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疯女,摇风娘娘

芳菲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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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大殿恢宏奢华,擎天圆柱,彩漆浮雕。法坛周围摆放着十八般酷刑刑具。浓郁的血腥味道,在这阴森可怖的宫殿里挥之不去,满地血肉,残忍至极,令人作呕。

    想到自己还和这位变态千岁爷‘亲密’接触过,楚翘不由的觉得恶寒无比。

    她被五花大绑,两名扈从左右架着她,木小树领着一群的随从簇拥在这位千岁爷身边,楚绯夜回眸看了她一眼,手指着恢宏法坛,娓娓讲来:“‘阿俏妹妹’见了这些可还觉得好?本王倒也并未撒谎,她们的牺牲是圣洁的,荣耀的,能死在我云溪皇朝祭祀神灵的**坛上,是她们修来的福气,可不是任何腌臜的人都能有这荣幸,而这些——正是本王赐予了她们。”

    能把如此变态血腥的事说得正气浩然,这种近乎无耻的颠倒黑白的本事,果真是大开眼界!

    众人抬来一张鎏金紫帷铺红锦的龙椅,木小树领着人斟茶、递盏、净手、捶拿,扇着天鹅羽团扇,楚绯夜将红伞递出,木小树顺手撑着:“千岁爷,您想怎么拷问这贼子,奴才瞅着她是个丫头,不如把那木马刑具拿来,奴才保准给她一抬上,就让她吐出解毒的法子来!”

    “下作的狗东西!”楚绯夜给了木小树一记爆栗。

    “千岁爷,您每回虐待贱女人,不都用的这招么?”

    “木马刑是给不贞女子所用,放在这祭祀宫里,玷污神灵。”

    木小树默默望天。神灵?神灵有灵,早都气死了吧?

    “我的爷,您说怎么办?”

    “让本王想想?”他撑着脸,睨着楚翘,如同猎食的凶兽,兴味盎然的道:“夹棍?剔骨?鞭刺?挖眼?不好不好……嗯,这丫头惯常飞针,就用针吧。先把她衣裳扒了,再用那秘制的金蛊银针,给她扎下去,不出一时半刻,她便会变成一个软绵绵只欲求欢的小yin娃,你再给她下面一捣弄,那时你问什么,她定无所不答。”

    一半的人暗暗露出yin欲的邪笑。

    木小树哈哈道:“爷,够下作的啊。”

    偏这位妖娆艳魅的千岁爷,淡笑饮茶,一派尊贵高雅,毫无半分冷血之色。

    可说出来的话,却阴森酷狞得让人发指!

    靠他姥姥的……一群龌龊无耻滴大变态!

    太监们拿来了刑具,楚绯夜笑意慵懒,看这架势是真要对她下手,非不得已她不想用这招,眼下也由不得她了,楚翘沁冷的眸子里寒光烁烁。

    “快,扒了!”木小树叉腰下命,太监给她松绑,就在这时——楚翘勉强冲破了穴道:“蛊蛊,出来!”她低喊一声,只见几只豆丸大小的绒虫从她耳朵里飞出,快如闪电,黏在人的脖子上:“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木小树躲之不及,也被黏了一条绒虫,众人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只觉得刺痛入骨,满地打滚,一片狼狈。楚翘左手一振,从袖内滑出一串铜铃手串,叮铃铃的声音如魔音一般散开,她勾唇清笑:“这才是真正的金丝蛊,即便我今日走不出未央宫,也不会让你们来玷污!”

    她飞身掠去,手上金鞭四耀,而殿上那魔铃声环绕不去,所有人如中邪般目光呆滞!

    楚绯夜眉头一挑,凤形幽魅的眸子里露出个赞赏,当空一抓,将木小树抓住,立即封了木小树的穴,喂下一颗药丸,而其他被金丝蛊咬中的人,滚了一地,口吐白沫,化成一滩骨血!

    如此阴毒之蛊,真是难得。

    楚翘一鼓作气飞出璇玑殿,算她倒霉,刚穿越头晚就碰上如此困境。身为苗疆医行者后人,医为首,蛊毒为后,她一向很少使用残忍的蛊和毒,今日迫不得已开了血祭。

    巍峨的皇宫内,殿阙栋栋,回廊曲折。迎面涌来大批禁军,铠甲铮铮,手持火把朝乾西冷宫的方向跑去:“圣上有令,不得放走一个擅闯皇宫的贼子!”

    今晚皇宫还真是热闹,到底那两位高人和那批穿夜行衣斗篷的太监潜入冷宫,和今晚的祭祀有没有关系?楚翘正疑惑着,忽然宫檐上人影飞动,上演追逐戏码:“哪里跑?哼,休想把人带走!”

    真巧,正是那几个身份神秘的太监,前头则恰是那两位高人,居然这样快就破了她的点穴?两位高人挟持着一个女人,被那批太监追上。双双飞落下来,只以内力相搏,似乎都不愿惊动后宫里的禁军。

    两方打得正酣,无暇顾及女人,那披着袍子的女人发出呵呵的笑声,幽幽的往前晃荡着,恰对着楚翘隐藏的角落走来。女人的怀里握着一只木雕的玩偶:“乖……不怕不怕……娘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找爹爹好不好……”

    看女人袍子下褴褛的衣裤,蓬松的散发,多半是冷宫里出来的。

    “乖乖,娘带你走……”

    一个疯女人藏了什么秘密,值得他们来抢。“咚。”楚翘试图飞上屋檐,不料那块从高人身上拿来的玉牌掉了出来,她蹲身去捡,疯女人倏忽到了跟前,抢走:“云郎!云郎……”疯女人抓住玉牌,泪流满面,疯癫着魔般:“云郎,云郎,云郎来啦……”

    楚翘顺手一拽,将疯女人拉扯到假山后,“宝宝,快看那,他来了,他来啦……娘好高兴……”一只手颤巍巍的摸上她的脸颊:“云哥,你带我去放风筝好不好……爹爹不许我出门,可我好生无趣呢……”

    “啊,云郎,你看呀……孩子,我们有孩子啦……”

    疯女人认识这玉牌?

    楚翘一把握住疯女人手腕,点住脉搏:“病入膏亡,没得救。”

    疯女人又换另一只手痴痴的抚摸她的脸,爱怜的拨开她眉头上的黑发,神情痴癫,精神涣散:“云郎,云哥……云——啊!”疯女人陡然大颤,像见了鬼般,大概是看见了楚翘眉尾那朵墨色花蕊胎记,疯女人滚到地上,抱住那木偶连连后退,整个人抖如风中落叶,拼命对着楚翘叩头:“地狱墨莲,地狱墨莲……摇风娘娘,摇风娘娘……饶命,饶命,饶命……”

    “你,叫我什么?”楚翘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