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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江染固定好摄像,轻手轻脚摸到顾砚床边。
她在地上盘腿坐下,顾砚平缓清浅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
江染很快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她放轻动作趴在床边,看清顾砚侧身朝着门的方向入睡,和她面对着面,模糊的轮廓看起来沉静安逸。
他睡得很深,全身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软被下身体微微蜷起。
果然,反派是不会有踢被子之类的坏习惯的。江染偷偷想着,莫名觉得他的睡姿有点太乖了,无害到甚至有点脆弱。
让人想揉一把他脑袋,看他露出更加任性的样子。
拜托!你是大反派哎!再过分一点完全oK!
好手痒。
江染犹豫了一下,没有付诸实践。
现在才刚过七点。
顾砚本来睡眠就不好,昨天还难受了好久,肯定累得很,现在睡得正香,把人强叫起来也太残忍了。
让他再多休息一会。
她撑着下巴望着他朦胧的面容出神。
这人究竟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他的顾虑和这些秘密有关吗?
江染越是猜测,越是忍不住往坏了去想,到底是多负面多不堪的经历得遮掩到这种程度?
他以前究竟遭遇过什么?
江染在顾砚毫不知情的时候默默把底线拉了又拉,总算拉到了地心,确保思想准备做到百分百充分。
等知道那天,每一个毛孔都告诉他无所畏惧、全盘接受,坚定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只是不知道还得等多久,江染叹气。
顾砚既然主动封了那部分消息,那些内容对他来说恐怕能算得上是禁忌。
这些不见光的伤口被深深掩埋,只会在黑暗里继续腐烂恶化。
只有将它挑破,才会有痊愈的可能。
但不能由她来强硬撕开。她甚至不应该继续用手段挖掘,那样太不尊重他了。
他得自己准备好面对。
江染又趴了好一会,房间里静谧温馨,舒服得她也开始昏昏欲睡。
半个多小时后,江染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顾砚依旧静静阖眼睡着。
开工开工!
她拎起扔在床上的羽毛,凑近一无所觉的睡美人,用羽毛柔软的尖尖在他眉头轻扫了两下。
顾砚鸦黑的睫毛颤了颤,似乎快要睁眼。
没有一个睡美人可以在被吻之前就自己醒来!
江染盯着顾砚微微张开的漂亮唇瓣咽了下口水,最终还是轻柔地吻在他眉间,严守不公开约定。
她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碾上他柔软微凉的耳垂,动作轻缓,像是在把玩名贵的瓷器。
果然,下一秒顾砚的呼吸就乱了。
他眼睫颤动,缓缓抬起眼帘,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困倦的迷蒙。
江染看得心都化了。
她凑到顾砚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藏不住笑意:“早上好,男朋友。”
顾砚抬手摸了下她的发顶,嗓音还有几分沙哑,语气却很松快:“早上好。”
江染避开摄像,亲了口他的耳垂。
趁顾砚愣怔,隔着被子一把将他熊抱进怀里,玩笑:“顾总睡得好香!我都等困了。”
【啊啊啊桑然你个傻子!!他刚刚都醒了,看见一堆道具又原封不动躺回去了】
【他还进洗手间收拾了哈哈哈真的很想让你看到惊艳睡颜我笑晕】
【不管!她都等他亲他抱他了呜呜呜我宣布这就是hE!】
江染带着摄像和道具出去,交给节目组后,又转身折返。
顾砚已经换好衣服、收拾整齐。
“顾砚,身体检查时间。”江染伸手揽住他的腰,换上了严肃查房的表情。
她控制着力道按了按他的胃腹和后腰,手感温度勉强正常。
“今天挺好的,别担心。”顾砚揽住江染的肩宽慰她。
他的确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醒来。
平日早上胃里总是难受,像是疼又像是酸,折腾得他躺也躺不住,更不用提新添的腰伤,僵冷酸胀。
今天的不适消失得很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难熬,就已经轻松地起了身。
就好像江染的到来带走了他的病痛。
江染却很快察觉不对:“你嗓子怎么有点哑?”
她勾住顾砚的脖颈,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好像没发烧。”
她松开手时,顾砚还微微垂着头愣怔,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半晌,他才点了下头,声音磁哑:“嗯,喉咙有点不舒服,不要紧。”
能不能对自己有点正确认知?现在喉咙哑,等下就咳嗽,天没黑就烧起来了!
江染没理他,径直去找自己备着的感冒药,冲了一杯给他。
杯中的白雾升腾,笼住顾砚漆黑的眉眼,看不清神色。
“吃过早饭刚好温下来。”江染站在门口等他。
有的人做点小事也得夸赞自己:多细致多体贴,怀柔政策,就这么暖洋洋享受半个月,跑了也得自己回来。
二人一同下楼。
早饭后。
众人前往项目场地。
“欢迎来到森林之心旅馆,谋杀之谜沉浸式演绎马上开始,请各位嘉宾领取角色卡并前往休息室换装。”导演分配角色剧本。
一行只有七人,听说白音晚又去看医生了。
江染在休息室换好烤杏仁色格纹连衣裙。
她翻完剧本,忍不住皱眉:好难的性格,演不来一点。
忽然,休息室外传来一声惨叫。
江染冲出去查看,就见204房里已经围了几个人,程望衣衫褴褛、惊恐捂眼。
地上一具穿警服的男尸,鼻青脸肿、嘴唇乌紫、眼珠瞪出,整张脸凝固在一个惊恐又难以置信的表情中。
好逼真的道具。
江染充满信念开演了:“天呐,这……怎么会这样?小程,叫救护车了吗?快救救他啊!”
程望硬着头皮唯唯诺诺接话:“老板,我感觉……他好像已经没气了,还……还叫吗?”
江染心里笑死,程少爷拿穷到面色蜡黄的卑微旅馆保洁卡,一时间不知道和她这圣母老板卡谁更惨。
“别动!别破坏现场!”程含霜步履匆匆、厉声警告,“所有人都到外面来。”
这是带流程的卡位。
江染看到顾砚站在程含霜身后两步的位置,一身挺括的深咖人字纹西装三件套,双腿修长笔直,看见男尸惨状也不见一丝慌张。
顾砚的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冷冽出色的眉眼更显凌厉。他手中提着公文包,似乎正准备出门。
江染随着众人往外走,不经意间与他对视了一眼,她按照人设柔和地笑了一下,顾砚冷冷转开眼。
众人下楼,在旅馆大厅桌前落座。
江染在顾砚对面坐下。
“暴雨封路,旅馆里只有包括死者在内的八人,杀害204房客的凶手就藏在你们六人当中。请各位先自我介绍身份。”程含霜甩出一张身份小卡,上面写着:“detective:程检察”。
江染扫了眼其他人摊在桌上的小卡,标的都是“Suspect”。
程含霜转头不耐地看向顾砚:“从你开始,我未来的前夫。”
顾砚的眼神只比程含霜更无情,他声音沉冷中带着几分沙哑的磁性:“我是律师,程检察的丈夫。这家旅馆离法院只有一条街,我们明天会出席离婚听证会,因此只住一晚。”
他越说越哑,最后忍不住抬手掩唇,压抑着低低咳了两声,似乎因为感冒嗓子不适。
大概也有这个原因。
但主要还是,江染面上一派温和,可她桌布下的腿一直在轻轻蹭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