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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臣的眼光都投注在了云若的身上,眼里带着好奇带着惊异,带着不可思议般的神情,似乎云若真的是立下了一个不可能会赢的赌约。
几十道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好奇的,探究的,担忧的,看好戏的,应有尽有,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这个赌约的结果。
云若扫了一眼众多的文武大臣,微微颔首,唇角挂上了一丝甜美的笑容,声音清甜而柔和,“回母后,臣妾已经准备好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力量,威慑人心。
太后气得牙痒痒,几乎想将云若灿烂的笑容给撕碎了,碍于那么多的文武大臣在场,只得咽下了心中的怒气,看向了朝中的文武大臣,提高了声音说道:“众位大臣想必都知道了,哀家在三日前和皇后立下了一个赌约,赌注是皇后手中的凤印,如果皇后能够将去年整个后宫的收支给算清楚了,得到的结果是正确的,那么哀家承认皇后的确能够胜任后宫的一切事物,成为后宫的主人,如果皇后算出的结果是错误的,那么只能说明皇后现在的能力还不够,还需要磨练一些时日才能成为掌管后宫的事务,属于皇后的凤印哀家会暂时先收回来,直到皇后有掌管那个能力的一天。”
她的声音清晰响亮的落在每个人的心间,所有的人看向云若的目光都多了一丝惋惜。
这个皇后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赌约摆明了必输无疑,她也敢赌。
云若微微一笑,柔和的目光落在那些大臣的身上,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寒意,盈盈的开口说道:“的确是这样的,本宫既然愿意立下了赌约,自然愿意遵守条约上所说的。”
太后心底哂笑了一声,看向云若,故意激将道:“皇后,可是想清楚了?不后悔。”
云若挺直脊梁,看着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惊惧,咬着自己的唇,脸色苍白了一分,“考虑清楚了,如果臣妾输了,臣妾愿意奉上手中的凤印。”
太后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害怕,心里得意的笑了,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皇后能有这样的胆识和气魄,哀家很是佩服。那么,现在就公布结果吧。”
云若的身子更是抖得厉害,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失声叫道:“慢着。”
太后的心底染上了一丝不悦,脸上仍旧带着愉悦的笑容,慈爱的问道:“皇后还有什么事情吗?”
袖子下的手指却掐得紧紧的,如果这个女人敢反悔,她将毫不犹豫的将她从皇后的位子上推落到泥土中。
云若战战兢兢的说道:“母后,那天签的契约您还没有拿出来呢。”说完先将自己当时签下的契约拿了出来,递到司徒嘉熙的眼中。
她的眼神闪躲,好像十分害怕的样子。
太后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这回事,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来人,将哀家的契约拿过来。”
“是,太后。”
德公公小心翼翼的将契约拿了过来,递到了皇上的手中。
一式两份,一模一样,上面按着太后和云若的手印,还有两个人的签名和几位证人的名字。
司徒嘉熙微微笑了笑,将两份契约一一的展示给围观的大臣看,几位大臣看清楚上面的字迹,纷纷的摇头,心里哀叹着,皇后这次一定会输得很彻底。
这种的赌约也敢立,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契约也拿过来了,皇后,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太后脸上的笑容收去,看着云若略显苍白的脸,淡淡的说道。
云若恭谦的弯了弯身子,身子有些颤抖:“可以开始了,母后。”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底闪过嗜血的杀意,飞快的一闪而逝,然后消失不见了。
“为了公平起见,三方各自将计算的结果交到皇上的手中,让皇上和那几位见证赌约的大臣当评委下论断吧。”
太后满意的笑了笑,虚假的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一次的赌约输的一定会是皇后那个女人。
只要凤印回到她的手中,皇后的价值也就没有了,她一定会找个机会,将她除去。
这个女人,才进宫几天,整个皇宫的天都快翻过来了,她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云若虽然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仍旧硬着头皮看向了太后,颤抖的说道:“母后圣明。”
“好,开始。”太后满意的勾了勾唇,怡然的端起茶杯,心情大好。
“德公公,将内务府算出的结果交到皇上的手中,让众位大臣过目。”太后的声音轻飘飘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
“是,太后。”德公公将早就算好的结果交给了皇上,恭敬的说道:“请皇上过目。”
司徒嘉熙接过那张纸,随意的扫了一眼,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递给了当时作证的几位大臣,平淡的说道:“众位卿家看看吧。”
几位大臣看完,又将结果传给了看热闹的那些大臣。
太后得意的笑了笑,看向云若,故作关心的问道:“皇后,接下来是呈上你的结果,还是让账房先生呈上他们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结局只有一个,皇后必输无疑。
云若眼底的惊恐更加明显了,声音都有些不连贯,“还是让账房的先生先呈上结果吧。”
她说完,偷偷的瞄了太后一眼,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衣襟,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司徒嘉熙看着她那个像老鼠见到了猫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个丫头,装得还真像。
“也好。”太后随意的点了点头,反正不管谁先呈上结果,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拖这一时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账房先生,将你们的结果呈上来。”太后的声音清晰而严厉的响了起来。
几十个账房先生被皇上的暗卫包围着,其中的一个走上前来,将三天三夜计算出来的结果递给了皇上。
司徒嘉熙看了一眼,眼底的笑意更加的深刻,随手又递给了那些大臣,平淡的说道:“看吧。”
两组结果一模一样,接下来就要看云若的了。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云若的方向,期待着她的答案。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不管是怀着好心的,还是心怀不轨的,此刻都竖起了浑身的警戒,瞪着云若,气氛紧张而凝重。
“皇后,轮到你了。”太后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冷笑和张狂,端着茶杯的手有些激动,再过一会凤印就会回到她的手中了。
只要凤印一回到她的手中,接下来对付皇后那个女人就容易多了。
云若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径直的站着,一动不动。
太后的眼底染上了一丝严厉,提高了声音,“皇后!现在是公布你的结果的时候了,还不快拿出来。”
她的这个反应,太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看来,她是没有将结果算出来。
云若还是没有动,眸子里恐惧的神色更加明显。
所有的大臣不由得得到了一个结果,只怕皇后这一回是输定了。
“皇后!”太后已经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底染上了一层怒气,不悦的瞪着她。
“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所有的大臣都在等着你的结果呢,还不快点拿出来。”
云若怯生生的看了太后一眼,又扫了扫所有的文武大臣,碍于压力,终于缓缓的将计算的结果呈了上来,递到了皇上的手里。
司徒嘉熙丰神俊朗的脸上染上了一脸的凝重,复杂的看了一眼云若,默不作声的将结果递给了当评委的大臣。
太后一刻都不肯放过皇上的表情,此时看他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云若也看着司徒嘉熙,心里却在感叹这个家伙比她还会演戏。
那些大臣将结果和前面两组的结果对比,神色剧变,不由得啊了一声,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才三天的时间,皇后娘娘一个人算出来的结果竟然和前面两组算出来的结果一模一样。
沸腾喧哗开来,先看到的大臣颤抖着手将那些纸递给了别的大臣,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和震惊,瞪着云若。
底下已经沸腾喧哗成一片,闹开了。
太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得意的说道:“皇后,你输了。”
云若一扫之前脸色苍白的模样,挺直了脊梁,微笑着迎视向太后,平静的说道:“母后,您的结论下得太早了,您是不是应该先问一问评委大臣们的意见?”
太后不屑的轻笑了一下,问不问又怎么样,反正最后这个女人一定是输的。
“众位卿家请宣布结果吧。”太后冷哼了一声,既然她想公布,就公布出来吧。
没有人做声,恐惧的看了太后一眼,将头低低的垂了下去。
这个时候,谁要是出声不是找死是做什么?
“愣着做什么?快点公布结果啊。”太后急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度。
所有的大臣噤若寒蝉,不敢说话,她终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难道是······
司徒嘉熙微微一笑,看向太后,平静的说道:“母后,皇后计算得到的结果跟前面两组的结果一模一样,您输了。”
太后手一松,精致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样的?”她的声音提得老高,脸上的表情是不可置信,死死的瞪着云若,像是见到了鬼一样。
这怎么可能?
才三天的时间,而且前面两天的时候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竟然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果,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云若微微冲着太后笑了,波光潋滟的眸子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声音娇柔甜美:“母后,您输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在场的所有大臣的耳中,像铿锵有力的信号,清晰有力。
“不可能,你骗人!”太后的声音里有一丝的气急败坏,不顾形象的站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云若,提高了声音喊道。
云若的唇角泛着一丝浅浅的弧度,轻声的说道:“是不是骗人母后亲自看一看三组的结果不就明白了吗?母后是东盛最尊贵的太后,相信母后向来是一言九鼎的。”
她轻轻笑着,脸上挂着淡淡的光辉,清浅美丽。
她故意给太后带了高帽,阻断了太后的退路。
如果连一国的太后都说话不算话了,以后还有谁敢相信她的话?
“追月,将三组数据的结果呈给太后过目。”云若平淡的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追月,平静的吩咐道。
“是,娘娘。”追月将结果传到太后的手中,太后脸色阴沉的将三组结果比对了一下,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给撕碎了,碍于那么多的人在场,她只能咽下满腔的怨气。
“母后,愿赌服输。”云若波光潋滟的眸子里闪过晶亮的光芒,平静的看着太后,缓缓的说道。
司徒嘉熙的目光似笑非笑,落在太后的身上,唇角的笑意更加的幽深了。
所有的大臣目光都落在太后和云若的身上,想要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发生什么。
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的紧张,沉重,似乎一触即发。
云若挺直脊梁看着太后,眼神宁静,却透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坚定,司徒嘉熙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清晰有节奏的声音。
太后的脸色阴晴不定,眸子里阴沉的怒气几乎可以杀人,额头上的青筋暴涨,浑身笼罩着一层怒气,几乎要爆发开来。
良久,她眸中的狂风暴雨才被她敛去,缓缓的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哀家愿赌服输!”
几个字,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云若微微笑了,静静的看着太后,唇角挂着清浅的笑意,“母后一言九鼎,臣妾佩服。”
那些大臣纷纷跪下来,高声呼道:“太后圣明。”
太后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脸色铁青的瞪着那些大臣,忍着怒气说道:“众位大人请自便,哀家先告辞了。德公公,扶哀家回去!”
再待在这里,只怕她会气得发疯了。
云若微微一笑,声音清脆的说道:“恭送母后。”
也不管太后的脸都快气歪了,回过头来冲着司徒嘉熙灿烂的一笑。
司徒嘉熙幽深如同寒潭的眼睛里闪过晶亮的光芒,唇角微微勾了勾,宠溺的冲着她笑了笑,顿时,天地之间的万物好像失去了颜色。
“众位卿家,赌约的结果已定,都散了吧。”司徒嘉熙将目光转移到众位大臣的身上,平淡的说道,声音里的威严却是怎么都掩饰不去。
“臣等告退。”
那些大臣都是知眼色的,纷纷告退,三三两两的出了皇宫。
只不过看向云若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意外和佩服。
经过今天的一场赌约,他们都知道云若不是绣花枕头,空有其名的皇后,而是有着实实在在的本事。
在太后和皇后之间的战火中,那些原本倾向于太后的一些大臣,有些动摇了。
如果皇后比太后更有手段,更有本事,那么太后的那一方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他们是不是应该重新思考一下他们应该站在哪边。
温憬然和司徒炫明也到场了,亲眼见证了这次赌约的过程,眼底闪过震撼,和晦暗不明的光芒。
云若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周身笼罩上了一层美丽的光芒,美丽得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唇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笑意盈盈的看着司徒嘉熙,纯粹而美丽。
司徒嘉熙的眸子也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宠溺的迎视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千万种情愫渐渐的荡漾开来。
她轻轻的迈开脚,走向了司徒嘉熙,一步一步,优雅的,端庄的,美丽不可方物。
司徒嘉熙静静的站着,等待着他最爱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同时也走进他的心里。
“若儿。”
他听见他的声音温柔似水,荡漾着丝丝的柔情,浓得化不开。
云若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司徒嘉熙,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她说过,不会让他担心,要和他肩并肩,将身边的障碍一一清扫干净。
司徒嘉熙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声音清朗温柔,“若儿,我今天真高兴。”
他的若儿,在跟那个女人的较量中,赢得干脆而漂亮。
即使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危险等着他们,可是还止不住的开心。
“我们回去吧,你累坏了,先回去睡一觉。”云若的唇角抿着甜美的笑容,轻声的说道,“司徒嘉熙,谢谢你。”
她的眼睛里漾起丝丝的心疼,手不自觉的伸出去,轻轻的抚摸着他眼睛下方。
那里,司徒嘉熙的眼底一片乌青,应该是没有睡好的原因吧。
司徒嘉熙的眸子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柔声的说道:“好,我们回去。”
说着,情不自禁的抓过云若的手,两个人朝着凤鸾宫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了两步,福公公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小声的在司徒嘉熙的耳边说了什么,司徒嘉熙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薄怒,周身聚起了一丝凛冽的光芒。
云若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司徒嘉熙感受到云若的目光,迅速的敛去了满身的戾气,丰神俊朗的脸上浮起了柔和的笑容,轻声说道:“若儿,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自己先回去吧。”
云若体贴的点点头,柔声说道:“好,那你先去处理事情吧,国事要紧。”
司徒嘉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歉意,握着云若的手更紧了,柔声说道:“你等我,我处理完了国事就立刻回来。”
云若微微一笑,轻轻的点头:“好。”
司徒嘉熙步履匆匆的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远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云若轻轻的敛下了自己的眸子,迈开脚步正要往回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娘娘请留步。”
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她听了十几年,自然知道身后的人是谁,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光芒,唇角的笑意更加深了。
她平静的回过头来,眸底一片冰冷,看着苍老了许多的护国大将军,轻轻的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正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护国大将军傅劲松。
傅劲松眼底的喜爱和激动瞬间熄灭了下去,染上了一层死灰,满脸的痛苦,沉痛的看着云若,声音里面多了一丝苦涩,艰难的说道:“没事。”
就是看见了自己的女儿,想要跟女儿说一会话。
这个他忽略了十五年的女儿,竟然以一种这么震撼的方式让他重新认识了她。
有胆识,有魄力,有才华,这才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会将别人认错成他的女儿这么久?
心底,不可抑制的涌起了一阵心痛,又羞愧又难过。
云若心底冷笑了一声,举止优雅,不卑不亢,脸上挂着高贵的笑容,声音柔和却又拒人千里之外,好像傅劲松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傅将军要是没什么事情,还是请回吧。本宫累了,要回去休息了,恕不奉陪。”
云若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过身子,迈着步伐走开了两步。
“若儿。”傅劲松一着急,三步跨作两步走上前来,挡在了云若的前面,颤抖的开口,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了祈求,“老臣有几句话要想要和皇后娘娘说。”
云若的眼底浮起了一丝笑意,轻声的笑了,看着饱经风霜的傅劲松,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注视了很久,一直看得傅劲松的心里不自在,才用一种柔和但是冰冷的语调说道:“傅劲松要和本宫说什么?”
除了那个协议,她和这个男人没有任何交集,也不想有任何交集。
傅劲松被她冷淡的态度伤到了,眼底闪过一丝黯淡,羞愧的低垂下头去。
云若原本心里就烦,而傅劲松又只站着不说话,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恼火,淡淡的说道:“傅将军要是没有什么话说,本宫可是要回去了。”
“娘娘!”傅劲松急切的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祈求,看了云若身后的众多的宫女一眼。
“你们都退下!”云若扫了一眼身后的侍女,淡淡的说道。
那些宫女和太监都退开了十丈远的地方,包括流云和追月。
“现在可以说了吧?傅将军,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本宫没有那么多功夫跟你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傅劲松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担忧,看着她,颤声问道:“你在宫里过得还好吗?”
云若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唇角飞快的扯起了一丝弧度,嘲讽的笑了,“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这个皇宫的形势,只怕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让我代替傅雨鸢进来了。”
傅劲松的老脸上出现了一抹愧疚,眸子中闪过了一丝痛苦,沉痛的说道:“若儿,你还在恨我吗?”
他这个父亲,做得真的是太不称职了。
“傅将军,你还是叫本宫皇后好一些,若儿这个名字,不是给你叫的。”云若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十分的难受,鼻子酸酸的,有泪水想要落下来。
傅劲松对自己又气又恨,默默的看着云若,哽咽着说道:“你真的不愿意原谅爹爹了吗?爹爹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的大错,错到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
云若冷硬着心肠,声音冰冷的说道:“你来就是要说这些没用的吗?要是说这些,就不必了,本宫不想听这些。”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原谅不原谅又能改变什么?
傅劲松被她的话噎得难受,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调整了好一会儿,眸子中才祈求的看着云若,艰难的说道:“你娘病了,你能不能回去看看她?”
云若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心底闪过了一丝焦急,眸子中出现了一丝波动,很快的消失不见,“大夫人病了就去请大夫,相信大夫能将大夫人的病治好的。”
“她是因为思念成疾,若儿,你知道,你娘的心病是你,你就不能回去看看她吗?你一回去她就好了。”傅劲松的声音充满了祈求,恳切的看着云若。
云若的心底闪过激烈的挣扎,心痛了一下,那个温柔又善良的大夫人病了吗?
那个人,还是她的母亲,她应该去看看吗?
可是,如今她只要一出宫一定会被射杀成刺猬的,她又怎么出去?
心底不停的抉择着,终于,她眼底的隐忍抉择褪去,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本宫会派一个太医过去给大夫人看病。”
傅劲松没想到云若竟然会这么回答,不可思议的看着云若,难过的说道:“若儿,你连你娘亲都要恨上了吗?一切都是我不好,你要恨就恨我吧,你娘是无辜的。”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去招惹段采薇那个女人,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他的女儿也不会吃了这么多苦。
云若微微笑了,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冷冷的看着傅劲松,平静的说道:“傅大人,本宫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护国大将军的,难道你就不能动一动你的脑袋吗?”
果不其然,傅劲松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瞪着云若,隐忍的怒气涌了上来。
云若无视傅劲松越来越难看的脸,平静的说道:“你不会不知道,那天从将军府回宫的时候,我在宫外遭受了一场激烈的暗杀,差点丢了一条命吧?”
她的话说完,傅劲松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全身的血液差点要停止流动,心脏也差点蹦出胸口,紧张的问道:“你受伤了没有?有没有请太医看。”
云若平静的笑了,淡淡的说道:“现在再来关心不是太迟了吗?傅将军,您有时间还是多注意朝中的大事吧。对了,傅雨鸢我让大公子送到将军府上了,你看到了吧?”
她的声音里染上了一层阴霾,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傅劲松急忙点头,“看到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骗了他的宠爱这么多年,还欺负了他真正的女儿这么久,他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
云若轻轻的笑了,嘲讽的说道:“她自然有人收拾,傅将军还是想办法将段采薇抓回来才是正道吧。”
傅劲松的脸上变得惨白,愧疚的看了云若一眼,沉痛的说道:“请娘娘放心,老臣一定会将那个女人给抓回来的。”
不抓回来,他怎么对得起这么女儿?
虽然,他已经做了太多对不起这个女儿的事情了,可是现在,如果能让女儿的心里好受些,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要去做。
“傅将军没有什么事情了吧?流云,追月,我们走!”云若不愿意再啰嗦,朝着后面喊了一声。
“娘娘。”傅劲松看着女儿冷漠的小脸,心痛得没有办法呼吸了,不舍的开口挽留。
云若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劲松,“傅将军还有事情。”
傅劲松低下了头,不舍的看着云若,隐忍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娘娘要是在宫里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跟老臣说,老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协助娘娘的。”
那是他亏欠很久的女儿,他怎么能让她在这个虎狼之地孤立无援。
云若微微笑了,平静的说道:“这些就不用傅将军操心了,只要傅将军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就好了,请回吧。”
对于傅劲松这个男人,她的心里是有着怨恨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受了这么多的苦,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不客气。
傅劲松不舍的看了云若一眼,默默的走了出去。
心情却差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他的女儿才会原谅他,才会叫他一声爹。
他欠女儿的已经太多了。
云若冷冷的看着傅劲松有些萧索苍凉的背影,轻轻的笑了,硬下了心肠,淡淡的说道:“流云,追月,回宫。”
在十丈开外的流云和追月,还有大批的宫女追了上来,一大行人朝着凤鸾宫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不到十几米的距离,云若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想碰到的人像是约好了似的,走了一个,又来了两个。
一身绛紫色锦袍的司徒炫明器宇轩昂,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直勾勾的看着云若。
他的身边,是一身墨绿色锦袍的温憬然,锐利的鹰眸中隐隐透着杀气,看向了云若,面色稍微有些阴沉。
云若本不想理他们,直接跨过去,可是才走了几步,司徒炫明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
“皇嫂今日真是好威风,让臣弟大开眼界呢。”
温憬然也笑了笑,语气恭顺的说道:“皇后娘娘的确是女中豪杰,一手本事使得出神入化,真是让微臣佩服。”
云若的目光扫在两个人的身上,微微笑了,平静的说道:“两位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侥幸罢了。”
不愿意再多说,云若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
司徒炫明的眼底闪过了一丝阴霾,拦在了她的面前,脸上堆着懒洋洋的笑容,“皇嫂请留步,臣弟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娘娘。”
云若压抑着心底的不耐,唇边挂着优雅大方的笑意,温婉的拒绝道:“瑞王真是太客气了,本宫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谈得上请教呢。”
司徒炫明轻轻的笑了,一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笑容满面,透着一股子邪魅,看得人几乎移不开眼睛。
“皇嫂真是太客气了,谁不知道皇嫂一人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将后宫去年一年的收支情况算得清清楚楚,连账房的先生都比不上皇嫂呢。难道皇嫂是看不起臣弟,不屑于为臣弟排忧解难?”
司徒炫明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了,狭长的桃花眼里也染上了一层凌厉,直勾勾的瞪着云若。
云若最恨别人威胁,她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寒意,毫不示弱的瞪着司徒炫明,“瑞王是听不明白本宫的话吗?本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本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又怎么为瑞王排忧解难?瑞王是在强人所难吗?”
司徒炫明没料到云若竟然敢对视上他凌厉的双眼,不由得有些意外,轻轻的笑了,放软了声音,轻声的说道:“臣弟的语气有些不好,请皇嫂不要介意。只是臣弟被一个难题已经困扰很久了,怎么都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才斗胆向皇嫂请教的。皇嫂能不能帮臣弟看看?”
他放软了语气,一双晶晶亮的眸子闪烁着期盼的光芒,看着云若,里面全是祈求和期盼。
既然人家都已经把姿态放得那么低,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她,如果她还是一再的回绝就太过无情了,只好放软了语气,低声问道:“什么事情,瑞王请说,但是本宫不敢保证一定会解。”
司徒炫明笑了,笑得如春花初绽,一双漆黑的眸子流光溢彩,比天上的星辰还要闪亮,声音清朗如同珠玉一般动听,朗声说道:“如此,臣弟就先谢过皇嫂了。”
云若的神情是平静的,淡淡的说道:“瑞王请说吧。”
司徒炫明笑了笑。宝贝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将一个翡翠做成的连环锁摊在掌心里。
碧玉的翡翠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显得晶莹剔透,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温润细腻,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是臣弟从一个得道高僧的手里求来的,臣弟怎么解都解不开,不知道皇嫂能不能为臣弟解开来?”
司徒炫明的目光闪过异样的光芒,期盼的看着云若。
那个高僧说了,能够解开这个连环锁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已经让很多人看过了,却没有一个能够解开这个连环锁,这么多年来,他找得都灰心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能够解开这道锁吗?他的心,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期待。
云若的目光落在那道翡翠连环锁上,上好的翡翠,泛着温润的色泽,做成百转千回的形状,一环扣着一环,小巧精致。
“你想解开这道锁?”云若平静的问道。
“是的。”司徒炫明看见她眼底出现了一丝波动,忍不住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管怎么样,只要解开这道锁就行了吗?”云若的目光落在司徒炫明的身上,继续问道。
“是的。”解开这道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找到那个人,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云若微微笑了,平静的说道:“想要解开这道锁并不难,关键是······”
她顿了一下,看向司徒炫明,只见司徒炫明的脸上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近乎颤抖的说道:“关键是什么?”
云若轻轻的笑了,声音轻柔而平静,一字一顿的说道:“关键是看瑞王舍不舍得,是不是只要解开了就可以了。”
“自然。”司徒炫明激动的点点头,心底升起了一丝期待,紧张的瞪着云若。
她真的可以解开吗?
“那请瑞王将这道锁给本宫吧,本宫替你解开。”云若的眼底升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司徒炫明顺从的将连环锁递到云若的手中。
云若端详着上好的翡翠,微微一笑,忽然蹲下来,飞快的拔下流云腰间的剑,对着翡翠的连环锁一剑砍下去。
清脆的声音响起,翡翠的连环锁瞬间碎成了两半。
“你在做什么?”司徒炫明惊叫了一声,眼底染上了一层薄怒,瞪着云若。
云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本宫在帮瑞王解开连环锁啊,你看,这样不是解开了吗?”
她的话,让司徒炫明的眼中升起一丝异样的光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碎成两半的连环锁,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这道锁竟然是这样解开的。
“瑞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本宫先告辞了。”云若微笑着,从司徒炫明的身边走过,飘过一阵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