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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喜走到院门外,漆黑的双眸看向顾文,语气里隐忍了些许的不耐,“你怎么…过来了?”
高喜长得娇小,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唇红齿白,墨发披散在脑后,??微风吹拂,发丝轻轻飞扬。顾文看得眼睛都痴了,他未来媳妇真好看。
高喜被看得不舒服,瞪着他道:“你…你怎么不说话?”
顾文这才反应过来,从身后拿出了一块猪肉,递给她,“我娘昨日去市场上买了点猪肉,??让我给你带些来,说你太瘦了,??得补补。”
“我不要。”
顾文以为高喜害羞,不好意思拿他给的东西,他伸手就去握她的手,将吊着猪肉的绳子塞到她手里,“啊呀……我娘专门买的,你拿着。”
顾文就是个村野壮汉,手劲不小,高喜的小手直接被抓疼了。
高喜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
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怒道:“我都说了不要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顾文手里空落落的,一听她说的话,心中突生恼火,“……欸!高喜,你,你什么意思啊?”
高喜是真心对顾文喜欢不起来,??她索性将话挑明了讲,“顾文,我不喜欢你,你听懂了吗?我和你不可能成亲的,这件事我会跟我娘说的。”
语毕,她也不去看顾文脸上是什么表情,就转身回绣坊里了。
顾文怔怔地看着高喜瘦削的背影,隔了会才反应过来,他猛然朝着绣坊里面大声嚷嚷道:“高喜,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给我出来说清楚,什么叫不喜欢?意思就是不嫁?你好意思不嫁么……我娘那么喜欢你,还专门给你买猪肉,你个小贱人,怎么能这样……?高喜,你是不是还喜欢着那谁呢!我可是听人家说了,你和那人不清不楚的,你就不是个黄花大闺女!
也就我愿意娶你,你怎么还不识好歹了!”
顾文在外面骂了好一会儿,??骂得从绣坊旁边经过的农户们驻足围观,??骂得特别难听。
高喜听着外面的骂声脑仁疼,一张脸青红皂白的难看。
秀敏站在高喜的旁边,偷偷瞄了她一眼,又与其他女工对视了眼。
一名女工朝外张望了会,朝着高喜说道:“喜喜,还好你没嫁,这什么人啊,骂得这样难听,等会你娘就回来了,听到了肯定要气死了。”
秀敏附和了一声,“就是。”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高杏枝从外头回来,老远就见到自己院门口站满了人,紧接着便是顾文粗着嗓子大骂,她心口一紧,紧着步子赶到了院门口,就见顾文骂得面红耳赤,额上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意…
“顾文?”高杏枝急急叫道。
顾文声音戛然而止,朝着赶来的高杏枝看去,一张愤怒的脸立即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满脸委屈道:“伯母,您可回来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高杏枝不明所以。
“高喜说不会嫁给我,您和我娘亲说的那些都不作数。”顾文就是一通瞎编乱造,但意思说得也没错,高喜说不喜欢他,不就是不愿意嫁给他?
不愿意早说啊,现在才说是什么意思!
她要不愿意,那娘亲定是要给他说别人的,说不定都已经成亲了!
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么?
顾文心里郁结不已,但这些在高杏枝面前都忍了下来,他还是想和高喜成亲的,毕竟在这坞堡上,没几个姑娘比高喜好看。
高杏枝看了眼受了极大委屈的顾文,刚刚他骂高喜恬不知耻的话可都历历在耳,谁骂她女儿都不行,她听着不舒服,可顾文面对她时,又一脸的委屈,她质问的话噎在了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口。
隔了会,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道:“顾文,你先回去,我好好问问高喜。”
“是得好好问问,伯母,高喜很有可能还是和那个……”
顾文话还没说完,就被高杏枝眸中阴鸷的气势压抑得有些心悸,倏地闭了嘴。
高杏枝心里的火气直窜天灵盖,双手攥得死紧,终究是没有爆发出来,她压着脾气道:“顾文,你先回去,我回头问问高喜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回去吧…”
顾文不甘心,杵在那儿没动。
高杏枝能够管着整个绣坊,性格绝对强势,她气势舒展开来时,顾文终究是艰难地挪动了下步子,他梗着嗓子说:“那伯母……我我先回去,你好好问问高喜。”
高杏枝点头应道:“好。”
顾文又朝着绣坊院内看了眼,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高杏枝一直站在那儿,直到顾文离开了才朝着围观渐渐散去的人看了眼,那群人接受到高杏枝的眼神,连忙各忙各的去了。
高杏枝抬步就往绣坊院内走去……
在绣坊的不远处,沮渠凌冽的眸光至始至终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周身散发着的气息让人不敢随意靠近,深沉的紫眸里像是凝聚了骇浪,阴郁得有些吓人。
高杏枝进了绣坊后,他转身往顾文离开的防线缓缓走去,走在田埂上,修长的指尖拂过路边的树枝,截了一根放在嘴里,轻咬……
…
…
女工们见高杏枝满身火气的进来,瞬间一个个噤若寒蝉。
屋子里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高喜清澈的双目朝着高杏枝看过去,高杏枝强压着火气才没上前打高喜,低哑着音色道:“高喜,你跟我来!”
秀敏她们同情地看了眼高喜。
高喜低垂着眼睑,顿了下,才放下手中的活,跟着高杏枝去了后边里屋。
高喜一进屋就感受到了高杏枝身上散发而来的威压,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手指无助地捏了捏衣角,朝着高杏枝唤道:“娘。”
“别叫我娘!高喜,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文怎么不好了,你为什么又要把事情搞砸?”
高杏枝话才说完,就见高喜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刚刚顾文骂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她都没哭,可碰上含辛茹苦将她教导承认的娘亲,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破框而出…
她抽着鼻子说:“娘,我真的不喜欢顾文,您别逼我,我已经决定了,我这一生谁也不嫁,就待在娘的身边,和娘一起把绣坊搞出色,不负夫人的期望。”
高杏枝没想到高喜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气得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掌打在了她的肩膀上,“高喜,你是要气死娘啊!什么不嫁人,你想做老姑娘外边的口水都得淹死你,娘不同意!你必须得嫁,顾文不行,哪怕是别人。”
高杏枝连打了好几掌,打得她脖颈处的皮肤都红了,高喜一声都没吭,任由娘亲撒气,高杏枝眼睛瞥到那红印子,终究是下不去手了。
“反正这事由不得你!你今天不许去绣坊,给我乖乖呆在屋里,好好反思!”
说完,高杏枝便快步出了里屋,去了前院。这一天的绣坊都是死气沉沉的,谁也不敢多加议论,高杏枝一张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来,又有谁敢废话?
这一天高杏枝和高喜就再没说话。
高喜打起精神晚上做了高杏枝爱吃的菜,高杏枝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进房间休息去了。
高喜一颗心像是在油锅里煎似的,难受不已,却又毫无办法。
…
夜黑风高,外边寂静无声。
高喜平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望着帐顶,毫无睡意。
突然,房门口传来一丝响动。
高喜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循声望去,嘴里防备地唤道:“谁?”
下一刻,房门被人从外往里推开,一高大身影入了房间,转身又将门带上,小声说道:“是我。”
是沮渠?!
高喜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连忙取了件衣裳披在身上,下了床朝着人看去,紧张到:“你来干什么?”
高喜还没走到沮渠面前,沮渠比她更快一步地走到她面前。
沮渠走得有些快,高喜没来得及顿住脚步,一下就撞到了他的胸口,他胸膛太硬了,撞得她笔尖发酸,眼睛里顿时染了一层雾气。
“呃……没事吧?”沮渠往后退了一步。
高喜眼泪汪汪地揉着鼻头,清澈的眼睛里多了丝无辜,她摇了摇头。
两人一时谁也没先说话,氛围竟也不显尴尬。
就好像是相处了很久的人。
沮渠先张了口,“你别怕,顾文这几日不会来找你。”
高喜疑惑地看着他,“你怎的知晓?”
沮渠噎了噎,眼眸微微闪动,他总不可能说他将人套了麻袋,给狠狠揍了一顿吧,以他的出拳速度,顾文少说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他俊颜上略显烦躁,声音不觉拔高了,“反正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高喜不等他话说完,垫着脚尖就捂住了他的嘴。
这厮擅闯良家姑娘闺房,还大声嚷嚷,就不怕被人知道他流氓吗?
高喜圆鼓鼓的眼睛瞪着他,示意他她娘就在隔壁,就不能小点声!
沮渠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那温软的手心就覆在他的唇上,竟让人心猿意马起来,他没忍住,撅了撅嘴,触碰到了她的掌心。
“呀——”
高喜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收手,却被沮渠一下握住了,紧紧攥在手里,她用力抽都没抽出来。
沮渠深海一般的双眸紧紧地凝着她,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处。
这厮下巴处有些胡渣,扎得她有点儿疼。
高喜一张脸掠过娇羞的神色,小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眼睛慌乱地下垂着,不敢看他…
“你…你别这样。”
她嘟唇的模样有多诱人,她不知道么?
沮渠紫眸里跃上愉悦,“我怎样?”
“……”高喜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这个叫她怎么说啊?她的心房里被甜蜜沾满,像吃的甜菜,不,要比甜菜还要甜的味道。
连空气都是甜的。
所以,成亲的话她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娘亲不同意,那她宁愿一直一个人。
想到娘亲,她那点甜蜜又泛起了丝丝苦涩,她压了压唇角的笑意,“就是……就是别这样。”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动了动,示意他放手。
沮渠却不放,甚至转而牵着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心里挠痒。
啊——
这男人,真的是。
…
就在这时,绣坊院外响起一阵喧哗吵闹声。
高喜连忙走到房门口朝外探去,就见院外火把通明,她紧张地朝着沮渠说道:“你…你你快点走。”
高喜正要推着沮渠出门,却见对面高杏枝的房门开了。
她急得又将沮渠往房间里推,声音都颤抖了,“别别别,娘起来了,进房间躲起来…”
沮渠高大的身体又被高喜快速推进了房里,门紧紧地关上,找地给他躲,可她房间就那样大,能躲到哪里去?
沮渠没办法,就被高喜推上了床。
沮渠……
沮渠刚上床,就听高杏枝喊道:“高喜,你醒了么?我出去看看。”
高喜也管不了许多了,没看沮渠究竟有没有躲好,就快速从门里走了出去,紧张得朝着高杏枝说:“哦,娘,我起了……”
高喜出来后就把门给快速关上了。
高杏枝疑惑地朝着她的房门看了眼,又看了眼紧张得有些异常的高喜,“高喜,你没事吧?”
高喜被高杏枝盯着瞧,心虚极了,好在外面的声音越闹越响,连忙转移注意力道:“娘,外面怎么那么吵,咱们快出去瞧瞧。”
高杏枝“欸”了一声,疑惑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抬步便走了出去…
…
…
沮渠连鞋袜都没脱,就挤到了床里边。
借着月光,他看到高喜床铺的颜色应该是橘色的,很干净,有股独属于姑娘家的香气,闻得他气息微微不稳。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棉被,又无意识地手指揉搓着,那儿似乎沾染着她的味道。
这女人……傻的可爱。
他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谁能阻拦?
偏偏她还那样担心,把他赶到她床上来了,搞得他像是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啧啧——
不过,看在她床铺上这样香甜,他便勉为其难,躲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