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生宿舍

妄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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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御门在外面等了很久,大概有近一个小时。

    普通人根本就不会选择这样干等,但既然从主系统那里知道了魔术师回来的消息,土御门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隔一会就敲一次门,有种今天见不到魔术师本人他就不挪窝的坚定。

    他无视了背后那些练习生的目光,越等越心焦,越等越着急。

    于是土御门又暗戳戳联系上了主系统。

    “主系统,你能不能告诉我魔术师现在在房间里干嘛,他为什么不开门啊?”

    主系统:【......】

    主系统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土御门觉得是不是这个问题涉及练习生隐私所以断联了的时候,冰冷的机械音才再度在他耳边响起。

    【我已经把你造访的消息通知给他了】

    言下之意就是魔术师知道了他的来访。

    阴阳师站在原地,露出一个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越想越可怕,越想越难过。

    在他的想法里,魔术师已经可能出问题,主系统都没法治疗。在主系统这句话后,变成彻底没救,下半身瘫痪倒在床上,或许已经被不可名状的邪神彻底用黑暗污染,精神陷入一片疯狂,再也无法清醒过来,只能睁着眼睛发出不可名状地呓语,自然对主系统的消息无动于衷。

    那把钥匙肯定是no.1给魔术师的。

    土御门想起当初在第一中学副本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恶魔就毫不避讳地在所有练习生面前展示他对魔术师的兴趣。更别说再之前,拉斯维加斯赌场那会儿,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最高座走下来,将自己那支标志性的玫瑰花赠予对方。

    种种种种,其实早就能表达恶魔对魔术师的与众不同。

    再仔细想想,在假面化装舞会上和导师共舞的肯定是魔术师没错。真假导师里有一个绝对是他扮演的,只不过因为刚开始土御门听上面那个no.1唱歌跑调所以认错了人......这不重要!毫无疑问,这两个人肯定在私底下有着不一样的联系。

    一直以来土御门都没有注意到这点,因为鬼谷子的预言里大魔王就该和救世主敌对,就像诸葛暗之前在这个临时联盟成立时说的话一样。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就是不让和主系统合作的no.1得到万能许愿券,把所有人留在无限循环。

    说实话,那个时候的魔术师甚至还没有升上S级,但大家依旧同意了结盟,首先一是在第一中学里魔术师表现出来能力可圈可点,完全可以作为一个领袖存在,预言当然也在其中占了一部分。

    可预言里说的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可没说现在这种情况啊!

    土御门在心里翻来覆去,不敢去相信那个最荒诞的猜测。

    或许恶魔只是为了摆一个黄金牢笼和床,用来羞辱魔术师呢?

    这么想想好像也说得通,不然为什么故意留下一把钥匙,而不是直接带着魔术师走人呢?

    一旦有点难过的时候,土御门就会开始胡思乱想。

    他一边想魔术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边脑补了恶魔对魔术师的迫害。

    所以在门打开的刹那,阴阳师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所以等他反应过来后,他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露出一个兴奋又激动的表情,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充满兄弟情的拥抱。

    “兄弟!!你真的回来了!!!”

    刚刚匆匆穿好衣服,打开门的宗九一个没留意,直接被阴阳师一把抱住,末了还在身上拍了拍,一副哥俩好我担心死你了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土御门觉得有点冷。而且这种冷还不是普通的冷,就像那种......嗯,杀气。

    怎么可能呢。阴阳师安慰自己。

    练习生宿舍是最安全的地方,危险的地方只有恐怖副本。现在惊悚练习生比赛都快要结束,主系统也没搞什么阴间特殊活动,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感受到杀气,一定是自己在疯狂马戏团里精神污染太严重,一时半会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回过神来。

    肯定是。

    宗九:“......”

    土御门比他矮不少,所以他略微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阴阳师的脑袋,沉默一下,也学着对方的动作,在阴阳师肩头锤了一下,以示友好。

    下一秒,土御门就听到背后的练习生宿舍里传来一声巨响。

    土御门被吓了一跳,像一只警觉的小动物那样松开手,探究般地向里面望了一眼。

    可惜魔术师挡在他面前,看不到房间内里的具体情况。

    “是不是什么东西摔坏了,要不要进去看看?”阴阳师担忧地问。

    宗九脸色有些奇怪,摆了摆手,“没关系,是我养的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土御门好像听到门后传来一声愉悦地低笑。

    但很快,阴阳师就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魔术师不伸手则已,一伸手土御门就看见他手上遍布的牙印和红痕。

    但因为距离有些远,又是一闪而过,所以土御门倒也没有看太清。

    “你的手怎么了?”

    但很显然,宗九这个快速放下手的姿势让阴阳师误解了。

    土御门站在门口,退后一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脸上担忧的神色愈发浓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平日里宗九钟情于宽松的衬衫和卡其色长风衣,穿上去的模样十分潇洒俊逸,衬得他身形笔直修长,好看极了。

    然而今天,魔术师身上却穿着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周围一圈白绒绒的毛裹着一张脸,脸色不太好就算了,身上的扣子竟然还从脖子开始扣到脚踝,将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连脖子和脚都看不见丝毫。

    是真的看不见。

    土御门特地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似乎赤脚踩在厚厚的毛毯上。

    阴阳师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那个副本得了什么主系统也无法清除的负面状态?”

    看魔术师这副模样,土御门又开始脑补了一连串。

    练习生宿舍一直都开着恒温模式,大家平时穿着都很随意,魔术师这把自己包裹成这样,一看就有问题。

    联想到先前的事情,土御门眼睛里一下子又有些发涩。

    宗九:“......”

    宗九:“不是。真不是。”

    宗九总不能说穿这个衣服,是因为某些人动用了导师权限,让他可以在主系统那里兑换体力,但是却不能第一时间消除身上的痕迹。

    当初万圣节快乐的时候就干过一回,现在又来,烦不胜烦。

    “你没骗我?那你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开门?”

    阴阳师狐疑地问。

    宗九:“......真没有。”

    他要怎么解释,才能给土御门解释他门口苦苦等候了快一个小时里,黑发恶魔是怎么抓着自己的腰按在落地窗前,一起观赏着玻璃窗外面黑森林漫天雪景的。

    想起这个宗九就来气。

    要不是他的点数刚刚一股脑全部兑换完了,他真的会去主系统那里问问有没有特殊强化。

    宗九已经想好了,等土御门走后他回头还得打一顿才解气。

    “那好吧。”土御门迟疑着放弃了追究他奇怪衣着的原因。

    他是老端水大师了,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要尊重对方的隐私,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魔术师明显就是一副心情极差不想多说的样子,阴阳师当然不会赶着上去触霉头。

    不过他看上去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从副本里出来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宗九开始了瞎编,“没有啊。”

    “我带了个道具进去,你知道的,就是B级伊鲁卡的银币,可以短时间内增加幸运度。最后我扔十面骰把邪神给魅惑了,让祂开空间门联系上了主系统,可能是黑暗维度通行不便,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为了证实这点,他展示了自己如今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状况,“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这套说辞听起来天/衣/无/缝,完全可以自圆其说。当然了,最大的佐证点还是因为魔术师现在人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于是土御门也就自然而然放下心来。

    “好,你没事就好。我就是有些担心,所以过来问问。”

    阴阳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刻意提起那个钥匙的事。

    有些事情不用提,就像魔术师当时也没说那把钥匙只有一份。

    总之情分记下了,将来有朝一日只要能帮得上忙,他绝对不会不讲义气。

    经历了副本后,土御门现在已经把魔术师看成自己的亲兄弟了,为亲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你先继续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对了,别忘了给其他人回个信,商议终局之战的会议时间。我们之前在演播大厅没看到你都很担心,还是no.3掐指一算说你没事,大家才终于放下心。”

    “好。”宗九点头。

    土御门寒暄了几句后也没有久呆。

    他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如果再待下去,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因为倒霉太多次,阴阳师已经装备上了非酋雷达。一般在他有预感自己要倒霉的时候,预感都没错。但问题是这个雷达只会在大倒霉的时候才会有提示,所以土御门一边在心里苦哈哈地想自己到底又哪里犯了太岁,一边和匆匆和魔术师告别。

    阴阳师无视了酒吧里那些看见魔术师本尊出现瞠目结舌的练习生,重新回到了自己宿舍的门口。末了还打了个哆嗦,嘟囔一句怎么主系统开的恒温空调越来越冷,这都走出去这么久了,还没暖和起来。

    “嘎吱——”

    宗九沉思着关上了门,顺手打开了主系统,开始给各个S级编辑发送信息。

    门背后靠墙一直光明正大偷听的恶魔一下子靠了过来,亲昵地环住了魔术师的腰肢,手指操纵着无处不在的傀儡丝,帮他解开身上厚重的狐裘大氅。

    恶魔看着白发青年身上的狼藉,假惺惺地开口:“哎呀,是我疏忽了。”

    乍一听上去语气十分诚恳,但是实际上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低哑声线沾染的愉悦笑意还在明晃晃表明对方心里觉得这一点也不疏忽,甚至觉得很好玩,下次还想玩,最好是更过分一点。

    “宝贝,要不要去一趟浴室,我来帮你清理。”

    宗九冷冷地推开了他的脸:“不需要。”

    “你只要能离我远点,我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