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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第一天,天还没亮,穗城“合作社”里的所有人,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雷晓飞组织的春节大战,已经拉开了帷幕。
穗城“合作社”的春节大战内容,与去年番山墟“合作社”的春节大战差不多,不过规模却大多了。而且因有过前车之鉴,这次大战的准备,也充分多了。
因春节正是农闲时间,雷晓飞就从李村聘了六十个曾在李村收成时间,出外卖过农产品的村民,在穗城的市场和热闹的地方,摆了三十个摊档,专卖“合作社”的小吃。
功力深厚,脚力特强的高峰,就被雷晓飞知人善用地派去负责这一摊子。这一拨的所有事务,包括收钱、存钱、送货、组织、调整等等一概事务,都由他一手包办。岗位责任制嘛,当然就在其位,负其责啦。
“合作社”的其他人都集中在了酒楼、食档和小吃店,准备迎接新春的热潮行情。
春节前的时候,雷晓飞已召集“合作社”的众人,做“合作社”春节的市场行情分析。雷晓飞认为,春节应该是“合作社”的食品产业的一次赚钱的大机会。
雷晓飞的分析是:当前的娱乐不多,穗城里除了商会组织的新春表演外,剩下的就只是一些独来独往的个体表演者,如耍猴的、变戏法的、卖武的等等,这些个体表演者,成不了什么气候。而商会的新春表演,也只是每天两个小时左右,所以,余下的时间,就是娱乐的空白,雷晓飞就是要利用这段空白,在“合作社”的酒楼和食档中,增加表演节目,来招引各方的来客。
既然已定下了“美食加娱乐”的方针,雷晓飞当然就提前做准备了。美食这一摊,并没有化雷晓飞多少心血,他只是从前世的贺年食谱中,偷师些什么“发财就手”、“生财好市(蚝豉)”、“大吉大利”的菜式,再传给林采微就行,而添加娱乐节目方面,则花费了雷晓飞的一番心思。
娱乐节目在雷晓飞的前世,可谓是充斥大街小巷,各种各样的媒体,无处不在,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哪怕在是一个小小的发型屋前,也不时见到有跳舞表演来揽客,更不用说是“麦当劳”、“肯德基”等大型店铺啦,这些财大气粗的连锁机构,几乎每天都在互动表演,招揽顾客。
雷晓飞既是从前世过来的,当然就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啦,但让他头痛的是,这些节目,并不适合在当代表演。当代人的文化有限,高水平一点的娱乐节目,人们未必会欣赏。如果你在这里跳一段现代舞,人们一定会当你是“发羊吊”;如果来段相声,也相信听不慬的人占多,就算笑,也只当是看疯子一样笑。所以,要选合适当代表演的节目,确是很难。
雷晓飞挖空心思,才从读书时代的学生演出中,想起了几个简单的小魔术,如“魔术牌”、“魔术盒”、“变鸡蛋”等等。这些小魔术,雷晓飞做了一些改良,然后在戏班中,挑了一个有扮小丑条件的戏子传授,准备让他上台表演。
雷晓飞还从自己有限的戏曲记忆中,选了两节,改为短剧,并自己刀,杜撰上一段貌似戏剧的曲词(那些又长气又慢节奏的戏文,雷晓飞哪里还记得),让戏班的人排练。
最后,雷晓飞在戏班里来个总动员,他把脑子里的所有存货都搜罗了出来,然后挑一些简单易学的前世小调、流行曲,如什么“迎春花”、“欢乐年年”、“恭喜发财”等等贺年歌,都传授给戏班,让戏班的所有人,连陈班主也不例外,不管你嗓子怎样,都要学上两首,到时轮番上场。
经过了春节前的紧张排练,戏班的节目在雷晓飞的指导排演下,已准备得七七八八。戏班在商会的表演时间是年初一到年初七早上的七点到九点,雷晓飞就把“合作社”的酒楼和食档的表演时间定在九点半到收市。
娱乐这一摊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雷晓飞今天就集中精力,组织酒楼和食档的开市。
回番山墟团年的林采微赶回来了,她是和林先生一起来的。雷晓飞本意让她和林先生在家多待几天,但她一心记挂着爱郎和“合作社”的工作,怕自己不在,辛苦了爱郎。
知女莫若父,林先生见到林采微神不守舍的样子,哪还不知她所想,就深明大义地让她回穗城。林采微又舍不下没见这么久的父亲,最后,权宜之下,林先生就决定跟她一起来穗城,反正学堂也放新年假期,自己又正想见一见胡医师、丹枫和周学士这些朋友,当然也想见一见未来女婿。于是,他们父女俩一早就赶了过来。
回番山墟团年的雷叔雷婶也赶回来了。雷晓飞也曾体贴地让他们回家多待几天,但他们也记挂着“合作社”的工作,怕食档的人手不够,一早就赶回来帮忙。
雷晓飞现在当然就“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啦,他见到几位主将回来时,不禁大喜过望。见到没见一段时间的林先生时,更是喜出望外,他忙把林先生、胡医师、丹枫、周学士和张真人、洪七公几人,还有昨天留下没走的番山墟父母官伍府尹和周守备,安排到食档的一个雅间,让他们先边喝茶、吃早点,边聚旧等着看娱乐表演。
本来,雷晓飞想安排他们到酒楼的雅间,但众人知道,酒楼的雅间是“合作社”的招牌,留下多一间就能招待多一桌的客人,所以,他们就以自己人为由,只让雷晓飞在食档安排了一个雅间。
“合作社”的众人一直忙到早上的八点多,才做好了春节第一天的开市的准备。此时,酒楼和食档还一个客人都没有。连一早已订出了的雅间,也还没有人来。
见到了此情景,“合作社”里除了雷晓飞外,所有人的信心都有些动摇了,是不是雷小哥的估计出错了呢?怎么到此时,还一个客人也没有呀?“合作社”已准备好了大量的原材料,而且也花费了大量的准备工夫,如果没有客人光顾的话,那就麻烦了。
没有动摇信心的就只有雷晓飞一人。这次春节大战前夕,雷晓飞已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他相信宣传会收到一定的效果,而且,他这次春节大战,占了一个奇的优势,好奇之心一贯是国人的专利,他也坚信一定有不少好奇之人会过来光顾。
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人来呢?主要归于两个原因,一是现在正是商会组织汇演的时间,缺少娱乐的人们当然就要先睹为快啦,看那不远处的衙门大街上,人头涌涌就知道了。第二个原因是当前的人,还没有养成吃早餐的习惯,现在又没有到吃早饭的时候,所以,哪有人这么早到酒楼、食档来呢?
想到了吃早餐,雷晓飞不由想起了前世的广东早茶。前世时,雷晓飞所知的广东的城市,哪一家的早茶时间,不是爆棚?而且据史料的记载,这广东早茶的形成已有了很长的年头。
能长久不衰的东西,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这是一条不变的定规。既然后期已验证了这东西的价值,那何不在这先尝试一下市场的接受程度?雷晓飞决定过了新年后,就把这个想法付之现实。
就在雷晓飞联想翩翩之际,衙门大街上的汇演已经结束,人流开始向“合作社”这方涌来,“合作社”的众人才相信了雷小哥的推断,马上做好迎客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