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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过去后赢不疫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烟霞寺的样子,他甚至再次在大石头上看见了那只鹰。怎么赶都赶不走,不仅赶不走还打不死。不死鹰疯狂啄他的胳膊。
感受到胳膊阵痛的赢不疫慢慢睁开了眼。
赢不疫醒来之后下意识看了看胳膊,原来是军医再给他行针。但是他突然身边围了一圈人。起初就能认出姜飞白的脸,后来慢慢就都想起来了。
来的人有姜飞白、李浮、一组的全部人包括唐盼晴,甚至于雷教官都来了。
等把所有人都认清了之后,赢不疫猛地坐了起来:“教……教官。”
雷教官赶忙扶了他一下:“你可算是醒了,我说呢嘛,乙组冠军哪有那么容易就没了。”
姜飞白看他没事就拍了他一下:“你倒地是怎么了,下午晕晚上也晕。这都正午了,大家吃完了饭就赶过来看看你。你要再不醒都得把你送出去看病了。”
大家看他醒了,军医也表示没什么大碍了,纷纷留下祝福后就离去了,雷教官最后嘘寒了几句也忙去了。
“你在逆行经脉是吗?”李浮见人都走了突然发问。
赢不疫瞪大了眼看了看姜飞白,姜飞白摆了摆手表示与他无关。
“不是他告诉我的,我猜的。从昨天下午我就感觉是这样。”李浮看出来赢不疫的疑问,索性直接说明。
“挺会猜,他确实在逆行经脉。”姜飞白见他猜出来了,也不管赢不疫怎么说也是直接表明了。
“你怎么知道的。”赢不疫问道。
“之前我手里有一本一百年前道域大家的成名技法,也是要求逆行经脉。试几次就死过去几次,师父就不让我试了。”李浮看了一眼赢不疫的表情继续问道:“你走到哪一步了?”
赢不疫怔了一下,想了想昨天的感觉:“我昨晚第二次尝试好像冲胀了阴维脉,内力确实有了倒流的迹象。但是完全不受控制,四散奔逃的内力冲昏了我自己。应该是这样。”
李浮脸抽搐了一下:“你开了几经几脉?”
“十二经与八脉全开了,他也一样。”赢不疫指着姜飞白说道。
“全……全开?”李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才开了六经六脉,你俩连任督两脉都开了?”
姜飞白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你为什么会这个?”
“我之前尝试的是阳跷脉,内力仅在六经中奔涌,和他别说的四散奔逃完全不是一个感觉。”李浮解释道。
“你们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李浮诚恳说道。
“没问……”赢不疫刚要一嘴答应却被姜飞白打断了。
“这个……我们俩学的是正经佛域不传秘法。虽然是朋友,但是还是要亲兄弟明算账。”姜飞白一脸坏笑。
李浮之前走的路跟赢不疫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只不过他接触的人或事比赢不疫多罢了,完全不知道姜飞白要干嘛。只能迷茫问道:“怎么个算账法?”
“你说的那个大家技法我挺感兴趣,共享一下?你不用看他,我学的比他到位。”原来姜飞白是盯上了人家的技法。
“你别强人所难,谁都有秘密,万一这是人家的不传之秘呢?能告诉我们有这回事已经是很够意思了。李浮,你别管他,我教你。至于你的技法,告不告诉他随你意愿。”
听到赢不疫这么说李浮打断了自己的衡量,说道:“既然这样,你没把我当外人,我也不做那小气之人。我可以跟姜飞白分享技法,不过只能借阅不能誊抄。”
“哈哈,不抄就不抄,就这么定了。你那个书先给赢不疫看两天,两天就行。”
赢不疫深吸了一口气瞅了姜飞白一眼:“三天,两天我怕记的不真。技法这东西不比别的,错一点都不行。”
“什么意思?三天你能背下来?”李浮瞪直了双眼。
“只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才可以,比如《诸天妙物》他就背不来。”
李浮突然想起来昨天这俩人一个背《山海经》原文,一个总结《诸天秒物》瞪眼问姜飞白:“他能背也就算了,你还能把《诸天妙物》背下来?”
“不能背原文,但是我能把每种丹药所需要的材料背下来。”
“……佛域这么神奇吗?还有增强记忆力的秘法?”
“额……对对,不仅能通经过脉还能强化记忆,你换的不亏。”
要不是看见赢不疫笑场了,李浮真能信了姜飞白。
李浮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本书,此书保存完好,如果不是书页泛黄谁能相信这是百年之物。
赢不疫见此情景不由感叹,很明显此书之于李浮就好比《明王别录》之于赢不疫。
赢不疫小心翼翼接过此书,封皮上书五个大字--《孤星揽三清》。
姜飞白看完咽了口吐沫:“真好大的口气!怎么来的?”
三清和明王一样,都是一域象征,一个成名大家敢把三清写进技法名足见大家之自信以及技法之强悍。
“谁都有机缘巧合,问那么些干嘛。”李浮撇了姜飞白一眼:“不疫,书放在你这里我放心,三天以后我来取。你身体不舒服,就让姜飞白教我好了。”
赢不疫仔细将书收好点头答应。
姜飞白带着李浮去练《金蛇舞》了,练着练着李浮好像真的脑子活了起来。
“不对啊,姜飞白你是不是给我下套了?”李浮问道。
“扯淡,我教你的是正宗《金蛇舞》。我耍了整整一年,一点不会错。”
“我说的不是你教的有问题。”
“那是什么?”
“你之前说这是佛域不传秘术,怎么就传给你了?”李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这个……谁都有机缘巧合,问那么些干嘛。”还施彼身本是赢不疫的惯用套路姜飞白跟他拌嘴时间长了也是信手捏来。
李浮失书的懊恼以及练《金蛇舞》的哀鸣在演武场响了一下午。
傍晚姜飞白几乎是拖着李浮去找赢不疫吃晚饭,经过一下午的静养赢不疫也基本复原,看见累累如丧家之犬的李浮也是微微一笑。
“书看的怎么样了。”姜飞白还是惦记他的技法。
“基本背下来了,但是还不能口述给你,基本背下来和背下来是两回事。技法这东西……”
“行了行了,你不用解释这么啰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走吃饭去。”
三人吃过晚饭以后就在演武场漫步,一来消化消化食儿,二来让正在舒筋活血的李浮有点喘息的机会。
“你晚上干嘛?”姜飞白问赢不疫。
“李浮,从今天开始我们有事情就不背着你了,你的事情我们会守口如瓶,我们的事情也请你三缄其口。”
“放心。”李浮并没有多说,兄弟之间两个字足矣。
“我晚上要继续练逆行经脉,《孤星揽三清》还是给了我一些启发,最起码描述逆行经脉比我的书要详细一些。”
一听他要继续练,姜飞白李浮不仅不拦着他反倒一脸兴奋。
“我跟你一起练。”
“我也是。”
“我还没琢磨透,不敢保证成功,万一失败还得晕。”赢不疫知道他俩都想涉足《孤星揽三清》。
“那就一起晕,三个人总比一个人办法多,万一成功了呢?”姜飞白永远想到是成功那一面。
“我又不是没晕过,借着经脉松开这个劲头试试。”李浮也想好了。
“既然咱仨都不怕死,就去我那里吧。一个人练两个人看着,慢慢循环。别三个人一起晕了,总得有清醒的。”
打定主意后三个人一起回到了赢不疫的寝室。
“我的阴维脉可以支撑内力逆流了,但是回流到经络时我控制不住,下午看书的时候有了些新的感悟。我先试试,你俩先帮我盯一下。”
说完赢不疫就坐了下去,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把内力灌倒阴维脉,而是先完全运了一遍流金斑。
此刻金斑就像游龙一般在赢不疫身体上过了一遍。李浮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流金斑,他看向姜飞白,姜飞白因害怕打扰赢不疫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流金斑以极快的速度在赢不疫身体走了一圈就消失不见了,少顷赢不疫的阴维脉鼓了起来,很明显他已经将内力灌了进去。
之后旁观的二人几乎屏蔽了呼吸,不敢有一丝动静。
赢不疫突然散力,痛快的表情跃然纸上,额头上的汗珠开始渗出,后来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不光李浮、姜飞白二人,就连赢不疫也停止呼吸,仔细感受体内的变化。
逆转的内力在体内急速盘旋,赢不疫竭尽全力地去控制,庞大的身体热量让赢不疫额头上的汗都开始蒸发。
突然,赢不疫左手小指动了一下,他也随之睁开了眼。
赢不疫调息一会之后神色变得放松。
“成功了?!”姜飞白问道。
“算是成功了一点点。”
“什么叫成功了一点点?”李浮也赶紧询问。
“如果我阴维脉中汇聚了我十成的内力,逆流回丹田的内力恐怕不足一成,绝大多数的内力都在回流的过程中流失了。”赢不疫可以很明显的感知自己左手小指内在的金化,不过太小了,小到和他刚到世间蜉蝣时一样。
“怎么做到的?”李浮惊掉了下巴,赢不疫刚练*****一天半就实现了,这有点超出他的认知。
赢不疫示意他俩坐下并仔细教到:“我先将内力周身游走了一遍,方便更加精准地感受经脉。当我把内力调到阴维脉之后,我刻意地仅认真感知足太阳膀胱经。在我内在的调节之下,小部分内力顺利到达足太阳膀胱经,并在此经的控制下返回丹田。其余的内力,就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继续四散。奇怪的是,当足太阳膀胱经中的内力折返回丹田之后,那些内力就好像凭空消散一般再也感受不到了。我估计要把倒行逆施练好,要下的工夫远比开经脉来的多。”
赢不疫一点没有隐藏的经验传授更加笃定了李浮的信心:这朋友当交。
由于李浮之前试过,接下来两个人看着李浮,由他尝试。
他按赢不疫的方法走了一遍,刚走到汇聚内力的时候就发生了和赢不疫一样的情况,内力冲击阴维脉而导致昏厥。
“他之前不是昏过吗?”姜飞白问道。
“不知道,可能之前白昏了,没冲开。”
“他现在冲开了吗?”
“我哪知道,得等他醒了你问他才行。”
说着赢不疫就要把李浮搬到军医所,但被姜飞白打断了。
“得了,你一个人也是搬两个人也是抗。等我也冲击一下,万一我也昏了捎带把我也送过去吧。”
姜飞白可是急性子,说完就原地打坐,运起法门。
果不其然,命运并没有刻意眷顾谁,一样昏了。
赢不疫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哭笑不得,一手提溜一个送到军医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