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抓千(二)

二十四年老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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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女,听围观的好几人喊她梅姐,看来也是赌场的常客,手指夹着烟,穿得很鲜艳,还戴着金项链金戒指,衣饰虽然华贵却遮不住衰老的仪态。女人抽烟都是会衰老得很快的,她的两张明牌还可以,梅花5和梅花7只有12点,再要一张爆牌的机会很小。

    我的牌也不错红心8和方片10,18点,很大了,我的下家就是“痘痘男”,我是故意坐他上家的,好影响他的牌,他的两张牌是黑桃6和方片9,15点,很尴尬的点数。

    他的下家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他跟我一样,下注也是五百,但他显得很紧张,五百也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有钱人无所谓,对于没什么钱的人来说,这五百块钱就是大数目了。

    久赌神仙输,几乎喜欢去赌场玩牌的就没有能赢到钱的,要不然赌场吃啥,你这次赢了,只要还去赌,早晚输个干净,所以赌场不怕你赢钱,就怕你不来了,只是有这种定力的凤毛麟角。

    “地中海”的两张牌是黑桃3和红心4,7点。

    庄家翻出来的牌是黑桃5。先轮到梅姐说话了,她下了一千的注,面不改色,看来也是个有钱人她只有12点,肯定得要牌啊,只要不来10,J,q,K她就是21点,她敲了敲桌子,示意荷官补牌。

    围观的人竟然比她更是期待,都死死盯着荷官发牌的手,牌发过来了,众人定睛一看,是个黑桃10,就有这么巧,居然爆牌了,众人发出了一阵阵唏嘘声。梅姐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荷官收走了梅姐下注的一千块钱,然后示意我说话。我的牌面是18点,按正常赌法是不用补牌的,但我想反其道而行,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于是我也要求荷官补牌。围观的人直摇头,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我,议论纷纷。

    牌发了过来,是张黑桃2,20点,没爆牌!再要补牌就太不正常了,我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就轮到了“痘痘男”了。他双眼盯着牌靴里的扑克,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示意荷官不用给他补牌,15点赢的希望不大,他居然不补牌!

    “地中海”只有7点,铁定得补牌了,荷官发了一张扑克给他,红心“8”,我感到非常疑惑,不禁瞟了“痘痘男”一眼。

    刚刚“痘痘男”要是补了这张红心8的话就爆牌了,难道这个“痘痘男”认识牌靴里的扑克牌?

    我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牌靴隔了我们将近一米,扑克牌又是放在牌靴里的,就算扑克牌上有什么记号,也不可能看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困惑。

    “地中海”也是15点,跟“痘痘男”的牌面点数一样,但他没有象“痘痘男”一样停止补牌,而是敲了敲桌子!

    荷官收到了他的要求,给他发了一张扑克,是张梅花q,爆牌!“地中海”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呼。

    荷官收掉了“地中海”下的五百块钱注钱,然后翻开了自己那张暗牌,梅花K,加上明牌黑桃5,居然也是15点!按规则庄家必须补牌,荷官给自己发了一张牌,是张黑桃6,21点,庄家通杀!

    “痘痘男”虽然输了这一局,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荷官把桌上的扑克都收好,放入了废牌堆,然后她示意玩家继续下注。

    “痘痘男”没有丝毫犹豫,扔了厚厚一叠钞票下去,嘴里吐出了两个字:“五千。”这个数目不小,围观的人又纷纷议论起来。

    梅姐也加注了,放了两千出去。“地中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只下注了五百,我加了一点,扔了一千块。

    荷官说了一声:“买定离手。”之后便开始依次发牌。

    梅姐这把手气极好,居然是黑桃A和梅花10,黑杰克21点!

    我的两张牌是黑桃4和黑桃3,7点,“痘痘男”是个黑桃J和黑桃8,跟我上把牌一样,也是18点。

    “地中海”的点数不大,梅花q和红心3,13点。

    梅姐21点不用补牌,轮到了我说话,我敲了敲桌子要求补牌,发过来一个红心A,A可以是一点,也可以是11点,加上我两张明牌黑桃4和黑桃3,可以组成18点,我摆了摆手,示意下家说话。

    “痘痘男”有点犹豫,他瞅了瞅牌靴,又瞅了瞅荷官,忽然大喊一声:“博一下,发牌!”

    博个毛线,18点已经够大了好不好,我上把18点要求补牌是故意为之,你特么的这样搞是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期待着接下来要补给他的那张牌的点数。

    荷官伸手过来一翻,只见一张红心3静静躺在那里,21点,这一下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引起了一声声地惊叹。

    果然如此,这小子绝对事先知道要补给他的牌是多少点,要不然不会做得这么完美。只是我还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我一时还想不通。

    “地中海”接着也补了一张牌,是个黑桃4,他三张牌加起来有17点,他没有要求再补牌,这才是赌二十一点的正常打法。象“痘痘男”那种18点还要牌的别人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荷官翻开了她的暗牌,两张牌加起来16点,她补了一张牌,梅花9,爆牌,这把每个人都赢了。

    我没有再继续赌了,离开赌庄来到靠墙的沙发坐下,点燃了一支精“白沙”,把刚刚的赌局在脑海中复盘着。突然我想到了什么,“痘痘男”是肯定知道要补给他的是什么牌的,牌是荷官发的,如果荷官跟他……我想通了。

    我没敲门,急吼吼地进了泰哥的办公室,穗穗姐正在给泰哥按摩着肩膀,金老也在,两个人正在聊些什么。泰哥看我这么着急的样子,有点惊奇地问我:“小子,什么事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