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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注定我爱你吗?所以寻寻觅觅,花开静待。
但即便越来越坠入你靡靡的情网,我还是残存了一丝理智。
本身就是天下笑柄,你就算肯娶我,我又怎舍得你背负天下笑谈娶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与其这样,我就留在南通吧,最少,你来看我的时候,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男人。
我不在乎名位吗?哪个女人不想被明媒正娶?可我更在乎你的名位……特别是看到你一身伤痕后,看到你越来越宠溺的眼神后,我更不能自私的成为你的困惑。
但我又隐隐的期盼你能给我一个奇迹,命运能给我一个机会。
可我似乎想多了……
北昌之行,彻底让我肝肠寸断,凝望着你与另一个女人执手相依的画面,那一刻我泪凝冰雪。
我难过你的欺骗,难过你们的般配。
但我更难过的是,在我弥足深陷后,才赫然发现,原来我们之间的距离犹如天海之线,永不相交。
你荣升高位,下一步就会再登大宝,你他日称帝,我该在你的生命中扮演什么角色?
宁羽然是宁太师的嫡千金,北昌朝堂除萧氏外最大权势,而纳兰家将迎来灭门之祸,我将会一无所有。
门不当,户不对,宫墙太高,我能飞进你的心,却攀不进那片金瓦。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她能许你前朝安稳,后生无忧,我只能令你四野浮动,一世动荡。即便我尽我所能为你踏平疆土,哪个百姓能忍受国母双手嗜血,杀人如麻?我可以当你的良将,你的军师,可我此生做不了你的皇后……那个唯一能并肩而立站到你身边的女人。
我还能祈求些什么?
斩断青丝,提醒自己梦醒了,都以为我是为了女人跟孩子离你远去,可谁能告诉我,连在你身边都做不到,我有什么资格去在乎你的其他?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我只是个女人……一个等爱的女人而已。可现实让我明白,这份奢侈的爱,此生终究只是繁华一梦罢了……
晟,想走到你身边好难……我翻山越岭,想站到你身侧好难……我仰天凝望。
合棺之樽,只你一人……那是我这辈子听到最美的情话。
你我的命运就是如此,生无法相守,或许只有死能相拥。
此时此刻……我将你带进了这样一个解不开的局,我没想到你竟独身一人而来,我没想到你用这样的方式成全了纳兰氏,成全了我。
我不恨你让我心痛心疼,但我恨你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你。
走到你身边已如此不易,你知道我多想抓住你的手吗?可你一次次让我推开你。
此刻,面对如此多的杀手,我是否有资格与你携手?我是否能不做苏墨,只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站在你身侧?一起面对未来?
我逼你了,只要你拒绝我,你该明白此生此世,你我相隔的不仅仅是阴阳,还是一条我追逐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是个骄傲的女人,我所有的骄傲在遇到你的那一刻都瓦解在我们越来越大的距离中。
我此刻妥协了,求你了。
紫柏山上,我宁愿与你长埋天地,也不愿背弃你妥协他人,你可懂我?
晟,给我个机会,这是我唯一能以一个女人身份,在世人面前光明正大站在你身侧的时候,不要拒绝我……
但……你彻底让我心凉……你宁愿我此生做尽天下笑话,也不允许我站在你身侧……
你也觉得我不够格是吗?
亦如我的命运,做男人,世人憧憬,做女人,世人嘲笑。
你也需要的只是苏墨吗?
我该怎么办?老天,谁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看着你死于他人刀下?北宫晟,你真厉害,你连遗言都准备好了……好好照顾自己?你他吗不是说负责的吗!
你的负责就是让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谁稀罕……北宫晟,谁他吗的稀罕……
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吧,既然活着你不愿我陪着你共生死,那么只有死后,我才能将你紧拥,或许我们都会狼藉天下,但至少,我能与你黄泉路上共行。
北晟王都走了,南苏墨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北宫晟都走了,纳兰芮雪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情深在你呵护的世界,我决裂在我痴迷的天堂。
你成全在你营造的美梦,我梦魇在我心绞的时分。
生死相离,梦之彼岸,望断来路,咫尺天涯。
风扬起她额角的碎发,她看着眼前穿梭在场地中的光影寒流,睫毛半眨。
场面打的很激烈,可她没有兴趣去看,那个身影很沉重,可她不再有心情去关心。
只要他听懂她最后的逼迫就好……
北宫晟在转身间,瞟到她近乎空洞的眼神,心头一颤,她真的伤心了吗?因为他推开了她?
苦涩而笑,这辈子,他从未被人如此逼上绝路,她不接受他的安排,不接受他成全的平安,手持短刀静静相望,无声的告诉他,若他死,不苟活。
这女人还真是逼的他一点儿退路也没有,抓住他最大的软肋肆意玩弄。
可此刻他气血翻涌,四肢越来越冰凉,渐渐坚持不住,一个飞旋慢了半拍,立刻被人找出破绽“啪”一掌,他被一人击到后背,“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更快的,两人一左一右朝他夹击而来,刀锋翻转,两抹血色扬起。
纳兰芮雪回神,悠悠道:“慢点玩,摄政王好不容易来南通一趟,伺候好一点,或许往日伺候的不够好,让摄政王不太满意,所以不愿娶我,今日最后一次,可别让摄政王失望。”
“是!”
众人惊呼,这女人是得多冷血才能如此云淡风轻?又得是多不知廉耻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淡扫一眼,起身对南世君的方向盈盈一拜。“民女告退,但愿皇上看在我与摄政王露水情缘的份上给留个全尸。”
南世君满意淡笑,微颔首。“来人,送纳兰小姐去明月庵。”
“是!”
北宫晟一怔,黑眸诧异的看着她从容走过,一边走,一边将头上的珠花,金饰,一样样摘下丢掉,直至最后绾起的青丝重新披满肩头,清风吹过,随风而舞。
解开红罗腰带,迎着世人的错愕与尖叫缓缓解开鲜红的喜袍,露出里面雪白的衣衫,跟他一样的白,犹如空谷幽兰,他最喜欢的模样。
行至跟前时,她蹲了脚步,侧头淡笑道:“灵山烟雨寺,茫茫浮水中,君言诺清浅,此恨无绝期。今日,就当妾身为王爷戴孝了吧。”
冷笑一瞬,侧脸的凝笑,睫毛轻颤中,眼底划过最后一丝眷恋,她义无反顾的离开。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北宫晟此刻已什么都看不见,黑眸中只映着最后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此恨无绝期吗?他令她失望了吗?因为他不爱惜自己?因为他最终没有携手吗?
面对她的逼迫,他已妥协,他会努力将不是百分百的事做到百分百,可此刻,她将他彻底逼进了深渊……若如此死去,黄泉路上,她也会背驰而去吧?她甚至连最后原谅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爱的那么决绝,恨的那么决绝,走的那么决绝,痛的那么决绝。
雪儿,我只想让你平安的活下去而已,此生虽然不成帝业我会抱憾终身,可若无法再度拥你入怀,你让我该何去何从?
他的晃神给了杀手最好的得手机会,但她吩咐过后,众杀手开始放弃刀锋,拳脚相向。
拳脚的狠辣让人心颤,北宫晟犹如沙包般被揍打,苏子安看着眼前的一幕,牙关紧咬,沁出血来,恨意渐渐笼罩了他的心。她居然如此对晟?她看不出晟是不想让她跟着一起送死吗?她居然……想起晟交代他的事情,苏子安眼帘半眨,泪珠哽咽入喉的瞬间也杀意暗起。
南枫,萧赫等人看着北宫晟如此被揍,心中又种说不出的畅快,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南世君抚须看着眼前的一切,暗爽的同时心头也起了一丝恐怖的震撼。
这女人太狠了,若真惹怒她的人,她又会如何待之?
光影间,两掌开始拍入他的腋下,针刺之感袭来,一股异常的激灵顺着腋下袭入脑海,他缓神,四肢急速窜麻,再也提不起半点气力。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暗淡的眸光渐渐充斥出一抹淡淡的期翼。
北宫晟此刻能看到众“杀手”在挥拳,击掌中他们手心暗藏的银针,每次拳脚相向的同时,都会有几只手无意的扫过他的穴道,带来针刺之痛。
知晓了她的意图,他也不再挣扎,任由他们拍打穴位,击刺神识。
只是让外人看来,只觉得他已经到垂死边缘,挣扎不动,众人不忍垂目,更觉得纳兰芮雪这个天下笑柄心狠手辣,为世间最阴毒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真该千刀万剐,杀之而后快。
叶云看着十八名青旦杀手,突然想起来她为什么那夜能无视北宫晟寒热交替的身体毅然离开,她定是去琢玉楼了,因为那里有她娘留给她的十八穴士手。她身体畏寒,每年都会定期有人给她针灸,打通经脉,四环热流。
只是,他没想到她居然能将那帮药怪们带出琢玉楼,她应该用尽了办法吧?毕竟十八穴士手似乎是她娘的贴身下属,来自什么更神秘的地方,并不属于七十二死士,只听命与她娘。
她娘走后,十八穴士手就闭关了,除了每年定期给她针灸外,并不见人,似乎都此生立过奇怪的重誓,好似是只救一人,若救他人,必弃此人。
他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少办法,才说动那些老家伙们此刻来救北宫晟,他只知道的是,雪儿放弃的是她此生命的保障。
此刻纳兰芮雪已越走越远,随着南世君的人坐上软轿,沿着青泥路面朝明月庵行去。
直至此时,她才无力靠倒在软轿中,任由起落,好似她的人生,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