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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窗外清辉遍洒,赵香江醒来,照例去看看糖糖有没有把被子踢开。
进了那间小卧室,面容一笑,只见木床上的两人睡态正酣,姿势妖娆,曹铭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嘴角微张,面有香甜,而糖糖整个身子趴在曹铭身上,一只手老老实实顺垂着,另一只手却羚羊挂角,一直抵到了曹铭鼻子上,使他的鼻孔微微上翻,活脱脱一个嗜睡小猪仔。
赵香江轻声噗嗤,无奈摇头,将女儿轻轻抱下,搬到自己床上,接着回头过来,帮曹铭的被角掖好。
正在动作间,突然曹铭臂膀一抬,竟然搂在了她的腰上。
赵香江初时没在意,也就当是孩子做梦使然,继续动作,可下面的情况就有点大惊失色了。
……
而此时,曹铭的睡梦正浓,梦境中,他和尚雪梅两人亲昵地厮磨,耳鬓交缠,周围一片鸟语花香,催人意乱,就是听到野猫野狗叫声,似乎也都成双成对的。
曹铭情难自禁,熟门熟路地双手上升,准备抚慰一下心仪的初绽蓓蕾,两手跃马平川,终于来到目的地,急不可耐地攀登而上,霎时间,一股陌生而饱满的触感充盈手间。
曹铭咕哝:“梅梅,你这怎么突然大了这么多?”
现实中的赵香江如遭电击,僵直的身姿好一会才回复清醒,惊慌失措地后撤,但她没想到,曹铭的双手纠缠甚紧,一时竟不得脱身。
“梅梅,咱们好久没亲热了,怪想你的……”
曹铭的梦呓模糊传来,让赵香江满脸赤红,手足无措……
曹铭疑惑,怎么今天的尚雪梅这么害羞,平时热情似火的火辣女友哪里去了?
但是这种情形下,女性的拒绝与退缩只会被当做是欲擒故纵,更能够激起男性的进攻欲望。
曹铭双臂使力,简直是要把赵香江托入怀中,头顺着闻到的香气不住乱拱,尽朝人家的颈窝胸脯上蹭。
赵香江担心惊动糖糖,不敢过于激烈反抗,拉扯间,失守不少阵地。她又羞又急,见曹铭的嘴这时候一个劲地往前亲过来,心里气怒,张嘴就咬了上去。
曹铭“哎呦”一声,嘴上吃痛,扑棱一下坐起。
曹铭睁开眼睛,睡意渐褪,见赵老师眼睛湿润地站在自己前面,衣衫凌乱,娇喘嘘嘘,摸不着头脑:
“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曹铭无辜样子,赵香江差点气笑,要解释什么,却又难以启齿,只能问:
“刚才做梦了?”
曹铭惊讶,虽然没立即做出肯定的回答,但是表情完全是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神色。
赵香江突然感觉有趣起来,也不着急回屋了,又问:“梅梅是谁?”
曹铭讪笑一下,心里惊慌:难道刚才做YY梦太过投入,还喊出声了?
赵香江见曹铭不做声,像是做了亏心事,这神情让她联想到什么,心里莫名不快,刚才的兴致陡然消散,理了理衣衫,转头回房。不过回去的路上,悠悠丢下一句话:“不说我也猜得到,是尚雪梅吧。”
可能她自己也没发现,说这话的语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些许微妙变化。
曹铭无话可说,只怪自己睡觉都管不住自己嘴,心里希望班主任看在自己最近给她和糖糖忙前忙后的份上,放他和尚雪梅一马。吁出一口气,发觉自己嘴唇传来丝丝疼痛,他伸手一抹,一道殷红出现在指节上。
“难道自己还梦见吃肉了?可怎么完全没印象?”
带着疑惑,曹铭咕哝几句,满怀心事。
第二天,赵香江在张罗早饭的时候,曹铭随口问了一句:“老师,昨天你看到我的时候,我有没有在磨牙?”
赵香江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曹铭昨晚被她含恨一咬的嘴唇上,心思一阵慌乱,脸上的表情却无比真诚:“没注意,怎么了?”
曹铭摆手:“没事没事。”
、、、
走到校门口,曹铭恰巧遇到尚雪梅,她疑惑:“你怎么在校外?”说着将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
曹铭摸着滚圆的肚皮,直说自己刚才在赵老师家吃得够饱了,
“赵老师家?”
曹铭一五一十地解释了昨晚的情形。
尚雪梅听完,面色怪异:“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你和她孤男寡女待了一夜?”不知怎么的,尚雪梅用她代替了赵老师的称呼。
曹铭翻了个白眼:“什么孤男寡女,那不是还有糖糖嘛。再说了,我就一个小孩,能干什么?”
尚雪梅盯着曹铭的眼睛,不说话,眼神里浮荡着不一样的东西,她真想立即反驳:“你还小孩子?你还能干什么?老娘这些天差不多被你吃干抹净了!”。
在做了曹铭女朋友这段时间里,尚雪梅简直要被曹铭在没事的时候表现出对男女之间那些事的“博学”和“手法”给震惊住,比如说,曹铭能够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能解开她平时自己都很头痛的繁琐吊带纽扣,而且是单手!
曹铭读懂了小女友眼神,心虚补充:“我自己住糖糖那屋,一觉睡到天亮、、、”。
尚雪梅撇了撇嘴,没再追问,只是把手里的早餐硬是塞在了曹铭手上,命令道:“我带的爱心早餐你必须吃”
曹铭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看着女友的表情,识趣地没反驳。
自从确定关系来,曹铭的早餐都是尚雪梅一手包办,她每天变着花样给曹铭带各种好吃的,曹铭也曾让她不必这么费事,直言自己路过食堂的时候买两包子就行,尚雪梅当时就急了的模样:“这是我该做的,也是我爱做的,你别管!”
、、、、、
、、、、、
为了低调行事,两人一前一后分开进教室,曹铭让尚雪梅先进去,自己在操场转了一大圈,想消化消化肚子里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再接再厉,把尚雪梅准备的“爱心早餐”倒腾下去。但是转了半天,肚皮丝毫不给面子,该怎么圆还是怎么圆,毫无余胃。
这早餐要是扔掉吧,曹铭又怕遭天谴,吃又吃不下,愁!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他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红皮鞋,陶羽!
曹铭灵机一动,笑着招呼刚刚进校门的陶羽:“班长,早啊。”
陶羽对曹铭突然表露的无端热情有点莫名奇妙,当然,心里也高兴,要知道,从那次唱完歌之后,曹铭对陶羽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陶羽也是个有傲气的人,自然不会主动贴上去,两人的关系也就一直维持在这平平淡淡的水平线上。
“曹铭,有事?”陶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寻常一样。
曹铭笑着将早点递上,解释:“今天多买了一份,送你了。”
陶羽其实是吃过早餐的,准备拒绝,但是心思一转:谁说收下就要吃的?而且她突然想到,这次有点怪异的送早餐行为,是不是曹铭有意要改善两人关系的起始?
陶羽犹豫了一阵,终究是慢慢接了过来。
而此时的教室中,孟凡将早读课本放下,转头看向窗外放松放松,曹铭将早饭递给陶羽这一幕正好被他撞见,而且两人的状态恰是一种在外人看起来是那种“执手相看、无语脉脉”的状态。
“脚踏两只船?”孟凡脑中瞬间闪过这句话,嘴里不由爆出一声:“我靠。”
边上的尚雪梅不满:“孟凡,大清早吃错药了?”
她抬头见同桌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也顺着目光看向窗外。
孟凡清醒过来,立马用身子挡住,左顾而又言它,想转移尚雪梅注意力:“大早上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孟凡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拍,仅仅是刚才匆忙一眼,尚雪梅已经看清楚了,这时候见孟凡还想欲盖弥彰,粉面微寒:
“孟凡,不想死的话赶紧给我滚开。”
孟凡无奈,只能慢腾腾挪开身子。
教室外面,陶羽和曹铭毫不知情。
陶羽接过东西之后,掏出钱包:“多少钱?我还是、、、”
曹铭立马打断:“陶羽,你怎么老钱钱钱的,你要是看得起我,赶紧把钱包收起来。”
说着伸手按住陶羽准备掏钱的手。
陶羽被说服,神色也轻松下来,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动作在教室里的尚雪梅等一干人看来,就是在故意拉拉扯扯,而且打情骂俏味十足。
坐在前面的王怡察觉到气氛不对,顺着大家注视方向看去,明白了什么,悄悄又回头看了一眼尚雪梅,发现她脸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
曹铭为了避嫌,还是先让陶羽先进去,自己在花园那墨迹了一会才回去。
无事一身轻,曹铭悠闲地走进教学楼,施施然踱入教室,可能还是有点心虚,老远就先冲着尚雪梅咧嘴一笑。
尚雪梅此时已经调整好表情,面上全没有了刚才的冷寒,见到曹铭,甚至还稍微挤出点笑容,因为她心中还尚存着一丝对曹铭的侥幸。
曹铭落座,尚雪梅像是不经意询问:“曹铭,给你的早饭呢”
曹铭一拍肚子,微有埋怨的语气几乎以假乱真:“唉,你差点没把我给撑死,你那饭我在外面吃了好长时间才、、、、”
曹铭话还没说完,尚雪梅再也控制不住,用力一拍桌子,嘭一声,几乎震得全班的读书声倏然一顿。尚雪梅仿佛也听到胸中那丝侥幸迸然碎裂的声响,转头看了看远处陶羽的桌上,那熟悉的早餐包裹像是化身万千利剑,刺得她眼睛隐隐作痛。
“编,接着编、、、”
尚雪梅没有大喊大叫,反而有点轻声细语,但这更让曹铭觉得不安。
曹铭不再死鸭子嘴硬,轻声道:“你知道了?”
尚雪梅感觉到眼神湿润,抹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嗯,我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咱们或许都错了。”
曹铭预感不详,连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那就是一时兴起、、、”
尚雪梅仿佛受到启发,失神喃喃:“一时兴起?咱们两当时是不是也是你当时一时兴起?”
曹铭刚要开口,尚雪梅却不让:
“回答的快不代表真实,曹铭,你这段时间自己好好想想,我也是。”
曹铭有点发蒙:“梅梅,你什么意思?”
尚雪梅带着泪花笑笑,却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