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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海走过来给李怀德捧场：“小杨啊，我得谢谢你啊，给怀德加这么大的担子，给他学习锻炼的机会！”
杨厂长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赶紧挑起了刺：“张副部长您不知道，我准备停掉这个项目，实在是所托非人啊！”
“什么意思？你是说怀德干砸了？”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姚跃进，他道德败坏，学校已经决定开除他！”
杨厂长来了个釜底抽薪，直接否定了姚跃进的人品。
这年代讲究根正苗红！
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一个道德败坏者搞出的项目，宁可束之高阁也没人敢采纳，否则就是立场有问题！
此时此刻，满眼血丝的姚跃进，正强撑着向专家们介绍氧气顶吹转炉。
整整三天时间，他就睡了六个小时，还是在炼钢炉旁边睡着的！
李怀德都被感动坏了，怎么可能否定姚跃进？
他立刻反击道：“老杨，伟大领袖说过，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你可不要犯主观主义错误！”
杨厂长那叫一个气啊：“公社、大队和学校都反映他的问题，这还不算调查吗？”
“那是大队欺负他家孤儿寡母，你还是派人去调查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调查？许大茂放电影去了他们村，专门调查过此事！”
许大茂？
苟日的敢背着自己听老杨安排活！
李怀德那叫一个气啊：“好，那我问你调查出来没有，姚跃进持枪追杀他大伯二伯是什么日子？”
杨厂长愣住了：“这个……，还能什么日子？”
“哼！那天他爸刚下葬，他大伯二伯就逼他妈改嫁，这件事你调查出来了吗？”
“我……”
杨厂长目瞪口呆，做梦都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要真是这样的话，姚跃进打死那几个畜生都活该啊！
张震海一脸失望地批评起了杨厂长：“小杨啊，你这个厂长当的有点不称职啊，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家，唉……”
这句话太重了，重到能让杨厂长被一抹到底。
他只能硬着脖子反对道：“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他持枪杀人的理由！”
“呵呵！”
李怀德冷笑一声，调头走向那些专家，懒得再搭理杨厂长。
张震海同样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过去。
杨厂长是冶金工业部大领导的人，本身就和自己不是一条线。
这一次的功劳自然也就没有杨厂长的份！
专家们查看了三天的实验数据，又现场出了两炉钢后，兴奋地在鉴定报告上签下了名字。
“好啊，我们钢铁行业又实现了一项突破，国之大幸啊！”
“十倍，十倍钢产量啊！”
“小伙子，愿意来我们石景山钢铁厂吗？”
……
现场那叫一个热闹，姚跃进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番辛苦没有白费，终于得到了行业专家们的认可。
实在不行就去石景山钢铁厂，那可是未来的首钢，前途无量啊！
还能避开四合院这群道貌岸然的禽兽！
“谢谢领导们的抬爱，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只是他还没开心两分钟，就看到校长高云生黑着脸冲进了车间。
坏了！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没等姚跃进想出应对办法，高云生已经走了过来，当着他面出示了开除学籍的通知书。
“姚跃进，公社证明你在大队开枪追杀亲大伯亲二伯，道德败坏！”
“按照学校管理规定，你已经没有资格继续学习。”
“我代表钢铁学校宣布，即日起开除你的学籍！”
……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怎么会干出这样没头脑的事情？
他这是自毁前程啊！
原本还想挖墙脚的企业，全都摇头放弃了。
他们不可能招聘一个德行有亏还被学校开除的人！
姚跃进更是脑瓜子嗡嗡的，恨不得给高云生来个大变活人。
这年代档案里背上开除学籍的处分，人生也就彻底完了。
招工不要，当兵没门，提干驳回，只剩下当农民一条路。
刚才还想跳槽去未来首钢，转眼就变成了回村务农。
命运给姚跃进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姚跃进急中生智抹起了眼泪：“高校长，你都没有问过我一句话就把我开除了，你到底是校长还是村长啊？”
“噗嗤！”
此话一出，好多人笑出了声。
没错！
这么大的事情起码调查下吧？
他高云生又不是村里没水平的大老粗，由着性子来断案！
高云生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掏出了他以为的证据：“哼！这可是公社发来的证明，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看到高云生手里的证明，其他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相当于地方组织对这件事做了定性！
就算姚跃进是冤枉的，那也很难再翻案。
这小伙子的前途算完了！
姚跃进怎么可能认命：“公社又怎么了？公社就不会被大队蒙蔽？像你一样根本不去调查，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此话一出，大半人不由自主跟着点起了头。
小伙子说的没错啊，高云生不就是一封信把人开除了！
李怀德趁机补了一刀：“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这个校长都不给自己学生申诉机会，你这样的校长称职吗？”
高云生那叫一个火啊，深深感受到了耻辱：“好，说，你现在就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他可是一心为公，才会力主赶走姚跃进这个害群之马。
他怎么就不称职了？
李怀德冷笑着望了他一眼，竟然给对手当众反驳机会。
煞笔！
读书读傻了！
“姚同学，你有什么委屈，当着大伙的面全都说出来，我们一定给你做主！”
“谢谢李厂长！”
姚跃进那叫一个感激，终于明白李怀德名声那么臭，为什么还能混成未来一把手！
人家对手下那是真的护短啊！
反观姓杨的，表面看是大公无私，实际只考虑自己利益。
看看他带着傻柱和许大茂去讨好大领导，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傻柱在他手底下得到了什么？
除了点剩菜什么都没有，连工资级别都升不上去！
倒是李怀德在傻柱落难被许大茂报复时，坚决支持傻柱回食堂。利益姓杨的，表面看是大公无私一下怎么还能混的水平不会放过害群之马
哪怕傻柱当众打过他，把他的年终福利给了秦淮茹，他都没有落井下石报复傻柱。
这样的领导你能简单说他就是个坏人吗？
姚跃进深吸一口气，当众喊起了冤。
“我父亲下葬那一天，我大伯二伯三伯借口我家欠债，逼着我母亲嫁给丁屠户还债！”
“可怜我爸还没过头七啊，他们就干出这种畜生事情！”
“我家自然不同意，他们十几个人把我全家朝死里打啊！”
“就算这样，大队还包庇他们，逼着我家三天内还清债务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