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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路顺风,平安到达王府。早有侍卫提前通报了老王爷,因此王府门前聚满了迎接的人。
子洛兄长子芳携妻带女也在门口,一见子洛,便早早迎了上去。子洛略微与他寒喧了几句,便径自去了马车旁,伸手将辰星抱下了马车。
下了车,辰星却一眼便看见打扮得美若天仙的颜媚姫,正款款地、含情脉脉地朝子洛走来,心中一阵堵,便一把摔开子洛的手赌气说:“你去看你的美娇娘去吧,我不要你管。”说完叫过无忧便向子芳施礼,愣是把子洛晾在一边。
子洛正要上前,却被颜媚姫拉住:“小王爷,这么多天不见,怎么都不理人家呀。”子洛正要甩手离去,但一想起与契梁太子的协议,也只好勉强应付着她。
辰星冷眼看着,便又是一阵堵心。
子芳见状忙引过辰星的注意,指着无忧问:“星儿,他是谁?”辰星不答,只是笑着拉过无忧说:“无忧,他是你嫡亲堂哥,快叫子芳哥哥。”这才把无忧的来历细说一番,弄得子芳大为唏嘘,王妃也拉过无忧的手问这问那,倒把无忧弄得不好意思了,直往辰星身后躲。
子芳见状连忙带着辰星、无忧进了王府,媚姬也粘在子洛身边一起进了府。见过了堂上的老王爷夫妇,老王爷一把拉过眉眼神似弟弟的无忧,老泪纵横,无忧不解地帮老王爷擦擦眼泪道:“王爷,你看到忧忧不高兴吗?怎么哭了?”王爷顿时破涕为笑,拉着无忧说:“不是,我是高兴的,你该叫我伯伯呢。”一番问长问短,对自己兄弟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老王妃则拉过辰星,坐在一起念叨起这些日子的思念……。
王妃笑盈盈地说:“星儿此番去到靖南可辛苦?”
辰星微笑道:“一路上由子洛、浩哥他们照顾我,怎么会辛苦呢,星儿倒更像去游山玩水呢。”
王妃看着辰星有些憔悴的小脸,不免有些心疼,真是个要强孩子,取宝藏多危险的事,在她嘴里竟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一点也不骄纵。只是一想到她对颜媚姬的态度,便有些不满了,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均是平常事,更何况子洛是堂堂小王爷,这两全齐美之事,作为妻子本应大肚,怎么这般小家子气。
心下便话锋一转,道:“星儿,我与王爷已让钦天监看过吉日,六日后便迎娶你们过门,如何?双喜临门,王府可要热闹了。”
辰星听到“双喜临门”,顿时小脸惨白,只觉脑中轰然一下,王妃说了什么,竟一句未听进去,一直逃避的事情终于来了,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为什么还是那么疼。她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只得起身行礼道:“王妃,星儿身体不适,先告退了。”王妃见状,点点了头,但眉间却微微皱了拢来。
辰星匆匆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杏儿一路小跑着追着,一边急得喊:“小姐,你怎么了,等等杏儿呀。”
子洛见辰星匆匆离席,也借机甩了媚姬,跟着辰星进了房。并告诉杏儿在门口守着,不许其他人来打扰,杏儿虽着急,也无奈守在了门口。
子洛俊眉紧锁,拉着辰星坐在桌边,轻声地说:“星儿,你别急,这件事我会处理,到时一定只有你我二人拜堂成亲,之后我俩便去靖南王府。”
辰星无奈地苦笑说:“这可能吗?不然颜媚姫也不会住在王府了!子洛,我已生无多时,不如你与契梁公主好好过日子吧。”
“不许胡说!今生我只认你一个妻,你的毒我一定会为你治好。”子洛心中一疼,生气地阻止辰星。
停顿一下,又犹豫地说:“星儿,倘若为你解了毒,我做了什么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辰星淡然瞟了子洛一眼,以为他只是那么一说而已,并未放在心上说:“只要你不触犯我的底线。”
这话说得子洛心头一凉:“星儿,只要保你命在,别的都好商量。”心说:星儿,但愿你能原谅我,我也是万不得已呀!他希望以一己之力,帮辰星渡劫!
当晚王府设家宴款待无忧,也为子洛、辰星接风。
辰星因不想见艳媚姫,借口身体不好,回绝了子洛。
无忧见状,便不愿赴席。
他本孩子气,又任性,不管辰星怎么劝,他咬定小星星不去,我便不去,弄得辰星无奈,只得答应前往。
于是三人一齐走向饭厅。
尚未到门口,子洛便很自然的执过辰星之手,十指亲密相扣,并肩走向饭厅。
辰星抽了几下手,见无法抽出,只得红着脸一同进入。
不出所料,众人目光齐齐袭来。
媚姫更是目光似刀,刺得辰星全身难受。倒是子洛,没事人似的,先让无忧坐在媚姫身边,自己这才与辰星坐下。
席上,子洛频频为辰星布菜,辰星又不断为无忧夹菜,每每看到无忧望着辰星,笑得那个人神共妒,一桌人皆目瞪口呆,反倒是子洛似有了免疫力,显得大度不计。
而子洛母妃,因有了子洛的再三关照,从此倒不再提那大婚之事。只是担忧的神色,时时流露脸上。
当天晚上,辰星吃过晚饭正与无忧带着杏儿,一同在王府花园散步,子洛找到了她们。
一见无忧,子洛便笑着说:“无忧,子芳哥哥找你有事呢?说不定有好玩的哦。”一句话便骗走了无忧。转头又无害地看了一眼杏儿,杏儿便识趣地告辞了。
辰星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说:“出了什么事,弄得神神秘秘的?”
子洛不快地说:“你还说,如今无忧一天到晚粘在你身边,别人真不知我是你夫君,还是他是?!”
辰星冷然一笑说:“你不是忙吗,他是你的亲堂弟,不是你让他陪我的吗?何况你还得去陪你那如花似玉的契梁公主呢。”
一句话堵得子洛火起,正想发作,却想到了此来目的。于是只紧了紧拳头,压了压心头之火说:“星儿,别说赌气话了,父王、母妃已安排好让我们六天后大婚,你的喜服我已让人取来放在你房里,等下去试一试。待大婚后,你与我便去靖南了。因此这两天,你尽可让杏儿她们陪着,去街上置些喜欢的东西,四天后,母妃想让你去西山寺庙,在婚前为全家祈福,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第二日一早回府,到时我会多派侍卫护你,无忧会与你一起去。”
辰星听着心里总觉有点怪,一来与子洛大婚心中怎么没感到应有的喜悦,二来子洛为何不去,便说:“祈福该你一起去才灵,别让人家又错认了星儿的夫君。”
子洛脸色微变,一顿道:“非我不愿,只是这祈福必得新妇亲自前往才行,你就委屈一次吧。”说完,俊脸上满是企求之色。
辰星从未见过子洛如此求她,不禁心中一软,想着或许习俗如此,更也应允了:“算了吧,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会去。哎,对了,我浩哥他们不在,我没娘家人了,怎可成婚?不行,得等他们回来!”
子洛要的就是他们不在,不然不定弄出什么事来。不过,此时却劝慰辰星:“你放心,我已给陵玥和秦浩送了喜贴,他们一定会赶到的。”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入夜,辰星在卧室见子洛一点未离开之意,便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我要睡了,这一路太辛苦,你也快去睡吧。”
子洛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离去。
第二日,吃罢晚饭,子洛神秘地拉了辰星便走,说是要看星儿看一样好东西。
进得屋内,只见杏儿笑盈盈地捧着一套新娘喜服正等着他们呢。待辰星好不容易在杏儿的帮助下,穿好那繁复的新娘喜服,直把子洛看得面含笑意,开心的心动不已,他望着眼前红嫁衣映衬着的星儿,那白晰的小脸,在红衣的衬托下颜比花娇,黑宝石似的双眸中,那水灵灵的眸光恰似一潭秋水,只随意地向他一望,便让他沉醉其中。
他的心醉了,恨不得此刻便是洞房花烛,顺手挽起辰星的手臂,作着喝交杯酒的模样说:“王妃,快喝交杯酒吧。”
辰星挑眉看了眼自得其乐的子洛,也被逗笑了,故作生气道:“去你的,谁是你的王妃!”
子洛一展那绝世容颜,笑着撒赖倾身在辰星耳边轻轻地说:“还害羞,再过几日便是我真正的王妃了,今晚让我多陪陪你吧。”
子洛心中有鬼,一想到明天待辰星去寺庙上香,自己便要与契梁公主成婚,心中便有说不岀的愧疚。
这些天,为了瞒住99999辰星,他做了许多布置,好在到目前为止,辰星、无忧、杏儿三人全都蒙在鼓里。
只待后天辰星上香归来,他从媚姫手中拿到‘仙人泪’解药,便可一步不离的守在辰星身边,直到与她大婚后,双双去靖南生活。辰星这几日与子洛堵着气,见今天子洛分外殷勤,也分外温柔,心中也颇不忍破坏这难得的好气氛,便任由他你侬我侬。看得杏儿抿嘴偷笑,悄悄地出了门,并把门带上了。
今日,由于内疚,他是铁了心的要多陪伴辰星,心中也是戚戚,不知若事情被星儿知晓,她会作出如何的举动,今日这番浓情蜜意是否即刻会成云烟。
想着,他一揽辰星的纤腰,将她按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动情而坚决地说:“星儿,来,让我替你梳头吧。”
说完,将她头上碧云髻轻轻一挑,辰星的墨发便如黑亮的瀑布似地泻到了腰际。
辰星望着铜镜中,子洛那隐约柔情的脸庞,不觉亦含情地转身,仰头眺望着他那充满魅力的脸。
英气的浓眉狭飞入鬓,密而长的睫毛下,那双夺人心魄的凤目,此时的深情尤如最醇的美酒,只要让你看上一眼,便能醉在其中。挺直的鼻梁下,那薄唇有意无意的勾勒出一丝迷人的笑意,那笑恰似带着魔力一般,让人迷失!
一霎间,辰星楞住了,不用说今日的子洛不但俊美绝伦,更是用情至深,让步入爱河的辰星,在子洛用心编织的情网中彻底沉沦了。她的眼神随之变得迷茫、沉醉,恍惚间,一股书墨香扑鼻,她的唇被子洛吻上了,不同于以往如蜻蜒点水,子洛近乎宝贝而小心地亲吻着她的秀美的额、卷翘的睫、红红的唇,然后只觉全身一轻,她便落进了子洛那充斥着书墨清香的怀里。
两人的墨发缠在一起,子洛用发烫的脸轻贴在星儿微凉的、白晰的小脸上,而后用略带沙哑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柔柔地说着:“星儿,答应我,我们再不要分离,生生死死,永在一起!”
他的心虚,让他有着深深的害怕,所以他想要辰星的一个承诺。
此时的辰星,沉醉在子洛的浓情蜜意中,听到他充满爱意的问话,再想不到有它,便低声软语地说:“洛,放心吧,我心如你心,只要你不负我,纵是前面有刀山火海,星儿也会陪着你走到天老地荒!”
顿了顿,突然辰星想到自己来日无多,便想把师父给的截脉丹的秘密说出来,以免子洛伤心:“洛,我怕婚后时日无多,到时你休要伤心,我……”刚说到这里,子洛却心慌的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捂住辰星的嘴道:“休再说死,我一定不会让你走到那步!纵然再难,我也要拼尽全力,让你幸福!”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丝丝不安,头微微侧开,浓情而带着审视的目光,望着辰星白晰中透着微红的脸,此时的她,人比花娇。
一句问话脱口而出:“星儿,倘若为了救你命,为夫做了不可为而为之的事,你,会原谅吗?”他多希望她能说出原谅二字。
然而辰星却一笑说:“你傻呀,明知不可为,为何还要为?!”说完,打了个呵欠,不明所以的她早已乏了。
此时,子洛正将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星儿的脸,一听回答,手楞在中途,便再也抚摸不到辰星的脸上,心内一急,手指微颤。
为了遮掩,他放下辰星站了起来:“呵,星儿累了,来我帮你脱了这新娘服。”
刚脱下试穿的新娘礼服,辰星身穿柔软的白色中衣,倒头便往床上睡去,这几天的逛街,让身体日趋衰弱的她,太倦了。
子洛这边刚放好星儿的大红礼服,转身便见辰星毫无形像地横躺在床的正中,连鞋也未脱,两脚垂在床外,仿佛已睡过去了。
他宠溺地苦笑了下,就这样也能睡熟?看我怎样惩罚你。
轻轻托起星儿的小脚,小心地脱下鞋袜,正不舍地看着她白晰秀美的玉脚,柔柔地按捏呢,不想辰星却一扭双脚,舒服地滚到了床里边。
子洛一征,随即薄唇一勾笑了,心想,倒不知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随手取过床壁安放的一颗夜明珠,凑到面朝床里睡着的星儿脸边,仔细地观察着,只见辰星卷翘的眼睫已如倦蝶归巢,几缕碎发随意地拂在她红扑扑的脸上,挺秀的鼻子已有均匀的酣声响起,子洛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沉沉睡去的星儿,心事重重。
忽而又有些不甘,返身一把翻过星儿朝里的睡姿,让她面对着自已,他那灼人的目光浓烈而疼惜地审视着她的睡容,滚烫的唇,随之不断落在星儿微带凉意的脸上。那动听的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恐吓,在辰星耳边响起:“星儿,你敢再这样的睡熟,后果你自负呵!”说完便在星儿腰际作势轻轻的呵起痒来。
闭着眼的辰星眼角悄悄地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她的生命已所剩无几,她強颜欢笑地度日似年。
她想念浩哥哥、陵玥,她更思念自己的现代父母、长辈。
师父倾其本领,到如今尚未研制出解药,或许,这一别将是生死异途。因此她更无法面对此生的挚爱——子洛。
尽管子洛信誓旦旦地发狠,一定会救她。但她知道凡是要取哲太子手中的东西都不是一般地困难。
希望与绝望仅一字之差。
随着子洛的动作,辰星再也装不住了,怕子洛看到她的泪,边笑着,边钻进他的怀里。两手乱打子洛的手,口中还轻声嚷着:“好了,不带这样欺侮人的。”
见怀里的辰星娇柔灵动的模样,子洛的心中情潮涌动,他大手一握,制住星儿乱动的手,看着星儿灿如星辰样的眼睛,他缓缓凑过头去,顿时,星儿身上一股梅香扑鼻而来。
他深吸一口醉人的芳香,呵!再过两日,你便是我独一无二的娇妻!怎不令人百般疼惜,爱到痴狂!
此时的子洛,把深情均化成了挠指柔,他轻轻地吻住星儿花样的红唇,湿润的舌头,柔柔地在她的芳唇中与星儿共舞,得到了星儿的回应,他心中一热,用一手轻抚她的玉背,引来星儿一阵轻颤。他的心便在此时沉沦得无以复加。
倾刻间手随心动,悄然间侵入她洁白的中衣,隔着粉色肚兜,抚上了她那挺秀的胸部,吻也变得热烈得紧。一霎间,芙蓉帐内,响起了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星儿,我想……我想……”子洛情难自禁,一把揽紧辰星,带着好听的磁性却又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辰星耳边响起。
却始终说不出口,他太紧张她了,生怕惹恼了她。
此时的星儿,心正随着子洛迷茫在情海中,忽然听见子洛的暧昧话语,感受到他身体的异动。
心里顿时柔肠百结,所谓爱得越深,失去才更疼。
子洛,我此生已到尽头,该怎么对你?才能减少对你的伤害?或者,我应该在死前,放纵一下自己?一念及此,忍不住热泪盈眶。
子洛猛一翻身,倾身在星儿身上。他的眸中激情荡漾,喘息渐重,口中柔声低喃:“星儿,我们……我们……”今夜他有心要了她,他心中怕呀。
“子洛,我中了‘仙人泪’……”辰星说不下去了,心中纠结,她这个样子,无法完整地接受他,她不想如此。
见辰星说了一半,子洛心中忐忑不安,之前星儿说过,中了仙人泪之人不能同房。
又隐见辰星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不由心儿更慌,用唇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水,便想起她定是为‘仙人泪’发愁,不由心中一阵难受,过了会强抑住自己的心痛,这才揽住辰星,柔声安慰道:“星儿,相信我,别担忧,到大婚那天,我定送你一份安心的大礼!”
说完,想到自己即将与媚姬的大婚,不由心中的担忧、难过一起袭来。一扫刚才升起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有节奏地轻轻按抚着辰星,自己却再不敢有其它动作,不然,则纯猝是自作自受。
辰星此刻打心里感到安慰,不由用纤手轻摸着子洛那放大了的刚毅而俊逸的面容,小声说道:“洛呀,但愿君心似我心,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大婚那天,我也要送你一份安心的礼物。”
她想,到了大婚那天,我就把驻颜绝命丹的秘密告诉你,让你对我留下一份念想,不至到时失去自己而过度伤心。
说完,便窝在子洛怀中,安然睡去。
而子洛却听了辰星的话,看着辰星,百感交集,担心的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