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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慕云霓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虽然梁氏是有叫她过去说话。但是两人相顾无言,最后,也只得让她先回来了。
刚刚出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她果然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小姐,夜深了,该熄灯歇息了。”
红菱进来,见慕云霓还在发呆,忍不住出声关心道。
“嗯。”
慕云霓应了声,起身往床边走去。刚脱了外衣,便见红菱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红菱看了看慕云霓,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开口道:“听说……大公子还在老爷的书房里。”
慕云霓怔了一下,送走夜尧离他们之后,慕司南便被慕正鸿叫到书房去了,现在都几个时辰了……
“我也是听她们说的,大公子似乎被骂的很惨,一句话都没有说……”
慕司南被骂?慕云霓沉吟片刻,估计是因为之前逃婚的事情。不过说来也怪,这件事不是应该叫自己去吗?
而且看梁氏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就连一丝责备,都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出来。有的只是疏漠,以及……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小姐?”
“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红菱走后,慕云霓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随手拿过刚刚脱下的外衣穿了回去,打开房门,红菱那丫头已经在外间守夜的地方睡着了。
走出房间,今夜月色凄迷,弯弯的月牙儿如一把镰刀。
慕云霓本来只是心中太多疑惑,想要随便走走。没想到,这一走,便走到了院子门口。
说来也巧,刚好抬头,便见到了门口一抹青色身影徘徊。
慕云霓定睛一瞧,竟是……
“大哥?”
听见慕云霓声音,那漠青色身影一震,转过身来。
“霓儿,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么?”
“嗯,睡不着。大哥呢?”
慕云霓打量着慕司南,一身青衣,脸色苍白,折断日子清减了不少。
“我……刚刚从……”慕司南似乎想到什么,叹了口气,“霓儿,母亲……”
梁氏?慕云霓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抿唇道:“她什么都没有说。”
“哦,是吗?”似乎意料之中,慕司南有些心事重重,望着慕云霓的脸庞,夜色中有些迷离。
那张脸,明明如此熟悉,可是却给他一种……
“没事就早点歇息吧!”
说完这句话,慕司南便转身离开了。慕云霓怔了怔,他到底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摇了摇头,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想了。转身准备回去休息,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
“大哥……”
转头,话音还来不及出口,便已经被人捂住了嘴。
虽然只是浅浅一眼,她却看见了不同于慕司南身上的颜色。
那是……能够融于夜色的黑色。
“嘘——别叫!”
简单的三个字,却叫慕云霓心下一凉。是他?
紧接着,脚下生风,耳旁呼啸,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掠过了重重屋脊。
他到底是谁,目的何在?
慕云霓心思百转,那人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紧贴着自己的冰冷身子,还有耳旁那凉凉的气息,无一不让她如坠冰窖。
迎面而来的晚风,此刻透着温柔的暖意。
“怕高么?”
慕云霓闭上眼睛,她不怕高,她只是……冷得打颤。
待脚踩实地,慕云霓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汪湖水,而她此刻身在湖上阁楼之中。
烛火摇曳,月凉如水,那人已经放开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望着挺直的背脊,慕云霓猜想,那张脸会是怎么的惊世骇俗。
“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那人好似背后有眼,不但知道慕云霓在打量他,还能够猜到她心中所想。
慕云霓没有说话,只是来到窗前,凝望着湖面倒映的月牙儿。
“不想知道么?”
男人似乎不满意她的反应,竟然瞬息贴了过来。
慕云霓感受到了,他没有戴面具,那张脸是真真实实毫无掩饰的出现在自己的肩旁。
但是她却目不斜视的看向远方,她不敢。
“这么晚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讨论这种事情么?”
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股冰凉;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知道他是存在了这个世界。
不是梦,也不是其它。
“只是想你了,而已!”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慕云霓身体的颤抖,体贴的松开了她,却依旧站在她的身后,“慕正鸿在家,我不能多做停留,所以只得把你带出来了。”
“呵……”慕云霓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得笑了笑。
“你好像不大相信?”
“以你的功力,还会忌惮慕正鸿吗?”
慕云霓对慕正鸿并不了解,但是她知道,不管他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会是自己身后男人的对手。
“嗯,算不上忌惮。说正事,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
“你跟我说了那么多话,我怎知你要我记得是哪一句?”
慕云霓检索了一下记忆,然后……了然……
“我何德何能,值你如此器重?”
他说:她是他颠覆天下的棋子……
“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男人伸出手,挑起慕云霓垂在胸前的发束。送到唇边嗅了一口,唇边笑意更甚。
“呵——”
慕云霓冷笑一声,没有作出回应。其实,她一直都在想,那个男人到底是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只是,没有任何头绪。
“过几日,夜尧离会来慕府下聘……”
“你要对付他?”
想起那个温柔的男人,条件反射的开口。
“不是……怎么,你很在意他?”
男人似乎很有兴趣,将发丝缠绕在指尖,凑近慕云霓的耳边低语。
“不是,随口问问而已。”
慕云霓深吸一口,只觉得耳边的肌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那就好,你知道的,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棋子有私人感情。”
棋子么?她还真是当棋子的命,罢了,反正都一样,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
虽然这么想,心里却很抗拒这种身不由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