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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是,既然这齐威王这么大费周折的修建了沂山陵,这墓里的一草一木都不会是虚设,必然有它们存在的道理。看守棺椁的九头石兽,加上前面的几头,足足有十几头的数量了。我觉得它们排放的位置应该有些讲究。”我对六叔说道。
“嗯,这次你小子的脑袋倒是很灵光嘛被墓门给挤开窍了?”六叔呲着牙冲我笑道。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他。没想到发现Mary唐也正微笑着看我,素唇微抿秀眉稍张,嘴角恰到好处的一道弧度,配合她那一身容光焕采的作战服,俨然就是绿草丛中的一朵小红花啊。
见我也在看她,Mary唐急忙把头撇向白灵那边,脸色迅速恢复成平日里那副高冷面孔,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白灵故作狡黠的冲着Mary唐眨了眨眼睛,整的Mary唐的脸色有些发烫。
“我知道这些石兽的来历,就让我来解释一下吧,”张云开口道,“我常年帮六叔跑古董生意,对这种物件还是略懂一二的。”
张云从最北边那座石兽开始,沿着顺时针的顺序一一为我们介绍了它们:“赑屃,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龙之九子之一,又名霸下。形似龟,好负重,长年累月地驮载着石碑。赑屃常用来做碑座,俗称“神龟驼碑”,另一方面,又具有长寿吉祥的寓意。”
“螭吻【ChiWen】,由鸱尾、鸱吻演变而来,是龙的第九子。平生好吞,即殿脊的兽头之形。喜欢东张西望,做张口吞脊状,并有一剑以固定之。俯视人间,真有点“平步青云”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味。”
“旋龟,来自上古杻阳山。山海经记载:怪水出焉,而东流注于宪翼之水,状如龟而鸟兽鲛尾,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聋,可以为底。旋龟能治百病,历来被人们所崇敬。”
“蒲牢,也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为龙九子之一,排行第四,平生好音好吼,洪钟上的龙形兽钮是它的遗像。原来蒲牢居住在海边,虽为龙子,却一向害怕庞然大物的鲸。当鲸一发起攻击,它就吓得大声吼叫。人们报据其“性好鸣”的特点,“凡钟欲令声大音”,即把蒲牢铸为钟纽,而把敲钟的木杵作成鲸的形状。敲钟时,让鲸一下又一下撞击蒲牢,使之“响入云霄”且“专声独远”。”
“蛊雕,有记载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这是一种凶兽,残暴食人,一直被人们所避讳的。”
“睚眦,是古代中国神话传说中龙的第二个儿子,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以增加自身的强大威力。豹身龙首,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好斗,总是嘴衔宝剑,怒目而视,常被雕饰在刀柄剑鞘上以增加自身的强大威力。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的睚眦必报就是源自于它,由此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它的脾性。”
“狻猊(SuānNí),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形如狮,排行老五。喜烟好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古书记载是与狮子同类能食虎豹的猛兽,亦是威武百兽率从之意。平生喜静不喜动,好坐,又喜欢烟火,佛祖见它有耐心,便收在坐下当了坐骑,因此佛座上和香炉上的脚部装饰就是它的遗像。”
“椒图,亦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龙生九子之一。其形状像螺蚌,性好闭,最反感别人进入它的巢穴,铺首衔环为其形象。因而人们常将其形象雕在大门的铺首上,或刻画在门板上,除取“紧闭”之意,以求平安外,还因其面目狰狞以负责看守门户,镇守邪妖;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即椒图“性好僻静”,忠于职守,故常被饰为大门上的铁环兽或挡门的石鼓,让其照顾一家一户的安宁,被民间称作“性情温顺”的龙子。”
“这最后一个,叫囚牛,是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龙生的第一个儿子。平生爱好音乐,它常常蹲在琴头上欣赏弹拨弦拉的音乐,因此琴头上便刻上它的雕像。这个装饰现在一直沿用下来,一些贵重的胡琴头部至今仍刻有龙头的形象,称其为龙头胡琴。”
张云咕噜咕噜讲了一大长串,全都是我闻所未闻的典故,我不禁感到又长了不少见识。看着张云滔滔不绝的样子,我有些失神,险些把他看作秦昭了。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秦昭现在生死未卜,小曼也是下落不清,现在我们只能依靠自己,我不想被当成累赘一样地看待。
“张哥果然是见多识广啊,就算是个考古教授来到这里也未必都能介绍出来啊。”我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哪里哪里,干我们这一行的也就只能琢磨些这个了。毕竟现在越来越多的大斗都会出现这些上古神兽作为镇棺之用。我们要是不往肚子里存上点墨水,在道上可就混不下去了。”张云十分谦虚的回应道。
我知道就这些墨水显然是要下不少功夫的,内心又多了几丝敬佩之心。
“听你刚才这么一说,这九头石兽有七头都是龙之子,另外两头暂时是属于其它种类的。我听说过龙生九子,分别是赑屃,螭吻,狴犴,蒲牢,饕鬄,睚眦,狻猊,椒图,囚牛。而狴犴和饕鬄在来的甬道已经见识过了。不是我的强迫症在作怪,而是我觉得有些蹊跷。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齐王不让龙之九子镇守在一块,反而是分出去两个呢?龙气滔天是一种祥瑞的格局,齐王不应该会想不到。”我把心里的疑惑讲了出来。
“听你这口气,你也是没辙喽。我看就不要想这么多了,齐王已经死了两千多年了,还能折腾出什么来啊?就算是真的有什么猫腻儿,给它来上两梭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就前年清墓里蹦出来的那个粽子,还不是被你六叔我一个手雷给炸成筛子了!”
六叔有些等不及了,朝着大成他们挥手道:“老规矩,拆棺!”
我想出声制止,忽然感到嘴唇一阵温热,一只手捂上了我的嘴巴。
“我觉得你也是想得有些多了,也许齐王当时根本就没想到这些,只是用这些石兽作镇棺之用罢了。你六叔他们也是老元良了,身经百战的人了,你就放宽心等着吧。”不知何时Mary唐已经走到了我身旁,手是她的,话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