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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瞳之人(上)
张宁盒中的珠子亦非如当初般光彩夺目,反而显现出一种死灰泛青之sè。陈梦生三个人都被这珠子弄糊涂了,难道刚才在外面让人调包了?
巴爷奇道:“姑娘为何事而惊慌?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宁转念道:“巴爷可能看出这珠子的来由?”张宁本想将珠子的事告诉巴爷,但是知人知面难知心。生意人终归是看重利益的,父亲老屋里留下残缺笔记和那条怪蛇的珠子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关联?
巴爷接过张宁的珠子脱口喝道:“此物乃是大凶大怨之物,姑娘你是从何得来的?”
“这……这……这是从老屋里无意间得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想请巴爷明显。”张宁见巴爷脸sè有异吞吞吐吐的说道。
巴爷摇了摇头道:“若是巴某人猜的不错,姑娘家应该是出过什么大变故了吧。姑娘的双亲或至亲可否安康?”
赵海鹏接言道:“巴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赵队长你误会巴某的意思了。仲益,你去王府井定桌酒水我要答谢三位恩人。”巴爷向赵海鹏略微一使眼sè,打发其子去张罗酒水了。
巴爷正sè道:“三位,这珠子我虽然还看不出是件啥东西。但是珍宝也好古物也罢都讲究个灵xing,绝世奇珍乃有祥瑞之气,稀罕物件就有瑰媚之气,厄宝鬼贵就有凶怨之气。这件珠子上就有老杇从未见过凶怨之气,我劝姑娘还是把这累人xing命的东西埋了好!”
“咳,咳,咳!巴爷您可不能唬我们啊,这玩意儿凭啥就说是凶怨之物我咋就瞧不出来?”赵海鹏不悦道。
巴爷没理赵海鹏的话茬不依不饶的继续问张宁道:“姑娘为何不答老夫刚才所问呢?巴某说的姑娘应该心知肚明啊?如若是巴某看走了眼自然向姑娘赔不是,可要是巴某所言非虚那还请姑娘毁了这物件!”
张宁咬唇沉默了一会道:“巴爷所说的没错,自从去年前我父亲赴xinjiāng后就厄运连连。父亲下落至今不明,母亲积思成疾终撤手西去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拜着珠子所赐?”
巴爷拈指转动着珠子悠悠说道:“后汉书上有记载,西域胡人恩将仇报杀龟取珠之事。巴某虽说是没有见过,但从这珠子上所感的正是那种怨恨。”
“什么杀龟取珠?巴爷您别和我们说谜语啊,咱们有事说事这颗珠子你认得不?”赵海鹏不耐烦的问道。
巴爷把珠子还给了张宁道:“三位听我一句劝将这珠子埋了吧,我承三位的情总不能害了你们吧!”
巴爷满脸的纠结的样子让陈梦生大为不解,上前几步向巴爷作揖道:“爷巴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我们这就此告辞了……”
“别介啊……别介!大兄弟你这是骂我哩,巴某人谢你还来不及呢!这珠子我确实是不知道底细,但是这么重的怨气我猜想应该是那玩意了。”巴爷急身拦住了陈梦生道。
张宁颇有恼怒道:“巴爷您也是成名已久的人了,您把话说一半凿实让人不高兴!”
“姑娘莫急,相传汉朝之时有行商的胡人驼队行至西域大漠之中不料遇上了大沙暴。眼瞅着胡人商队都要命丧黄沙中了,胡人的骆驼感知在劫难逃全跪倒不愿再动。沙暴转眼之间就铺天而至,商人们唯有祈天祝祷。就在胡商们濒临绝望的时候从沙漠之中忽起一座大山挡住了沙暴,胡商们得救后发现那座山实为巨龟之背甲。在龟背边缘挂着六个jing光四shè的骨突,巨龟在沙暴过后渐渐的下沉埋入黄沙中……”巴爷喝了口水笑着对张宁道。
“那后来呢?”张宁急问道。
巴爷摇头道:“胡商中有人起了贪婪之心,他们用绳索绑在了骨突上赶着骆驼群拉断了骨突。顿时间巨龟从沙中昂首嘶鸣,从骨突中奔涌出大量的鲜血。鲜血里浮起一个光彩夺目的珠子,胡商无不被珠子的华贵打动竟然争着去抢巨龟身上其他的骨突。巨龟负痛刨地yu钻下沙中,可是奈何人多器利六个骨突终是让胡商给敲砸了下来。巨龟也因失血过多在怨恨嘶鸣下咽了气!”
“他妈的,这种恩将仇报的畜牲就活该被埋在沙漠里!”赵海鹏怒骂道。
“呵呵,赵队长息怒。胡商们得到了宝贝儿可并不好过,他们刚过了尼雅河就被一群强盗杀的干干净净。所带的宝贝儿和巨龟的珠子全让强盗抢走了,强盗们还没来的及高兴又让西域三十六国中的jing绝兵围住诛灭了,jing绝国没多久也完了。从此巨龟的珠子就不知道了去向,传说那些珠子都是被诅咒之物怨气千年不消万年不灭!”
陈梦生叹道:“人心不古终将自吃其果,但是这颗珠子虽怨气冲天却不能知其出处吗?巴爷都看不出,想必是无人知晓了?”
巴爷摆手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可知道běijing鼓楼前门大街有户姓章的人家。只是章家人很少与外人接触,我怕你们去了也是白搭。”
赵海鹏咂舌道:“什么人家这么牛逼?”
“赵队长有所不知,章家最早是做搬山道人的。他们做的是冥器买卖对这东西特别清楚,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派各有各门道。章家随满清入关后一直住在běijing城,老běijing都对章家有耳闻,可是后来就不知道为了什么隐居在前门大街一带了。”巴爷说的搬山只有张宁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前门大街有个盗墓的,盗墓的几乎都会对古物有所研究。既然巴爷不知道那就病急乱投医,找章家人问问这东西没准还真能找到蛛丝马迹……
陈梦生告辞了巴爷的盛情挽留大步的走出了玉珑轩,张宁见桌子上摆放的纸包陈梦生没拿顺手就帮着陈梦生拎了出去。赵海鹏去车库取车了,张宁笑着问道:“陈大哥,玉石买卖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您帮了巴爷,看看巴爷给你点啥了?”
陈梦生打开纸包,张宁小声的唏嘘道:“呵呵,是钱啊!少说也有几十万了,前面就有个银行先给你办个卡吧,这样你以后用钱就方便了!”
陈梦生一脸不解的看着张宁道:“卡?什么卡?”
张宁恍然大悟道:“这个就像你们那时候的银子,卡就是银票。你用身份证就能办卡,遇到花钱的地方你就用卡结帐。”陈梦生稀里糊涂的跟着张宁去了银行,就看见她给了自己两个小卡片还告诉自己一串数字说是很重要。陈梦生暗暗嘀咕了几遍,总算是慢慢明白了现在的人的生活习惯……
赵海鹏三人驾车到了鼓楼时都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这一片全是老城区汽车就成了累赘之物。三人沿着前门大街打听章姓人家,可是住在附近的居民竟然都没听说过有户姓章的。就这样陈梦生跟着赵海鹏转悠了大半天,眼瞅着前面街角上人头攒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事。走近一看才发现有很多穿着桔红小褂子的人,他们正挤在一个小窝棚里吃的热汗浃背呢。
张宁笑道:“这里是běijing城有名的小吃豆汁焦圏,他们都是带客走胡同的三轮行脚客。我父亲带我来吃过,陈大哥您也尝尝吧。老板,三份豆汁焦圈加煎饼,煎饼里的薄脆多放点。”
“好嘞,三份豆汁焦圈加煎饼马上就成咧……”豆汁棚的老板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案板上忙活的估计是他老伴。老头喊堂的声音就像是唱戏似的,一边喊堂一边拾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碗。
陈梦生不禁愣住了,刚才张宁对自己说的就像曾经初遇上官嫣然时上官嫣然请大家吃糍麻糕一样。可是转身已是千年,不知道上官嫣然如今身处何方?若是此生再能相遇她一定要将她紧紧相拥,不再失去于她……
“陈大哥,您想什么呢?海鹏都叫你了半天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张宁摇了摇出神的陈梦生问道。
“什么?出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赵兄叫我有事?”陈梦生懵懵懂懂的看着赵海鹏道。
赵海鹏朝棚子里一努嘴轻声道:“陈大哥,您听那哥们儿说的好像有谱了。”陈梦生回过头打眼一瞧就看见了个五十上下的jing壮汉子正唾沫星子横飞眉飞sè舞的跟其他行脚客说道呢……
“……不是跟你们这帮猴崽子吹,我沈老大在běijing城胡同那是出了名的无所不知。从乌衣巷到八大胡同,只要你们想的到的我就知道……”那个沈老大越说越来劲,到最后干脆是把小褂一脱搭在肩上擦汗了。围着沈老大的行脚客有听的入神的,有提问考他的,还有的就是闷头吃东西的。běijing的胡同渊源流长所以孕育出了一道风景线,现在的行脚客都在等吃的,吃完了赶紧蹬上三轮车揽活去……
赵海鹏起身上前笑道:“沈老爷子,您受累问您扫听个人。”
“呵呵,您可是找对人了。这里谁我不认识啊,您三位要找人我带你们去啊。都是běijing人收你们一百块成不?”沈老大放下豆汁抹了抹嘴笑道。
“爽快!钱不是问题。前门大街有户人家姓章的,劳烦沈老爷子指点下。”赵海鹏掏出一百块钱拍在了桌子上道。
沈老大瞪着眼看了看赵海鹏半晌才道:“温老太婆,你今天辣白菜搁少了啊!明儿个你得给我补上,我得去鼓楼了回见了您呐。”沈老大竟然说走就走了,同桌的几个行脚客顿时全跟着沈老大走了只留下惊愕的赵海鹏杵在那里。
赵有海鹏环顾了四周喝道:“有人知道章家人的没?这也忒邪门了,又不是让他去做啥坏事干嘛就跑了啊!”赵海鹏话音未落棚子里的行脚客齐刷刷的结帐走人了,偌大的棚子就剩下了赵海鹏他们三个人了。
案板上摊煎饼的温老太可恼了,吆喝道:“你谁啊!吃饱了没事来闹事,你看看你把客人都赶跑了。你必须得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报jing抓你!”
赵海鹏也没想到问个人会闹腾成这样,又掏出了一百连带着桌子上的一百都给了人家老太太道:“呵呵,我也不想啊。这钱您老收着,要是不够您说话。”
温老太太接过钱嘟囔着抱怨,老头一瞧怒道:“你这没出息的,把钱退给人家!回去干活,咱们是做早晚的买卖不带这样唬人的!”老太太倒是很听从老头的话,把钱丢在桌上怒气冲冲的就回案板干活去了。
老头笑道:“大兄弟勿怪,小老头姓马。三位是想找无瞳章家?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没人愿意去和章家打交道的,太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