喻。最后,黑贝斯小姐在信里表明了这样一种迫切的意图:她和黑贝斯上校非常想念伊丽莎白和玛丽,希望能尽快得到她们回家以后的消息,并渴望将通信保持下去。
斯派洛小姐的信来的晚几天,虽然比黑贝斯小姐的要多上两页纸,但因此行文直白倒是要容易读一些。她的信里表明她在和她们分别之后的三个月内仍然在进行孜孜不倦的学习。她的刻苦劲头还不能到此为止。
斯派洛小姐当然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可是就像名人格言里说的那样。她学的越多,就发现没有学的东西更多了,而且其中一大部分似乎是没有办法在此生学会的。她只能尽可能按照佩顿先生排给她的课表努力学习,这段时间学习的内容和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又发生了变化,似乎慢慢多了点和她少年时所接受的教育差不多性质的东西。
“每天对着地图细数河流,既非英国也非意大利,而是美国和俄国的河流。背诵早就灭亡的古罗马帝国历任皇帝的姓名和执政时期。编制法国的矿产的分布图——好似总有一天我得去法国找个金矿开采一番似的。我最最觉得莫名其妙的就是,佩顿觉得我应该找个时机学习印第安语和中文。”斯派洛小姐用一种力图冷静但是不免有些怨言的笔调抱怨道,“我本以为已经理清了莫兰庄园的所有进项,见过了所有田产地产还有其他收益的负责人。可就在昨天,佩顿又给我来了一个迎头痛击。他告诉我安德森先生生前还在朋友的劝说下参与了针对西印度洋某个海岛上的种植园的投资。出于对政局的考虑,他还真投了一份不小的资金到这个他自己并搞不清楚底细的行当里去。只是因为投资之后的几年里一直没有关于那份产业的消息,他才认为投资落空懒得再去烦心理会。可是就在昨天从安提瓜回来的那艘船到港口了!那艘船经历了好几次风暴拐了好几次远路,历经千幸万苦到了意大利。而且定下计划从此每年都要从那里派一艘船过来。佩顿说,从今往后我的名下又有几十个近百个甘蔗工人需要我留心照拂。可我对海外种植园的事情一无所知。西印度洋对我来说简直远的可怕,我也想象不出哪儿可以销售这么多蔗糖——我觉得哪儿都用不了这些糖,它们实在太多了——我看到那个记录在纸卷上数字简直怀疑自己看错了——这么多糖极有可能堆在港口发潮买不去。这简直太可怕了!佩顿还一个劲让我不要太担心,这就更可怕了!”
苏对欧洲资本主义掠夺落后地区的资源这套把戏也不是很懂。但是她觉得要是记忆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这种掠夺总是对种植园主来说非常有利的,而且几乎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若是别人以这种笔调在信里提到种植园的事情,苏一定会狠狠的挑剔她语句里的炫耀之意的。可她亲眼见过好几个月里斯派洛小姐的痛苦经历,就只好让自己的态度变得和缓一些,费心琢磨了些安慰鼓励的话打算写到回信里。
虽然玛丽和苏没有彼此商量过,不过她们都在暗自斟酌给那两人的回信里该写点什么内容。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是眼下被琢磨的最多的事情,但是却不能坦率的写到信里和朋友分享。
玛丽和苏像任何一对过了最开头那段亲密期的朋友一样,开始进入了所谓的冷静而理智的相处关系之中。她们固然觉得自己还是能为对方赴汤蹈火(尤其是她们都觉得自己比对方都更加贯彻这一点),但同时她们也认识到了这种赴汤蹈火犯不着随时随地都加以践行。感情真诚炽烈是个让人感动的优点,但是一个人要总是不时的感动难免会觉得疲乏。冷静和理智应该是更为合理的相处模式。她们像往常一样情投意合无话不说,但遇到的分歧却显然比以前多了,而且她们处理分歧的方法各有不同。玛丽习惯沉默和反复思考,苏习惯辩论和追根究底。总的说来,她们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就决定好暂时这样相处一段时间。
按照礼节,朋友间回信的间隔越短越好,最好不要超过两周。玛丽和苏的性子算不得拖拉,一旦下定决心动手,就很快筹备起来。她们写给黑贝斯小姐的信要容易写成,只要拿出玛丽学习建筑和植物时所做的札记,挑选其中鲜为人知的有趣的摘录给黑贝斯小姐就行了。
给斯派洛的回信要稍微多些周折。贝内特夫人知道她和伊丽莎白正在和斯派洛小姐通信,巴不得替她们来写。即使最后让贝内特先生拦住了不让她在寄出去前拆开看看,做母亲的也给信的内容出了很多主意,尤其是在表达关切和赞赏之意的时候,她的文采胜过两个女儿许多。被贝内特夫人这么一搅合,苏便决定干脆在信里写写家庭趣事,同样可以起到炫耀的作用。
“我的小妹妹基蒂和莉迪亚最近正跟着简学习修改衣服和帽子。话是这么说,但我不太认同她们是在修改,老实说吧,我觉得她们就是在糟蹋衣物。不过她们都颇有些小聪明,因为担心把自己做礼拜的帽子修改坏了,因此私下的时候都偷偷拿对方帽子做练习,所有人就连她们自己都没有猜到另一个人的心思。等到周日大家上教堂的时候,她们才发现彼此做的坏事——今年的帽子花边全部被拆坏了,再也没有法儿戴。她们只好可怜巴巴的带着前几年的就帽子去参加望弥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