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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品卖得好,李大娘过完十五就要再去集市,月娘见她兴奋,只得努力做活。小鸡一天比一天大,现在怕它们乱跑,只好把它们都严严实实的关进鸡窝里去。林大磊说,等到时卖了钱,再买头牛回来,到时耕地什么的,都用得着。
感觉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月娘望着林大磊十足的干劲,心里总是有口郁气憋着似得,闷闷地难受。
前些日子林大磊在新开垦的那片地里重了点蔬菜,现在有些已经成熟,可以炒几个小菜,只是过年那些日子花的钱太多,两人皆有些大手大脚的,现在家里已经没有多少了。
林大磊也不忍月娘每日里只吃青菜,于是这日便想着上山打打猎,一来自己也可以尝尝鲜,二来也可以拿到集市上去换几个钱。
月娘帮他装了几个饼子在包里,带到山上饿了时可以吃,又给他装了些水,林大磊就笑着看她为他忙活,以前没有月娘时,他上山时最多也就带些水罢了,哪里回想那么多,又不是要去长住。
见月娘把他的棉衣都拿了出来,赶紧上前制止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道:“好了,我不过是去上一日罢了,晚上就回来了,拿这么多反而不方便。”
月娘却有些担忧:“可是到了晚上就会很冷的啊,拿件衣服也可以御寒。”
“可是,却不方便狩猎不是?你放心,我早就习惯了的,皮厚耐冻,不怕冷的。”
月娘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想想也确实不太方便,只好作罢,却在他临走前还是免不了千叮咛万嘱咐,林大磊耐心十足的听她讲完,最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然后扛起自己的家伙离开了。
月娘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才慢慢返回家里,只是那颗心却跟着林大磊走到了大山里,心情烦躁无比,绣品也做不顺,不过几针就扎了手。月娘自己咬着流血的那根手指,心里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大磊,大磊在家吗?”
外面有人喊,月娘急忙收拾好心情走出去,是王婶。
“王婶,大磊不在家,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王婶满脸的喜气洋洋,上前捉了月娘的手,给了她几块喜糖,月娘正疑惑她何时这样大方了,就听王婶继续笑呵呵道,“是我大儿子,来顺,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就定在一月初五,正是我那儿子的生辰,也算是个好日子了。”
月娘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真诚的祝贺她:“那真是恭喜了啊。”
王婶听了更是开心,嘴里还是谦虚着:“哎呀,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可是花了好多聘礼的呢,养儿子啊就是赔钱货,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还得指望着他养老呢。”
“一定会的,你这样辛苦的为他着想,到时他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月娘态度十分诚恳。
王婶受用的点了点头,拉着月娘的手继续道:“到那天的时候,你和大磊不要忘了来喝个喜酒啊,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况且咱两家还离得这么近,谁不来你们两口子都不能不来,我可是亲自来请的你们呢。”
更想的是礼钱吧,月娘笑笑也不戳破她,只点头应下:“自然是要凑热闹去的。”
谁知说到了这份上,那王婶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居然叹了口气,道:“要说我这个儿媳妇吧,其实也挺好的,我仔细打听了,说她家光地就有二十亩地,挺多吧,地多姊妹兄弟也多,这分的家产不知道每个人能有多少,长得那模样也还算过得去,就是看起来有点娇气,那眼睛总是往上瞟,好像看不起人似得。”
......这是来找她拉家常来了,月娘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呆呆的听她自己在那讲。
王婶独自说了会话,见月娘只唔唔的点头应着,想着她毕竟嫁给林大磊时什么也没有的,全是林大磊一手准备,大概是觉得尴尬,于是也打住了不再说,又和月娘客套几句,道了几句一定要来的话,就走向下家了。
月娘松了口气,她最不会应付这样的人了,虽然附和几句也没有什么,但是就觉得有些累。
林大磊不在家,月娘便自己一人做点饭吃了,见厨房里什么也没有了,除了林大磊留给她的几个饼子。想着林大磊晚上来到家肯定很晚了,也一定很累,待他打了猎回来,做些好吃的给他吧。
关了门,拿了条汗巾,月娘就往地里走了。
过完了十五,那股子热闹劲就已经逐渐消散下去了,该怎样的还是怎样。月娘去地里的路上,看见有些人还在地里埋头做些什么,想这乡下的人就是比城里的人勤奋许多,记得小时候曾见过嫡母的弟弟的儿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表弟,每日里睡到正中午,除了吃就是睡,像只小猪仔一样胖,只是许多年未见,不知现在是不是还那样胖了。
月娘走向自家地里,虽然是第一次摘菜,但是平时也洗过许多了,哪些是可以吃的,还是分得清的。
摘完菜,月娘回家经过第一次遇见裴三娘的地方,见有两个人正在树后面讲话,露出来的那个好像就是裴三娘。月娘心里不禁嘀咕,怎么每次到这都能碰着她,总不能这个裴三娘每日里都在这等着林大磊吧?
只这样想想,月娘就感到十分不悦,板了脸就要走人,谁知裴三娘也看到了她,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指向月娘,依然声线妖娆:“这位公子,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她?”
然后月娘就看见裴三娘对面的那个人从树后现出身来,露出那张让月娘一连提心吊胆了数日的俊雅清秀的面容。
那张面容上先是一惊,然后由喜悦和激动代替。那男子身形修长,几大步就迈向月娘,但是在离她三步之遥时又停了下来,生怕自己看错了人一般,又怕面前的月娘不真实。
他穿了件宝蓝色印着祥云的直缀,头上戴着柄白玉的簪子,将一头黑发全束于头顶,看起来神采奕奕,比之前的他要沉稳了许多,总是飞扬的眼角也逐渐平稳下来,想是被现实磨平了些许的棱角吧。
月娘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曾经的那些人,不想却不如人愿,这连日以来的不安和忐忑,就在见到萧晟以后,变得平静下来。他们来了又能如何,还能把她怎样,最多不过一死,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场景,还有什么比死还要可怕。
月娘越过一脸激动的萧晟看向他身后正一脸好奇的裴三娘,裴三娘对上月娘冷冷的目光,毫不畏惧的挑了挑眉,一副我就是不嫌事大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萧晟自然也发现了月娘的表情十分不悦,他也回头看向裴三娘,走回去对她作揖道:“多谢这位娘子了,若不是你,我还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我要找的人,只怕是生生错过竟犹不自知呢。”
这话说的这般暧昧,月娘不禁怒目而视。萧晟背对着月娘,哪里知晓她的怒气,只见面前的裴三娘却笑得十分开心,居然还破天荒的对萧晟福了福身子,风情万种道:“这位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既然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也不枉奴家的一片好心。只是,不知这位公子与我们大磊娘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月娘便看见萧晟听到大磊娘子时身子猛地一顿,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潇洒从容的笑了笑:“这些,就不劳烦这位娘子挂心了。”
裴三娘不在意的淡然一笑,知他是不想第三人在场,虽然心中十分好奇,但还是识相的离去了,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月娘一眼。
月娘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别人问什么关系,他不实实在在的明说了,还这样虚虚实实遮遮掩掩,搞得好像真的见不得人似得,她又没有做对不起林大磊的事情,裴三娘那临走时的眼神,让月娘直觉不好。
萧晟见裴三娘走了,这才转身看向月娘,眸中尽是难以抑制的思念,他想上前,却又因月娘一副敌意的神情而只能站在原地,神色转为痛苦,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哀伤起来,甚至连周遭的风景都凄美起来,让人更加不忍心。
他薄唇清启:“月娘......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悲伤欲绝的神情,加上哀鸣的声线,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