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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面相的灵魂啊,请你用热铁烙他的舌和手心,使他不能编造谎话,立定假誓。”星期日的眼神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呵,你做了什么?”感觉到身体突然有些异样,砂金警惕的问道
“你有113秒的时间自证清白,得到我的信任。”星期日没有回答砂金的问题
“如果我拒绝回答呢?”砂金反问
“那就试试看,看【同谐】会不会拒绝你?”星期日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砂金也意识到,刚才的东西,似乎很危险
“试问,你是否持有基石?”这是第一个问题
“是。”
“很简洁的回答,你也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星期日点点头,“你在入境时,是否将基石交予【家族】?”
“是。”
“你交予【家族】的基石是否属于你?”
“是。”
“此刻,你的基石是否就在这个房间里?”
“是。”
“你的记忆是否没有遭受任何形式的篡改,删除?包括但不限于【流光忆庭】的技术。”
“是。”
“你是否来自【茨冈尼亚】的埃维金氏族?”
“是。你连这个都知道?”
“埃维金人,你是否没有任何读取篡改,操纵自己或他人思想的能力?”
“没有,这有关系吗?”
“你爱家人,胜过爱自己吗?”
“是。”
“所有埃维金人都在一场屠杀中丧命了,是吗?”
“不是。”
“你是氏族中唯一的幸存者吗?”
“也许吧……”
“你憎恨并想要亲手毁灭这个世界吗?”
“我不知道……”
“有趣。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星期日停顿了一下,“你是否能立誓,此刻【砂金石】正安然无恙地躺在这个匣子里?”
“当然。”砂金会心一笑
“看来我们能得出答案了。”星期日停止了发问,“打开它吧,砂金先生,这是维护你自己名誉的最后机会。”
星期日将匣子推到了砂金面前
砂金看了一眼拉帝奥,对方选择扭过头不看他,在刻意回避
“请。”星期日在一旁催促起来
匣子打开,砂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里面空无一物,原本装着基石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凹痕
“你在找的,是他们吗?”星期日掀开早就准备好的桌布
基石赫然在下面,只不过……是两块
一个通体橙黄,另一个通体碧绿
“多亏你有一个眼光独到的朋友,我才能在你的职业生涯中,添上一笔彻底的失败。”星期日的话中带着轻蔑
“拉帝奥!你这混蛋!”难怪刚才拉帝奥都刻意躲避自己的视线,感情是把自己卖了啊
对此,拉帝奥只是闭上眼睛,仿佛对他而言,这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原形毕露了啊,值得一提,你的生命暂时只剩下十七个系统时了。”星期日看着砂金,“珍惜这段时间,好好回味失败的余韵吧。”
“你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些。”事到如今,砂金似乎也不想挣扎了
“我方才为你施行的,是【同谐】的圣洗。”星期日眼中带着胜利的喜悦,“你本应在他的光芒下展现忠诚。”
“你却一意孤行,满口谎言,将洗礼变成了审判,我实在没有理由为你解开他。”
“这就是所谓的【同谐】?建立在拘禁和逼迫之上?”砂金不屑的说
“你误会了,砂金先生,刑罚是为怠慢之人准备的。但我看到了你坚韧不拔的内心,因此要赐你新生的可能。”星期日摇摇头,否定了砂金的说法
“这十七个系统时里,你无法离开梦境,也无法与任何同伴往来。”
“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这取决于在约定的时间内,你能否完成我对你的考验。”
“若成功,你就能踏入谐乐,与万千家人同在。若失败,你将承受【无限夫长】的怒火,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我才特意强调了‘暂时’二字。”
“该死的,听起来我的下场横竖都一样啊。”砂金一阵头痛,【同谐】已经在影响他的心智了
“我确实需要一位仆人,助我从外部找出家族的‘邪恶’。而我会自内向外肃清,在十七个系统时内将真凶缉拿归案。”星期日说道
“等时候到了,就将你的发现与我核验,如果你我二人的判断一致,或者你能带给我更多……”
“那他就能将慈爱和诚实真正的施给你了。”
“虚伪的伪君子!你没收了我所有的东西,还要我给你真相?这不公平!”砂金很愤怒,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上去给他两耳光
“在你们这座充满铜臭味的乐园里,没钱办不成任何事。”
“这应当是你个人的义举,无需【家族】的援助,你的行李在那里,请便吧。”星期日眼神示意,“相信你能用这袋低贱的珠宝换来一切,这是赌徒最擅长的事,不是吗?”
“出发吧,砂金先生,你‘自由’了,我会在这里等着你报喜。”
砂金拎起自己的行李,一袋礼金,就要向外走
“所以,这次会面不是审讯,但也根本不是什么谈判……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私刑,对吗?”
“怎么会,砂金先生,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位偶然出现在她命案现场的过客,能有什么发现。”星期日微微一笑,“仅此而已。”
听星期日这么说,砂金陷入了沉默
“对了,在你临走前,我还有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星期日说道
“又怎么了?”砂金很不耐烦
“你……真的想要亲手毁灭这个世界吗?”
……
砂金走了,没人知道他回答了什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被突然涌入的过往冲昏了头脑
“雨是母神的恩赐。”
“如果雨是母神的恩赐,那我们是犯了多少错误,才要为了死亡而出生在这世上?”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旅途永远坦然,诡计永不败露。我们会在【卡卡瓦】的极光下重逢。”
“再见……卡卡瓦夏……”
……
“那家伙走了,我也告辞了。”拉帝奥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这里,只留星期日一人,还有房梁上的一只……隐夜鸫
……
“呦,看来我是来晚一步啊。”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星期日的思绪
星期日抬起头再次看向大门,却见云逸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是你?”
“呵呵。”云逸低沉的一笑,“刚从那鬼地方出来,就看见你在欺负我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什么意思?你的人?”星期日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个【公司】的使节?”
“两个问题,回答不上来,你就会死。”云逸看着他,“第一个问题,你如此逼迫他,真的只是为了查证害死你妹妹的凶手吗?”
“第二个问题,关于【何物朝向死亡】,【家族】用了什么手段囚禁了一名忆者,并将她改造成了那样的怪物?”
“说出你的答案,我说过,我的耐心不多。”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家族】?”星期日回答道
“呵呵,答非所问。”云逸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模样似乎是一只金色的老虎,还颇有些分量
“实话说,我的背后不止【流光忆庭】,如你所见,这是仙舟【曜青】的虎符,只要我握紧它,不远万里,仙舟云骑军都会前来相助。”
“砂金是【公司】的使节,同样的,【公司】不会对他不管不顾,当然,我还有一位朋友,来自纯美骑士团。”
“除此之外,我的妻子,还是仙舟【罗浮】曾经的剑首,如今神策将军景元的恩师。”
“因此,我想我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家族】的任何条件,关键不在于你能不能为【家族】找到后路,而是我愿不愿意为【家族】留条活路。”
“你!为了一个忆者而如此大动干戈,真的值得吗?”星期日这才知道,云逸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的势力,虽然怀疑他有吹牛的成分,但【曜青】的虎符,看起来不是假的
“趁我还有耐心,你应该尽快回答,在梦境里,我杀死你很容易,当然,在现实也不例外。”云逸慢慢靠近星期日,言语中尽是威胁
“你那主子呢?现在不出来保护你?”
回应云逸的只有星期日的沉默
“还不说?”云逸有些不耐烦,“我大可直接读取你的记忆,但你这般态度,显然你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星期日眼神一凝,【同谐】的圣光直接笼罩在云逸身上
但云逸却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圣光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说是没有,还是有一些的,“有意思,这所谓的【同谐】圣光,竟能同我的【秩序】产生共鸣?”云逸有些好奇,“那么,这到底是【同谐】还是【秩序】呢?”
云逸已经走到了星期日的跟前,正打算一剑封喉时,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出来了?”
回头一看,居然是黄泉和瓦尔特
“看来你今天约的客人还不少。”云逸转过身,“罢了,我就再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
说完,云逸便向外走去,走到黄泉身边时,向她道了声谢谢
“家主?”瓦尔特见星期日一脸凝重,轻声喊了下他
“啊?”星期日反应过来,“抱歉,我有些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