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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虽然恨焦欢杀了萧铭,但是她和了解焦欢,知道他不会烂杀无辜。所以得知焦欢成了杀人凶手,她并不相信。
可是没想到她的丈夫说她疯了,还把她关了起来,每天让下人把门开一个口子把食物放下就走。而柳绅自己却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
萧萧不明白,柳绅和焦欢也是一起长大的。他应该也很知道焦欢的为人,焦欢怎么可能做那些事?
这么多年,萧萧对焦欢的仇恨已经淡了,她知道焦欢这么多年来也很煎熬。更何况就算是她依旧很恨焦欢,当年她既然不忍心杀焦欢,如今她也不忍心看他就这样名誉扫地的死。
况且萧萧也想当面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可是她被关了起来,连房门都出不来。
就连儿子,因为听信柳绅的话,以为她脑筋有问题。
还是萧萧的贴身丫鬟看萧萧这样实在太可怜,相信她精神很正常,偷偷放了她出来。
对于焦欢在哪里,萧萧经过打听。知道了焦欢为了救朋友落入陷阱,如今关在了柳绅的一个别院。
萧萧来到别院,就看到很多武林人士都等在一间厢房外面。然后萧萧就听到厢房里面丈夫柳绅正在和焦欢说话。
听到柳绅的话,萧萧只觉得四肢发冷。她身体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动都动不了,耳朵却听的一清二楚。她真的希望自己什么也听不到,希望现在就立刻转身就走。
直到焦欢叫外面的人进来,看到大家都进了里面。萧萧才像是终于醒了过来,最后一个进去了。
看到柳绅,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萧萧只觉得无比的陌生。
此时的萧萧就这样绝望的看着柳绅,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质问柳绅。然后让柳绅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她们十年夫妻。就算是不像普通夫妻那样恩爱,那也是有感情的。
可现在事实却告诉她,她当初是为了家仇才和焦欢分开。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嫁给了仇人。而且自己家破人亡不仅是意外,还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原因。
而她最爱的人,说过永远会保护自己的人焦欢,却为了兄弟情意,眼睁睁的让她嫁给了杀兄凶手。他明明知道如果自己得知了真相会有多痛苦,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她的人生简直就是笑话,她的丈夫费劲心机杀了她的哥哥,气死了她的父亲,还把整个萧家产业都据为己有。可是偏偏他却是自己儿子的父亲。
而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就这样看着她落入这样万劫不复之地。如果不是他的病实在太重,身边人实在不放心,送他回来就医。她大概就真的这样被瞒一辈子吧?
他们竟然无数次和她说,他们爱她。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萧萧一步步走向柳绅,每一步心里都像在滴血,痛的无法呼吸。
柳绅也显得无比的颓废,就算是刚刚被焦欢全部给揭穿,就算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全部都败露。也没有在看到萧萧走进来的绝望。
他做这些事情以前也有想过可能会被人发现,特别是萧萧。可是他一直怀着侥幸的心理,以为自己做的□□无缝。
可当萧萧真的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当她用那双美丽的眼睛幽怨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柳绅还是无比的痛苦。
他没有和焦欢说的是,他想借焦欢的手杀死萧铭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萧萧。柳绅很清楚如果萧铭死于焦欢之手,不管是什么原因,焦欢和萧萧就都不可能了。到时自己便能趁虚而入。
他是真的喜欢萧萧,从小就喜欢。可是萧萧的眼里永远都没有自己,自己只是她的兄长,她喜欢的只有焦欢。
他不甘心,偏偏萧父平时似乎很疼爱他。可是他明明看出自己喜欢萧萧,不仅不愿意把萧萧许配给自己。还暗地里敲打自己,说焦欢和萧萧才是一对。
既然他想要的别人不给,那他就自己争取。不管是镖局还是萧萧,他都会让萧父亲手送到他的手是。而这一切,柳绅也的确做到了。
这十年来,除了萧萧不能对焦欢完全忘情和对自己做事的方式并不认同以外,柳绅娇妻幼子,有钱有地位,可以说是得意异常。
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特别是萧萧,她本来就不爱自己。现在知道她嫁给自己是自己设计的,她恐怕会恨死自己了吧?
是的,柳绅的确说的不错。萧萧此时的确很恨柳绅,可是她更恨的是焦欢,是老天。
她走到柳绅的面前,笑着问“柳绅,你不是一直都说很爱我吗?说过愿意为我去死,现在呢?”
柳绅苦笑一句“当然,我柳绅这辈子坏事做尽,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是萧萧,我是真的爱你。至于死,如今已经这样了,我已经不可能活的下来了。”
“萧萧,现在事情被翻出来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我就算是睡觉都小心翼翼,就怕自己在梦中说出什么来。现在你全都知道了,我反而什么也不怕了。我柳绅并不怕死,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只有你和儿子。儿子还小,你又这么柔弱,以前我还能护着你。我走了,你可怎么办?”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柳绅是真的很担心萧萧母子。他可以负尽天下人,可是对萧萧,他还是有颗赤诚之心。否则他现在地位这么高,那么多的美女投怀入抱,可这十年来却依旧只有萧萧一个女人。
他知道就算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萧萧也应该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自己这一辈子机关算尽,要钱,要权,要地位。最后临死才发现自己最放不下的是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萧萧心里何尝不痛,就算是没有忘记焦欢。柳绅也是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兄,是自己托付一生的丈夫,是自己儿子的父亲。
这么多年来,尽管对柳绅做事方式不认同甚至是厌恶,尽管对柳绅背信弃义没有让儿子姓萧。因为自己的心不是全部属于柳绅而感到愧疚的她,不管什么事都随了柳绅的心意。
他骗了她整整十年,毁了她的一辈子。如果当年柳绅没有设下如此阴毒的计谋。父亲和哥哥就不会死,自己会和自己心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柳绅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活路了,他也不是那种明知道前面无路还贪生怕死求饶的人。
既然做了,那他也不怕承担后果,成王败寇历来如此。柳绅对向焦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拿了边上的剑就自刎了。
萧萧就站在他的前面,柳绅的血就这样溅在了萧萧的衣服上。
柳绅还未死透,他睁大了眼看着萧萧,像是要把萧萧的容貌永远记住。“萧萧,萧萧……”
看到柳绅死了,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情谊,焦欢并没有感到畅快,只觉得怅然若失。
柳绅临死前看自己的那一眼,焦欢也很明白。他是要将萧萧和儿子托付给自己照顾。而这个,焦欢自然义不容辞,他又怎么忍心弃萧萧母子于不顾。可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焦欢有些担心萧萧承受不住。
可没想到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萧萧,在遇到这么多的事以后,在丈夫自尽身亡以后。她不仅没有哭,她还在笑。
焦欢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笑容会这么悲伤。萧萧明明是在笑,并笑的那么大声,可是所以人都能感到她的悲伤和痛苦。
萧萧慢慢的停止了笑,她看向焦欢。
那种眼神看的焦欢心慌,就连当初萧铭死了,她来找自己质问的时候的眼神都要让自己心慌。
那是一种心若死灰板的眼神,有种万念俱灭的哀伤。她轻轻的喊他,就像是十年前无数次喊他时一样。
她喊他,“欢哥。”
这个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再也没有听到的称呼。
焦欢这些年无数次在梦中听到萧萧再次这样喊他。可真听到了,焦欢却无比的恐惧。因为萧萧现在的表现实在太不平常了,太过于平静了。
“欢哥,你明明知道爹要把我许配给柳绅,你明明知道柳绅也是杀我哥哥中的一个,为什么你选择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看着我嫁给自己的仇人?”她轻轻的问道,声音一如平常的温柔。似乎只是问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以为柳绅那一掌是无意的,是萧铭自己站不稳才会扑倒我的剑上。我只是不想连累其他人。我以为我够了解他,我以为他会代我好好照顾你,我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什么?焦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说什么呢?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了,是自己识人不清,是自己太相信朋友,才会被人这样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