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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蹲着的时候侧目稍稍抬脸便能看到少年深刻的侧颜,清澈黑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光芒,比夕阳还要璀璨。
“萧庭深,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没有战乱,漠北的发展会比北凉国更繁荣,”她抬起手指朝着东南方向的一块荒野指去,“那儿…或许那儿会建起更多民房,会有郁郁葱葱的田地,会有孩童的欢声笑语,会有不同民族的人,就比如沮渠……不论是农民,异族,还是我们世家贵族,能够和平相处,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你猜……会不会有那一刻?”
萧庭深侧目对上了她晶亮的眸光,心口的位置倏地像是被什么包围了一般,冷冽的心房烫了一下,他被她强烈的憧憬感染,黑眸里掠过惊奇,望向她所指的方向,“会么?”
“会,当然会。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看看。”温情的眸光如星辰,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在心里默默加了句,历史的进程永远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战乱到一定的时候,定是有一位枭雄崛起。
那位枭雄可以是长身玉立,站于绝顶,众揽山小。
长身玉立……
温情不由自主地又将目光放在了萧庭深的身上,其实萧庭深的身材是偏修长的,如果他站起身来,那定是身高腿长,肩宽窄腰的,再加上他这样的长相,实在是太戳她心脏了…
大概是她的目光停驻得时间稍长了一些,萧庭深似有所察,冷不丁地侧目看过来。
温情……
温情神情镇定地移开视线,收回长了翅膀的思绪,除了耳朵微微发热,一切安然无恙。
萧庭深在她移开的视线处定住,那儿正是他的双腿,他双手不自觉地紧紧地按了按腿,眸色晦暗不明。
两人一坐一蹲,后面基本没说什么话,就这样安静地呆着,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才各自回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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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累了一天,回到内院,岑夏便让人送了热水进来。
温情泡了个热水澡,躺上床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便沉沉睡了过去,连个梦都没做,再次睁眼外边已是天光大亮。
“岑夏——”
岑夏就站在门房处,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响声,几步便走到了床边,“在,姑娘您醒了?”
温情慵懒地“恩”了一声。
岑夏便挂起床幔,服侍姑娘起身,梁麽麽则派人将热水送了进来,温情依旧一身男装,简单做了梳洗,便用早膳。
今日的早膳与往日相比更为鲜美,当然还是以面食为主,除了胡饼外,还做了菜粥,菜粥里放了些肉片,吃在嘴里非常的鲜。
温情让小厨房又送了一些给正房。
吃完早膳,门房就报俞诚安和居长石过来了,温情稍稍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来汇报昨天领猪肉和报名的事情了。
温情一想到如此,漱了口便和岑夏一起去了前厅。
果不其然,温情刚进前厅,俞诚安便欣喜地说道:“六姑娘,你这方法可太好了,猪肉已经全部分派下去,等过了春节,农户们便可下地开荒。”
“哦?这么快?”温情惊讶道。
“是,过完春节没多久就会迎来第一波春种,去年亏损严重,也只能寄希望于今年的耕种了。”俞诚安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两日他是忙坏了,昨日直到丑时才回自己的院子,今日又起了个早,眼下早已是乌黑一片了,但好在姑娘布置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温情点点头,欣慰道:“俞领军辛苦了,不过,还有件事情还得让您看着。”
俞领军微微一愣,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一时没想出来,嘴里说着:“六姑娘,请说。”
温情不客气地说道:“我看到昨日也有坞堡外面的流民进入坞堡内,既然领了猪肉,那便是坞堡里的人了,现下也只能麻烦您更加严谨地看守坞堡的安全。”
俞领军立马听出其中深意来,忙应道:“六姑娘请放心,这是自然的。”
毕竟谁要敢领了猪肉还要偷偷离开坞堡的,那他绝对是要让人把猪肉吐出来了再逐出坞堡的,到时候那些逃离坞堡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再进坞堡半步!
一直没说话的居长石开口说话了,“哦,对了,这开了荒就要春种,六姑娘,咱们还得好好想想种什么。”
温情凝了凝眉心,“华庄头那儿之前买来的是什么种?”
居长石道:“之前旱稻收成低迷,华庄头买进了一部分水稻稻种。”
温情沉吟了一会儿,“哦,让我且想一想了再告知于你。”
俞诚安和居长石相视一眼,均没有答话,暂且也只能这般。
三人在前厅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各自散去……
俞诚安出了前厅才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听六姑娘使唤了…
明明自己是世子的兵啊。
这种感觉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挺奇异的。
…
同一时间,萧庭深旁边的矮几上放置着温情小厨房里端来的早膳。其实他的正房也是有后厨的,一早底下人就已经端来了朝食,看起来色泽并不算好看的汤饼,另外加了牛奶。
和温情的早膳放在一起一对比。
萧庭深果断吃起了菜粥和胡饼,味道鲜美。青菜烧的火候刚刚好,吃在嘴里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甜味,应该是青菜最原始的味道,麦粥熬得浓稠,入口即化,肉片切得很薄,也不知是放了什么佐料,和平日里吃起来硬邦邦的肉不同,相当爽滑。
萧庭深的胃口极好,不消一会儿便将菜粥和胡饼都吃光了。
楼沿看在眼里,心中幽幽一叹,世子也太没自己坚定的立场了,回回六姑娘送来的膳食都吃光光…
这也太给六姑娘面子了。
还有这坞堡里,也不知世子是怎么想的,竟然交给六姑娘,闹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这该死的俞领军还傻乎乎地跟着干…
哎,可真是愁死他了。
…
萧庭深吃完朝食,朝着囱外看了眼,“她呢?”
楼沿这回当然明白世子问的是谁,恭敬答道:“六姑娘一早就去了前厅,俞领军和居正队过来了。”
萧庭深微微一愣,又问:“他们经常过来找她?”
楼沿心尖一颤,这他哪里知道?他也才刚来坞堡,之前他们如何相处的他哪里晓得?楼沿稍稍掀了掀眼皮,扫了眼世子淡漠冷冽的神情,“这…属下不清楚。”
萧庭深看向囱的视线久久未收回,神情莫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楼沿忽觉房间内的气压极低,让人觉得压抑。
楼沿看不到的是,萧庭深放在毯子下面的手再次紧紧握住了他的残腿,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刀刻般的俊容下隐藏着极力压抑的情绪,心头莫名不是滋味,酸得他牙齿都酥了。
这傻傻的少年并不明白这种感情名叫吃醋。
“书桌上的书信,你快马加鞭送于父亲手里。”他的语气瞬间如冰刀,冷冽得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冻住。
楼沿身形僵得像块石头,恭恭敬敬躬身道:“是。”
楼沿说完,正要离去,却听萧庭深又道:“等等。”
楼沿站定。
“你出发前去叫嵇四过来。”
楼沿:“……是。”
楼沿走后没多久,萧庭深没忍住,朝着门房唤了句,“去叫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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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过来看萧庭深时,嵇四恰恰刚刚诊好平安脉,萧庭深正与他说话。
门房报夫人到。
萧庭深灼热的视线便看向了门边,便见一只素手轻轻挑起门帘,一身深色男装的温情走了起来,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大约是被风吹了的缘故,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她信步走了进来,脸颊含着春意盎然的笑容,“萧庭深,我来了。”
“恩。”萧庭深转而朝着嵇四道:“你先下去吧。”
嵇四道了声“是”,双眼瞥了眼温情,笑着招呼了一声,“师父。”
萧庭深一听那句‘师父’,双眸不由得睁大了几分,一脸疑惑道:“嵇四,你叫她什么?”
嵇四回道,“师父啊。”
萧庭深一张脸瞬间阴郁了下来,可碍于温情在,只冷冷地说了声,“你出去吧,我有话与夫人讲。”
嵇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起身便离开了。
温情也感受到了房间里气氛的不对劲,看看离开的嵇四,又看看面色不怎么好看的萧庭深,“萧庭深,你没事吧?”
萧庭深……
灼灼的目光猛地凝向温情,抿唇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得温情心尖直跳,莫名发虚,就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可仔细想想,自己忙着坞堡的事情,好像没惹到他吧。
温情又问了一遍,“萧庭深,怎么了啊?”
她的声音软软蠕蠕,黑眸清亮无比,一副关切的模样过分乖巧,以至于萧庭深一肚子的郁气竟然发不出来了。
萧庭深有些颓败地说:“我没事。”
温情……
眼眸微动,她当然明白萧庭深一定是哪里不开心了,不过她作为医生能理解。像萧庭深这样久病缠绵的病人,心情不定是正常的。这无论换了谁都一样,更何况萧庭深身边连个陪伴安慰的家人都没有,他心情能好才怪。
温情思及此,索性蹲下来,“萧庭深,你每日关在房间里定是觉得无聊。明日便是春节,俞领军刚刚告诉我大家都会休沐,我恰巧也没太多事情,接下来我多花费一些时间陪陪你如何?正巧很快就会有春种,咱们用这儿的土壤种种看水稻吧。”
“陪我?”萧庭深不确定地问道。
“恩。”
“你愿意?”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温情反问。
萧庭深的俊容倏地阴转晴天,他的音色不自觉变得温暖,“正巧有件事,我要与你说一下。”
“哦?什么事啊?”温情眨着天真纯洁的眼神,问道。
“是我父亲,今晚我父亲便会回到坞堡与我们共度除夕。父亲知我与你定下终生,他回到坞堡也想见见你这个儿媳,所以……”萧庭深说到这儿停顿了下语气,凝着温情的黑眸又道:“你便回厢房收拾一番,这个春节我们得同住。”
温情惊得直接呆住:“……你你……你说什么?”
萧庭深目光实在深邃,漆黑得像是要把温情吸进去似的,他薄唇微动,声线里含着不自觉的愉悦:“怎么,你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