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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晓飞分析完后,周守备接着介绍了他们番山墟守城所面临的困境。
番山墟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守城战后,墟里的所有防守装备已经用去十之八九。檑木、礮石、灰瓶等等的守城装备,已经全部告罄,就是箭矢的制作也赶不上每天的用量,反正一句话说了,就是困难重重,处境堪忧。
一个从巴蜀跟雷晓飞过来的将领不解地出言问道:“我们不是打通了番山墟的后路吗?从那片地方筹集檑木、礮石不就行了?”
周守备摇了摇头解释,为了方便番山墟的防守,番山墟方圆十里的树木、大石都早早被清理干净,甚至连竹子等高一点的植物也一棵不留地被铲除。番山墟靠着的那座山,只是大面积地种植一些带剌的荆棘类矮生植物,阻止敌人从山上过关。如果从十里之外的地方筹集檑木、礮石,单是搬运就已经是相当困难。
雷晓飞听了周守备的话后,马上说道:“就是困难也要做呀。既然檑木、礮石是守城必不可少的守城装备,就是再困难,我们也得筹集呀。”
周守备就向雷小哥讨教道:“这些檑木、礮石都很重,我们要把它们从十里外运回番山墟,用人力搬运肯定就不行了,不知雷小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雷晓飞沉吟了一下,反问道:“我们征集墟里所有的牛、马和车子,把这些东西用牛车或马车运回来不就行了吗?”
“墟里的牛一共只有几十只,民间的马就一只也没有了,只有部队的战马,怎么运呀?”周守备诉苦道。
“怎么?”雷晓飞不解了,他奇怪地再次反问道:“单是战马已经有三百多匹,就是一匹马运一件,也有三百多件了,怎么还怎么运?”
“雷小哥呀,兵部可有明文规定,战马是不能用来做搬运此等的杂役工作,只能用在战场上。战马如果要做其它用途,就要申报兵部审批呀。”周守备忙解释道。
哦,原来还有此等的规定。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活的人还能让死的规定定死?何况,我们的雷小哥本就是一个以目的为重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这些的规定哪能阻得了他?
雷晓飞用反问的语调,解释了自己的行径,他像对周守备,也像是对在座的所有人说道:“运檑木、礮石不是为了打仗吗?怎么就算杂役工作呢?战马既然是用来打仗的,就和做这搬运的事目的一样,怎么就不能互用?还要审批?等审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雷晓飞说完,果断地下令道:“事急从权,现在番山墟的战况,等不了报批了,这事我来定,有什么责任我来负。伍大哥,您现在就立即组织人手收集这些守城装备。周大哥,您马上让番山墟的骑兵带马连夜投入搬运工作,通宵运送守城装备。”
周守备接令后,马上让番山墟的骑兵首领去具体安排运作。同时,伍府尹也下了一道令,让一个手下的官员带墟中的一批劳力去参与这项工作。
安排好了这件事后,在场的人接着继续讨论城防的议题。
番山墟的正规军首领,见识过了雷晓飞发明的竹签的利害后,提议说:既然箭矢的制作赶不上,而竹签的制作容易,能不能赶制大批竹签,替代箭矢当守城的主要武器?
这个建议,雷晓飞采纳了一半。为什么说只采纳一半呢?因为雷晓飞同意赶制竹签,但不同意让它代替箭矢。
普通人用竹签这武器的有效杀伤范围是二、三十米左右,番山墟的城墙已经高达六、七多米,而护城河又宽近十米,所以这个武器在城防中的使用范围有限,只适合当辅助的守城装备。
弓箭的有效杀伤范围是六、七十米,是守城的最佳远程武器,哪能弃之?所以,雷晓飞要求在大量生产竹签的同时,维持原来的箭矢制作规模。
雷晓飞定下了原则后,伍府尹汇报到,墟里的晾衣竿,从昨晚至今,已经全部收集来制了竹签,如果要再生产竹签的话,也要从十里之外的地方伐竹制作,工程不小。
雷晓飞沉吟了一阵后,下令道:原来制作箭矢的工场不变,增加辅助人手,日夜赶制;制作竹签则另外组织人手,因为竹签的制作容易,只要有力气就行,就让番山墟的屯兵包揽了这项工作,到十里外现场伐竹制作。
伍府尹与洪彪马上领命,安排自己的下属立即开始这两项工作。
几种守城装备全部安排好后,在场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配齐了这些守城装备,凭借番山墟那高大坚固的城墙,就可以让守城方立于不败之地。也就是说,这次雷晓飞召集的防守扩大会议,已经算完满成功。
雷晓飞却并未满足现状,他见到众人的神情,哪还猜不到众人的心中所想?他就总结道:“我们现在与敌人的兵力相比,是一比二、三十,所以,单靠这些常规的武器,不足以取得优势,只能借城固守,杀伤敌军有限。我们要想一些更精妙的招数出来,从基本上把我们的劣势逆转,才有取胜的可能。希望在座的众位能发挥自己的智慧,多出些奇谋,好让战事多些取胜的把握。”
雷晓飞才说完,洪彪这个愣汉就大咧咧地接言说道:“还守什么城?真麻烦,像今天一样,你雷小哥每天带我们冲出去杀他七八千敌人,几天之后,不就把那些暹罗军收拾干净了吗?”
愣得与洪彪有一拼的石头,立即插言支持洪彪,他说道:“这位大哥说得对,跟着雷盟主小哥上阵打仗,才真叫过瘾,又不怕有什么危险。你们知道吗?我们的雷盟主小哥,在巴蜀剿匪过万,他带的部队都没有一人阵亡。更不得了的是盟主小哥还创造了带三人就活捉一百多名土匪的记录。”
石头见番山墟这边的众人面露疑色,就大声嚷道:“什么,你们不信?那次剿匪我在场。哦,还有这位文大哥也在场,今天作的竹签,就是盟主小哥在那次剿匪战中发明的。”
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雷小哥在巴蜀就有过这样辉煌的战绩,难怪他一来就能打胜仗。
雷晓飞见这两位愣大哥越说越远,而且已经是跑了题,忙出言扭回原来的话题上,他对两位大哥说道:“石头,陈年旧事还拿来说什么?守城跟剿匪不同,不能生搬硬套。洪大哥,像今天这样的战术只能用一次,敌人有准备了就不灵。”
洪彪和石头都知道自己不是出主意的料,见雷晓飞否定了他们的发言后,马上就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