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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这不是哈维王子殿下吗,稀客啊,您怎么有空赏脸来参加我举办的拍卖会?”巴顿看见哈维突然闯入,知道麻烦来了,但表面上仍显得落落大方。
“是谁允许你进行奴隶买卖的?”哈维怒目直视,剧场内热闹的气氛逐渐平息,众人不免对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有些不满。
“我询问了基加美修大人,”巴顿走进贵宾席最高之处,那里放置着唯一一个装饰华贵的软椅,两个身影依偎其上,正是亲王之子基加美修和他的手下克里缇娜,“他告诉我埃里克亲王大人允许我举办这场盛宴。”
“基加美修……!”哈维闻言几欲爆发,知道这一定又是他收了好处,瞒着他与埃里克亲王私自下达的命令,“你不记得我已经颁布了法令,禁止奴隶交易吗!”
“呃……”基加美修一时语塞,没想到哈维王子竟然亲自来到此处,只叹自己时运不济,若是其他小猫小狗前来阻挠,他自可以轻松打发,看来那个漂亮的鲛人美女是难以弄到手了。
巴顿见此情景,心中已知道大概,不过他早就做好准备,毕竟这并不是和哈维王子第一次就此事交锋,而且,他还从未输过。
“敢问此条法令是何时颁布?”巴顿明知故问。
“去年冬天,不要和我说你忘了!”哈维回忆起去年的痛苦经历,不禁咬牙切齿。
“噢噢,瞧我这记性,年纪大咯,”巴顿有意激怒哈维,佯作对去年之事无甚印象,“好像是那一次把您的奴隶小伙伴不小心弄没了,然后对我发了好大一通火,接下来就颁布了这个法令吧?”
“你还敢提!?”在巴顿的煽动下,哈维内心怒火愈盛。
听到此话,巴顿心中暗喜,知道他已经赢了。
“王子殿下,你执政也近一年,怎么能因为私人感情,随意修改法律呢?这样对国家可不利啊。”执政者因个人好恶而随意修改法律,这种行为是为世人所不齿的,巴顿一句话便将哈维拖入了不利境地。
“你!”哈维这才知道自己踏入了圈套,一时不知如何反击。
“而且英雄王大人建立人类帝国时定下过一条规则,法律定下后一年内,如果被民众所厌弃,那就必须废除。”巴顿转向在场众人,“那么趁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我,巴顿,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奴隶买卖已经存在无数年,我们人类当年便是被各种异族当作奴隶,受尽屈辱,如今,我们翻身做主,可以将那些昔日藐视折磨我们的怪物打为奴隶,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玩物。这种既可以彰显我人类威严,又能给我们带来快乐,还能拉动世界经济增长的行为,我们该不该禁止!”巴顿全力煽动着在场众人的情绪,只顾描绘人类和异族之间的旧仇,却对人类相互奴役的事情闭口不谈。
“不该禁止!”一个声音不知从观众席何处传来。
“不该禁!”又一个声音附和道。
“不该!”“不该!”“不该!”“不该!”“不该!”众人齐呼,将哈维瞬间淹没。
“那像禁止奴隶买卖这样的恶法该不该废除!”巴顿高声询问着狂热的众人。
“废除!”“废除!”“废除!”“废除!”“废除!”
哈维终于明白,会聚集在此参加拍卖会的必然是热爱奴隶买卖的人,而且有一个比他强大许多的领袖站立在那顶端,他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这种能让跟多人获得自由的法令就此废除,他还要继续挣扎,“奴隶的世界非常可怕,如果你们成为了奴隶……”
“什么!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巴顿闻言立即装作十分吃惊,捂着嘴,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的天呐!他说我们会成为奴隶!”
“英雄王率领人类推翻龙族,统治世界!如果我们有一天真的成为奴隶,难道不是你这统治者的失职吗!因为你的无能,才会导致我们失败,被异族抓住变成奴隶!”巴顿居高临下指责着哈维的失言,这声音被口中符文放大,回荡剧场之中,隆隆不止,震动人心,“而且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能够保护我们的法令,异族根本不会理会,难道你不懂吗!”
众人闻言大惊,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面对这众多扎人的目光,哈维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划出了在场众人的圈子,输的一败涂地。
“好了,我尊贵的王子殿下,毕竟你们是伟大的统治者,制定法律这种事情不是我们卑微小民可以干涉的,但是,”巴顿继续扩大着哈维和在场众人的距离,“在这个万民欢腾的庆典之上,尊贵的王子能否网开一面,顺应民意,让我们获得一点小小的快乐呢?”
民意……哈维曾经觉得这是自己一辈子最为看中的东西,所以他才不顾一切推进唯才是举的政策,打破贵族和平民之间的隔阂,提供晋升渠道。没想到此时此刻自己竟然被这敌对的民意所淹没,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上方民意中央的巴顿,心中无限感慨,自己和这些老练的对手差距太大,只能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一旁的红石再次被人类所掌控的“意识”之力所折服,哈维刚进来时还怒气冲冲,战意高昂,此刻仅仅是和上方那人一番对话,他便变得垂头丧气,了无生意,这比龙族掌握的元素之力要强大太多,而且无形无踪。
希尔维娅此时却显得十分奇怪,刚一进来便如遭雷击一般呆愣许久,缓过神来之后又变得畏畏缩缩,一直缩在红石身旁,彷佛在躲着什么。
约瑟夫和巴顿则是老相识了,闻名于世的奴隶贩子,能言善辩,财力雄厚,私立武装,不输于正规军,又喜欢冒险,经常可以搞到奇珍异玩,各色奴隶,备受各国王室欢迎,在贵族中保持着极高声望。约瑟夫方一进门看这阵势便知哈维必败,他也不欲得罪巴顿,只是在一旁默默叹气。
“看来,王子殿下深明大义,同意满足我们小小的愿望了,我在此代表大家向你表示谢意。”巴顿脱下帽子谦卑的鞠了一躬,随后向着虎人邦加拉什微微点头,同时向众人宣布道:“让我们继续完成这个仪式!”
“是生!”
“还是死!”
“死!”“死!”“死!”“死!”“死!”“死!”
邦加拉什享受着众人的欢呼,缓缓走向仍跪坐于地的那名人类,将手放在他的头上。那人毫不在意,只是看着一旁的哈维,眼中满含着欣慰,赞赏,怀念,鼓舞与慈爱,不知何意。
“死!”“死!”“死!”“死!”“死!”“死!”
邦加拉什手中发力,那人只觉头痛欲裂,眼耳口鼻皆渗出鲜血,意识逐渐模糊。
“慢着!”
一声骤起,邦加拉什手腕被人握住,手中再无法加力,来者正是哈维王子。
看着眼前又一条鲜活生命即将逝去,一幕幕回忆闪过眼前,他答应过那个人,即使困难重重,前路黯淡,黑夜无垠,他也绝不能失去希望。
虽然我这次输的体无完肤,但是哪怕只能救下一个人,我也必须去做!哈维眼中再次燃起希望之火。
“如果我能战胜这个虎人,是不是可以放过这个人。”哈维挺身挡在邦加拉什身前。
“哇哦,我们的王子大人也喜欢上奴隶的运动了吗?”巴顿心中默默估算着得失,口中却依旧不饶人。
“我会救下我见到的每一个人。”哈维正气凛然,毫不畏惧。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在众人心中砸出了一小朵水花,气氛稍许有些变化。
“好!那就请为我们献上一场精彩的战斗吧!”巴顿心中浮现出一丝危机,下令邦加拉什开战,同时在脖子上稍一比划,示意他下死手。
邦加拉什心领神会,摆好架势。
哈维捡起地上长剑,剑尖斜指,目光如炬。
“开战!”一声令下,众人发出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