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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华北平原的夜晚也极为闷热,曹红玉乘车从京城一路疾驰南下。汽车拐下了公路,沿着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来到了第二师驻地。
“什么人,口令!”远远的就有几名士兵将汽车拦住了。
司机刚要答话曹红玉走下车道:“我是来自总参谋部的,我要见你们师长。”
说着掏出一本证件在士兵面前一晃。
几名士兵看着身着上校制服的曹红玉没有怀疑,甚至没有要求详细地看一看曹红玉的证件。
放下电话的士兵脸上堆笑道:“上校阁下,您乘车沿着小路继续向前就能到达师部。”
曹红玉点点头后上车,他为人一项端正,此刻却需要隐藏身份,这让他有些不自在,但是想到此刻形势紧迫,也只能从权了。
汽车驶过后一名士兵看着车牌有些疑惑道:“班长,这车牌怎么看着不像总参谋部的啊?”
班长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就你明白,少说几句话活得久一些。”
另一个士兵嗤笑道:“二帅,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敢乱说话。”
名叫二帅的士兵呆头呆脑问道:“咋了,不就是演习吗?”
班长恨铁不成钢地飞起一脚,踢了个结结实实。
“别特么问了,小心脑袋搬家。”
魏克镇接到副官的报告后叫来了薛东和第三旅旅长上官文治。
“师长!”上官文治先到了。
“文治,坐吧!”魏克镇抬头道。
上官文治坐下后没有问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让他过来绝对是有重要事情。很快,薛东也来了。
“曹红玉过来了,正在外边。”魏克镇沉声道。
薛东和上官文治大吃一惊。
“师长,他来这里干什么?”薛东问完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很愚蠢。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师长,我们听您的。”上官文治打破沉默。
魏克镇此刻内心十分纠结,一步走错,这辈子就算完了。想想自己的手下的两万多兄弟,自己实在不敢轻易做决定。
薛东抬起头道:“师长,咱们何不隔岸观火?”
上官文治道:“只怕情形不容许我们这样了。”
“一旦如果牵扯进去,怕是生灵涂炭了。”薛东叹道。
魏克镇道:“唉!让曹红玉进来,且听他如何说吧!”
曹红玉一进来还未来得及开口,魏克镇忙起身道:“侍从官阁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曹红玉也是急忙回道:“中将阁下,深夜来访,叨扰了。”
上官文治笑道:“侍从官阁下,咱又见面了。”
“哈哈哈,我与将军可算是有缘了。”曹红玉笑道。
魏克镇笑道:“抓紧弄几样小菜,咱几个人喝几杯。”
曹红玉忙道:“岂敢,岂敢。”
上官文治劝道:“无妨无妨,侍从官阁下,略备薄酒,还请您赏光。”
薛东也在一边劝道。
曹红玉实在招架不住,只得同意。
很快,几个勤务兵就将酒食摆在一张小桌子。
“魏师长,我此次深夜到此,是受了殿下的嘱托。”曹红玉开口道。
上官文治知道曹红玉性子直爽,却也没有料到他这么直截了当。
薛东急忙笑道:“侍从官阁下,咱们先喝酒,等会再议,等会再议。”
几个人热情地招呼起曹红玉,曹红玉对于酒局很是厌烦,但此刻却不得不疲惫应付。
曹红玉内心暗自焦急,太子殿下让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让魏克镇能支持他,至少能让魏克镇保持中立,不再向京城进军。
“魏师长,不知您对当前局势是怎么看的?”曹红玉忍不住道。
“哈哈哈,我等军人按律是不能干政的。”薛东插口道。
魏克镇一直微笑不语,曹红玉脸色有些阴沉。
上官文治看着气氛有些尴尬急忙解围道:“侍从官阁下,我们师长也是身不由己,毕竟总参谋部的命令不能不听啊!”
曹红玉知道魏克镇这是在考量双方给出的条件。但是太子现在实在是给不了魏克镇什么能让他心动的条件。
“魏师长,不知道你平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曹红玉突然道。
魏克镇被他一下子问住了,愣了半天神。
“我最大的愿望?”魏克镇显得对这个问题很是陌生。是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问过自己了。
这让现在的自己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陌生,魏克镇站起身来,走到门前,看着外边的满天星辰,心中莫名的有些惆怅。
“魏师长,我想你年轻的时候也肯定想征战沙场,为帝国建立不朽功勋,只是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曾经意气奋发变成了现在小心谨慎。魏师长,您就没有一些后悔吗?”
“哈哈哈哈!想当年我也是......”魏克镇欲言又止。
曹红玉道:“魏师长,殿下一心想要革除弊政,带领帝国冲出亚洲。您什么不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呢?”
魏克镇叹道:“心已老,力难及了。”
曹红玉高声道:“师长,殿下可是对您的指挥能力一直是十分推崇。殿下一直希望您能为帝国开拓疆土,您可不能辜负了殿下啊!”
上官文治和薛东望向魏克镇,魏克镇能清晰地感受他们心里的想法。没有一个军人是愿意在床榻上慢慢逝去的,不一定非要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一定要为国而战。
魏克镇微笑道:“侍从官阁下,咱们喝酒,喝酒,喝完酒咱们再说。”
曹红玉忐忑不安,他看不出魏克镇到底是什么意思,此刻也无心饮酒,但又不能推辞,只得一杯一杯地饮着。
上官文治瞥了一眼魏克镇,也是摸不透自己的师长现在的想法。
最后,曹红玉说话已经是卷着舌头了,魏克镇命人将曹红玉安置在军营里,就醒之后再回去。
曹红玉挣扎着道:“殿下还等着我回复呢!”
“呵呵!阁下,您还是休息休息吧!”薛东道。
曹红玉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得回去了。”
魏克镇笑道:“阁下,您回去回复殿下,我已有决断。”
曹红玉顿时酒醒,忙道:“魏师长,我在这里替殿下谢谢您了。”
曹红玉钻进汽车后眼睛豁得明亮起来,“快点开,快点回去。”
“师长,咱们跟随太子殿下?”薛东问。
魏克镇点头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太子殿下胜算大一些。”
上官文治担心道:“只是宫里和内阁的能量看上去要比太子大一些啊!”
魏克镇笑道:“宫里现在已经被内务府那一摊子烂事折腾毁了,大理寺正在彻查弊案,难保差不出宫里那摊难堪
之事。”
“师长,禁军到现在没有表明态度,我们贸然进京怕是会引起战火的,而且第一师怕是会听从参谋长的命令的。”薛东心里有些担心。
“太子最大的依仗不是别的,是名分,是大义。有了这个就能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况且陛下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如果真的能意识清醒,到时候宫里那位怕是要黯然下台,然后被囚禁至死了。”魏克镇冷笑道。
上官文治和薛东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担忧的目光。
魏克镇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我知道你们觉得此事不太保险。但是,我们必须赌,赌赢了我们就能横刀立马踏遍亚洲,输了无非就是收拾铺盖滚回家养老。”
“师长,我们跟着你干。”薛东和上官文治齐道。
“明天一早就出发,重武器不用带了,全军轻装前进。”魏克镇当即下令道,“还有,文治,你去找几个人将刘成忠看起来。”
上官文治道:“是,我马上去办。”
京城的夜晚有些躁动,车来车往,喧闹异常。
“李局长,这几日情况如何?”王家河道。
李兰华踌躇道:“情况不是很乐观,很多人犹豫不决。”
王家河急道:“现在情况危急,必须有所准备,宫内和内阁可能会有行动。”
“我已经开始准备了,不知道太子想什么时间行动?”李兰华道。
李兰华已经从一些人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皇家保卫局里正在有人四处串联,只是自己现在不敢有所行动,生怕打草惊蛇,只得暗地里进行了解。
皇家保卫局分为保安处,行动处,情报处,特别行动处等部门。
驻守紫禁城的警卫主要来自保安处,保安处共有1200余人,他们实行三班倒,日夜保卫着紫禁城和皇室的安全。
“现在时间没有确定,有可能对方会比我们更早发动,我们一定要及早做好准备。”王家河有些担心。
李兰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点头道:“我明白了。”
朱孝彬对林群风道:“不知道韩彬现在在干嘛,你去跟他们通通气,好让他们准备准备。”
林群风道:“韩彬正在下院围攻内阁各位大臣呢!大理寺披露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朱孝铭道:“下一步不能只在下院跟他们斗了,要发动人民上街头抗议,既然这么腐败,那就让他们下台吧!”
林群风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办法,就算用不上,也可以为了大选做准备。”
“禁军那里还没有情况吗?”朱孝铭心中最为紧张的就是禁军。
林群风摇摇头:“谁都没有见,荣新果真能沉住气。”林群风去禁军,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朱孝铭皱眉道:“如果他不想选边站队也就罢了,只是这个情况谁也不会放心的。”
“宫里和内阁都去人了,好像都没有见着面,莫非这个荣新真的不愿意参与此事。”在林群风看来,荣新不可能置身事外,这是讲不通的,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保持真正的中立,不站队等同与战队。
“魏克镇呢?”朱孝铭知道现在自己的外援就是第二师了,第一师被柳景军紧紧地攥在手里。
“已经进驻京城外,驻扎在永定河边了。”林群风道。
朱孝铭高兴道:“之栋这件事做得好,做得好。他人呢?”
“之栋已经去了京郊。”林群风道。
朱孝彬知道现在曹红玉很忙,所以就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