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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我家来做吧。”石头说。
“不，你来我家。”胡翠珠把手伸进石头口袋里摸了摸。石头一阵抖索。
胡翠珠轻轻吸了口气，说好大。石头哪有心思跟她调情，催她快去拿药。胡翠珠捏着药方，冲着石头啧啧嘴，好像要把他那东西吃了似的。石头的心又是一阵紧缩，胡翠珠太会玩花样了，日尝爱意的少年哪里禁得住她的诱惑。
石头把面端到病房里，方桂枝以为他去外面买来的，嗔怪地看着他。石头递了一碗给她，方桂枝板着脸不吃，问石头哪里的钱。
“这面是翠珠姐送来的。”石头说。
“欠着人情总不好。石头，你以后少跟胡翠珠往来，她带着媚眼儿，不是个好女人。”方桂枝说。
“婶，翠珠姐是个正正经经的女人，以前跟我姆妈交情好。她帮我们完全处于往日的情义。”石头说。
两个人吃了面，胡翠珠抓了药回来，有中草药也有一包包的小药丸。
“这钱……”方桂枝愣了一下。
“没多少钱，算是我贴给石头的工钱。”胡翠珠笑着说。
“这……这多不好意思。”方桂枝涨红了脸，为自己的穷困感到羞耻。
“给石头叔喂药吧，天快黑了。我先回学校去。”胡翠珠说。
方桂枝叫石头送她。胡翠珠说不用，医院到学校没几步路，外面有路灯。方桂枝没有勉强。
石头到值班的护士那里倒了一碗开水。方桂枝把药丸捡到自己手心里给瘸子三喂下。瘸子三吃了药丸不喊痛了沉沉睡过去。
方桂枝和石头不敢大意，两个人拿了一张长椅守在病床前。医院里为了节省电，到了九点钟把灯全熄了。病房里一片漆黑。方桂枝有些怕，悄悄往石头身上靠了靠。石头搂住她的腰，方桂枝没有躲避，歪着头靠在他身上。她惊吓过好多次，忙碌了一整天，被石头一抱，精神松懈下来很快进入梦乡。
石头把方桂枝放倒在自己腿上，让她平躺着。方桂枝的身体软软的，石头一点都不觉得重，腿上像盖了一条轻薄的小被。石头感到奇怪，繁重的劳作并没有夺去方桂枝美丽的容貌和优美的曲线，反而把她锤炼成一个精致又健康的大美人。芙蓉湾真会养人。
方桂枝睡得并不稳，不时一个惊咋。石头知道她遭受的打击太多了，哪怕在睡梦中，她的心依旧没有安全感。石头想安慰她，可一个睡梦中的人怎么安慰呢？
夜死一般的黑，像极了石头的心情。要不是方桂枝躺在他腿上，他极有可能冲回村子去，跟李爱国或烂头五干一仗，拼个你死我活。秀凤被逼分开了，爹娘没了，唯一的亲人瘸子三也活不了几天，石头感到自己在不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不要……不要啊……救命……别脱我衣裳……啊……”方桂枝浑身颤栗，双手乱抓，惊恐地说着梦话。
石头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方桂枝往他身上钻，蜷缩成一团。石头觉得她太可怜了，在家里被瘸子三欺负，到了外面又被不三不四的男人糟蹋，自己要是不保护她，芙蓉湾不会再有人会对方桂枝好。
“婶，别怕，有我呢。”石头扑在她耳边说。
“石头……石头……你在哪里……”方桂枝的手在石头身上乱摸，钻进他的衬衫里面，紧紧抱住他的腰。
石头从来没有被方桂枝这样抚摸过，他感到舒服。方桂枝的手有些茧子，但手皮很软，她轻轻捏着揉着，像在研究石头的身体。石头很不自在，可不敢拿走方桂枝的手，怕她再受惊吓。
瘸子三的呼吸声慢慢变大了，不一会儿哎哟哎哟叫起来。石头慌忙摇醒方桂枝，医生说过了，能熬过今夜瘸子三还有活命，要是熬不过去，神仙也救不了。
“怎么啦？石头。”方桂枝醒来发觉自己的手在他衬衫里，顿时慌了神。
“婶，小叔不对劲了。”石头说。
方桂枝叫他去喊护士。石头跑到护士的值班室外敲门。护士正准备入睡，被石头吵醒很不高兴。石头可不管，拉着她的手往病房里走。护士年纪不大，新婚不久，还没有渡过跟男人接触的羞涩期。她被石头握住手，气得想踢他几脚。无奈石头力气大，她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
“你弄疼我了。”护士说。
“只要把我叔救回来，你抽我大耳光都成。”石头说。
“我才懒得抽，你这脸皮比别人屁-股还厚。”护士说。
“你天天给人打针，屁-股肯定摸过不少，可你没摸过我的脸，怎么知道我的脸比别人的屁-股还厚？”石头笑着问。
“凭感觉嘛，你这么粗鲁，脸皮自然厚了。”护士被石头逗笑了。
瘸子三果然情况不对，脸色铁青铁青的，冒着虚汗，叫声也弱了。护士用手电筒照了两遍，说没办法了。石头和方桂枝恳求她想办法。
“你把蜡烛点上，我给他打个强心针试试。”护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