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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漫说容貌娇美靓丽,身材高挑匀称、体形丰满迷人的女子,都会令很多男子垂涎三尺,然余小丽恰恰是具这三点为一身,更是成为了男士们谈论的焦点,加之她尚未结婚,连个男朋友还没有的消息不胫而走,那自然而然地引起了一些还未找女朋友的小男人、结过婚又散了家的单身男子以及有家有妻室,但还欲做出风流事的男士们的青睐。蠢蠢欲动想和她亲近的有之;侃侃而谈欲与她交往的有之;甚至那些企图沾花惹草的好色之徒念着和她快乐一番地更有之。在这个只有巴掌之大,人口不多,放个屁都能憾动半条街的小镇子上,小丽的名气可谓是越来越大,那天针对皮老王等几个小混混们的壮举更是传得家喻户晓,人尽皆知,这么一来小丽强不可欺、无所畏惧的气势和作风越发赢得了男士们的仰慕,而小丽所遭遇到的种种挫折和不幸以及她身体中致命弱点却鲜为人知。在这些男士之中,有一位三十大几、容貌和身材都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且有一份让人羡慕的职业和流利的好口才,此人姓孔,单名一个健字,在工商银行里做业务员。
是年五月初五的某一天午后,这位孔健先生衣冠楚楚地慕名来到了佳丽美容美发店,在来之前,他听说有几位想和小丽接触的男士都无功而返,所以他很是谨慎小心地迈进了小店的门。“先生,你好,请问是来理发还做面膜什么。”东方李燕笑嘻嘻地迎着孔健问道。
“先理个发,再吹个头,做不做面膜和按摩什么的到时候再看有没有兴趣。”
“那好,理发请在这边坐,由我们这位鲁宁师傅为你服务。”
“不不,我等你们余老板忙完了再做。”孔健指着正在忙碌的小丽对东方李燕说。
“那么好,你就请在这长椅上稍等片刻。”
“谢谢。”
小丽抽空瞧瞧这位仪表不凡、举止文雅的男士,似理解又似不理解地摇摇头,心想不就理个发、吹个头吗,谁做不是做呢,为什么偏偏要等着我,莫非另有企图,可这里是工作场地,有企图又能怎样呢,愿等你就等吧,反正钓鱼的不急,我这背篓的又急什么呢,再说顾客是上帝,是衣食父母,既然上帝加父母有这个要求和选择,小丽当然不好说什么,于是她便继续全神贯注地站在最后一张理发椅子的背后为一位女顾客卷头发。
孔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时间来了、去了已换了好几拨子顾客,可孔健依然还装着极有耐心地仍坐在长椅子上等候,直等得小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可是没有办法,因为手上的这个活计是最麻烦的一笔业务。终于做完了,女顾客付钱并表示感谢后走了,小丽才有请孔健坐在那张理发椅子上,并很谦和地说:“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就是冲你来的,等一会没什么的。”
“哦,下次若再来的话,可以事先预约,我专门候着您行吗?”
“行行,我知道了。”
接下来小丽便认认真真地为他理发和吹头,这期间孔健有一句无一句地问了小丽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小丽是有答无答地也回了他几句。很快理发和吹头的业务做完了,孔健又提出来要做个面部按摩,小丽就吩咐东方李燕帮他做,可是他还是坚持让小丽为其服务,小丽无奈,便有些不悦地还是为他完成了那项作业,他起身付帐后,便很绅士风度地和小丽道别之后离开了小店。这之后每隔三五天他就来一次,每次来不是吹头就是做面膜什么的,但次次都要小丽亲自为他做,每做时他都和小丽只言片语地聊些话题,就在这些只言片语的交流之中,小丽知道了他在工商银行里工作,且是离了婚的单身之人,在镇上有一处住房,并带着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儿子一起生活。渐渐地小丽对他产生了好感,毕竟小丽现在还是孑然一身,盼望着嫁人成家,拥有一个真心喜欢她的男人,保护和爱恋的心潮还时不时地涌动,眼前的这个男士从外表上看,小丽还是十分满意的,故而他每来之时,小丽对他的态度也由冷漠转变成了热情,而恰恰因为小丽的热情,使得孔健的行为由规规矩矩上升到比较放肆,有意装着无意地时而触碰小丽的手或者身体上非敏感的部位。就这样在他来过多次之后的那一天晚餐刚过,他又来了,先是吹了头,完后就要求小丽为他做按摩,在小丽给他服务的过程中,孔健忽然地握住小丽的手说道:“小丽我喜欢你,我一次次地光顾就是为了靠近你,我想娶你,想让你做我家中的女主人,做我孩子的后妈,你能答应吗?”
小丽听他这么说似有些激动,尽管她还是强硬地缩回了手,但却没有对他表示半点的不悦,他所讲的每一个字小丽也实实在在地听到了心里,凭心而论,这个孔健除了在经济上略逊于姚启明之外,各方面可以说都比他强多了,若是能和他相守一生,也不枉人世间走上一遭。
然而小丽对他还不甚了解,和姚启明的那段经历又告诫她不能轻易地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故而她用试探性的语言对孔健说道:“你不了解我,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找对象,是因为我不随意生孩子,不想让孩子拖累,我是个唯我主义者,我只希望娶我的男人处处事事地为我着想,不要让孩子来分走我男人一半的感情,这一点你能够答应吗?在感情这方面我是很自私的,一般的男人都满足不了我的私心,你应该也不会例外吧。”显然小丽是用谎言来自圆其说。
“不不,我可以例外,我绝对可以满足你,我不要求你生孩子,我虽然已经有了个儿子,但如果你不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就把他送给他的妈妈,其实这也是他妈妈一直要求的事,离婚时他就提出来要孩子,是我当时考虑到她在农村,对孩子的教育和培养毕竟不如镇上,所以才没有给她,假如你决定嫁给我,那我就把儿子送回乡下他姥姥和妈妈身边,我们俩就在这个小镇上过我们的二人世界。”说这段话时孔健已经坐在了按摩床上,并冷不防地又拉住了小丽的手,小丽试图抽回,但没能抽动也就随了他的心愿。
“那么好,容我再考虑考虑,这事不能着急,好事不在忙中起,心急还吃不到热豆腐呢,我们可以先做为普通朋友处处,等双方都全面了解后再谈婚论嫁行吗?”
“行行行,是应该称以普通朋友相处相处。”
语言相合,小丽似答应而非答应地和孔健做起了男女朋友。虽然这个男女朋友距离相知相恋的对象还相差很远,但小丽的心着实是在向那个方面去应对。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健的频繁光临,小丽激情的心一点点地向他靠近,故而在两个月之后的一天下午,孔健手捧着一把鲜花到了佳丽美容美发店,一进门就如同求婚似的,故做神态地双手将鲜花给小丽献上,直弄得小丽在几个小青年面前怪不好意思,但还是略带脸红地接过了鲜花,孔健见此情景,便趁热打铁地对小丽说道:“你这会儿正好闲着,可不可以让我登上你的小二楼参观参观呢?”
小丽思索了片刻后回他道:“好吧,冲你这把鲜花,就带你上楼观赏观赏我全部生活的状况吧。”随其所愿,小丽除冯刚以外破例第一次把一个男人领到了她所居住的小楼上,孔健进了二楼的门后,先是装着极有风度地里外欣赏欣赏,然后退到外间的沙发边上,小丽招呼他坐下来聊聊,可就在此时,孔健忽然间握住了小丽的手说道:“小丽我爱你,我无时无刻地不想拥有你,借着今天这美好的时光就把你献给我行吗?”说着他便将脸贴近小丽,做出欲吻她的举动。
“不行,绝对不可以,我对你还不够了解,尽管你所说的情况对我很有吸引力,可那些全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还没有得到证实,所以请你最好别有非份之想,坦率地说,我虽然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因为我过去相处过对象,也给过那人,正因为如此,我不愿意过早地再许身别的男人,只有到了婚嫁之时我才会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献给他,这点请你理解,也请你尊重,不要做出令我讨厌的事情,你是知道我的利害的,请你三思而行,否则我们连朋友都不要再做了。”此时的小丽非常理智,这就是吃过多次亏的她才具备的防范本能。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再要求你什么了,刚才的不礼貌请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坐下来聊些有趣的事情可以吗?”
“这当然可以,你请坐,请坐,我给你倒杯水喝。”如此,小丽和他坐在了沙发上聊一会儿。这时王雅琴在楼梯口对小丽高喊,说是有顾客前来烫头,小丽才不得已对孔健表示抱歉,之后他们便一前一后地下了楼,孔健带着遗憾的心态离开了小店。
在这次以后,孔健还是一如既往地时常到店里来,但却不是每次都来吹头或者做按摩什么的了,只要是看到小丽在忙着,他便坐一会儿就走。小丽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见孔健来时,若自己闲着就陪他聊聊,但再没有和他上小二楼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如有如没有地仍然保持在普通朋友的程度上。
有言道:“纸包不住火”何况说话轻传话重,小丽和孔健的关系很快就在这个本身就藏不住事,小丽又是较有名气之人的小镇上传开了。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赞誉和羡慕的,也有讽刺和讥笑的,可却有一个人是急坏了,此人不是别人,而是上次到小丽店里来闹事的皮老王。
那天斜阳西下之时,皮老五匆匆忙忙地跨入店堂,正在吃饭的小丽立马警觉地丢下饭碗,站起身来责问道:“皮老王,你又来干什么,还打算再找麻烦吗?”
“不不,别误会,我是有一件急事不得不赶过来告诉你。”
“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着急?”
“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此事非常重要,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哦,还这么神秘,好吧,我们到院子里去说。”
如实,小丽领着皮老五走到了院子里,刚刚站定,皮老五便突口问道:“你是不是和工商银行的孔健处对象了?”
“确有其事,不过还算不上处对象,他是有这个意思,可我还没有考虑好,所以就没有答应他,目前只能算是普通朋友。”
“那就好,千万不要答应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离婚,他的老婆在他乡村的家里,一边务农一边照顾他年迈的父亲和他瘫痪在床的母亲,可这家伙不但不念此情,反而嫌弃人家,自打大学毕业进了镇上的银行就很少回家了,两年前他把儿子接到镇上的小学读书后回家的次数更少了,不仅如此,他还是个采花大盗,专门哄骗漂亮女子,一旦交往上就告诉人家说他已经离了婚,其目的就是想玩弄人家,因为他一直一个人住在镇上,所以对他家庭的情况很多人都不了解,就连他的同事们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些,据说已经有好几个美貌的女子上了他的当。此等不忠不孝的人你怎么能和他处对象呢,我听到后非常着急便跑来告诉你。”
“真的吗?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情况呢。
“我是谁,我是皮老王呀,我虽然无才无业,但我善于交际,朋友多,自然耳目就灵了,这丁点大的小镇子上,谁和谁是什么人,我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个一二,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孔健尽管隐藏的很好,但这个镇子上还是有个别人知道他的事,别看他长得有模有样的,却是一肚子的坏水,你千万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可是抢了你家的生意了呀。”
“快快别提抢生意了,我那是借题发挥,故意跑来捣蛋的,我家的小店和你这里距离三四百米远呢,谁抢谁呀,自从上次那事,我对你心存感激,我们砸了你的店,你不仅没要我们赔偿,还在警察面前帮我开脱,要知道我可是有前科的人,若是再进去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我不愿意眼睁睁地看到你上当受骗,被人欺负。再说你又是我大嫂的义妹,保护你就等于保护了自己家人。”
“这么说来,你还是个挺仗义的人,我非常非常地感谢你。”
“我这个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从那次之后,我就和这个镇上的所有小混混、小流氓等打了招呼,谁也不许到你这个店惹事生非,如果来闹事就是和我皮老五过不去,这不是再也没有人来闹过事吧。”
“对对,没有,没有,想不到是你在暗地里保护了我们,我这儿更加感谢你了,要不我请你上饭店吃饭行吗?”
“不必了,我交待的事你只要记住了我就放心了,吃饭有的是机会。好了,我这就告辞。”
“谢谢,谢谢,有情后补,我会妥当地处理好那件事的,你放心吧,再见,恕不远送。”
“再见,你千万保重,来日方长,我祝你生意兴隆,生活愉快。”说完皮老王如释重负地走了,小丽盯着他的背景出神地望了一刻,心中感念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不几天,孔健又兴高采烈地到了店里,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竟然遭到了小丽的一通谴责,孔健知道事情败露了,但依然信誓坦坦地向小丽保证一定回乡和老婆离婚,然后再来向他求婚,小丽听后更是怒冲云宵地冲他道:“收起你这一套,谁还要嫁给你呀,你放着年事已高和瘫痪卧床的父母不去尽责尽孝,放着替你伺候二老的是糟糠之妻不去疼爱呵护,尽在外面招摇撞骗,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早就该天打雷劈,还不快给我滚,免得脏了我的店,玷污了我的名声,严新、鲁宁给我把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扠出去。”
孔健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敢分辨,没等两小伙子动手就夹头鼠窜地退出了门,以后就没再出现过。
小丽这一段感情让不算挫折的挫折就这样化为乌有。虽然在经济和身体上没有让孔健捞到半点的便宜,可是在心理上小丽如同又一次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她的心变得更冷了,人也就此而闷闷不乐,她把感情的闸门牢牢地锁上了,再也没有理会和接受后来又有几位男士向她抛出的媚眼和鲜花,而是********、强装高兴地投入到了迎来送往,理发和烫头等工作之中。时间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八月中旬,一件喜事换来了小丽真正的欢笑,那喜事就是弟弟陈小强不负众望地考上了大学,被西南某一省会城市的师范学院录取了,小丽开心至极,一个劲地夸耀弟弟为家争了光,为自己争了光,也为她这个姐姐争得了颜面,为了表达她对弟弟的鼓励和期盼,小丽特地在九月八日这天晚上,小强即将离家就读的前三天,还是在小店开业时的那家酒店定了三桌酒席,邀请了薛秀霞夫妇和其堂弟皮老五,也邀请了本店里的员工和做饭的师傅,再加上经常光顾他们小店的六位老顾客,其他就是小强学校里的同学加上两位任课老师,另外他们自己的全家人,包括破例请来的陈阿根和奶奶黄秋芳,二十多个人在那家酒店的一个可放下四张餐桌的大包间里坐了三桌,痛痛快快、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畅饮、品尝地享受了一番,席间小丽欢喜至极地举杯祝所有在坐的人身体健康,也祝小强弟弟学习愉快,早日学成归来,谋个好差事,为国孝力,为家乡造福,为家庭和自己争光。
两日后,小强要前往学校报到了,妈妈和小丽决意要送他到学校,然小强不肯,表示好男儿志在四方,这点行程自己能够走好,余香兰和小丽无可奈何,只好万般嘱咐他一路注意安全,并一同送他到了长途汽车站,汽车开走了,小丽和妈妈的心也跟着那汽车随行了很远、很远。
一切如旧,佳丽美容美发在没有干扰,没有捣乱和破坏,正常营业,正常盈利,正常工作和生活之中又度过了两个多月,日子跃到了十一月二十日,上午刚刚开门,小丽还没有接到顾客之时,又一个喜报飞入了她的耳窝,手机发出了“喔喔”的声响,小丽赶快拿起手机呼话道:“喂,你是哪一位?”
“是我,我是你姐方惠。”
“哦,是方惠姐,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下个月十号,我要结婚嫁人了,通知你过来吃喜酒。”
“啊,结婚,是和郑家华结婚吗?”
“是是,是和他结婚,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在我小店开业的酒会上我就看出了苗头,所以我猜想你是和郑家华好上了,可我不明白,郑家华难道没有老婆孩子吗?他那么优秀,不会人到中年还是光棍吧?”
“他有老婆孩子,不过三个月前就离婚了,所以我们才可能走到一起呀”。
“那这么说是你第三者插足而导致了他的家庭破裂了吧。”
“不是,你怎么会把我想得那么坏呢?我没有那么龌龊,从上次你开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他有没有家庭和孩子我也一无所知,直到两个多月前他主动来找我,我才知道他和老婆离婚了,原因是他和他的老婆都非常强势,他们各人都开着一个公司,所以谁都不让着谁,谁都不愿意放下事业来照顾家庭,至此唠不到了一起,只好分道扬镳,还是他老婆先提出分手的,这里面根本没有我的事,我是后来在了解中得到了证实才答应和他交往的。”
“哦,对不起,是小妹错怪你了,请姐原谅,请原谅。”
“亏你还是我的妹呢,对姐一点都不了解,找机会一定要罚你。我都三十出头了,总要嫁一回吧。”
“我愿罚、愿罚,那么在那里举办婚礼呢?”
“在你的娘家,福星大酒楼,你爸爸和阿姨也参加,不好意思,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通知了他们,你不会怪罪我吧。”
“不会,不会,很久没有和他们聚在一起了,这次能借你的大喜之日和我爸爸、阿姨以及过去的同事和朋友们团聚,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怪你呢。”
“那就好,那就好,到时间你可要早点来哟。”
“行行,我一定早点来看看你这位美若天仙的新娘子,好了,不再和你聊了,祝你新婚愉快,美满幸福,并请你代我向郑大哥问好。”
放下了手机的小丽心中猛然间感到酸酸的,她不是因为方惠将要嫁给郑家华而产生妒嫉的心理才酸,是联想到自己的这一笔还不知何时画上,画在那里,而觉得酸溜溜的,为此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再看看此时还用不着自己亲自上手做业务,于是她和几个小青年打了个招呼后便独自到了楼上,半躺在长沙发上,闭上了双限,进入到沉思之中。孤独使人痛苦,痛苦让人丧志,丧了志后又会做些什么呢?在孤独和痛苦中煎熬的小丽此时此刻想到了什么?不知道,谁也无法猜测,然而余小丽毕竟是余小丽,历经了许多磨难和挫折的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陷入到痛苦的深渊,更不可能丧失志气。多少打击、多少疼痛她都勇敢地挺过来了,这小小的不痛快她还会在乎吗?所以她只在小楼上休息了十几分钟就又融入到了小店繁忙的业务中。
时间尤如特意要迎合人们的欢喜心理似地,好日子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十日下午一点多钟,小丽和严新、鲁宁及两个姑娘交待了一番之后,就准备前往长途汽车站,坐车赶去省城参加方惠和郑家华的婚礼。可是巧在此时,薛秀霞大姐忽然来到了店里,语气似很迫切地对小丽说道:“小丽,快快,抓紧时间帮我整理整理头发,待会儿我要赶到省城参加一个婚礼。”
“怎么这么巧呢,我也正准备赶往省城去参加婚礼,你若是再迟来了几分钟,我就在往长途车站走的路上了。那么好,我加快速度帮你修理修理头发,完后我们一同前往岂不是有个伴了吗?”
“那太好了,不过你不用坐长途汽车去,我爱人他们准备了一部面包车,你可以和我们结伴而行。”
“有这么好的事情,那我可就借光了,既省了我的车票钱,又有姐姐、姐夫两口子一路相陪,我真是太走运了。”说着小丽便请薛姐在理发椅子上坐下,她即开始为薛姐修整头发,在操作的过程中小丽很随意地问薛姐在省城的什么地方,那一家酒店吃喜酒,薛姐便很是平心静气地告诉小丽,是在省城河西的一家名叫福星大酒楼吃喜酒,小丽一听猛然地停下了手,绕到薛姐的正面说:“什么?你也是到福星大酒楼吃喜酒吗?我也是到那家酒楼去吃喜酒呀,难不成我们参加的是同一对新人的酒宴吗?”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是去参加我爱人的同学,原先也是银龙镇上的人,他叫郑家华,这个人应该和你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吧,你怎么会去呢?”
“哈哈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么巧的事竟让我们俩碰上了,我们还真是参加同一对新人的婚礼,我和郑家华谁说八杆子打不到一块,我这个小楼就是他家的房子,他是我的房东,我是他的房客,再说他将要娶的新娘子方惠是我最最要好的姐妹,我的理发和烫头、按摩等技术就是和她学的,从某种意义说,我应该算是他们半个介绍人呢,若不是我回乡开店,和小店开业,他们两个都参加了租赁房屋的交谈及开业典礼,否则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更不可能有今天的婚礼了。”
“啊,有这等事,这可让人难以置信,这房子是郑家华租给你的呀,我知道他在银龙镇上有房产,但不了解具体是哪一座,没想到就是这个小二楼,这岂不是太巧了吗?”
“巧的事情还有呢,他们所要举办婚礼的那个酒楼原先是我亲生父亲洪福生创办和经营的,我在那酒楼也做了几年的接待和收银员,现在的这个老板冯刚和老板娘李红都是我在那里工作时的同事,而且……”。说到这时小丽停住了口,然后贴在薛姐的耳边轻轻地咬了一阵。
薛姐听完后,圆瞪双眼,张大嘴盯着小丽摇晃了多下脑袋说道:“这可真是巧中之巧,巧到了不能再巧的地步,简直令人不可思议,那你的亲生父亲也参加今晚的婚礼吗?”
“参加,方惠已经通知了我爸爸和我阿姨,就是我爸爸后娶的老婆,我那个阿姨是现在这个酒楼老板冯刚的婶婶,准确地讲冯刚是我阿姨已经过世的前夫的侄子,我在那酒楼工作时,阿姨吴翠翠对我相当好。”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下子你们一家可又团聚了。”
“是呀,所以我非常地高兴呀,我也没有想到,方惠会和郑家华走到了一起,她可是个大美人,而且心高气傲,一般男人根本就不入她的法眼,所以都过了三十岁还没有嫁人,没料到这朵鲜花竟然被郑家华采了去。”
“确实想不到,郑家华原来的妻子和我爱人他们过去都是同学,那个女人非常能干,有才华、有魄力,自己打理着一家公司,也许就是因为他们两人都很强势,谁都不服谁,谁也不愿意丢下事业去料理家庭,所以只能各行其道,不得不分手了。”
“确实如此,方惠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这就不奇怪了,两强相遇取其轻,可他们两人谁都不愿意轻慢了自己,谁也不肯受到委屈,所以继续生活在一起的意义就失去了,只好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说的在理,人就是这么怪,两者都弱吧,不能长相守,两者都强又维持不下去,非得要一强一弱才可以取长补短,真是搞不懂了。”小丽说着叹了一口气,此气为谁而叹,为她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就留下个猜想吧。
半个多小时之后,小丽为薛姐修整清爽,两人随即穿戴一新,正好面包车也停在了小店门口,小丽和薛姐上了车,车上包括驾驶员在内,已经有五个人,再加小丽和薛姐,一共七人,除小丽以外,他们是三对夫妻,三个男人都是郑家华学生时代的好友,这三男四女就坐在那车上向省城的方向飞奔。
一路之上,小丽兴奋不已,她所兴奋的原因为三,其一就是为她最最喜爱和视为知己的朋友方惠即将脱单成双,嫁为人妻而喜;其二实是为她又将和亲生父亲以及所爱戴的阿姨相聚在一起而欢;其三乃是为她又能重返如同娘家的福星大酒楼,见到许许多多久违的同事和战友而乐。有此三为,小丽的心似乎比那小车跑得更迅速,更加地风驰电掣。
第二十六章
“山不转水在转,水不转地在转,地不转来人在转……”。余小丽的行踪就如同这首歌中唱到的一样,转转悠悠地又转回到了福星大酒楼。当驾驶员的脚刚刚踩定刹门之时,小丽就像个跳蚤似地一下子蹦出了车门,几个大跨步便奔到了迎客大厅里,西服革履、仪表堂堂和美艳绝色、洁白秀丽的新郎官郑家华与新娘子方惠几乎同时见到了她,两人瞬时间迎上了小丽,并笑容灿烂地拉住了她。
“好啊,郑大哥,你那么主动热情地支持我,帮助我,原来是别有用心地讨好我,目的是想把姐给抢到手呀。”小丽逗趣地笑着说。
“就是,就是,若没有私心,我干吗为你使出那么大的力气呢。”郑家华也顺着趣味回道。
“你们这两个坏家伙,串通一气地拿我当筹码呀。”方惠随味说。
“嗳,就是拿你当筹码了,你能怎么样呢,现在你已经上了贼船,想下去恐怕是没地方下了吧,哈哈哈。”小丽笑而欢喜地说。
“这个小死丫头,拿你姐说笑,总有一天会报复你的。”方惠故作姿态地也笑着说。
他们正说笑着,忽然从后面的大厅里跑出来由胡琴、小红带领的一帮服务员,一见到小丽,便分拥着将她团团围住,小丽也欣喜若狂地和他们一一拥抱、互致问候,并毫不顾及地跟他们打情骂笑,一时间这帮女人的笑语弥漫了整个迎客大厅,直惹得新娘子方惠醋意大发地冲小丽高喊:“余小丽,今天你是新娘还我是新娘,看他们一个个都象欢迎国家元首似的欢迎你,却把我给冷落一边了。”
“你活该,谁让你到我的娘家来举办婚礼的呢,这里的人都是我曾经的同事和战友,我隔了这么长时间没来,今天一到他们还不发疯似地迎接我呀。”
“我可是输给你了,你替我记着,等我逮到了机会和你老帐新帐一起算。”
小丽冲方惠伸伸舌头做了一个怪样,然后故意一扭一拐地和那帮服务员朝大厅里走,此动作令人啼笑皆非,方惠更是被弄得哭笑不得。
在那一群女服务员的包围之下有说有笑的小丽一进到大厅里就看见了坐在最前面靠边的一张餐桌旁的洪福生夫妇,赶忙分开众人,连跑带跳地冲到了他们的身边,甚是开心地叫道:“爸爸,阿姨,你们来啦,我可想死你们了。”边说边张开双臂和洪福生、吴翠翠三人搂抱成一团。
“佳丽,你还好吗?生意怎样?遇到什么麻烦了没有?”洪福生等小丽放开手后便关切地问道。
“还好,爸爸,生意整个是忙不过来,麻烦吗?也遇上过几次,可都被化解了,这些多亏了有薛秀霞大姐。”小丽回答道。
“哦,这么说你是又遇上了贵人吧,这人是你们镇子上的吗?有机会介绍我和你爸爸认识认识,我们好当面感谢她。”吴翠翠也很关心地说。
“是的,在银龙镇镇政府里工作,她对我很好,教育了我许多道理,还在最最紧要的时刻救了我。不用找机会谢谢她,因为她今天也来了,她爱人和郑家华是很要好的同学,所以他们也来参加婚礼了,我和他们是坐一辆面包车过来的,你们瞧,就是那位女士。”小丽说到此时,发现了薛姐一行人也进了大厅,于是便抬手指着说,紧接着她就大踏步地走到了薛姐的面前,把她拉到了洪福生夫妇身边介绍说:“爸爸、阿姨,这位就是帮助和救了我的薛秀霞大姐。”“薛姐,这是我的亲生父亲洪福生和我阿姨吴翠翠。”
“哦,这位薛姐,谢谢你,亏了有你,才化解了一场危险,你是佳丽的恩人,也就是我们的恩人,我向你表示敬意和万分的感谢。”洪福生深情地说。
“对呀,真该好好地谢谢你,我们离佳丽太远了,照顾不到她,幸亏你在那小镇上,才使得佳丽站稳了脚,我打从心底里感激你,今后还望你继续帮助和照应她,我这里给你敬礼了。”吴翠翠也非常诚恳地说。
“叔叔,阿姨,你们就别这么客气了,都是本乡本土的,小丽又是本本分分靠手艺吃饭的人,我帮助和照顾她是应该的,再说我已经认她做了干妹妹,所以她的安危也就是我的安危,请你们二老放心吧。”薛姐充满真情地回敬道。
他们就站在餐桌边情深深、意切切地交谈了一会儿之后,婚礼正式开始了,小丽和薛姐夫妇坐了一桌。可是小丽到了福星大酒楼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那可能老老实实地呢,在婚礼的开场仪式进行完毕,她就站起身来,端着个酒杯,到处找熟人碰杯、说笑、问寒问暖,她的身影闪现在每一个餐桌边,她的笑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当她再一次欲寻人疯闹的时候,正好和从厨房中走出来的冯刚打了个照面,冯刚见到她是又惊又喜,恨不得立刻将她抱在怀里狂吻,可那种场合,到处是人,冯刚岂能如愿呢;小丽望着他是又欢又乐,也情如波涛地想跟他叙叙衷肠。二人就那么痴痴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后,冯刚正欲开口探问,不曾想,大红忽然出现在面前,她一见到小丽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小丽姐你来啦,这阵子好吗?生意挺不错的吧,听说你今晚要来,我和冯刚可是望眼欲穿,现在见到了你我是太开心了。”大红的热情显然有些做作,可就是这个做作,打断了小丽和冯刚述发情意的狂想,所以整个婚礼的时段小丽和冯刚连一句整话都没有机会说。
“谢谢、谢谢你大红,我很好,生意忙得是不可开交,你也挺好的吧,发福多了,看来你这个老板娘做得还蛮自在的。”
“那里,那里,操心的命,这么大的酒楼打理起来真不容易,什么事都得过问,我可是累得腰酸背痛,那能有你逍遥自在呢。”
这两个女人说起来没个完,根本就没有冯刚插嘴的份,弄得冯刚极不自然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副尴尬的神态。这时一阵喧闹声阻止了小丽和大红的叙谈,小丽不得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婚礼在热闹非凡,开心之极、喜气洋洋的气氛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在这一段时间里小丽再没有和冯刚聚在一起,一直到席终人散,小丽和薛姐夫妇打招呼说她今晚不回银龙镇,到爸爸和阿姨家住一夜,薛姐两口子理解地上了面包车,和原先一起来的另两对夫妇打道回府,小丽即上了洪福生开来的小车回了他们的家。
“佳丽,你的个人问题有眉目了吗?方惠都嫁人了,你还要飘到什么时候?”回到父亲家的小丽刚坐下来闭目养神,洪福生便忽然问道。
“我的问题还没一撇呢,再说我那能和方惠姐比呢,她是个完整的女人,只不过是高不成、低不就才拖到了今天的。”小丽回答道。
“你不要总是背着包袱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路是人走出来的,找个好的不容易,找个能过日子的还不简单吗”。吴翠翠也语重心长的说。
“看似简单的事情到我这里就不简单了,我的车早就到过山前了,可路在哪里呢?船也行到过桥头,但就是直不了,王卫兵、冯刚、还有那个姚启明,那一个我不是付出了真情,然而结果又怎样呢?哎,我真是心灰意冷了。”小丽叹惜道。
“你没必要那么悲观,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要放下思想包袱,轻装上阵,寻找一个真真实实对你好的人还是有希望的。”洪福生劝女儿道。
“对吗,你这是缘份没到,缘份到了也许你挡都挡不住,凭你的自身条件和事业有成,还愁没有好男人追你吗?”吴翠翠也鼓气道。
“但愿吧,不过我还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嫁了。以前的那三段感情挫折对我打击太大了,所以我会慎之又慎,不遇上真真实实对我好,随我愿的人我是不会再考虑那事的。爸爸、阿姨,希望你们理解我。好了,我们不说那事了,讲点高兴的事行吗?我怎么没见到佳星弟弟呢?”小丽将话锋转向了其他。
“哦,今天是星期五,明后天休息,佳星让他外公外婆接回家去过礼拜天了。”吴翠翠答道。
小丽和爸爸、阿姨又亲亲热热地交谈了许多高兴的事,直到很晚他们才各回各屋休息就寝了。第二天,天色大亮时,小丽非常不舍地惜别了洪福生夫妇,向银龙镇的方向赶回。
甜蜜的工作产生甜蜜的爱情,甜蜜的爱情又化为无限的动力。佳丽美容美发店里的四位青春妙龄的小青年在一同工作、一同生活之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严新和王雅琴又将这深厚的友谊升华为相亲相爱的火苗,另两位也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之缘。
二零零五年元月中旬的某一天晚上,店里没有顾客,吃过晚饭的小丽和四个员工坐在店里闲聊。这时候妈妈余香兰走进店里来看他们,小丽一见到妈妈便很亲切地问道:“妈妈,天都晚了,你老还过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吃过饭后,闲得无聊就到街上走走,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哦,那你老过来坐坐,我倒杯水给你喝。”
“不用,不用倒水,我刚才在家里喝过了,人老了本来觉就少,再喝多了水,夜里老起夜就更睡不好了。”
“呵呵,有这么怪的事吗?那好,你就坐会儿聊聊天吧。”
余香兰坐了下来加入到他们的闲聊之中,这时候有一位男顾客走进店里来理发,鲁宁便迎了上去,为他操作起来。余香兰见有了生人,便站起来对小丽说:“我走了,你们有正事要做,我就不在这儿添乱了。”
“好吧,我送送你。”小丽说完也起身挽着妈妈一同出了店门。一路上母女俩说说笑笑地走了没一会功夫就到了陈家小店的门口,小丽和妈妈道别后又返回到店里。当小丽跨入店门时看见鲁宁还在为那位顾客理发,东方李燕坐在长椅上看手机,而严新和王雅琴却不见人影,小丽便有些疑惑地问东方李燕他们二人上那儿了,东方李燕很是诡异地用嘴对着里屋一嘟。小丽便推开了里屋虚掩着的门,猛然间看到严新和王雅琴正紧抱在一起亲吻,小丽一时慌了神地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否,只得下意识地咳了一声,尚没有察觉到的这两个少男少女听到后赶紧松开了对方,并转身极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面对着小丽,小丽这才定下神来,然后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到外间来,小丽退出来坐在了长椅子上冲着已站到她身边的严新和王雅琴问道:“你们两人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我,我,我们刚刚好了不久,小丽姐对不起,我们不该在店里那样。”王雅琴慌张地说。
“慌什么,这是好事,我为你们高兴,并向你们表示祝贺。”小丽真情流露地说。
“他们两早就眉来眼去了,只是你没有在意而已。”东方李燕插嘴道。
“喜事,喜事,你们在共同生活和工作之中建立了爱情,值得高兴,这种感情是真诚的,是牢不可破的,我为你们感到骄傲。那么你呢,你是否和鲁宁也相爱了呢?”小丽愉快地转问东方李燕道。
“她也有了心上人了,不过不是鲁宁,而是……”王雅琴借机说。
“而是谁,你怎么说一半留一半呢,这是好事,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说出来让我也分享离享喜悦吗?”小丽冲东方李燕笑着说。
“小丽姐,你猜猜是谁,此人你非常的熟悉,猜出来你一定会很高兴的。”王雅琴故作神秘地说。
“让我猜谜呀,还是我很熟悉的人,而且还很高兴,那会是何许人也。”小丽望着已经胀红了脸的东方李燕想了想后又说道:“莫不会是皮老王吧。”
“姐你想到那儿去了,我怎么会看上那个流里流气地小混混呢,再说他都三十出头了,还那么不着调,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和他好呢。”东主李燕着急地说。
“那会是谁呢?”小丽想想、摇摇头,摇摇头后又想想,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然后双手一摊地说:“猜不着,猜不着,你们就别再卖关子了,说出来让我也为她高兴高兴。”
恰逢此时,已经做完了事的鲁宁走过来笑嘻嘻地对小丽说道:“小丽姐,假如东方李燕和她的心上成婚的话,你可就是她名副其实的大姑子了。”
“啊,原来是小强呀,我怎么也不会猜到,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我怎会一点察觉都没有呢。”小丽听到后开心地直叫唤。
“就在你为他上大学而举办的欢送宴会上我们对上眼的,后来他给我发了信息,我回了他的信息,这样就好上了。”东方李燕诚实地说出了原委。
“好好好,太高兴,太意外,也太让我惊喜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小强不几日就要放假了,等他回来你们可以进一步地交往,加深了解,我作为姐姐真心地祝福你们,李燕,我希望你多多地帮助帮助小强,让他改掉身上的缺点,做个有用于社会的人。”小丽第一次去姓而直接叫起了李燕。
“他二十号左右回来,到时候我想去车站接他行吗?”东方李燕愉快地请示说。
“行行,这个小强真是忘恩负义,有了心上人就忘了父母和我这个姐姐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告诉我们,居然只和你说。”小丽假做生气地说。
“姐,你不要怪他,是我不让他说的,目的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东方李燕为小强辩解道。
“哎哟,还没怎么样就护上了,现在看来只有鲁宁一个还单着呢。”小丽想起了鲁宁,于是说。
“小丽姐,我也有了心上人,是我高中时的同学,现在正在外地读大学呢。”鲁宁汇报说。
“好好,你们都心有所属,我真是太高兴了。”小丽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点酸溜溜的。但她是大姐,再有多少地酸楚也不会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出来,所以脸上还是显得无所谓地堆满了笑容,可笑之余她想到了严新和王雅琴的行为,还是慎重起见地提醒他们道:“你们相爱我很高兴,但不要影响工作,更不要在店里做出过分亲昵的事情,这里毕竟是工作场地,你们又抱又亲的总不雅观,让我碰见了没关系,若是让顾客撞见了成何体统,了解的会觉得你们是在谈对象,不了解的还认为我这里不好呢,甚至怀疑提供色情服务,那可就损坏了小店的形象,我们这个小店一直以干净、文明的形象示人,可千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败坏了名声,那就太不值了。”
“知道,知道了,对不起,我们再也不会那样了,请小丽姐放心吧。”王雅琴惭愧地说。
“都怪我不好,是我忘乎所以地先抱她的,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敢那样了,请姐原谅。”严新也很愧疚地说。
“好了,好了,都不要自责了,年轻人谈对象,难免不能自控,以后不再那么做就行了,总而言之还是令我很兴奋的。”小丽说到此时,这个小事情就在极其平心静气的语言中说开了。
人生的道路上,永远都跑不过时间的消失,很快就临近春节了,小店里的生意迅速地变得异常火爆,小丽和四个员工从早到晚忙得是团团转,吃饭都只能是轮流解决,就连回来过寒假和春节的陈小强也待在店里不懂装懂地帮助洗头、扫地、迎客来、送客往,俨然就成了小店中的一员,一直忙到了除夕之夜的挨晚时分,生意才勉勉强强地停下来,四位小青年便着急忙火地各回各家中过年,小丽在妈妈和弟弟的再三要求和催促之下也回了陈家过大年三十。
几天的年假很不尽兴地过去了,小店在鞭炮和欢笑声渐渐平息的状况下又重新开门迎客,年后的生意较为清淡,小丽他们几人便很轻松地轮流工作、轮流休息,一同吃饭,一同开杯大笑,尚没有回校复课的陈小强除了每日三餐回家吃以外,基本上都是待在店里,形影不离地陪着东方李燕,她工作时,小强就在外间的长椅上耐心地等待;她休息时就和她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地发出喜气回肠的笑声,小丽对他们是看在眼里,乐在心中。眨眼之间又到了三月份,小强也回学校了,店里的生意又开始慢慢地好起来,小丽他们在一起闲聊和大笑的机会也随之少了。不觉时光飞逝,日历翻到了三月二十八日上午十点多时,小丽正精神高度集中地站在第二张理发椅的后面为一位女顾客卷着长发,有一位男士瞧东瞧西地迈进了店堂,小丽注意到他,当听到王雅琴迎上那人问是否理发做按摩时,那人回答说不理发也不做按摩,而是来找人的。说话间那人已站在了身旁,小丽一听此声音非常耳熟,再对着前面的镜子一望,不由得大惊,这人不是王卫兵吗?多年未见到的初恋情人。小丽赶快回头,用很不友好的语气问道:“小王,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来有何贵干。”说此话时的小丽还一手拿着一把梳子,一手握着一个吹风机。
“小丽,真的是你吗?你可让我好找,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你了。”王卫兵见到小丽无比激动地说。
似有点耐不住性子的小丽叫来刚刚做完另一位顾客的鲁宁,将梳子和吹风机递给他,让他接着为身边的女顾客服务后,便示意王卫兵上后面院子里说话,当紧随其后的王卫兵在小院子里站定时,小丽就没好气地冲他说道:“你还有什么必要来找我呢,我们已经成为了路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我找的你好苦,从建筑工地打听到福星大酒楼,又从那酒楼打听到了靓闪闪美容美发店,再由那店打听到这里。”
“别说那么多费话,你直接回答我,这么辛苦地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小丽显然有点儿火了。
“我离婚了,想找你重归于好,听说你还没有结婚,所以我就怀着一颗希望的心一路奔了过来。”
“说的那么轻巧,重归于好这可能吗?你离婚了就想起我来了,你和老婆孩子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呢?当我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你在那里?我三舅死了,三舅妈把怨气都撒在我身上时你又在那里?你拿我当什么了,当填补你家庭缺憾、精神空虚的替代品吗?简直是在痴人说梦,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请立即给我消失。”
“那些我不是不知道吗?我陪着妈妈、姐姐他们一回到家,他们就逼着我结婚,找了个当地的,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更谈不上爱的女人硬塞给我。我是前不久到建筑工地,遇上了我叔叔和婶婶时才得知你三舅工伤死亡的。”
“不爱你会和她生活了那么久,还生了孩子,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完全可以把你妈妈送回家后再出来找我呀,我就不信她会真死,你是快乐日子过完了,新鲜度过去了,才跑来拿我开涮是吧,走走走,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了,立刻闪人,从那里来滚回那里去。”
“别,别赶我走,我对你的爱始终没有改变,请你念在我们真心实意地相爱一场,再考虑考虑行吗?”
“不行,我对你已经毫无感觉,你给我离开,走的越远越好,严新、鲁宁你们两个过来,把这个人给我请出去,我再也不愿意看见他。”小丽气势汹汹地高喊道。
正在忙着的严新和鲁宁听小丽这么一喊,立刻丢下顾客走到了小院子里,王卫兵还想说什么,可严新和鲁宁两个高于王卫兵一头的小伙子强行拉拽地将他揪了出去,这一出再也没有回来,小丽背对着他们,眼睛里滚出了泪花。
既然毫不留情地赶王卫兵出门,为何又要落泪呢?明眼人一看就该猜出,小丽那是在气头上。此刻的小丽着实是爱恨交加,虽然那个爱已是过去的一段情感,然而那段情感是她的初恋,是刻骨铭心的真情告白,所以小丽对王卫兵的爱还是无法彻彻底底的消除的;那个恨字是因为有多深的爱就有多大的恨,她恨这个儒夫不敢与世俗和家庭抗争,屈服于其母的压力而娶了她人,此时家庭破裂了又跑来扰乱也的心,将她的感受置于何地,小丽的情绪因此而不能平静。可是令人感到叹惜的是王卫兵就是王卫兵,太傻气也太诚实了,小丽那样做完全是在气头上,他大可以避其锋芒,暂时地消失。下午或者是晚上再来,小丽很可能会回心转意地原谅他,而和他重温旧梦,满足于他辛辛苦苦找来的愿望。假如真的是那样,王卫兵下午或者是晚上,甚至是第二天、第三天多次地跨入小店,请求小丽的谅解,再向他吐露真情,给她一个拥抱甚至一个热吻,小丽的心应该会被融化了,将怨气转变为爱,投入他的怀抱。真是那样的话,小丽的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以后再发生的感情之情就不存在了,也不会有后来出现的陆新洲了。事情就是这么令人难以相信,但又不能不信。王卫兵确确实实没有再来,小丽在个人情感上的又一次波动,就在刹那间闪现,又在刹那间消失。虽说这次波动在她的情感经历中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然对她的触动却是非常之大的感觉。
王卫兵走后,小丽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心情也坏到了透顶,她再也没有精神继续工作,便和四个员工招呼后独自默默地上二楼,坐在沙发上串串地流泪,开始她恨,恨王卫兵到现在才来找她,让她自和他分手后又遭受到了很多的痛苦;后来她又悔,悔不该那样对他,并使唤员工将他赶出门外;接着她又盼,盼望王卫兵重新出现,那她一定会收回成命,和他再次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戏。所以她一直待在那小楼上等待,可是等啊等,等到了小店打烊都没有等来可以宽慰她心的人影,小丽彻底地失望了。丽人泪,在此时此刻流的是太不值,又太可惜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丽都是在心情糟透的状态下勉勉强强地度过的,尽管是该做事做事,该吃饭吃饭,可笑容就没有沾过她的脸,四位小青年从她的表情上也看出了个大概,但没有一个敢问问她,好在她慢慢地从不悦中走出,店里的气氛才又恢复以往。
春过夏来,夏去秋天又到了,佳丽美容美发店就在这季节更替的过程中,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情况的状态下又过去了半年多。这半年多来,小丽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小店,连陈家小院也都没进去过,妈妈余香兰倒是经常地过来看看她,见小丽忙时,她便只在门口瞧瞧就走了,看小丽闲了,她才走进来坐坐,母女俩拉拉家常,挑一些愉快的事情聊聊。
未曾想到了九月十七日早,小店刚刚开门之时,余香兰忽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告诉小丽,说她奶奶黄秋芳不行了,小丽赶快不顾一切地和妈妈一路猛跑地赶到了陈家小院,径直奔入奶奶所住的那间屋子里,见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奶奶,黄秋芳圆睁着双眼看了看脸上还冒着汗的小丽,似乎对她发出了微微的笑意,从她那使人揪心的表情上看,她好像已经认识了小丽,可是太迟了,此表情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奶奶黄秋芳就合上了双眼谢世,找小丽的爷爷陈丙茂去了。
随后的两天时间,小丽除很晚才回到小店就寝以外都是待在陈家和妈妈、陈阿根以及第二天从千里之外赶来奔丧的陈小强一起料理奶奶的后事,到了第三天火化和安葬,小丽都是陪着妈妈,小强陪着陈阿根,寸步不离地将黄秋芳的后事处理完毕,在最后一天的火化和安葬的全部过程中,东方李燕也以准孙媳妇的身份参加了,这一举动给陷入到痛苦之中的陈阿根、余香兰、小丽和小强的心灵上可谓是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