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水琥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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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天空中飘来一朵云,将皎洁的月亮遮住了,坟地四周瞬时陷入一片黑暗。

    舒曼恩四周望了望,有些不安地朝顾云天的身侧挪了挪,她为什么要呆在这个鬼地方听什么来拢去脉啊,呆在家里,躺在舒适的床上听不是更好?

    打定主意,舒曼恩说:“云天,不如我们走吧。”

    “走,你不听来拢去脉了?”顾云天问。

    “回家听也一样。”舒曼恩去拉顾云天的胳膊,“我有点害怕。”

    顾云天就着她的手站起身,“你不是说自己不怕的吗?怎么又怕了?呀!”他惊讶地叫了一声。

    舒曼恩的心立马给悬了起来,忙不迭地问:“怎么了?”

    顾云天眼睛望向她的脚边,“好像你脚边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什么东西?”舒曼恩声音都打颤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蛇,夏夜的晚上草丛里多的是蛇。“啊!”她大叫,猛得窜进顾云天的怀里。

    面对突然而至的温暖,顾云天先是一呆,之后很是满足地拥住舒曼恩,轻轻地说:“骗你的。”

    “啊?”舒曼恩微仰头,双眼正好撞上顾云天漆黑的眸,那眸内似有一簇火光在跳动。她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她还没这么近距离地靠近过他。

    半响,顾云天说:“我问你个问题吧?”

    舒曼恩反问:“什么问题。”

    顾云天笑着说:“话说世上有两个人,一个叫‘我不爱你’,一个叫‘我爱你’,后来‘我不爱你’死了,还剩下谁?”

    舒曼恩不假思索地答:“‘我爱你’啊。”答完之后却觉哪里怪怪的。

    顾云天轻笑,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爱……’。”舒曼恩蓦得顿住,

    这才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你耍我。”她佯装生气。

    顾云天笑着辩驳,“我没有,话可是你说的。”

    遮住月亮的乌云突然飘散开,皎洁的月光照下来,照到两人身上,光亮亮一片。

    顾云天突得俯下头,在舒曼恩的唇上辗过。她的唇柔软而美好,跟自己想象的一样,好似糖果。

    就在舒曼恩以为快要窒息的时候,顾云天放开了她,清鲜的空气一吸入,舒曼恩彻底清醒过来。

    他居然吻了她,而刚才那种感觉太过美好,令她久久都回不神来。

    “怎么,傻了?”顾云天伸过头,好笑地问。“是不是我的吻技很好?”

    舒曼恩抿嘴笑,不甘示弱地说:“是我的很好才对。”说完她向山下走去,其实她的脸滚烫。

    两人回到农场,表演已经结束,来玩的人开始四下里散去。

    郁辰逸远远地看到两人走来,甜甜蜜蜜地样子。他扬扬眉,走向前说:“我还以为你俩走了呢?没想到两人独自跑去快活了。”

    顾云天眼一撇,不屑地说:“是啊,你管得着吗?”

    舒曼恩低下头,全当自己没听见。

    郁辰逸耸耸肩,“我是管不着,不过刚才你妹可来找你了。”

    顾云天眉头一皱,这才想起他还带了弱语过来。“她人呢?”

    “八成没看到你,回去了吧。”郁辰逸向四周望了望,见没人,估计那女孩子是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舒曼恩问:“弱语她也来了吗?”

    “嗯。我看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就带她来了。”顾云天随意地说。

    “哦。”舒曼恩应了一声,脑子却不断回想起下午的情形,好似想到什么却又拼凑不起来,到最后只得放弃。

    回到家,舒曼恩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出来时,却见顾云天躺在她床上,看样子已经在别处洗过澡了。

    她走上前,好笑地问:“你不睡沙发吗?”

    顾云天双手交叉撑在脑后,摇摇头,说:“从今天开始我打算睡床。”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更进了一步。”

    舒曼恩想起那个吻,于是问:“就因为你吻了我?”

    “你不觉得其实那是我在变相地向你表白。”顾云天坐起身,掀开另一头的被子,拍拍床说:“快上来吧。好吧……”他伸手做投降状,“我不会再碰你。”

    舒曼恩轻笑一声,走向前,“你不知道男人有一个别名叫‘不可靠’吗?更何况你还是个谎话精。”

    顾云天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看我的鼻子变长了没有?”

    “何解?”

    “说谎鼻子是会变长的,我没变长,所以那些全不是谎话。”

    “骗鬼吧。”舒曼恩白一眼,躺到床上,只觉全身心舒服。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抗拒这个男人躺在身边,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

    一张床上不再是孤独一人,而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这种感觉很温暖。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都渐渐地听着彼此的呼吸。

    好半响,顾云天开口问:“这种感觉怪吗?”

    舒曼恩想都没想地说:“不怪,很好。”

    顾云天笑,“那你是接受我了?”

    舒曼恩沉默几秒,说:“你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吗?不是异性恋、不是同性恋,而是颜性恋,你颜值那么高,我没理由拒绝。”

    顾云天转头望舒曼恩,声音低低地说:“你这话听着怎么也像是在变相的表白。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舒曼恩嘴角漫起一个若有似无地笑,“随你。不过你还欠我一个来龙去脉。”

    顾云天低叹一声,低低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很老套的爱情故事。我爸是个画家,家里还很有钱,我妈是他的学生,家里穷。我爸的妈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于是拆散了他们。那一年我妈被赶出顾家的时候怀了我,可他们都不知道。第二年我爸在他妈的逼迫下娶了别的女人,可是他却不快乐,天天郁郁寡欢,结果自杀死了。我出生后,我妈带着我离开了这里。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才被我爸的妈妈,也就是我奶奶找到,于是我一夜暴富,成了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很离奇?跟演电视剧一样?”

    “你说得这些都是真的?”舒曼恩张张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顾云天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骗你?博取你的同情吗?”

    舒曼恩却觉得顾云天说这些话的时候太过于轻描淡写了,其实他的内心应该是很难过的吧?失去父母亲,成为一个孤儿。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舒曼恩说:“我不该揭你的伤疤。”

    顾云天语气轻缓地说:“你用不着道歉,这不是我的伤疤,也不是我父母的伤疤,这只是一个有点悲惨的过往,学会遗忘就好。”他伸出手,“把你的手给你。”

    “干吗?”

    “有用。”

    舒曼恩把手伸过去,顾云天将她的手紧紧握住,问:“你忘了那个渣男了没有?”

    “啊?”

    顾云天露出好看的笑容,“我们都该学着遗忘。”

    那一夜,舒曼恩睡得极好,没有恶梦,也没有美梦,她没有做梦。

    七夕过后,舒曼恩跟顾云天的关系明显变得好了许多。顾云天不再睡沙发,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腰酸背痛了,整个人精神气爽。

    以至于有一天他去上班,正好遇到来看他的江亦晨。

    江亦晨调笑地说:“哟,今天精神气儿不错呀,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牧场终于买下来了,算不算喜气。”顾云天说。

    江亦晨却挥着手指头,“这算什么呀,工作上的事再喜也喜不过自个儿的事。怎么将舒曼恩拿下了?”

    顾云天含糊其辞地说:“快了。”

    江亦晨却哈哈大笑,“你还真做柳下惠啊!房间里放着个女人,你都不起生理反应的,你是不是不行啊?”

    顾云天脸上有点挂不住,“我们有签合同,你这个律师当时不是就在场么?”

    “哈,你居然信那什么合同?”江亦晨拍拍他的肩,“你将她拿下了,什么合同不合同,全是浮云好吗?”

    顾云天讪讪地说:“我那是尊重,你懂个屁。”

    “行行,我不懂,你懂就成了。”

    可这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江亦晨走了之后,顾云天却坐那琢磨,该怎么将她拿下才好呢?做那种事总该是心甘情愿比较好吧?

    下了班之后,顾云天特意拐去曼恩家的花店去买花。

    当时是舒锦程在看店。他看到女婿进门,笑得嘴都合不拢。

    “恩恩呢,没跟你一起来吗?”舒锦程问。

    顾云天说:“爸,我是下班后过来的。改天我再带恩恩一起来看您们。”

    “哦,没事没事。”舒锦程有点摸不透顾云天干吗突然上门来。

    顾云天在花店里转了一圈,然后问:“爸,恩恩喜欢什么花呀?”

    舒锦程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女婿是要送女儿花啊!

    “恩恩啊,她喜欢满天星。”舒锦程走到一花瓶前,从里面抽出几束。

    顾云天拿过满天星瞧了瞧,说:“恩恩的喜好好特别哦,怎么喜欢的是满天星,不该是玫瑰之类的吗?”

    “来,我给你包一束,包恩恩喜欢。”

    舒锦程开始配花,然后包扎,弄好之后递给顾云天。

    顾云天望着那花束,心想,果然是知女莫若父。

    顾云天到家时,舒曼恩正在吃晚餐。

    “你吃了没有?”舒曼恩问。

    “还没有。”顾云天回了一句之后,去浴室洗了手。等他洗完手出来,餐桌上多了一碗米饭,还有一双筷子。

    望着那两样东西,他脑中想到一个字——家。

    两人吃过晚饭,然后去园子里散步。

    八点左右的时候,两人开始上楼洗漱。等舒曼恩洗好澡出来,她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好似有些不对。

    房间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关了,茶几和床头柜上点着蜡烛。顾云天却不知去向。

    正待她发愣的时候,她的腰突得一紧,有人抱住了她。她刚想惊呼,一束花映入她的眼帘。然后有低沉且熟悉的声音至她的头顶传来,“喜欢吗?”

    舒曼恩偏过头,不明所以的问:“你搞什么鬼?”

    “惊喜啊。”顾云天的头垂下来,埋入舒曼恩的发里。“嗯,好香,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舒曼恩扑哧笑出声,“白痴,我跟你用的不是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吗?”

    “好吧,失误。”

    “你到底想干吗?”舒曼恩拍掉顾云天的手,拿过花兀自坐到床上。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干该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