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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缘份那个东西,往往属于看似根本就没有缘份的人。俗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陆新洲和余小丽相距虽说不到千里,可他们的缘份却是不浅,那个里程、那个长度,大可以借用千里、万里来形容了。
二零一零年寒假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陆新洲上完了上午课后回到了办公室,同室的一位同事,也就是薛秀霞的那位男同学,一个仪表不俗、体态高雅、身形和容貌在男士之中都称的上优秀的数学老师杜国胜迎上了他,并很神秘地把小丽的事情和大概的情况告诉了他。陆新洲听后一个劲地摇晃着他那略带谢顶的脑袋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一个风韵正盛的漂亮女子,又有自己的事业,乍会跟我这个半截子入土的糟老头子呢,你是在拿我开涮吧。”
“我为何要拿你开涮呢,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原先我也不信,可我那个女同学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不容得不信。”
“她难道不知我多大年龄,腿上还有残疾吗?”
“知道,知道,你死了老婆,还有两个孩子,腿脚有些不便,这些都和她说了,我问的详详细细,我那个女同学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陆新洲没话说了,但还是在摇头,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态。
“怎么样,我陪你去一趟,行则已,不行则不已,反正你现在也单着,就算是多结识一个女性朋友。”
“好吧、好吧,就算是一次旅游,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就这个星期六,我们上午就去,中午在那里吃饭。”
“行行,中午那顿饭我请客,包括你那位女同学。”
“这是肯定的,如果能成,我和那个女同学可就成了你们双方的介绍人,这第一顿饭自然由你买单了,即使不成,你也应该请我一顿,就冲我一片好心,还不应该犒劳犒劳吗。”
“应该,应该,太应该了,如果我真的交上了桃花运,别说是吃一顿,就是吃上个几十顿都不在话下,不是有那么一说‘做媒、做媒,得吃三十六回吗’”。
“哇噻,那也太多了,把你给吃穷了还怎么和人家过日子呢,那我可就不是有功,而是有罪了。”
“呵呵……。”
是这番交流之后,陆新洲对小丽有了个初步的印象,因此就和杜国胜两人于三月六日上午九时多一点赶到了银龙镇的乡政府门前,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薛秀霞会合了,杜国胜简单地给他们做了介绍后,薛秀霞就将陆新洲和杜国胜领到了乡政府斜对面的一家茶社里。
该茶社灯光明亮,环境优雅,进门的右边是具有古典装饰的吧台和货架,左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排也是仿古式、咖啡颜色的长方桌,每桌的两边都放着齐桌长短,可同时坐下三人的高靠背木椅,紧贴着桌椅前后都贴着一米高,四十公分宽的平顶小货架,那小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盆栽鲜花,那些花卉散发出一股股迷人的香味,置身于其中会有一种爽快舒心的感觉,也能够领悟到高雅愉快的享受。
这三人走到最后一个似包厢,又不是包厢的桌前,薛秀霞便笑着对陆新洲和杜国胜说道:“这里的环境很好,是个谈情说爱的极佳场所,这里不仅供应茶水、饮料,还提供简餐,说是简餐,可这里的菜肴却很丰富,我们就在这里介绍你和小丽认识行吗?”
“行行,这里确实很有情调,你安排的非常周到,谢谢了!”陆新洲赞许地道。
“那好,你们就先在这儿稍坐片刻,我去叫小丽过来。”薛秀霞说完和他们暂时话别后找小丽去了。
约其三十分钟,薛秀霞陪着余小丽来到了茶社,陆新洲和杜国胜赶快站起来,一通介绍过后,陆新洲的心凉了半截,他看到了小丽美艳动人、丰满无比,顿时感觉到自己和他简直是天上地下,小丽肯定不会看上自己,更不可能成为他今后生活的另一半,可是人已到了面前,他又不得不表现出热情地和小丽相互笑笑。
余小丽见到陆新洲之后似乎有些后悔,心想这人也太不上台面了,自己当时是太冲动,太不拿自己当盘菜了,怎么会那么爽快地就答应薛姐见面呢,然而既已来了,小丽也只好极其勉强,但又装作不在乎地和薛姐并排在陆新洲和杜国胜的对面坐下来。
服务员将他们点要的茶水和瓜子点心什么的端放在桌子上,杜国胜边勤快地给四人倒茶边夸耀地说道:“陆老师可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不仅毫无怨言地照顾了病重的妻子十几年,还把两个孩子培养成了名牌大学的学生,他的事迹不止是在我们学校,而且在我们区的教育界都传为佳话。”
“知道,知道,这些我都和小丽说过,正因为如此,小丽才答应来这里见面的,完全是出于对陆老师的敬佩和同情。小丽也是个伟大的女性,她历经磨难,却自强不屈,并自学成才,创办了我们这个小镇上没能比的过的美容美发店”。薛秀霞也夸赞小丽道。
陆新洲和余小丽静静地听着这两个媒人对他们的称赞,并时不时地做出本能的微笑。陆新洲的双眼出神地盯着小丽那张美丽的面容观望,而当小丽的目光和他对上之时,他又忙躲闪地顾望别处,薛秀霞和杜国胜还在夸夸其谈,然小丽却感觉到如坐针毡,因此上小丽产生了退意,故而附在薛秀霞的耳边轻轻地嘀咕了几句,薛秀霞便会意地和小丽站起来,并向二位男士表示要上洗手间,完后这两个女人就一同离开了座位,等到了洗车间之时薛姐问小丽道:“怎么样,你意下如何?”
“不怎么样,人长得也太一般了,而且过于显老,我若是和他走在一起,完全像父女俩,薛姐,我看算了吧,我就此告辞,你向他们解释解释行吗?”
“这样不好,你不愿意我无话可说,因为这毕竟是有关终身的大事,但是不辞而别也太没礼貌了,即使不同意也不能刚来就闪人吧,人家大老远来的,而且我已经答应吃过饭再分开,你若是这么一走,那我可怎么和他们说呢,我那个同学面前又怎么交待呢,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把这次应付过去吧,以后处与不处那就是你自己决定的事了,我无权干涉。”
“那好吧,就照薛姐的意思做,既来之则安之,我做到有始有终,以后我看就没戏了。”
在这种心态之下,小丽和薛秀霞重回到座位上,小丽还在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可薛姐没有坐,并且向杜国胜使了个眼色,杜国胜明理地也站起来,借故上洗手间,未等陆新洲和小丽反应过来,他就和薛秀霞二人不见了身影。
座位上就只有陆新洲和小丽两人了,陆新洲借机殷勤地为小丽倒满了她身边杯子中的茶水,还剥了一个香蕉递给小丽,小丽机械地接过香蕉,并很随意地吃起来,陆新洲紧跟着又开始剥瓜子壳,剥好一个就放在他身边的盘子里,再去剥第二个,一边剥一边对小丽说道:“你的情况在你来之前我听薛秀霞和杜老师讲了一些,说实话我对你挺佩服的,你的经历虽然坎坷,可你的勇气却是可嘉,你不屈不挠的精神也很是令我感动,不仅如此,你还能无私地帮助做牢的同母异父兄弟,我能够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
“你过奖了,真不愧是语文老师,说出的话都和教课一样,你的事迹也很令我感动,你能够无怨无悔地照顾患病许多年的妻子,还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培养和教育出两个高才生,说明你是个非常有责任心,有大爱的好人,我能够遇到你也是很幸运的。”
“彼此,彼此。”陆新洲心情愉快地又讲了许多让小丽开心的话,他嘴上在说,手上还不停地剥瓜子壳,不觉瓜子仁堆了一小盘子,他便端起来递给小丽,小丽似乎有点受宠若惊地接过盘子,心里对他的不乐意顺间减轻了很多。
接着他们又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地聊了许多许多,陆新洲渊博的知识令小丽折服;小丽甜美的笑颜让陆新洲欢喜,陆新洲涛涛不绝地发挥着讲课的才能,小丽入迷宫地倾听着有趣的故事,越说话越投机,越聊心情越爽,不知不觉时间飞逝了近两个小时,薛秀霞和杜国胜才返回来,这二人观察了陆新洲和小丽的神态,同时感觉到应该有戏,不由得互对了眼神,并挂上了欣慰的笑容。
这时候色香味全的菜肴由服务员端到了桌上,四个人便开始享用午餐,陆新洲喜形于色地为小丽夹菜,小丽也满心欢喜地给他送菜,杜国胜见状也很滑稽地夹了一个菜送到了薛秀霞的盘子中,四个人面面相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舒心地大笑,直笑得陆新洲心花怒放,直笑得余小丽面红耳赤,同时也笑得薛秀霞和杜国胜心满意足。
很快丰盛的一顿美餐享用完毕,薛秀霞向小丽提出到她的店里参观参观,小丽欣然允诺,因而这两男两女一边闲聊一边朝着佳丽美容美发店漫步。到了店里,小丽领着他们店前店后、楼上楼下地看了个遍,还饶有兴趣地告诉他们这个小楼已经买下,准备等弟弟回来送给他和弟媳妇,陆新洲对小丽的良苦用心是大加赞赏。
尔后陆新洲带着喜悦和兴奋的心情与杜国胜一同返回城里去了,薛秀霞留了下来和小丽做了简短的交谈,通过对话小丽表示对陆新洲已经有所好感,愿意继续接触以加深了解,薛姐听了很是高兴,并预祝小丽和陆老师终成眷属。
第一次的会面就在四人都比较满意的气氛中画上了句号。然而这个句子在陆新洲那里只是个逗号或引号,逗的和引的他满怀信心地在两周后的星期五下班时直接从学校赶到了银龙镇上的小店里,当他在休息长椅上坐下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小丽他们已经吃过了晚饭,见他到来小丽便很关心地让妈妈为他下一碗鸡蛋面,余香兰很是麻利地为陆新洲下好了面条,陆新洲非常感激地边吃面条,边观赏小丽为顾客作业,吃完后陆新洲就坐在休息长椅上极有耐心地欣赏小丽的一举一动,小丽也表示回敬地时不时冲他笑笑,直到小店打烊,陆新洲才和小丽聊上几句之后便到宾馆里开房休息。第二天中午,还是在那个茶社,陆新洲和小丽对坐交谈,又请小丽吃了中饭,两人在非常和谐的氛围中边吃边谈,陆新洲还给小丽讲了几个很有趣味的故事,完了小丽便回店里工作,陆新洲才似情愿、又余情未了地回了省城。在接下来的数月里,陆新洲是每逢两周便过来一次,每一次都是和那次一样周末晚上过来,在宾馆住一夜,周六和小丽共进午餐后再返家回城。就这么周而复始地来来去去、谈谈吃吃,小丽对陆新洲的感觉从好感升到了喜欢,又从喜欢提高到爱恋。而陆新洲对小丽的喜爱是与日俱增,恨不得立刻就和她生活在一起,然而他心中虽是充满了幻想,可行为上仍然保持一定的风度,在数十次接触后,他除了特激动时拉一拉小丽纤细柔软的手之外从没有过分的举动,每次很晚离开小店时都是一个人独自走到宾馆就寝。小丽作为女子更没有理由主动地要求情感涌现的近身亲昵。
是年国庆长假的第二天,陆新洲将他和小丽的事情告诉了回来度假的儿子陆建涛和从夫家过来看望父亲的女儿陆建梅,没曾料到却遭到这两个儿女的强力反对,理由是一个小于其父二十岁的漂亮女子怎会真心实意地爱上身有残疾的父亲,除非是另有所图,图其父的房产以及每月丰厚的经济收入,或者是借父亲之力而脱离那个小镇到大城市里来生活,等目的达到后再抛弃其父重寻新欢。陆新洲反复向他们解释都无济于事,无可奈何之下陆新洲便提出带他们二人一同到银龙镇来亲自过目,了解了解,这样陆新洲父、子女三人就于十月二日下午一时赶到了银龙镇,并跨进了佳丽美容美发店的门。
陆新洲的女儿陆建梅,二十六岁,结婚一年有余,尚没有生孩子,人如其名,她长得很美,尤如一朵盛开的梅花,只是身形一般,没有小丽和方惠那么高挑匀称。儿子陆建涛,二十三目前,已就读大学两年,是个十分英俊的知识青年,他可能是具陆新洲和其亡妻的优点为一身,横看竖看都令人羡慕和喜爱。
由于是国庆佳节,人们都忙着旅游和投亲访友,所以小丽店里的顾客很少,那两个已经成家的熟练美发师和学徒工小姑娘也都放假回去陪伴娇妻和家人了,小店里只有小丽母女和东方李燕围坐在一起闲暇无事地聊天。这时候陆新洲领着一双儿女迈进了店门,小丽见到后不尽喜悦地迎上了他们,并且说道:“陆老师,你来啦,怎么不在家好好地休息休息呢?这两位是谁?”
“这是我的女儿陆建梅和儿子陆建涛。”陆新洲介绍说。
“哦,哦,欢迎欢迎,里面坐,里面坐。”小丽热情地招呼道。
“这就是我和你们说的余小丽,那是她的母亲和未来的弟媳妇。”陆新洲又给儿子女儿介绍说。
陆建梅和陆建涛没有说话,只是冲小丽他们分别点头笑笑,然后这姐弟俩都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环顾小店的四周,随之陆建梅似有点不解地问小丽道:“你既这么年轻漂亮,又有这个很不错的小店,为什么还会和我爸爸好呢?他大你那么多,又有些残疾,也不是腰缠万贯的富豪,你图的是啥,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对呀,你的身体条件和经济实力都这么优越,怎么可能屈就我爸这么老的人呢,难道是想借他为梯,到大城市里发展,等利用完了再将我爸弃之一旁。”陆建涛也随题而发。
小丽一听怒火中烧,原本坐着的余香兰和东方李燕也站了起来,愤愤不平地欲和他们争辩,小丽摆摆手阻止了妈妈和弟妹,然后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冲这对姐弟说道:“你们这样认为我并不感到奇怪,开始我也没有看中你们的父亲,而是后来通过接触和交谈,才被你们父亲的才学与人格所吸引,还有他高度的责任感与对你们母亲不弃不离的爱心令我感动,这样我才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他。至于你们所说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你们可是大错特错,我的目的完全可以告人,就是想和陆老师相依相守,共度白头,用我的情、他的爱来填补我和他在感情上都受到的创伤。不错,他是比我大二十岁,可是感情不是能够用年龄来衡量的,我和他在一起感到愉快,感到舒心、感到满足,我们已经相处了数月,然你爸爸从没有对我有过任何过份之举,可越是这样,我越喜欢他,爱戴他,敬重他,这种情意不是身临其境的人是没有办法领悟到的。再者说我要借他之梯而到大城市去发展,那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就是从省城里转到这个小镇上来开店的,我的亲身父亲现在仍然住在省城,他的财产和住房及其它方面都比你们父亲优越的多,我若是借梯发展,到城里去开个小店可是易如反掌,用的着借他的梯子吗?他的梯子难不成比我父亲的梯子还牢靠吗?”
“你们这两个小人,书都念到脑壳背后了吗?竟然说出那么不通情理的话来,我女儿的经济条件不比你们爸爸差,这个小楼和这个小店就是她买下来和一手创办的,除此以外,她现在的资本再买这么一座小楼,创办这样一个小店都是足足有余,用得着对你们爸爸心怀鬼胎吗?喜欢她和想她的人多如牛毛,她干嘛要利用你们爸爸呢?真是岂有此理。”余香兰也很气愤地指责道。
“真是书读得越多,人变得越痴,越不明事理,小丽姐若不是为了守住这份产业和小店,好将这些完完全全地送给她弟弟和我,早就可以远走高飞,到城里她亲生父亲身边过舒舒服服的生活了,凭她的相貌和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为啥要在你们爸爸这一颗树上吊死呢,而且还是一颗残缺的树,她可以挂的大树太多太多,不就是因为念你们爸爸是个有责任心、有大爱、又珍惜她、爱护她的好男人吗?”东方李燕也忍不住地气道。
被这么一阵唇枪舌剑地训责之后,这姐弟俩才真正理解小丽对其父亲是真心实意的,因此他们感到惭愧和害羞地低下了头,陆新洲见到两儿女如此的神态,又气又痛地冲他们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俩是太不懂得什么叫人间真情了,也不愿意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光凭着表现现象去看待人和事物,那是要吃大亏的,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念了。”
“小丽姐,哦不,小丽阿姨,我们错了。我们不懂得人间自有真情在,错怪你了,请你原谅,我们也是对爸爸的爱,怕他上当受骗,我们的妈妈死得早,是爸爸含辛茹苦地培养我们、教育我们,我们是真心希望爸爸晚年幸福,看来你是能给爸爸安享晚年、愉快生活的人,谢谢你,我给你深深的鞠一躬。”陆建梅双眼含泪地给小丽鞠一躬。
“阿姨,对不起,请恕我们无知,我希望你和爸爸早日成亲,我们好改口叫你妈妈,爸爸是太幸运,太有好人缘了,你是上天赐于爸爸的福星,我从心底里感激你,也请你受我一拜。”陆建涛也很激动地给小鞠了一躬。
“好了,好了,谢谢,谢谢你们姐弟俩,这份情意我收下了,不知者不为过,你们也是一片孝心,有朝一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希望我们能够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小丽谢道。
误会就此解除,陆建梅、陆建涛姐弟俩满心欢喜地稍坐了一刻就再没有担心地离开了小店,陆新洲留了下来,加入到了小丽一家三个女人的交谈之中,有了陆新洲的加入,小丽他们的闲聊顿时变成了闲而不闲,不闲也闲的欢快和爽朗的气氛。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陆新洲照例每两周就到小丽的店来一次,他和小丽的接触也从只握握手发展到了拥抱和亲吻的状态,可始终没有发生肌肤之亲,是小丽不愿意以身相许,还是陆老师根本就不想那事,非也,那到底是何原因呢?后面自有解答。
时光终于走到了小丽母女和东方李燕翘首期盼的日子,二零一三年春节前夕,提前十个月获释的陈小强回来了,余香兰、小丽和东方李燕欣喜若狂地将小强接进了小店,稍息片刻,余香兰便将陈阿根早已去世和陈家小院变卖以及这座小楼也已买下的事宜告诉了儿子,陈小强是一阵难过和伤心之后,便十分理解地将悲痛藏在了心里,一家人在欢欢乐乐、团团圆圆的气氛之中共度了一个新春佳节。在这几天里,陆新洲也和他们一家同欢同乐过两个晚上。春节长假过完,小店重新营业,小强便迫不急待地开始认认真真和小丽以及那两位美发师傅学习所有必须掌握的技术。到了三月中旬,天气不再很冷了,小丽便张罗着盖院房和装潢二楼的琐事。这段时间里,小强一直住在楼下里间的按摩床上,小丽母女和东方李燕先是仍住在二楼,后小院的平房盖好并收拾妥当,这三人就住在了那个平房之中,腾出二楼为小强和东方李燕装潢、装饰与布置新房。经过了一番各种工匠的劳作以及小丽一家人的精心布置之后,一个崭新、高档、舒雅的新房展现在众人的眼前,接着小丽母女和东方李燕的父母、兄嫂加上陈小强和东方李燕,并也邀请到陆新洲,两家人坐在了新房外间的客厅里商定,陈小强和东方李燕的婚礼在二零一三年九月二十二日,农历八月十八,星期天(取谐音发要发)这一天举行。
正日子到来的这天,佳丽美容美发谢绝顾客,停业一天,并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各方亲朋好友纷纷前来送礼道贺,薛秀霞大姐帮助联系了六辆高级轿车,并于九时三十分全部到齐,陈小强衣冠楚楚,手捧鲜花地在薛姐、严新与王雅琴夫妇以及几位要好同学的陪伴之下,乘坐那六辆扎上了彩球和彩带的婚车浩浩荡荡的前往东方李燕的家乡接新娘子了。小店里留下的余香兰、小丽和一早就赶过来,并以准姐夫身份出现的陆新洲一道招呼客人叙话、喝水、参观新房,一个半小时之后,接新娘子的婚车回到了小店门口,顿时鞭炮和欢呼之声雷鸣般炸响。新人驾到,分外喜庆,经过了一番礼拜和起哄之后,陈小强和东方李燕被一帮小青年拥拉到了二楼的新房之中,余香兰和小丽陶醉在这般喜庆的气氛里,那心中的滋味是美不胜收。
到了晚上,婚宴在银龙镇最大的一家酒店里举行,在特意酬请来的婚庆司仪娴熟和幽默的主持之下,婚礼举办的非常热闹,各方亲朋好友的脸上自始自终都挂满了喜悦的笑容。大约两个小时,婚礼圆满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散尽,最后离开酒店的陆新洲和余小丽肩并肩地说笑着到了大门口,陆新洲伸出右臂搂住了小丽的后腰,默不作声地朝小店的相反方向行走,小丽望望他,心中明白了他此时的用意,可她没有提出异议,而是顺从地和他一同迈进了他常住的那家宾馆。到了服务台前,陆新洲放下了小丽,向服务员登记了一个双人间后又挽着小丽进了电梯,在开向六楼的电梯里,小丽嘻笑着指着陆新洲说:“你可真会借题发挥。”
“此题我已经梦想了三年多了,今天终于等到了解答的机会,岂敢错过,该是我圆梦的时候了。”
进了房间,陆新洲急不可耐地从小丽的身后抱住了她,小丽也按捺不住地转过身和他长时间地热吻在一起。吻着、移动着,移动着又吻着,很自然便移动到床边,顺理成章双双倒在了床上,陆新洲两手颤抖地脱小丽的衣裤,小丽乖巧地随着他的行动而动,不一刻小丽便赤身裸体地展现在了陆新洲的眼前,陆新洲望着这个令他想像无数次的美妙胴体,那激动的情绪是无以言表,很迅速地陆新洲也脱了个一丝不挂,这一对相知相恋的有情人在交往和了解了三年多之后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对方。在一阵唇齿相啃,肌肤相贴之后,小丽心满意足地问陆新洲道:“你来了数十次了,为什么到今天才把我带到宾馆里来,这之前你难道不想吗?”
“我没有一次不想拉你过来,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是想永远拥有你,而不是一朝一夕,这就必须承受无尽的煎熬和忍耐,在煎熬中增进感情,在忍耐里获得真正的幸福,这也应了一句成语,那就是欲擒故纵。”
“你擒谁,又纵谁,你拿我当什么了,当你的猎物吗?”
“是的,我就是把你当成了视为珍奇的猎物,当成了爱不释手的瑰宝,我要把你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让你成为我陆新洲永远永远都爱不够的心仪之人。”
“你可真是个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感情巨霸。”
“呵呵,还有什么老字,你统统送给我。”
“老、老、老坏蛋。”小丽娇柔并茂地说。
小丽此言,乐的陆新洲笑开了花,立刻手舞足蹈地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借着翻滚之力他又一次压在了小丽赤条条的裸体之上,他们再次进入了爱情的最高境界,然后相依相拥地共度了一夜醉人的美妙时光。
第二天一早,陆新洲退了房,和小丽一同走到了佳丽美容美发店里,她向妈妈和弟弟、弟媳妇告别,妈妈双眼浸满泪花地拉着女儿的手迟迟不肯松开,并很悲伤地问道:“女儿,这就走啦,你是到你爸爸那里,还是和陆老师生活在一起了呢?”
“我先回到爸爸那里,和不和他生活在一起那要看他那一天娶我,我也该有个归属了。”
“那你可要常回来看看,我会想你的。”
“我会的,妈妈你老可要多多保重,干不动的事情不要勉强。”
“姐,你这就走了吗?我夺了你的一切,还没有机会报答,你就远走高飞了,这叫我的心里有多难受吗。”小强也表情痛苦地说。
“亲姐弟还说这些干啥,你只要把妈妈和李燕照顾好就是对姐姐最好的回报,你是个男子汉,又有家有事业了,可不能再义气用事,再惹祸了,不要再让姐姐失望,让姐姐的一片真情付之东流。”小丽叮嘱道。
“姐姐,你放心吧,一朝被蛇咬,终身怕井绳,这次的牢狱之灾,我受到的教训太深了,若不是有妈妈、姐姐还有李燕的关怀,我恐怕再也没有翻身之日,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小强深情地说。
“姐姐,你可得经常回来看我们的,没有你就没有我和小强的今天,我会永远永远感激你的。”东方李燕也挂着泪的说。
“李燕,一家人可别说两家话,妈妈就托付给你了,替我多尽尽孝,也替我看紧了小强,并把这个小店维护好,你可要起到一个主心骨的作用哟。”小丽又嘱咐弟媳妇道。
陆新洲叫了一辆出租车,小丽在妈妈的帮助下收拾了四大箱自己的衣物,由小强和店里的两个年轻人将箱子搬到了汽车上,然后她满含热泪地和陆新洲坐到车上,又一次离开了银龙小镇,离开了她用辛苦和血汗换来的事业。
从又回到省城生活的小丽首先住进了爸爸洪福生和阿姨吴翠翠的家,一住就是半年多,这半年多中,小丽闲来无事地到处看看走走,有时也到仍在开美容美发店的方惠姐店里帮帮忙,还到过福星大酒楼看望曾经的同事和朋友们,再就是待在家里陪陪已经六十的爸爸聊聊天,总之忙碌了十几年的小丽竟成了大闲人。但到了周末她就和陆新洲团聚,不是到某饭店共进美食,就是在陆新洲独居的房子里享受享受这位弃笔从厨的陆老师亲自操弄的佳肴,然后就和陆新洲同床共枕地欢度良宵,每每在这个时刻,陆新洲都提出让小丽干脆搬过来与自己同居,可小丽总是坚持没有一个告之众人的婚礼决不情愿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和他生活在一起,弄得陆新洲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她的意了。不是陆新洲不愿意立刻和小丽举行婚礼,而是儿子陆建涛的住所还没有定下来,寒暑假时陆建涛还必须回家来住一阵子,万事尚未齐备,东风自然不会起了。
世上万事都是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小丽的意愿总是躲不过事情的变化。到了二零一四年四月三十日,星期二的晚上,洪福生和吴翠翠因为儿子的问题发生了争吵,这是小丽自从和他们接触以来第一次所碰到的不和谐现象,搞得小丽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向着谁,或是劝谁,只好把自己关在屋里来了个不闻不问,由此她感觉到再住下去各方面都有所不便,加上天气也渐渐热了,弟弟佳星已成大人了,到时候单衣薄衫的不免尴尬,毕竟她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很少生活在一起,感情自然不能和她与小强弟弟相比了。所以她思前想后决定还是随了陆新洲的愿,故而她于那个周末的下午,通知陆新洲过来接她,陆新洲当然求之不得地找了一个朋友,开着私家车将小丽接到了家中,从那时起小丽就正式地和陆新洲同居了。
是这样小丽和陆新洲沉醉在了二人世界里,一直到二零一五年的大年初二,小丽和陆新洲的两个孩子在一起同吃中午的团圆饭时,陆建梅和其弟陆建涛催促父亲和小丽举办婚礼,陆新洲还面有难色,儿子陆建涛明白了父亲的难在何处时,告诉父亲他已和正在实习的单位签了工作之约,等今年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那单位里就业了,宿舍也由那个单位解决的时候,陆新洲顿时愁云尽散,并在春节过后的三月中旬,将所居住的房子请人做了装潢和装饰,在这期间,陆新洲带着小丽临时住进了向一位同事加朋友借用的套房里生活了三个月,待到一切事宜都准备就绪,于是乎就出现了本文开篇所描写的那场婚礼。
第三十章(大结局)
“……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生活就得前思后想,想好了你再做,生活就像爬大山,生活就像趟大河,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一个脚窝一支歌。”娶了娇妻,交上桃花运的陆新洲如同扎进了蜜池之中,周身的血液都好象变成了蜜汁,从头甜到脚,他整日里哼哼啊啊,不停地唱着各种歌曲,其中哼唱最多的就是这首《不能这样活》。不能这样活,那还怎样活呢?一个五十有七、还身有残疾,并且孤独了多年的半大老头,娶上了小自己二十岁,容貌娇美,身形迷人,又不贪其钱财,更具有资金和自食其力本领的女人,陆新洲难道不是幸运中之幸,福气中之福吗?那他还不满足,还想再换个活法吗?不是,千万不要这么理解,他哼唱这首歌曲,完全是出于对这首歌曲的喜爱。余小丽当然也不会这么想,她在陆新洲的关爱和照顾之下过着舒舒服服,衣食不愁的生活,渐渐地、渐渐地她发觉自己在好吃好喝的日子中开始有点发胖了,故而她意识到不能再这么悠闲自在的混一天算两个半天,应该做点实事了,可做什么事呢?她除了会理发、烫发以外没有其它的技能,所以她想到重操旧业,重新拿起她引以为骄傲的理发剪刀和梳子。若是再不做事,那她自以为荣耀的苗条身材可能就会一去不复返了。于是乎她将此想法告诉了陆新洲,可是陆新洲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的收入是可以维持他和小丽的生活,不愿意再看到心爱的妻子操劳过度,对于丈夫的疼爱小丽是心知肚明的,可她还是坚持己见,陆新洲扭不过她,也就没再提出异议了,这样一来小丽就做好了再开一个美容美发店的思想准备。
想是一回事,可要真正的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店怎么开,开在那里,开多大规模的都还是个未知数,论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可只占有天时,因为从这时起到明年春节前都是酬备开店的绝佳时机,那地利与人和却还是纸上谈兵,小丽不得不暂时把那想法搁在心里,依然过着衣来伸手、茶来张口的享乐生活。这时距离他们结婚之日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再有两日就是传统的中秋佳节了,小丽准备和陆新洲上父亲和阿姨的家里与他们共度这个团圆节。
二零一五年九月二十七日,中秋佳节到了,下午,小丽和陆新洲拎着礼品。带着喜悦一同来到了洪福生的家里。小丽首先开口称呼道:“爸爸、阿姨,中秋节快乐。”
“快乐,快乐,你们也快乐,请坐、请坐。”洪福生热情地回道。
“爸爸,阿姨,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节日愉快。”陆新洲也随后称呼道。可是他的称呼却令洪福生和吴翠翠感到有些别扭,不难想象,洪福生只比他大几岁,而吴翠翠还没有他大,所以他也和小丽同样地叫他们,难怪不让其别扭,然别扭也好,不别扭也罢,作为已经和小丽成了夫妻的陆新洲是大还大、是小还小,这么叫是应该的。这些都是闲话就扯到这里了。
四人坐定后小丽又问道:“佳星弟弟呢,莫非又到外公、外婆家了吗?”
给小丽他们倒茶的吴翠翠顺口回答道:“不是,他现在是大小伙子,有一帮朋友了,这是和他那帮朋友在一起玩了。”
“佳丽,你已经结婚有些日子了,休息的应该也够了吧,是不是打算做点事了呢,总这么闲着有什么意思呢。”洪福生关心地说。
“爸爸,我正准备向你们二老汇报呢,我打算重操旧业,再开一个美容美发店,总这么无所事事的人都发胖了,再不做事恐怕就做不动了。”小丽说。
“哎,我前两天看见离我们家不远处的街边有一个美容美发店需要转让,我当时没在意,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你何不直接把那个店接手过来干,这不是省了很多麻烦了吗。”吴翠翠忽然来劲地说。
“哦,有这么顺手的事吗?那我可得去看看,那个店的规模多大,门口的环境怎样。”小丽急于知晓地问道。
“那店很清爽干净,面积多大我没细看,因为我根本没放在心上,门口的环境倒很不错,那店的边上就是一个农贸市场,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只是这里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太远了,若是把那个店接下来做,每天往返地两头奔跑太不方便了。”吴翠翠补充道。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你们只要愿意接手自己干,可以把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卖掉,或者租出去,再在这附近买一套,或是租一套房子不就无需两头两住地跑了吗?”洪福生提意道。
“此主意倒很不错,只是苦了陆老师了,他每天上下班不是要跑远了吗?再说他的腿脚……”吴翠翠说到此时忽然感到失言,故而收住了口。
“这也不是问题,我可以提前退休,我因为腿脚不便,早就可以提出退休了,只是那时我一个人,退下来无事可做,更感到寂寞,所以就坚持干到现在,这会儿不一样了,我完全能够跟过来帮助小丽搞点后勤工作,这样就不存在两头跑的事了。”陆新洲愉快地表示道。
“那太好了,难题都解决了,我就可以把那个店承租下来,继续发挥我的特长,再开一个佳丽美容美发店,这一下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小丽欢喜地俨然又成了老板一样。
接下来他们就准备立刻前往那家店实地考查考查,若小丽满意便可以找转让之人当面商讨接手的事宜。可就在这时吴翠翠忽然想到了一个被几个人惑视,但又不能不考虑的问题,于是她便说道:“看店倒是不着急,还是先讨论讨论你们是卖房后到这附近买房住呢?还是租房后再到这一带来租房住呢?这个问题随着拿下那个店就立即摆到了眼前,我认为还是先议议好。”
吴翠翠这几句看似很正常的话语,却让小丽感到了为难,因为那房毕竟是陆新洲的财产,她不便为他做主,所以小丽只能是望着陆新洲一言未发。洪福生和吴翠翠就更不好说什么,因此他俩也将目光投向了陆新洲。
陆新洲瞧着他们三人,想了想后说道:“还是把我那房子卖掉,再到这附近来买一套差不多大小的房子,按照两边的地理位置来看,我那边的房价应该比这边偏高一些,这样可能用不着贴钱,就可以既开店又解决了住所,还靠爸爸和阿姨近了,双方都能有所照应。”
小丽觉得陆新洲考虑的不错,但她仿佛感到还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因此她疑惑地问道:“你那房子难道没有儿子、女儿的份吗?你把它卖了,是否应该征求征求他们的意见呢?”
“那是我的产业,我有权决定怎么处理,当然招呼还是要打的,另外我还有四十几万元存款,加上卖房款到这边来买一套大一些的房子应该不成问题。”陆新洲胸有成竹地说。
“我认为这样不好,房子卖掉到这边来买一套差不多大小的我没意思,但必须给你儿子、女儿留一些钱,否则他们不会怪你,却会以为是我鼓动你卖房子的,当初他们就怀疑我是贪图你的钱财才会和你好的,现在这么一做,不贪也贪了,我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了。”小丽诚实地说。
洪福生认为小丽说的很对,因此点头说道:“佳丽说的在理,你毕竟有两个亲生骨肉,他们即使没有产权,也应当有知情权吧,还是先打招呼再做决定为好。”
“我也这么认为,你们虽然是父亲与儿女的关系,但在人格上是平等的,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这么大的事情不得到他们的认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小丽将来也不好和他们相处了。”吴翠翠持有相同的意见说。
如此之说,使陆新洲陷入了思索,他站起来缓慢地踱着方步,尽管他的方步走的不是很规则,但明显看出有点沉重。稍许,陆新洲停下了脚步,可仍是站着地对小丽他们说道:“我看这样,一点不留给儿子女儿确实不尽人情,我也于心不忍,女儿已经结过婚,条件也非常好,可是儿子还没有成家,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为他准备一点也太没道理了,房款加上我的存款,留一半给他们,另一半我用来到这边买房子,不买好的,买个旧一点的二手房应该差不了多少。”
“这样我就心安理得了,你儿子女儿也没理由再怪我了,我还有三十多万元存款,你我的资金加起来买一套较为理想的房子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那买下来的房子就是我们俩的共有财产了,到时我住在里面也感到踏实。”
“不错,不错,这样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住房加开店的问题都可以一次性地解决,我看就这么决定,你们的资金买房和承租店面若是还不够的话我可以再资助一些。”洪福生肯定地说。
“好,就这么决定,陆老师你现在就给你两个孩子打电话,把这情况和他们说清楚,以免将来他们对你和小丽有意见。”吴翠翠同意地说。
“行行,我先给女儿打电话。”陆新洲说完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女儿陆建梅的手机。陆建梅先是耐心地听父亲讲明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态度非常温顺地对爸爸说道:“爸爸,我没意见,只要你和妈妈过得愉快,我就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妈妈还这么年轻,干点自己喜欢,又能挣钱的事情是再好也不过了,至于那一半的钱款我一分都不要,全部给弟弟,建涛还没结婚,将来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就算我这个做姐姐的支援他的。另外,请你把手机递给妈妈,我要和她说几句。”陆新洲即将手机送到了小丽手上,小丽拿着放在了耳边:“妈妈,我谢谢你,谢谢你真心实意地陪伴爸爸。使他在晚年又享受到爱情,让他老有所依,老有所靠,我作为女儿打心眼里为他高兴,所以请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爸爸身体好好的,他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谢谢,谢谢你女儿,想不到你这么通情达理,设身处地为我们着想,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还有话对你爸爸说吗?”小丽很是感动地说。
“应该的,应该的,好,把手机再给爸爸。”陆建梅说。
陆新洲重又拿到手机对女儿说道:“那再买下的房产就是我和小丽的共有财产,这点你还有异议吗?”
“没有,没有,那是自然的,你们两人共同出资买下的房产当然属于你们两人的了。”陆建梅表态道。
“那好,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好女儿。我再给建涛打电话,看看他还有什么意见。”陆新洲挂了女儿的电话,又拨通了儿子陆建涛的手机。陆建涛和姐姐一样,耐心地听完父亲所讲的情况后,更是爽快地说道:“爸爸,我没意见,你老就按这个方案放手地做吧,至于那一半的钱款我不会全部占为己有的,该给姐姐多少我会给姐姐的。我只希望你和妈妈生活的愉快,并祝愿妈妈既将开业的小店兴隆,另外我请爸爸代向妈妈问好,儿子诚心诚意地感激她。”陆新洲挂了电话,将儿子、女儿的意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小丽他们。洪福生、吴翠翠和小丽齐声夸赞陆老师教育出了两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且非常孝顺的儿女。这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近四点钟,小丽便急不可奈地催促他们一同前往那家欲转让的小店看看,吴翠翠说要做饭就没有陪他们去了,小丽夫妇和其父三人便步行往那小店的方向走了。
名字叫做超凡的美容美发店位于距离洪福生所居住的小区不足一公里的大街西边,从那小区出来不用过马路,向右走不了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那家店的门口。小丽他们走到跟前停下了脚步,然后小丽以一个行家的眼光对那个店仔细地观察了片刻,心中感到十分满意,故而就邀上父亲与丈夫一同跨进了店门,此刻一位四十岁左右、形象很是友善的男士迎上了他们,正欲问他们是否理发和烫发时,小丽摇摇头后说明了来意,那男士便很热情地领他们观看了小店的里外两间屋子,那店的面积和银龙镇上的小店比起来略微小一些,但环境和设备都差不多,小丽看后即和那男士商讨转让事宜,经过交谈得知男士既是小店的老板也是那房子的主人,所以他们就转让费用和房租进行了反复协商,最后接受了那男士开出的月租金和一次性的转让费。同时小丽也提出了将店名更改为佳丽美容美发店,另请那男士将营业执照和相关证件更换成余小丽的名子,那男士很爽气地答应了小丽,这样预付了一千元的定金后就很顺利地将该小店的转让之事全部谈妥,并定于半个月后接手经营。
接下来的半个月,在小丽和丈夫以及父亲和阿姨的帮助,加上两边房产中介的努力之下,小丽和陆新洲原本居住的城北房子以一百二十万元的价格卖掉,又用一百十一万元买下了和洪福生同一个小区里一套装潢一新、座北朝南、两室一厅的二手房。是这样一通折腾,小丽和陆新洲于十月十三日搬进了新居,并于十月十五日和那个小店的老板及房主办妥了已改名为佳丽美容美发店的一切转让手续。小丽眼瞧着属于自己的小店,手捧着写着自己名字的所有证照,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喜悦。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洒在沙滩上,那前浪恼怒地问后浪,为啥推我到远方,我要留在江心中,不动不摇观风向。后浪无奈地回答说,我也是被推到了你身旁,谁不想待在江中央,自由自在多舒爽,可生活就是这个样,你推我来我推他,推来推去推出了一派好风光。”这是陆新洲编写的一段文字戏言,听起来是有些夸张,但也富有哲理。“一个好汉三个帮”余小丽就是在众亲朋好友的推重和帮助之下,才能够再一次走马上任,重新当起了佳丽美容美发店的老板。不过此店非彼店,无论地点、规模和所处的环境以及所服务的人都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小丽很慎重地试营业了几日后,才于二零一五年十月二十日,农历九月初八、星期二,所有数字都成双的大吉大利之日正式开业了。虽然开业典礼一切从简,没有烟花炮竹、彩球彩带(因为城里不允许燃放烟花炮竹)只有临时租用的十架花篮摆放在店门的两边,和玻璃橱窗上贴挂的四个金边红底的大字——开业大吉。但是开业喜酒却没有马虎,小丽第一次以定餐客户的身份在福星大酒楼预定了八桌庆贺酒宴。
上午十时三十分,应邀前来赴宴的各方宾客络络续续走进了福星大酒楼的宴会大厅。其中有洪福生、吴翠翠夫妇,郑家华、方惠夫妇;有专程从银龙镇赶来的薛秀霞、余香兰、陈小强和东方李燕夫妇;并且还有接到电话通知而从更远处奔来的丁美云夫妇,严新和王雅琴夫妇,鲁宁夫妇以及陆新洲的一对儿女陆建梅、陆建涛;再有就是陆新洲同校的许多老师和他与小丽的婚姻介绍人杜国胜夫妇;另外还有仍然在福星大酒楼经营和工作的冯刚、李红夫妇加上小丽熟悉和亲热的服务员姐妹们。小丽和陆新洲笑容满面地站在酒楼最前面的迎客厅里和所有来客们一一握手与寒喧之后也走入了宴会大厅。
十一时正,众亲朋好友全部落坐,小丽在全体人员的掌声之中说了一段热情扬溢的欢迎词之后,酒席便开始了。小丽和陆新洲与爸爸、阿姨以及妈妈、薛姐、方惠和郑家华等坐在一桌,当小丽心花怒放地站起身欲给爸爸和郑家华倒酒之时,忽然间感到一阵难受,张大嘴似乎要立刻呕吐,她赶快放下酒瓶,转身快步跑向了洗手间,方惠见状急忙起身追赶上小丽,和她一同进了洗手间,到了那儿,小丽低下头朝着水池一阵阵地呕吐,已经生过一个女儿的方惠似有点疑惑地看着小丽,并连声问她怎么啦,小丽摆摆手表示不知道,不一会儿小丽感觉到好多了,便笑着和方惠姐一同返回到酒桌上,又象没事人似地重新拿起了酒瓶,大家伙一阵虚惊之后又恢复了欢声笑语。可是还没过几分钟,小丽又一次站起身,不顾一切地捂着嘴再次跑向洗手间,方惠和临桌的丁美云急步跟随其后追到了洗手间,依然坐着的余香兰、吴翠翠、薛秀霞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薛秀霞更是忍不住地说道:“不对,不对呀,阿姨,小丽不像是反胃,倒象是……”
余香兰顿时瞪大双眼站起身来说:“怎么,难道是……”
吴翠翠也紧跟着站起来,神态和余香兰一样地说道:“我看十有八九,我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人,此现象难道不是……”这三个女人都没有吐出那两个刺耳的字。
陆新洲再也沉不住气地站起身和他们说道:“这可能吗?难道是奇迹发生了?先带小丽到医院检查检查,是与不是一检查不就明了了吗?”
他们正说话时,小丽和方惠、丁美云三人又回到了餐桌旁,余香兰随即对小丽说:“小丽,我陪你到医院去看看,你这个样子,大家伙还怎么吃呢?”
“妈妈,没事的,我就是反胃,你们吃你们的,我到外面去坐坐就没事了。”小丽说完又似乎要恶心,余香兰见状坚持说道:“不行,必须马上去医院检查检查。”
“对对,我和你们一起去。”薛秀霞说。
“我也去,我也去,人多了有个照应”。方惠也表示道。
“那我为你们开车”。冯刚走过来冲他们说。
不由小丽再做争辩,余香兰、薛秀霞和方惠就连拉带拽地将小丽拥到了酒楼的大门外面,已经停车等候在那里的冯刚为他们打开了车门,薛秀霞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余香兰、小丽和方惠坐在了后排,冯刚上了驾驶座,那小轿车随即便开走了。只十几分钟,小车就开进了省城河西最大的一家民营医院。他们几人下车后,薛秀霞就跑到挂号窗口,意志坚定加毫不犹豫地为小丽挂了一个妇科,小丽在极不情愿的状态下被他们带到了妇科诊室,由于到了中午时分,那诊室内没有了病人,只有一位中年女医院独自坐在里面,小丽便走进去向那医生说明了情况,那医生就把小丽领到了诊室里间给小丽做了检查,待小丽穿戴好之后,二人又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外屋,那医生到了座位旁,尚没有坐下时便很是平静地对小丽说:“恭喜,你怀孕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小丽闻言后冷不防地大叫道。那医生被小丽此叫吓的不由自主地坐在了椅子上,并两眼直不愣瞪地望着小丽,站在门外的余香兰他们也被此叫惊讶地冲进了诊室,那医生好一刻才缓过神来冲小丽道:“你干吗这么大惊小怪的,是女人都会怀孕生子,你该做妈妈了。”
“不是,不是,医生,对不起,你是否搞错了,我怎么可能怀孕呢。”小丽还很不信地说。
“你确确实实是怀孕了,我从事这个工作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搞错呢。”那医生显然有点生气地说。
“是啊,是啊,医生,麻烦你重新为她检查一遍,她不可能是怀孕了呀。”余香兰着急地对医生说道。
“难道她没有结婚,没有和男士发生过性行为吗?”那医生似乎要发火地说。
“那倒不是,她已经结婚了,只是她……。”余香兰征得小丽的同意后将二十年前在小丽身上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那医生。
那医生听完后,深表同情地对小丽他们说道:“哦,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感到惊奇呢,好吧,我就破例再为你检查一次,另外再开一张尿检单子,请你们那位送去化验,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不能不相信科学。”说完即开了一张尿检单子,方惠接过来去化验了,小丽又和那医生进了里间再做一次检查。时过二十分钟之后,那医生和小丽又走到外间,还没有开口之时,方惠拿着化验单进了诊室,那医生看了看化验单后递给余香兰说道:“千真万确,她是怀孕了,而且已经三个月了,我检查的结果和这张化验单上的完全吻合,这是不容怀疑的事实。”
“啊,啊……。”小丽和余香兰、方惠、薛秀霞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呼之声,这声音凝聚了多少酸痛、多少情感,一时间无法找到可以描写的文词。
“医生,这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薛秀霞已经非常激动地对那医生说。
“是啊,我也感到了惊奇,这种现象太神了,当年的诊断没有错,可能是她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调养,或者是在某种特殊情况的刺激下,她的生育机能又恢复了,多年不孕,一朝得子的例子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作为从事此项工作的医生见的多呢,不过象她这么多年才恢复功能的还是极少见的,所以我必须叮嘱几句,她这是高龄孕妇,要多注意休息,减少运动,否则得而又失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那可就太可惜了。”那医生诚恳地嘱咐道。
“谢谢,谢谢……。”小丽和妈妈几乎是眼含泪水地谢那医生道。
出了诊室的四个女人全部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默默地陪着小丽走到了医院的停车场,焦急地等候在那里的冯刚见到他们过来后,便大踏步地迎上他们问道:“怎么样啦?小丽患了什么毛病?”
方惠抢先走到冯刚的跟前,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什么毛病也没有,小丽这是真的怀孕了。”
“啊,这可真是惊人的大喜事,我、我、我得立刻打电话告诉陆老师他们。”冯刚边说边拿起手机准备拨号。
“不要说,等我们回去之后再当众宣布,给大家伙一个惊喜,不过你还是先打个电话报平安,就说小丽很好,免得他们着急。”薛秀霞阻止冯刚说。
冯刚遵照薛姐的指示给其妻李红打了电话,并请她转告其他人,说小丽没有事,他们很快就回去了。说完之后这五个人重新坐上了小车,冯刚心情极为欢快地将那小车开出了医院向酒楼的方向返回。
已经坐在车上的小丽这时才想起说话,她首先深深地叹口气说:“哎,真是不巧不成书,这个小生命早不来,晚不来,我在家歇了那么久他不来,这下我刚刚准备开店他倒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还想着开店呀,乖乖地替我在家休息吧,什么事情有这个事重要呢,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有这个店了。”余香兰表情严肃地说。
“那我的店怎么办呢?总不能刚开就关了吧。”小丽似有点难过地说。
“关了店也必须把胎儿保住,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店关个一年半载的还可以再开,可这个小生命失去了就不会再有机会了。”薛秀霞很是干脆地说。
坐在小丽身边的方惠抓住她的手,以一个姐姐对妹妹极端疼爱的语气说道:“小店我来帮你维持,等你生完孩子,养好了身体后再还给你,放心,所有的利润全部归你。”
小丽含着泪将方惠的手握得紧紧地问道:“方惠姐,那你的小店和女儿谁来照应呢?”
“我的女儿由她爷爷奶奶照看,我本来就是晚上才去接她,那个小店我早就不亲自上手干了,只是每天过去看看而已,所以我到你那个店来没有任何麻烦。”方惠一本正经地说。
“那就全拜托你了,方惠姐。”小丽已经带着哭声地说。
话到此时,小车停在了福星大酒楼的门口,小丽一行人相依相拥着走进了酒宴大厅,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可所有嘉宾都没有离开,见他们回来,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并用一种关心的神色盯着小丽的脸,方惠见此情形,再也压不住喜悦地高声宣布:“告诉大家一个特大喜讯,小丽不是患上了任何疾病,而是怀孕了。”
“啊……。”全场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同一的惊呼之声,之前知晓和通过亲朋好友介绍后了解了情况的人无不为小丽感到高兴,所以紧接着呼声又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二声合一响彻在大厅里引发了久久的回音。如此之大的阵式似乎比原子弹爆炸都要强烈。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叹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判定不会再孕育小生命,不可能再成为亲生母亲的那份判决书,竟然奇迹般地变成了一张废纸。大伙儿都在猜想,难道是玉皇大帝念在小丽是个勤奋善良的好女人,而特意赐与她的福音;或者是送子观音看准小丽会成为一个慈祥温柔的母亲,而特别恩赏她的宝贝;再有可能就是已经归西的陈阿根的灵魂为了赎罪而乞求王母娘娘特地嘉奖给小丽的仙果。总之各种猜测都有,但是归根结底,每个人都为小丽祝福,为她兴奋不已。而小丽更是心潮澎湃,心花怒放地激动万分,她难以自控,且情不自禁地投向给她身孕的丈夫陆新洲的怀抱,紧紧地、紧紧地和他拥抱在一起,并不顾害羞地和陆新洲长时间地热吻、热吻、热吻。吻完之后,小丽仍然激情难消地拥抱了父亲洪福生,拥抱了母亲余香兰,又拥抱了大姐薛秀霞、姐姐方惠,并和丁美云、东方李燕、陆建梅、王雅琴、大红、小红、胡琴等相知相亲的妇女朋友一一拥抱、拥抱、拥抱。每拥抱一个人,都在那人的肩上落下了斑斑泪迹,小丽那双魅魅动人的眼睛到底产生了多少泪,应该可以用江河决堤,洪水泛滥来形容了。直到此时,丽人泪才真真实实流淌的是欢喜的泪,幸福的泪,如同将全身的鲜血都烧开了一样沸腾的泪。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