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先生说了,从现在起,您不能出主楼

素色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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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乔想点头的,顾虑一闪,默了口。

    他起身,刚至餐厅门口,秦姨带着人走了起来,准备收拾餐桌。

    霍燕庭沉声道:“待会把我卧室整理整理,夫人今儿在这里住。”

    苏乔霍地回头,接触到他冷然的背影,双肩颤了一下。

    “好的,先生。”秦姨应着,抬眸看苏乔撄。

    苏乔白了一张小脸,半晌未动。

    知慧很快又进入餐厅,静静站在墙边,像隐形人一样偿。

    苏乔沉默,起身,出了餐厅,步子刚往大厅的门口迈出一步。

    一直未曾出过声的知慧低声道:“夫人,先生说了,从现在起,您不能出主楼。”

    苏乔心尖上都是凉意,对于她的制止不管不顾,抬步继续往前走。

    “夫人——”

    知慧快若无形,从就拦在她前面,冷静习惯了的脸上有难色:“请您留步!”

    苏乔看着她,终究被她脸上的作难打败。

    她要发脾气,要犟,也该找那个正主才是,知慧也是奉命行事,她有什么错?

    知慧想起先生交待过的,提议:“要不夫人到书房去看会儿书,或是上上网?”

    霍燕庭人就在书房,苏乔此刻不想看到他。

    她也清楚,一旦他决定,她说再多也惘然。

    只是心里的空,依然在无止境地放大。

    她上到二楼,在主卧外面休憩厅里,窗边的沙发上坐了。

    四处都是奢雅的装饰,华丽的鹅绒落地窗帘全部垂着,用金色的流苏束起。

    法式的樱桃木家具泛着红润如玉的光泽,地上厚厚的地毯能让人直接躺在上面睡觉。

    这座锦园,明明各处各落都是年份不久的新建楼,可每一处又分明透着久远的历史痕迹。

    苏乔怎么也猜不透这位设计室的真正用心。

    知慧看她只是坐着,未有任何举动,悄步儿离去。

    不一会儿,从先生那里拿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过来,放在苏乔面前的樱桃木茶几上,道:“夫人,您上网玩会儿吧,先生说他马上过来陪您。”

    屋子华丽,时光悠闲。

    若不是因此刻被间接地软禁在此,苏乔会很享受这种惬意的睡前时光的。

    收回怔愣的思绪,苏乔揭开电脑,开机。

    极高端的电子产品,网速奇快。

    苏乔抬眸看了眼知慧,发现她只是安静而笔挺地站在窗边的角落,眼睛并没有时刻关注着自己。

    她在搜索栏里飞快地输入:如何逃离有人监视的豪华宅邸?

    下面回答的方法五花八门。

    有乔装打扮的,有借故去洗手间跳窗的。

    她一个一个地查看,并想象着各个方法的漏洞,找出最合适的法子。

    很快,廊上传来男人沉稳的脚步声。

    苏乔迅速关了网页。

    霍燕庭唇边带笑走进来,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知慧早已知趣地下楼去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电脑桌面,他习惯性将她搂到自己长腿上,语气里透着戏谑的笑意:“看什么呢?我一来就关?”

    苏乔想起身走开。

    他不放,反而将鼻贴在她发间,贪婪地呼吸。

    她长发间的馨香像这世上最深邃的毒,让他欲罢不能。

    手从她毛衣的下摆进去,落在她腰间敏感的肌肤上,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只空着的手拿起鼠标,击开网页,查看她刚才的浏览记录。

    依然是空白一片。

    苏乔刚才已经将记录及时清空。

    他没有再深究,将她打横抱起,悠闲地道:“明儿还有长途飞行,今天晚上我们早点睡。”

    卧室离这个二楼大厅并不远,她还未及挣扎,人已经被他抱进房,放在地上。

    打开衣柜,他拿了两件干净的浴袍。

    过来,牵起她的手,就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苏乔甩开,皱眉:“你先洗,我不急。”

    “你不急我可急坏了!”他言下之意尽显轻佻。“卧室挺宽的,今晚我们一起洗。”

    她夺过他手上的睡衣,并不是娇羞,也不是欲拒还迎,而是冷若冰地低喝:“说了让你先洗,我可以等!”

    他重样揽上她的肩,就往浴室里带。

    “我事情多,工作忙,你在瑞典,我不能时时去看你,这临走前一晚,你还要让我受尽煎熬?”

    苏乔人已经被带到门口,手下意识地抓住门框:“我并没要去那儿,是你非要强迫我!”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他突然使起横,苏乔身上的毛衣和深色长裤都被他除了,人也被他扔进放满温水的豪华浴缸里。

    男人庞大的身子随即也挤坐了起来,满出的水流迅速往光可鉴人的地面上溢去。

    贴身的衣服浸了水后,服帖地伏在身子上,将她曼妙的身材和他强健庞大的身躯都尽现。

    他气息变浓,眸底贪婪的玉念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湿漉漉的大手和菲薄的唇随即覆了上来……

    浴缸里的水一会儿没有,一会儿又被他放满,一直循环着,整个浴室里只听见水流过地面的潺潺不断的声音……

    这一夜,霍燕庭牢牢抱着她,即使睡到最深的时候,手臂都不曾松过一分。

    苏乔不懂,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急切。

    那次,她作好一切准备要离开莞城,准备飞去,是他甚至驱动机场工作人员帮忙,将她堵了回来。

    那时她有多么恨将她押回来的他,此刻,就有多恨要将她送去那儿的他!

    直到天色破晓,她才听到他均匀的呼吸。

    她的头离开他粗壮的手臂,他没有动静。

    咬着唇,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两手一起,将腰际的沉重手臂也抬起,身子再酸再软,她也咬牙撑着,从他近乎禁锢的怀抱里出来,她轻手轻脚翻身下床。

    衣服都顾不上换,她携了手边的一件男式毛衣,正是昨儿他才穿过,后来脱了下人还没来得及收去。

    卧室门吱呀一声,她吓得整颗心都差点从喉间蹦了出来,回头,深陷在柔软大床上的男人并未醒来,这才定下心神,缓缓将门拉开。

    门口,黑衣挺括的高大男子肃然而立。

    看到她出来,转过身,眼神冷冽地盯着她。

    苏乔心间一寒,顷刻所有的希望都落了空。

    不待她回头,身后有冷凉的磁沉嗓音响起:“你要去哪?”

    她闭了闭眸,重新回到温暖如春的卧室。

    “阿奈,把门带上!”他冷声命令。

    门口挺立如松的黑衣男子,动作利落地伸手,卧室黯红色的实木门被他从外面带着关上,严严实实。

    “我以为,我对你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他眸色深得让人不敢直视,怕一瞧,顷刻就会被里面的漆黑给吞噬下去。

    苏乔眸光落到他后面被地灯照得桔色的墙上,清冷地道:“我并不想接受你的安排,我有我的想法,有我的自由。”

    “你知道你此刻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什么吗?”他唇边有些嫌恶的意思,“何世轩出国前,你在我面前就一直是这幅鬼样,不过在画廊见过一面,怎么?又勾起了你的前情旧爱,不管我怎么做怎么说,你都不会再接受我任何的安排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一直在跟踪我!”苏乔咬牙冷笑,“为此我是不是该感到欢喜和荣幸?因为你会说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这样做,就如你要将我送走,却找个是要保护我的理由?我从来只听过,喜欢的人只有想方设法地想离得更近一些,却从没看到有人将自己在乎的人远远地送到天涯海角去,你以为这样做,你就很伟大?”

    霍燕庭赤足立在床尾,沉沉注视着她。

    他耐着性子,任她发泄。

    有许多东西在撕扯着他的心脏,那次因她而差点晕厥的痛意,再次缓缓侵袭上心头。

    他伸手,揪住左边心房的衣袍,眉心渐拢。

    “别再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愧是个极其成功的商人,你已经自私到了令人唾弃的地步,你自己身边女人环绕,却不让我有自己的交际圈,你只想将我圈在一个只有你一个人的囚笼里,你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高兴了哄几句,不高兴了远远弃开!我真的受够了!真的!我受够了!”

    “不是要送我走吗?”她已经崩溃,一再的隐忍,一再的等待,她始终读不懂他的内心世界,她承认,她输了。

    不过是再多做一次失败者,罢了,罢了吧。

    “好,现在就送我走!”眼泪没有,她的嗓音痛哑得有些变形。“你不是有专机吗?我现在就要去,其实我真心的要谢谢你,霍总财大气粗,我不过荣幸当了你几个月的床伴,就换来这么奢侈的机会,我赚了!”

    他颀长的身子近乎踉跄地才接近到她。

    狠狠忍住心脏间撕扯的痛,他将她掀倒在柔软的厚地毯上,狂肆吻住成功激怒他的罪魁祸首的一双粉唇。

    狂乱而热烈。

    苏乔咬着,踢着,打着,所有的抗拒都无法令他放开,唇齿间他的气息,熟悉又陌生到了顶点。

    初识,他以那样强肆而张狂的姿态接近她,那时,他也是这样吻她,浓烈,凶猛。

    魏芸菁那样走后,她以后,从此将是惟一拥有。

    现在才发现,在他眼里,其实不过是一切如故。

    说起来,甚至谈不上拥有亦或是失去。

    唇齿间有甜腥的血色漫延开来,两个人的呼吸都是紊乱的。

    她沾了泪的双眸变得晶莹,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蝴蝶的一双翅,在桔色的灯下投出弧形的小小阴影。

    这个吻,令他疼痛的心脏渐渐恢复过来,这才缓缓放开她。

    “现在就送我走……”苏乔受伤的嗓音低而微,闭上眼,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

    他心中一搐,最深处有一种绝望样的害怕,他竟然不敢再握她的手。

    四下里都很安静,静得透过厚厚的窗帘,仿佛连外面的风声都能听到。

    门上响起礼仪的敲门声,霍燕庭抬起深眸望去,秦姨抬高的声音传了进来:“先生,夫人,该起床吃早餐了,你们今天还要去机场,再耽搁下去怕是会晚。”

    他本能转过脸来看苏乔,她连身子都转过去,只留给她瓷肌玉肤的美背。

    大手探出,他将她额下凌乱的发丝温柔的撩开,苍白小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他胸中百味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是怜是爱,还是歉疚与深深的隐忧。

    终了,他沉沉叹了口气,起身,将她抱起来,苏乔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像一具破碎的娃娃。

    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又用薄被盖住她纤柔的身子。

    这才叹了口气,走过去拉开门,对外面的秦姨和同样一起转过脸来看着他的小奈说:“不用了,夫人留下来,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