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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鼠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巫界物种不知凡几,巫只会注意两种物种,对人类有作用的,对人类会产生极大威胁的。
但程默认为小金鼠来历可能十分地不凡,它的智商很高,程默甚至怀疑有的荒兽智商,也未必及得上小金鼠。飞足部的战虫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高智商的巫兽,不过那是驯化与驭役的结果。
其次它的嗅觉十分灵敏,有几次部族战士找来比较珍贵的药材,它立即蠢蠢欲动,还是程默教训了许久,才让它明白,这是叶部的财产,不是它的财产,不可以动。
只是它眼中的珍贵,与人类眼中的珍贵有些不同,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它又不屑一顾,还有这个温石,它又当成了宝贝。
不过小金鼠这回可闯了大祸。
几条甲蚺兽盘踞在甲蚺谷很久了,几十年前,叶部有战士看到它们,两相开战,叶部死了数名战士,惨败而逃。最后经过观察,发现它们有冬眠的习惯,也就没有再打扰它们,相反的,因为成了它们的领地,这些药材有了保护。后来看到两条小甲蚺兽越长越大,叶部对这几条甲蚺兽彻底死心塌地,将山谷划成了狩猎的禁区。
它没有毒,但体型巨大,鳞甲坚固,游动速度比人类快上好几倍,当然,也吃人。
一条就让人头痛了,况且是四条。
飞足部对甲蚺谷不是太了解,这里属于叶部的狩猎范围,虫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叶桴,叶桴也没有隐瞒,将情况简约地说了。
虫畈责怪的看了程默一眼。
养巫兽是可以的,一是用来吃的,二是用来配合战斗的,可不是让你养着好玩的,更不是让养着它闯祸的。
小金鼠往回逃,甲蚺兽在后面追。
也来不及责备程默,两部战士立即紧张地准备。
他们从背后的背篓里,拿出一捆捆麻绳,就着十几颗巨大的古树,开始结网。
不过他们脸色都很慎重,即便有这个网做陷阱,那可是四条甲蚺兽,这张网管什么用?今天这一战,弄不好会牺牲许多战士。
战斗已经成了各巫部战士的本能,响声越来越近,叶部各个青年,迅速爬到各个大树上,一手准备随时用紧绳头,一手拿着短矛,准备随时战斗。飞足部的战士也放出了他们的战虫,站在陷阱的边缘处,警戒地看着谷口。
一会儿,一道金影窜出来,虫畈差一点命令他的战甲兽,飞过去将这只金鼠咬死。不过他也知道程默是“字”的缔造者,在叶部地位有点尊贵。让他不满的是,你这个小家伙,在叶部里面教教“字”就好了,干吗跑来参加青鸟祭?当真青鸟祭是闹着玩的?叶部的人也胡闹,居然还同意了这个小家伙的参加。
他真有点冤枉了,叶部的人也不同意,可是大巫的决定,谁又能反对呢?
小金鼠一下子从程默大腿上,窜到程默肩膀上,做了一个怕怕的动作。
程默也有点火,甲蚺谷可能有一些好东西,让它动心,但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可以拿的。看来以后得好好教训这个小东西……眼下,程默没有多想了,他已经看到甲蚺兽那庞大的青褐色的身影,迅速地游了过来。
他从背后抽出短矛,隐藏在一颗大树下。
叶桴与虫畈同时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来的只有一条。不过随即俩人眼中又带上忧色,战斗的地方离山谷太近了。只要这条甲蚺兽发出一声呼救,另外三条甲蚺兽随时也杀过来了。
庞大的甲蚺兽游了过来,叶桴吹了一声口哨,站在树上的各个战士立即将网绳收紧,但它的力量十分强大,连带着十几棵大树,都被它拖得哗哗作响。
它厉害的不仅是力量,还有牙齿,一根绳子被它咬了几下,“卡嚓”一声,绷断了。
大伙没有耽搁,短矛不要命地向它身体抛射,然而一根根全部被弹飞,力量上它不如那头屏豕兽,若是屏豕兽,也休想用这些绳子将它困住。不过它的鳞甲比屏豕兽的皮肤还要坚硬。
飞足部的战士傻眼了,对于这种甲厚的巫兽,飞足部是最头痛的,因为他们手中的战虫,将失去了作用。没有了战虫,如同叶桴所鄙视的那样,他们将一无是处。
不过程默持着中性的态度,飞足部的战虫不仅能参与战斗,还能起着预警、侦察、巡逻的作用,极个别种类的虫兽,还能协助治病。
其实与人类使用工具一样,也能说明是一种进步,只是飞足部的战士过于依赖了它,有些美中不足。
程默也掷出三根短矛,不管用!
又是一声响,另一根绳子又被它咬断。
更致命的是后面一颗树可能老化了,在它的拉动下,一下子被拽倒下去,于是它的尾巴空了出来,正好一个叶部战士站在它的后面。它巨大的尾巴一下子抽打到那名战士身上,那名战士飞出去好几米,身体抽搐了几下,眼见不活。
程默感到很自责,小金鼠闯的祸,也等于是他闯的祸,带着这种心理,他瞅着这条怪物,身体飞跃而起,持着长矛向它的颈部狠狠地扎去。
似是蛇,大约有七寸。
可是让他失望了,虽然他这一扎力量很大,他只看到甲蚺兽的鳞甲上出现一道白色的痕迹,什么伤口也没有留下,反而是他本人,被弹射回去。难怪这么多年来,叶部不敢招惹它,太难缠了。
又是一根绳子被甲蚺兽咬断,这使得它头部又得到了巨大的活动空间,一名飞足部的战士猝不及防下,被它张开大口,一咬两半,吞了下去。
好锋利的牙齿,程默看了心中发寒,忽然他灵机一动,做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动作,持着短矛向它嘴巴里跃了过去。
“默!”叶桴在远处大声喊道。
小金鼠吓得揪着程默的头发紧紧不放,然后一把尿,洒在程默头上。
程默气坏了,但不是找它算账的时候。
眼见甲蚺兽上下两排牙齿咬下去,程默也会被咬成两半,程默持着短矛,狠狠地插在它的“舌头”上,身体随着向外翻滚。
不过他在空中无法借势,还没有来得及滚出蚺口,甲蚺的嘴巴眼看就要合拢。
突然甲蚺兽传出一阵撕耳欲聋的吼叫,嘴巴终于没有合上,因为随着它嘴巴的合拢,巨大的力道,同样使得铁矛柄刺穿了它的上额。
程默一翻身,滚在它嘴巴下面的草地上,心中想,感谢这世界各个物种的强大,因此融部的战矛不像地球古代的战矛,为了减轻它的重量,只有矛尖部分是铁的。若那样,短矛木柄必被它的力量绷断,自己也必死无疑。
它的嘴巴不能合拢,虫畈来精神了,立即命令他部下的战士,让所有战虫从它嘴巴飞进去,从内部发起进攻。
由于它的舌头与上下额一起被短矛洞穿,牙齿不管用了,舌头上的黏液也不管用了,战虫得以顺利地进进出出,事实上战斗已经宣布结束。
程默气愤地将小金鼠放在地上,说:“你如果这样不听话,就不要跟着我了。”
刚才太危险了,让他想到自己初来这个世界,孤身一人,弱得不能再弱,从通天峰上下来,又来到妁部……居然还未死!
小金鼠吱吱地叫着,又爬到程默背后的竹篓里,将那块温石抱出来,张开爪子,指了指山谷,做了一个很多很多的动作,然后指着程默腰间的腰带。
“你说哪里面有很多很多的温石?”
小金鼠点着小脑袋。
程默明白它的意思,不知道它是为了自己的食物,还是知道这个温石对自己这块布有帮助,闻到了山谷里温石的气息,于是才跑了进去。
“不知道很危险吗?因为你,檠战死了。”
小金鼠捂着脸,随即它又拽着程默的裤角,想将程默拖到山谷中。
“还进去?里面有三条甲蚺兽呢。”
小金鼠摇着爪子,又指着甲蚺兽的尸体,再指着山谷方向,又摇起爪子,意思是山谷里只有这一条怪兽。程默有些心动,巫界的人不将它当成宝贝,可这些温石却正是自己需要的。
“默,我们将它抬走,防止那三条甲蚺兽出来。”叶桴在远处喊道。
“桴,小家伙说山谷里只有一条甲蚺兽,那三条不在了。”
“不能再纵容它!”
程默无奈,只好与大伙将这条甲蚺兽抬着,匆匆离开这里,都怕了,这是一条的,如果另外三条一起出来,还不知得死多少战士。
一直抬了很远,战士们用短矛将它的鳞片撬开,再用石刀切割。
虽然死了两名战士,收获也不小。它不是荒兽,也是最顶级的巫兽,血肉含有很强的巫力,其甲皮用场更大。这一战的祸是程默闯出来的,功劳也是他最大,叶部分得更多。两个部族战士分别将它抬回去,另外选择了一道路,再度向东出发。
路上又与其他几个部族汇合,这一回平安无事了,只有两场小规模的战斗,便顺利地来到血海边。
不真正在它的边上,那会很危险的。
离“海边”大约三四里地,几百个部族选了一处平谷所在,陆续扎营。
“你们跟我来,”叶桴说道,他先带着部族里的这些战士熟悉一下环境。
一会,来到血海边上,血红色的大海,粘粘的,仿佛真是血液组成的海。在海的上方有袅袅红色雾气腾起,直达数千米的高空。因为这些雾气的存在,视线看得不远。
当然,如果人呆在几十万米几百万米的高空,则能看到海的彼岸。
但在地面,或者在附近的山峰,有雾气袅绕,是不可能看到对岸的。
程默讶然道:“有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