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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读了信,便折了回去,笑着跟贾母道:“没什么别的事儿,已定准了开春就来。”
贾母想起许久不见的黛玉,乐呵起来。宝玉闻言,愈加喜不自胜,泪也止住了,欢快地抱着贾母,央求贾母留他在家见林妹妹。
“过完年再等开春,怎么也要三两月的时间,你不去上学,干等着?”邢氏责问。
宝玉闻言,再次垂泪,央求着贾母留下她。贾母不满邢氏言语苛责宝玉,责备的瞪一眼她,护着宝玉道:“好生生的团聚一回,别一回来你就唬他。”
邢氏笑了笑,也不言语了。
贾赦看不过去,回道:“也不是六七岁不懂事儿的孩子,十几岁的人了,别净说瞎话。”
宝玉被大伯训斥,立时委屈的哭起来。
贾母护犊子,把宝玉护在身后,冲贾赦邢氏夫妻俩吼道:“你们夫妻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
邢氏瞥一眼贾赦,示意他别说话了。贾赦冲自己媳妇滑稽的瘪一下嘴角。
王夫人稍稍得意,扬起了下巴,冷眼瞧着一切。她怎么没早点看明白,只要有宝玉这孩子贾母跟前挡着,大房寸步难行,根本撼动不了贾母。王夫人心中顿然起了个主意,深沉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宝玉身上。
贾政却不满儿子不爱读书,拍桌教训他。
贾母再吼,直接训斥了贾政,打发他走。贾政被母亲说的没话,又要守孝道,无奈地叹口气,走了。
邢氏眨眨眼,倒也没介意什么,笑着叫贾兰过来:“好孩子,你在书院过得可好?”
贾兰乖巧的点头:“好着呢,先生学问大,教会我好多东西。同窗的学生们,也是温文尔雅,才华横溢,平日与他们呆久了,我也受益良多。”
“嗯,我瞧兰哥儿在那儿呆了半年,可长高了不少,人也精神了。”邢氏笑着对李纨道。
贾赦也凑热闹,叫来贾兰,考校他几个学问;皆对答如流,条理分明。贾母听得一愣一愣的,竖起大拇指笑着称赞,夸奖贾兰进步巨大。
既是同一遭儿在书院上学的,大几岁的宝玉自不能落下。贾母心疼的给宝玉擦了擦眼泪,哄他也说两句。
贾赦看眼邢氏。
邢氏笑道:“改日吧,这孩子才哭了那么久,哪还记得清楚了。”
宝玉如临大赦,连忙附和地对贾母点头:“是啊,老祖宗,我都累了,改日再请大伯父考校我吧。”
贾赦笑:“也罢了。”
王夫人没瞧出什么异常,也呵呵笑起来。
李纨却是感激地看着邢氏,眸子里满是浓浓的谢意。她还真怕大老爷当众考校宝玉,若是宝玉学问不如兰哥儿,丢了丑。回头,她婆婆又好瞧她不顺眼了,免不得骂她几句不识趣儿,拉着儿子出风头之类的话。其实李纨也不大理解,为什么相较于孙子而言,她婆婆反更喜欢小儿子。都是至亲血脉,为何要分个亲疏之别?
……
隔日,也便是年三十了。
李纨赶早儿来到邢氏房中请安。
邢氏忙让她坐。
李纨目光温柔地打量大太太的肚子,笑道:“瞧着似是个男胎,我怀兰儿的时候,肚子也跟太太这样似得,有个尖儿,那时候兰哥儿的奶妈子就跟我说是个男胎。生下来,还真就是。”
邢氏眯眼笑:“借你吉言。”
“瞧太太这日子也快了。”李纨接着道。
邢氏点头:“就年后的功夫,也不知道能不出正月。”
李纨以为邢氏话外的意思,暗指正月里出生的孩子福气薄。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劝道:“咱家大姑娘不就正月里生的?也是个福气的。前些日子我去给二太太请安,听到些风声,说是皇后娘娘器重她。如今被皇帝宠幸封妃,也是早晚的事儿。”
“哦?还有这样的喜事儿!也不见你婆婆跟我们说道说道,也叫我们一起高兴。”邢氏眯起眼睛,淡淡的笑道。
李纨眼珠子一动,笑着解释道:“许是没定准儿的事儿不敢说,将来若不是了,岂非叫人笑话吧。我估计二太太是想等有了准信儿再说。也是我嘴快了,和您说这些不打准的事儿。”
“无碍的,我也不过听听。这事儿就是没成,咱都是一家人,能笑话哪儿去。”邢氏回了李纨,摸摸自己的肚子,又道:“我倒不管她是男是女,何时生。总归我生下他,就是我这个做娘欠着他的,必要护他一生周全。”
李纨听这话有几分感动。
“当然,教诲必然少不了的。”邢氏补充一句。
李纨笑着点头。凭着大太太的性儿,肯定是要尽心尽力教导这孩子成材的。瞧她如何调/教二丫头的就晓得了,若是有个孩子从小被大太太教导,那得多厉害?李纨几乎可以想象,这孩子长大以后,能为荣府带来多大多辉煌的荣耀。
李纨此来就是要感谢大太太的。以前兰哥儿在贾家的学堂读书,学业长进慢不说,那地方风气也不好。可谓是往一塘污泥里倒了一杯清水。纵是她每日对兰哥儿耳提面命,只怕有一天不留神,也会被染黑了。奈何李纨自己不过是个寡妇,人微言轻,做不得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俩眼眨都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苦了孩子,也苦了她。
得幸大太太好心把兰哥儿送去那青山书院,那里真真是一汪清泉水,对兰哥儿的助益颇大,她自己也省心了。昨夜李纨回去考校儿子,竟发现她学得拿点东西挡不住贾兰了。
想起兰哥儿的进步,李纨打心眼里对邢氏感激不尽。不禁眼角湿润了,李纨自知失礼,忙笑着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花,感激的对邢氏道:“多亏您的拂照,才有他今日的出息。”
“随手的事儿,你不必放在心上。”邢氏拍拍李纨的手背,安慰道。
李纨摇头:“太太能想着我们兰哥儿,已是大恩了。这份情儿,我和兰哥儿都要刻在心里。我昨儿个还跟他说,要记着人家的恩情,将来得了出息,必要好好回报。”
邢氏笑:“你们能领这份儿情,我就开心了。瞧瞧,那还有不领情的呢。”
李纨知道邢氏说的是宝玉,无奈地笑一声,也不想去评论。对于那孩子来说,读书就是个魔障,对他根本讲不通道理的,所以她从来都置身事外,不掺和这种事。
邢氏也摆出一样无奈的表情,跟李纨道:“为这事儿,我多管了多少闲事,老太太为此还生了我的气。白出力,落埋怨,不讨好。你瞧着,她们若是再说什么留宝玉在家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再拦。说句难听的话,扶不上墙的烂泥,我碰了,还嫌脏手呢。”
李纨佩服的瞧邢氏,淡淡的笑着点头。“太太说的极有道理。”
过了会儿,兰哥儿也过来请安。
邢氏浅笑,她们母子本可以一起来的,却是一前一后,显然李纨是故意先来想和她说些私话。那么先前提到元春那一嘴,看来并非是偶然,李纨是故意要提醒自己?
邢氏笑着招来兰哥儿,给娇红打了个眼色。娇红立即会意,回头包了一份重礼给兰哥儿。
李纨忙客气的拒绝。
邢氏笑道:“奖励孩子的,和你没关系。这一份要得,等过年了,等给你我拜年,再送你一份儿大的。”
李纨感激不尽,茫然兰哥儿磕头谢恩。
“一家人别外道了,以后不管有没有事儿,常来。”邢氏送走李纨是,笑着嘱咐道。
李纨微愣,转即笑了笑,心里明白邢氏已然领了她的好意。她回去的脚步轻快了许多,路上她瞧着越来越出息的儿子贾兰,心中另有了一番思量。
既然贾兰她祖母、曾祖母都不疼他,何不找个真正在乎她们母子的。再说如今大老爷坐上了吏部侍郎,多大的出息,跟大房走近些,将来兰哥儿读书出仕,为官之路也便宜。
邢氏送走了李纨之后,回身去了寝房。贾赦还没起,慵懒的侧躺在榻上,眯着眼。
“老爷还不起?”
“好容易得空歇着,不想起。”贾赦凤目微扬,懒懒地对邢氏笑道。
邢氏也笑,过来给贾赦掖被。“那就多睡会儿。”
贾赦留恋的拉住邢氏的手:“你陪我?”
“今儿个年三十,好多事儿要打点呢。”邢氏笑道。
“丢给下人去,养她们作何用的。”贾赦拽着邢氏的手不放,笑问,“才刚侄媳妇找你干什么?”
“也没什么事儿,算是谢恩来了吧。特意给我报了信,说是大丫头眼看就要得圣宠了。”邢氏回道。
贾赦微微扬眉,他险些忘了二房里还有个入宫的大女儿。后宫里的风起云涌,跟朝堂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贾赦来了精神,细问邢氏如何。
“听说是得了皇后的赏识。”邢氏回道。
贾赦微微一笑,大悟:“原来如此。”
“怎么说?”邢氏侧头看他。
“如今朝堂上,江太傅与周尚书闹得不可开交。这俩人仗着各自势力强大,整日针锋相对,斗得那叫一个欢实。江太傅是帝师,皇帝也要敬三分的人物,他女儿又是皇后,自该是狠压工部尚书一头。奈何后宫之中,唯有周尚书的姐姐婉贵妃最为受宠,五年之内,接连生了二女一子,皇帝对其仍旧是荣宠不断,年前甚至破例升她为贵妃。这一下子,俩家势力算是打平手了,谁也不甘心屈服,也就一直闹到现在。”贾赦疲惫的揉揉额头,跟邢氏道,“晓得我昨儿个为什么回来的晚,还不是被这两拨人闹得,光在哪儿站着听他们吵架就够累的了。”
邢氏稍微琢磨了一下,笑道:“原来这皇后扶持咱府大姑娘,是为了分掉婉贵妃的圣宠。”
“不然呢,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跟你似得,还真心乐意给自家丈夫置办小妾。”贾赦不满的抬首,勾一下邢氏的下巴。
邢氏眸光流转,冷冷的看着贾赦:“老爷的意见我记住了。从今以后就是你想纳,我也不同意,一个都不许了。”以前邢氏跟他不熟,不在乎那些,现在不一样了。对方已经扎根在他心里,人是自私的,邢氏也不例外。特别是在感情这块她是个新手,比较敏感,尤为的自私,占有欲强。
“噗,”贾赦轻笑,扬眉看邢氏,“我现在是不是该露出一副后悔的样子来?”
邢氏浅笑,伸手点了点贾赦的额头:“总之,不管你怎么答我,以后小妾的事儿,你就甭想了。”
“我还真好奇,我偏要纳呢,你会如何?”贾赦挑衅的扬眉问。
邢氏眯眼阴测测地笑:“老爷不如试试,如何?”
贾赦猛然后脊梁发冷,打了个寒颤,忙和夫人赔不是。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妙。不过他家夫人吃醋的模样,还真是可爱的紧。贾赦眼巴巴的瞧着邢氏,露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邢氏隆起的肚子,小心翼翼的道:“小家伙,你最好安安分分的给我出来,好好孝敬报答我这个爹。”
“怀胎十月的是我吧。”邢氏笑道。
贾赦连忙解释道:“媳妇儿,你当然最辛苦。其实,我也想微微表达一下,我的不容易,咳咳……忍了这么久……”
“哎呀——”邢氏捂着肚子叫了一声。
贾赦慌忙抱住邢氏,紧张的喊人叫大夫。
邢氏缓了会儿,摇头:“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呢?还是请个大夫瞧瞧安心。”贾赦紧张道。
邢氏浅笑:“这次踢得劲儿大了些,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像是打了个结儿似得。没事儿,缓一下下就好了。”
贾赦惊讶的摸着邢氏的肚子,皱眉冷哼:“还没出来就这么嚣张,等他生出来的,看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教训他,敢踢他娘。”
邢氏笑道:“他还什么都不懂呢。”
“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踢人,小人精!”贾赦不满道,转即笑嘻嘻的搂住邢氏,心疼道,“媳妇儿,叫你受苦了。”
“他若不踢我,我还放心不下了呢。”邢氏示意贾赦别担心,她心里琢磨着贾赦以前可能是没有当过父亲。可怜见的,才继承了父亲的王位,年纪轻轻的,人生很多事儿还未来得及经历,便被自己的祖母和庶弟合伙害死了。那会是怎样的绝望与痛苦……来到这一世,他竟可以淡然洒脱的和她过日子,又是怎样转变的心境?
邢氏怜惜的打量贾赦,心想:真是个叫人忍不住去疼惜的人。
邢氏不可能将贾赦心中的过往了解干净,正如贾赦也不能了解自己的过去一样。总归是前世的生活已变成过眼云烟,努力活在当下,才不枉重活一遭儿。
邢氏缓缓地叹息一声。
贾赦眨眨眼,看着一直望着自己的邢氏,故意逗她笑道:“你总算瞧出为夫的俊逸不凡、高大威猛了。”
邢氏忍不住笑出声,拉他起来。这功夫小红走进来,小声跟邢氏道:“琏二爷来了。”
贾赦眼睛一定,边由着丫鬟伺候他穿衣服,边冷笑:“可是好久没见着他了,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贾琏在偏厅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方见老爷太太来,连忙起身行礼。
邢氏打量贾琏,都说他近日忙于摆弄玉/器做生意,今日可不见他有操心受累的模样,脸颊红扑扑的,比以前还白了胖了。
贾赦见他这样,蹙眉,沉住气。“你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贾琏惶恐地把头低的更低了。“货都已经到京了,可儿子没有合适的铺子做买卖。”
“你这是来求我们再给你填钱置铺子?”贾赦扬眉。
贾琏忙摇头:“儿子不敢,儿子先前得了五千两银子已经够多了,是儿子不争气,先前恣意挥霍了些。”
“说吧,你的事?”邢氏问。
贾琏哆嗦地点头:“儿子想跟母亲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我进来的那些玉/器放在母亲的铺子里,一遭儿卖。”
贾赦轻笑一声,“这主意好!”
贾琏抬头,感激地望父亲一眼。
贾赦的目光骤然冷下来:“你学着你嫡母挣钱的招数,学不像也就罢了,还要扰了家里的生意?你瞧瞧你弄来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你的东西进价跟这边就差了四五倍,做工质量完全不同。那铺子里的东西都是卖给世家大族的,自然都是些摆的上台面的奢华之物。做生意靠的就是诚信,铺子里好容易往来几个老客;若真你那些货以次充好,能糊弄谁?到时候不止你的东西弄不出去,还连累了铺子。”
贾琏皱眉,没想到父亲那一句话是用来寒颤他的铺垫。谁不知道如今邢氏怀了孩子,老爷又宠她,府中人的态度如今都倒戈了,连她房里的丫鬟都对他整日念叨大太太长大太太短的。真烦死个人!
邢氏淡淡道:“我只想纠正你一句话,那不是我的铺子,是咱们大房的。将来若真分了家,我们一大家子可都指望这些铺子、田产出数,支援咱们过日子,我不能冒这个风险。若是我的私房,我还真能帮你一把,叫你把货送去。”
贾琏梗着脖子,没吭声,眉毛揪扯在一起。
“这样,咱家还有个生意不大好的首饰铺子,我本就打算叫人转租出去,既然你想用,舍给你用几月。我和你父亲可是给你大开方便之门,到时候期限到了,你没混出什么名堂,以后可别怪我们不看重你。”
贾琏一听事情解决了,高兴地点头。这回由着邢氏怎么说,他都欢喜的答应。贾琏笑着跟贾赦和邢氏拍胸脯保证道:“您们放心吧,等我把东西出手了,一准能赚上这个数。”贾琏用手指头比量出“八”的意思。
贾赦夫妇笑着看他退下。贾赦脸色立时阴下来,学贾琏比量出“八”,转而瞧邢氏:“你觉得呢?”
邢氏竖起两根手指给贾赦,“如今我都不指望他能把五千两回本,能回来这些我就知足了。”
贾赦瘪嘴:“听你这口气,八成是回不来了。”
“嗯,基本是回不来了。”邢氏跟着叹气。
贾赦眯眼打量邢氏,扬眉问:“你平日最担心银子不够用,想尽了法子挣钱,这会儿那小子赔了五千两,你不肉疼?”
邢氏深吸口气:“夫君,我当初给他的时候,早肉疼过了。”邢氏紧接着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贾赦也凑趣把手放上去,垂眸沉思:当初若是知道邢氏能怀上这孩子,也没必要去□□那个不争气的贾琏了。
半晌,邢氏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赔了就赔了,再挣呗。如今临近年关,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年后各世家都要串门送礼。那些特意去寺院开了光的玉佛玉观音销量最好,价钱翻了三倍,还是脱销了。我琢磨着等到年后正月十五之前,大部分货都会卖的差不多了。”做这种投机倒把的生意,邢氏只挣那些富得流油的大户的钱,老百姓断是不能坑的。所以她当初没做钱粮生意,只做这些奢华物品。
“还挺快!那岂不是挣了不少?”贾赦替媳妇高兴道。
邢氏发愁的点点头:“钱是有了,没货可卖,咱们就得坐吃山空。所以我心里有个盘算,就是要麻烦一个人了。”
贾赦会意:“可巧林妹夫要进京,你不会是?”
“对,上次就是托他家管家找的货,这次再麻烦他也便宜,不会出错。再说林妹夫怎么都要进京的,我们派两三艘船去,顺便接他来,也能麻烦他帮忙照应这些货物了。咱门派些人,在有那些林家的人压阵,也不怕水上那几个小盗匪了。”
贾赦点头,十分赞叹邢氏安排的周全。“行,回头我去安排。至于护卫,鉴于前些日子水匪闹得厉害,我得好好挑两个厉害可靠地跟去。”
“还有一事,那王熙凤走了也快一年了,咱们对外说的是暴毙,琏儿得守一年的孝期,眼看就过了,咱们得给他再说一个媳妇儿。”邢氏道。
贾赦想起这个贾琏就头疼:“瞧他没出息的样,能找个什么样的?”
“他能力是缺了点,但至少还知道照葫芦画瓢。我倒觉得有个厉害点的管教他也可。”邢氏其实还是很满意王熙凤的能力的,奈何这丫头一心偏着二房她姑母那儿,唤不回来。自家媳妇儿孝敬别人也就罢了,后来邢氏还发现王熙凤另一个秘密,她似乎和东府的贾蓉关系不大对。邢氏一双利眼,这种事儿她八成不会看错。不过若是真有奸/情,可也不好抓。抓了,也是个丢人的丑事,还不如不抓。这个女人,真的是太麻烦了。所以,当初邢氏才下定决心,决计一定要打发走王熙凤。
对于娶媳妇儿的人选,只要能扶正了这家的爷们,有手腕且心思正当的女人,邢氏还是十分喜欢的。邢氏总不能天天两眼不眨的看着贾琏。所以给贾琏挑选的媳妇儿,也必得是这样厉害的才好。否则,谁都管不了贾琏那副好色的性儿。
贾赦不能再赞同邢氏的观点了,点头附和:“听你的就好。”
冬去春来,总算是平稳的过了一年。
过了正月十五,宝玉和贾兰也该回青山书院继续读书。贾兰没脾气的整理好行囊,早准备出发。宝玉自是不愿意,哭着求着贾母不要回去,要在家里等林妹妹来。
王夫人也道:“我看他去那个书院读书,学问也没有精进多少。倒不如留在家,学堂早整顿好了,就近还有长辈管教他,他不能胡来。”
贾母也是万分不舍得宝玉的,今听王夫人这般说也有道理,就点头,跟邢氏、贾赦商量道:“要不就把这孩子留下来吧?”
贾赦看邢氏,当初为送宝玉和贾兰去书院,可是掏了大价钱的。他担心自己的媳妇儿不会同意。不论如何,他肯定要站在媳妇儿这边。
邢氏在众人的瞩目下,眯眼笑了,慢慢道:“好啊!”
众人大惊,没想到邢氏竟然会这样干脆地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最可怕的不是训斥、说教,而是选择不管不问、放弃,
宝二爷,你成功晋级了(⊙o⊙)
ps,我又来修和谐词,我很想知道玉/器为神马会被和谐,(⊙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