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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势,朝龙猛然弹起,几乎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离开了椅子,致使那女子一扑落空。
“咦!”朝龙无奈地耸耸肩,蹙眉道:“要是艾文对我如此就好了吗?至于你嘛,抱歉了!”
语毕,转身推门走进艾文的房间,反手把门关了个死。
见他进来,艾文收功后,忽然“噗嗤”一声爆笑出来,“你艳福不浅,不用去找,女人也会自动的送上门来。”说时差点捧腹。
“艾文。”看着艾文肆意的嘲笑,朝龙哭丧着脸坐到她旁边,“我可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啊!”
艾文摆摆手,勉强的压下笑意,“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以你的德性,你完全可以要她的嘛!”
朝龙白眼一翻,“我要她干嘛?没兴趣。哎!说这话你也不觉得脸红?真是口无遮拦。”
“朝龙,你真逗哦!像你这样的风流王子也会改邪归正啊!难得哦!”艾文仍然忍俊不禁。
见旁边的帕子空无一物,朝龙皱眉道:“艾文,毒血还是无法吐出来吗?”
“嗯。”艾文点头,指指胸口,道:“好像堵在这儿,哦,似乎应该往下一点。”
朝龙担心的同时,摸摸鼻,神情诡异地看着艾文的胸部,似是在作深入的探究。
“喂——”一见他的眼神,艾文不爽地大吼一声,道:“看什么看?”
“不是你要看的吗?”朝龙一脸的无辜,心情却是很愉快,有艾文在身边,随时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发生,而随时都让人觉得开心。
“我哪有要你用这样的眼神看啊……”艾文撇撇嘴,男人好色起来,当真是挡都挡不住。
“啊——”
突然一声尖刺的叫喊传了来,紧接是享受与恐怖之声的掺合……
二人对视一下,已然知道发生了何事,当下,朝龙习惯性地拂袖扇开窗,揽腰抱起艾文,跃了出去。
“哎!这种轻功我也会,不用你抱,别每次都占我便宜……”艾文叽叽喳喳地叫着,朝龙次次都抱她,好像她有多柔弱似的。
“就你摸索出来的那点乱七八糟的轻功也叫轻功?”停在树上,朝龙不屑地道。
“不是只要飞得起来就好了吗?”艾文反驳着。
“没有方式方法,任你如何摸索你也达不到最高的境界。”坐上树干,朝龙顺便将艾文拉来坐到自己面前,道:“想学轻功我教你。”
艾文双眸一亮,忽觉学会轻功也不错,于是赶紧点头,“那我要拜师吗?”
“拜师?”朝龙简直想趴到,“拜托,拜师我不就变成你师父了?我才不要做你师父。”
“呵呵!”艾文笑笑,“我才懒得拜师呢!”
“如此甚好,那老婆要听好了哦!”朝龙满意地勾勾唇,道:“我的轻功名叫踏影迷步,是为:脚踏而无影之意,这需要很强的内功才能施展得起来,所幸你功力不错……”
收敛起脸上不正经的神色,朝龙开始传授踏影迷步的心法,以及施展的方法,句句讲解细微、精妙,末了还亲自给艾文示范,指出容易出错的地方。
艾文沉思着听他言谈,一言不发,懂与不懂都装在心中,和那会阴婆婆教她学琴时一样。
拥有一颗聪明的脑子,她几乎没有任何疑问,即便偶尔觉得某处难以理解,在脑中想了两遍后,便都能自行通晓,因而,对她来说根本无需再进行发问。
见艾文神情迷茫,朝龙纳闷了,解释完后,弯下头看着艾文,道:“艾文,你听懂了吗?不懂的话我再讲。”
微一摇头,艾文垂头兀自沉吟,将所有的心法与步法都在脑中回眸几遍。
艾文是个聪明的女子,见此,朝龙也不催她,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思虑时的模样。
天边又挂起了一轮弯月,柔弱的光线泻了下来,给这古老的森林增添了几许清冷、萧杀之气。
夜半时分,艾文终于抬头,道:“朝龙,我想试试看。”
“好。”想了这么久终于有反应了,朝龙也想看看艾文的收获如何。
腾身跃起,艾文踩上了细弱的树枝,想想朝龙适才的身形,开始慢慢的演示踏影迷步的步伐。
踏影迷步这轻功无论是在高空,还是在地上,只要有可作支撑之物,也一样使用。
审视着艾文的身法,朝龙全身说不出的震惊,艾文竟然一夜之间就能将步伐铭记在心,这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真罕见。
不过,也所幸艾文有强大的内功垫底,不然,焉能施展得出来?
有了那得天独厚的资本,艾文无论学什么都能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心下一喜,朝龙忽然兴趣大起,掠身拉住艾文,道:“跟着我的步伐走。”
艾文是懂得了步伐,但要想达到运用自如的效果,还不是一时之功,因而朝龙尽量的帮着艾文。
以后艾文若是打不过别人,用这轻功逃命也很不错呢。
玉兔东升西落,夜渐渐地过去,黎明的晨光射了下来。
在这一夜之间,二人踏着树枝,几乎将这森林逛了大半。
来到湖边,二人正想吊上钢丝,却忽地发现丛林深处一具女尸躺在那里。
细看下,原来是昨夜企图向朝龙献身的女子,失败后被罗医弄死扔了出来甩入荆棘林中,此时的她全身肌肤刮破,血肉模糊,一张小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美艳,有的只是狰狞而恐怖。
艾文观之心头一惊,与朝龙对视下,道:“那女子……”
“罗医的手段真是残忍,难怪不少江湖人士听到他的名就会吓个半死。”朝龙摸鼻发表感叹,女子的死丝毫引不起他心绪的波动。
“也许,昨夜你若要了她的话,她就不会死了。”艾文突然作如此想。
“即便知道她会死,我也只有抱歉。”朝龙无奈地摇摇头,沉吟下,又道:“也许,昨夜要了她,死的便是我了。”
“你?”艾文迭不失大惊。
朝龙颔首道:“罗医精通医术,使毒功夫也是一流,这里的女子个个都被他控制了,早晚是个死,而我若是被他送来的女人诱惑的话,那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毒物来对付我,要知道,我时刻不离你身,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时常在江湖上混着,罗医的那些手段焉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这样啊,朝龙,那以后你要小心了。”艾文暗自庆幸不已,朝龙不受诱惑而保住了性命,这事说来好险。
嘴角一勾,朝龙那该死的邪笑又挂了上来,“老婆,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真是太好了,为了你,以后我也会保重自己的。”
艾文白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时时刻刻都这么欠揍啊?”
跃上罗医的树屋,二人并不见罗医影子,问了那打扫房屋的女子,才知罗医在给艾文解毒的过程中遇到了难题,此刻出去采药去了。
罗医不在,二人松懈不少。
喝下了罗医离开时叫那女子准备的药,艾文盘腿坐上床,又开始运功逼毒。
昨夜一夜未睡,朝龙坐在厅中迷迷糊糊地想睡,但忽地一把飞刀自敞开的大门处射了进来。
霍然一惊,朝龙瞬间清醒,掉头去看那飞刀射中的木墙,起身拿下飞刀,摘下飞刀上的布片,一看之下,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微一沉吟,他疾身跃出树屋,趁此刻罗医不在,他得去会会来人。
却料,他前脚一出,打扫房屋的女子就向天空中发射了信号。
不一会工夫,罗医回来了,眸中充斥着欲…望的血丝,终于要到手了。
“那药她喝了吗?”看到女子,罗医两手扒开额前垂着的头发,径直问。
“是。”低头应了句,女子赶紧退下,任务完成了,那么她可以再继续活着。
推开艾文的房间,看到艾文运功面有难色,罗医淫相大露,艾文好美的女子,一颦一笑都那么的吸引人,自从见到她的那刻起,他就在寻找机会,今日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艾文闭目之时,听到脚步声,再听那呼吸急促之声,眉头皱起,已知来人并非朝龙。
“原来是罗医回来了。”艾文睁眼望着他,做作若无其事的样,余光中收寻着朝龙的踪影,该死的,关键时刻他跑哪里去了?
两排黄牙一露,罗医阴森森笑着,走近艾文,道:“艾文姑娘好美。”
“多谢夸奖。”艾文淡然说着,又自强行运功之下陡然发觉全身气流不顺,丹田中还隐有一股灼热之感。
“哈哈哈……”罗医淫笑大起,终于在艾文面前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艾文姑娘太美了,罗医实在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你。”
“看出来了。”艾文心中恶心得想吐,表面却是直言不讳的说着,没有朝龙,而自己处于运功的关键时刻,稍有不慎便会大伤了自己,因而她只有慢慢的拖延时间,等着朝龙的出现。
罗医微微一呆,她竟然是这种反应,道:“那么艾文姑娘不怕吗?”
“呵!”艾文傲然一笑,“罗医太小瞧我了,若没有十分把握,我焉能留下来?”
侧头观着艾文,罗医不信,“难道那药对你不起作用?”
“你给我喝了什么?”艾文心下一惊,莫非他已在药中动了手脚?
“哈哈……”罗医猖狂地笑道:“知道你为何总是无法吐出第六口毒血吗?原因是我罗医不想要你走,早就在药中动了手脚,除非你随了我,否则你这辈子别想解了鹤顶红之毒。”
“是吗?这世上并非你一人能解毒,所以本姑娘的毒现在即便没有你也照样能解。”艾文说时暗中唏嘘,几天来胸中一直堵得难受,原来是着了他的道了。
“只怕你此刻想走也是不能了。”罗医自信地说着,伸手拉开腰带,奸…淫之态毕现。
“你想干什么?”陡然看到他胸前密集的胸毛,艾文忽地惊慌起来,朝龙怎么还不来啊?
“果然是比我那些女人迷人多了。”罗医细细地审视时,肮脏的大手逐渐的朝艾文伸来。
艾文面上闪过鄙夷之色,恶心得想吐,愤怒的盯着他那只丑陋的手,道:“别碰我,你这男人脏得要死,恶心。”
“什么?世上任何人都不可以骂我恶心,而你竟敢骂我恶心?哼,不是觉得恶心吗?那老叟今日便把你觉得最恶心的东西让你尝尝。”罗医两条虫子一样的浓眉皱起,火气渐浓,似是被艾文刺中了心中伤疤。
“呕……”强行的收起功,艾文弯身想吐,只是心中却又纳闷,老叟?三十多岁的人自称老叟?
“老叟今年百岁有余,尝过的姑娘无数,今日你落到老叟手中,也难逃被老叟蹂…躏的下场。”
艾文听得更恶心了,她何时是让人蹂…躏的啊?
手掌一翻,艾文想要将罗医击飞出去,却哪知自己收功后竟然平白无故的提不起劲了。
发现了这症状,艾文面色登时大惊,霍然间害怕起来,朝龙不在,自己还软弱无力,怎么办?难道真要等着被这该死的罗医吞了吗?
移目看时,但见罗医已经脱尽上身衣服。
“你,你……别过来……”艾文心慌了,看着他那干瘦身子,满是说不出的厌恶之感。
“女人,老叟真的太想要你了,恨不得拔了你的皮,全部进去……”罗医突然扑向艾文,口中一刻不停地说着污言秽语。
“啊——”艾文迭不失往后仰了去,倒在床上。
出于本能,她双眸瞪着,双手抵在罗医胸前,避免他肮脏的大嘴污染到自己,让这样的男人玷污,她会比死还难受啊!
“叫吧,尽管叫吧,老叟喜欢听,越听越兴奋……”听艾文叫,罗医怪叟越发的欲…火焚身,似是艾文的叫声能勾引起他体内那最原始的渴望似的。
“放开我,你个老不死的……”艾文极力地挣扎着,不让,她就是不让这人碰到她,“朝龙,朝龙……你在哪啊?你快回来……朝龙——”
“你叫也没用,等朝龙那臭小子回来,你早都是老叟的人了……”在艾文耳边,罗医得意的淫笑一波又一波地起,他要这女人,以最疯狂的力道……
“你个王八蛋……别碰我……”艾文语声颤抖着,她真的害怕了,这恶心的男人真要毁了她吗?不要,绝不要……
“不碰你?哈哈哈,老叟早都忍耐不住了。”罗医高兴得颤抖。
“别碰我……别碰我——”冷目利光射向罗医,艾文愤怒了,越发地愤怒了……
阴冷、潮湿的森林中,一高大魁梧的身影背负着双手立在朝龙面前,一身黑衣,脸上蒙了一银色面具,双手戴着铁套,全身单留了一双精光寒芒外露的眼睛,一睁一闭之间迸发出无形的森冷杀气。
“不知爹找孩儿何事?”驻足投目到他“脸上”,朝龙淡淡的说道,暗中揣测着他此行的目的。
显然,此人便是那名满江湖的朝家堡堡主银面铁手朝秋志——朝龙的父亲。
见自己父亲亲自前来找自己,朝龙不能说不震惊,但他震惊在心中,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哼!”朝秋志鼻中重重地冷哼一声,道:“为父还道你前来仙湖洞干嘛,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口气冰冷的掉渣,显是对朝龙的作为很是不屑。
“孩儿此次是认真的。”朝龙一字一字地说着,神情严肃而认真,一点不容人反驳,已经风流了太多年,如今终于动了真情,他不想放弃。
“认真?”朝秋志冷嘲一声,“男儿志在四方,焉能为一女人而消磨志气?拿出你以前的雄心壮志,朝家堡还需要你去撑着。”
“不。”朝龙摇头,“朝家堡不是还有弟弟朝蛇吗?三弟各方面才能都不差,只要爹肯放手让他干,他做得绝不比朝龙差。”
“别给我提他。”朝秋志大袖一挥,满是不悦,“蛇儿一天只知道和爹爹作对,有些事放手让他干岂不做砸了?”
“难道爹是认为朝龙不会和您作对,所以才觉得朝龙好使唤的吗?”朝龙心中凉了半截,原来自己在父亲心中是这样的感觉。
朝秋志身子微微晃了晃,但瞬间又恢复了镇定,道:“龙儿何必做如此想法?真是太令为父失望了,因为你聪明,所以为父才要对你寄予过高的期望,龙儿不要误解。”
朝龙面上苦笑下,“也许爹对孩儿真的期望过高了。”
朝秋志冷目瞪向朝龙,鄙夷道:“瞧你,为了那女人,竟然丧失了斗志,看来那女人不可留。”
朝龙听之忽然大惊,脱口道:“难道爹想要对艾文动手?”
“哼!”朝秋志又是一哼,如果无法让朝龙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那杀了那女子也未尝不可。
“如果爹对她动手的话,那么爹失去的将不只是大哥朝莽。”朝龙心中悲凉,愤怒,极是不满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凭什么说女人便是男人事业上的绊脚石?以他的理解,女人该是男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闻言,朝秋志恍然觉得脚底生寒,朝莽那永远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八年前为了小蝶那女子居然撒手去了塞外,对朝家堡之事再不闻不问,八年了,这儿子有和没有一样,但不一样的却是自己心中总在牵挂着他,如今,如果朝龙也像他那样,那么朝家堡岂不再无力在江湖傲然屹立于一方?
不,无论如何也要挽留住朝龙。
半响的沉默后,朝秋志终于妥协道:“想留住那女子的性命也未尝不可,之后为父要你办的事你必须亲自去办,而不是让一个下人去顶替,为父可不想让江湖人士看咱朝家堡的笑话。”
“好!”微微呆了下,朝龙只好暂且答应,也许像大哥那样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将会是个最好的打算。
目光在朝龙面上扫了扫,朝秋志无奈的叹道:“龙儿你可不要被女人毁了。”
“朝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爹不必感叹,还有,孩儿爱那姑娘,如果爹做出伤害她的事来,那孩儿绝不答应。”朝龙又一次的声明自己要保护艾文的决心。
心头一震,朝秋志不信的看着朝龙,自己养的儿子居然来威胁自己?反了。
“哼,你自己注意点自己的行为,以后一定要将自己行踪告知朝家堡,可别像今日一样躲到这深山老林中来,任所有人都无法找到你,今日若不是收到罗医怪叟的通知,为父还不知道你在此……”
“爹来此是罗医怪叟通知的?”朝龙双眸登时涨大,脑中嗡然一响,陡然间心跳加速,没来由地害怕起来,罗医怪叟通知的,罗医怪叟是想将自己引出来啊……
心中想法如电光石火般闪过后,朝龙顿时愤怒起来,身形一晃,犹如一抹烟尘嗖然掠去。
见朝龙离开了,朝秋志登时恼火,看来龙儿已被那女子迷昏了头了。
“艾文,艾文,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一路狂奔,朝龙万分焦急地念叨着,心提到了嗓子眼是,他怕自己赶不及,他怕艾文已经受到了伤害。
……为何会这么笨呢!不是说要保护艾文的吗?不是说一刻不离她的吗?为何在关键时刻会出现失误?
——艾文,抱歉,一定不要有事。
跃上树屋,朝龙来不及换气,猛然地推开厅门,闯进艾文的卧房。
“艾文……”老远地喊着,朝龙心中说不出的担心。
但见艾文趴在床上,头发凌乱,衣衫凌乱,在她的旁边,那被褥上还有一片血迹。
目睹这些,朝龙简直要抓狂,他来晚了,真的来晚了。
“艾文……”疾步上前,朝龙心疼、悲愤、自怨的喊了一声,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他恨自己,很恨自己,为何要离开艾文,为何啊……
“朝龙,你回来了吗?”艾文冷不防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淡淡的语气有几许悲凉。
“对不起,艾文,对不起……”抱着艾文,朝龙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伤心、自责、愤怒的泪落到了艾文柔顺的发中,自己不是一向都挺聪明的吗?为何要做出让人无法原谅的过错啊?
“我,杀了罗医怪叟。”艾文轻轻说着,对适才的一幕还犹有余悸。
“艾文……”埋首在艾文发间,朝龙满心悲戚,即便艾文杀了罗医,他也自责。
只听艾文又幽幽开口:“那该死的男人,一百多岁了,还想对我不轨,哼!我不是任何人想碰就能碰得到的,想碰我的人,惹我火了,那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艾文,那你……”朝龙语声哽咽,他想问艾文“罗医欺负她了吗”?可是他怨恨自己,他问不出口,如果没有,那还好,如果真的被罗医玷污了,那他今后只怕就得活在自责自怨中了。
“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吐了第六口毒血后,全身发软没力。”艾文诉说了自己的症状,算是给朝龙安慰。
朝龙闻之微一怔愣,流目看向那被褥,原来那是艾文吐的血,不是那个……不是就好,就好。
无比溺爱地搂着艾文,朝龙因受惊而收紧得酸疼的心总算放松了些,“好艾文,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抬起头,艾文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死尸,冷道:“我本没想杀人,可是他真的惹我火了,他以为给我喝了碗动了手脚的药,我便不能动缠任他摆布,不过他显然小看了我。”
顺着艾文的目光,朝龙看到了罗医僵硬的身子躺在那里,双眸紧闭,心脏处一圆形伤口,此时正冒着鲜血。
“到底怎么回事?”见到罗医的尸体,朝龙不觉奇了,受伤的不是艾文,而是罗医,这当真令人想象不到。
“哼!”艾文冷哼一声,道:“我很愤怒,我不要他碰我,所以无意中我施展了‘极星神指’,一指点都他心脏处,让他见阎王去,而我也因祸得福,一直无法吐出的毒血也在愤怒中吐了出来。”
“好,好,真是太好了。”朝龙无比的庆幸,艾文没事,他终于放下心来。
深吸几口气,艾文渐渐地恢复过来,脱离了适才的惊恐,凝目瞄向朝龙,嘴角一撅,委屈道:“朝龙,你跑哪去了?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将艾文脑袋按在自己胸前,朝龙一个劲地说着抱歉的话,艾文害怕,他也好怕。
听着朝龙胸中慌乱的心跳,艾文能够体会得到朝龙有多担心,因而她也不说抱怨的话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罢。
给艾文整理好衣服,又将艾文凌乱的头发梳理好后,带着艾文,朝龙跃出了树屋,这地方肮脏的很,不想再呆了。
踏入林中,扶着艾文,二人慢慢地行走。
“站住!”冷不防地,背后突然传来整齐的厉声。
二人掉头一看,湖底那朵“荷花”又升了上来,其中站着五个美女,俱是一色的冷削面孔,仿佛二人欠了她们八百两银子似的。
望着那朵“荷花”,艾文看出来了,那原来就是罗医藏女人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进口的底端还有多少个类似的女子。
五人飘身到达湖岸边,傲气凌然的朝二人走近了几步,其一女道:“杀了罗医就想走了吗?”
朝龙一见五女兴师问罪的样顿觉不爽,道:“难道罗医不该死吗?”
“罗医是该死,但是杀了罗医我们怎么办?我们都被罗医的毒控制着,现在罗医死了,吾等不几日岂不也要跟着死?”
朝龙眉峰一轩,丝毫未把她们放在眼中,道:“那么你们是想为罗医报仇呢,还是为你们自己报仇?”
“是她害了我们。”手一指艾文,那女子恨得牙痒痒地道:“既然要死,那吾等也要拉她做伴。”语罢,斜眼一瞟众姐妹,“准备!”
此语一过,那四人忽地手握管弦,在嘴边吹出了一连串诡异的乐音。
目光投向朝龙,艾文无声地问“这是什么音乐”?朝龙耸耸肩,表示不懂。
二人正自交换神色,却忽地听见林着响起了各种野兽的吼叫之声,紧接着是震动大地的奔跑。
朝龙倏然一惊,“不好,她们想用兽攻。”
“此刻才知道吗?已经晚了。”那女子媚声笑着,冷目利光一射,面目狰狞道:“不让吾等好活,那吾等也让你不得好死。”
“落在罗医手中,你们不是早晚都得死吗?”朝龙头皮发麻,哪有这种女人啊,要死还得找个平衡。
“人不是早晚都得死吗?吾等不过是想多活几天而已。”
“看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了。”朝龙渐渐地看出了这局势,说话间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狮子,猛虎,狗熊之类的高大动物,样样都能吓破人的胆。
“朝龙,这些野兽都是她们引来的吗?”艾文心虚的瞧着,在食肉动物的面前,人总是要害怕几分。
“嗯。”轻点下头,朝龙沉思着解决的方法,森林中的野兽越来越多,那么他二人要如何才能逃离这地方呢?
“朝龙。”正思付间,艾文霍然惊惶道:“擒贼先擒王,那些野兽既然是她们引来的,那是不是要先把她们解决了才行呢?”
得艾文提醒,朝龙恍然大悟道:“老婆提醒的是,解决了源头,还怕那些野兽不走吗?”
“咦!”艾文瞪他一眼,哭笑不得,“这时候你还有心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了吗?”朝龙叫得是那般自然,似乎艾文就是他老婆,没觉得是在占便宜。
揽腰搂住艾文,朝龙正想动,却陡然发现周围无数野兽都在盯着他,凶猛的样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侧头瞥眼艾文,朝龙集中了万分精力去盯着那些野兽,道:“怎么办?似乎不敢动耶!”
艾文看得眉头一皱,的确如朝龙所说,只消她二人一动,那些动物便会群起而攻之,但是对面那五女又还必须解决掉才行,否则她们那诡异的乐音将会引来更多奇奇怪怪的动物。
念及此,艾文倏然运功与指,在那五女无法防范的情况下点了出去。
“极星神指”在罗医怪叟那使出后,此刻运用起来倒还顺利,瞬间那边就倒下了二人。
她本来全身无力,但身上的毒解得差不多后,稍作休息她便以高于常人十倍的速度恢复了正常。
骤然看到这变化,朝龙登时惊愣,艾文好快的速度,这脑子反应之迅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边倒下二人后,诡异的乐音忽地乱了节奏,居然的无法控制起那野兽群来。
“吼……”
“嗷……”
刹时,无数狮子、猛虎冲了上来。
无处可逃了,朝龙与艾文相互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牵着跃离地面三丈,两个翻身落到了树干上。
“啊……”
在兽群的围攻之下,底下三女瞬间被撕裂成了碎片,单留下凄厉的叫喊停留在了人间。
艾文不忍心观看,朝龙赶紧将她脑袋扣在自己胸前,感叹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反正自己轻功也不错,瞥了眼底下那密集的野兽群,带着艾文,朝龙脚下一点树枝,掠空向前疾去。
刹时,二人如惊鸿般飞跃在古老的森林上空,美得妙不可言。
脱离了森林,往前行了十来里,二人终于安全。
想起在罗医那发生的一切,艾文大拍胸脯庆幸道:“还好,没死,也许从今往后江湖上罗医怪叟将从此除名了。”
罗医怪叟死了,他的女人们也死了,那么关于罗医的种种事迹就再没有人知晓了。
“可惜……”朝龙叹道:“你的毒还未完全解除。”
望着前方,艾文神情迷惘,“第六口血因为愤怒而吐掉,只是不知第七口毒血要怎样才能吐掉。”
停下,朝龙心疼的看着艾文,“艾文,那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呢?要老实交代,不准骗我。”
“呃——”艾文双眸狡黠地转转,傻笑下,最终还是无法骗朝龙,道:“胸口有点堵,不过不是很严重,别担心,再有就是运功逼毒的时候会受到阻挠。”
兀自沉吟半响,朝龙眸中突然一现希望之色,道:“艾文,你气血翻腾乃是心不静之象,我想高渐离的‘净心曲’应该能够帮到你,咱去找他试试看。”
“高渐离?”艾文闻之一惊,“你是说那个很出名的高渐离吗?哇呼,那可是历史名人耶!”
朝龙呆了呆,苦道:“艾文,带你去见他,你不用这么兴奋吧!而且据我所知他也没怎么出名啊。”
“你不出名倒是真的,他很出名。”艾文勾唇笑着,要见到名人了,她心中说不出的愉快。
“那么说你喜欢名人喽?”朝龙心中酸酸的。
艾文一怔,沉吟一下,道:“我仰慕名人,谈不上喜欢。”
一听“仰慕”二字,朝龙立即想到那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要对他献身的女子,当下不由眉头皱起,一脸的不满意,直担心艾文也会去做那事。
见他一脸的苦相,艾文嘲笑道:“莫非你吃醋?”
“哦!”朝龙隐晦地应着,心头觉得酸涩,很不是滋味,这是吃醋吗?
往前走了一阵,侧头睥睨朝龙一眼,艾文突发其想道:“朝龙,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她倒是想得很美,把朝龙认作哥哥的话,不就可以打消他喜欢自己的念头了吗?
但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啊?朝龙先是一呆,继而唇角一勾,冒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弧度,诡谲地笑道:“好啊!那以后你就叫我龙哥哥好不好?”
听闻他的口气,艾文简直要趴到,咦!腻死人了,朝龙没断奶还是怎么的?如此蜜糖似的口吻他怎么说得出来啊?
瞟眼朝龙,艾文冷不防全身骤起鸡皮疙瘩,双手抱着紧缩在一起抚了抚,难受道:“拜托,朝龙,你别那样说了,肉麻死我了。”
相同的口吻在夜晚的森林中她就被“肉麻”了一次,想不到再次听到时还是觉得肉麻得不行。
朝龙憋笑着,一见艾文那“可爱”的样,手臂搂上艾文纤细的腰,戏谑道:“老婆要习惯嘛!两个人在一起,偶尔来点肉麻的也很不错啊!”
“咦!”艾文又肉麻了一次,赶紧脱离他的怀抱,“你个该死的,别总占我便宜……”
“好,偶尔占一次就不介意了对吧……”
“朝龙,你欠揍……”
“哈哈哈……老婆……”
二人一路闹着,一路逗着,不几日,总算来到了高渐离的住地——温山。
温山之名为“温”,乃是由山上大大小小的温泉而得。
爬到温山中部,穿过茂密的竹林,前方出现了一宽大的荷塘,踩着荷塘上的圆石,在书童的带领下,二人走进了一间闲适、优雅、宽敞却不显华丽的竹屋。
接见二人的是高渐离本人,很久没见到朝龙了,他高兴得合不拢嘴,拉着朝龙就豪饮了三杯烈酒,算是见面礼。
在一旁看着这年龄相仿的二人,艾文暗中称赞古代男儿果然豪气如云,而像高渐离这样的英雄人物就更不必说了。
目光停留在高渐离脸上,艾文观察着他的五官,心中不由得评判:嗯,确实是美男一个,和以前自己看历史时对他生出的印象一样,这样的男人耐看,但似乎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与朝龙称兄道弟。
“这位想必便是小蝶姑娘了吧?”流目望见艾文,高渐离忽觉眼前一亮,好美的女子。
一直以来他都想见见朝龙爱上的女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如此打动朝龙的心而让朝龙朝思暮想并痛彻心扉,只是那时都被朝龙推迟着,今日所见该错不了了吧?
是以,见到艾文,他便不由分说的道出了小蝶的名字。
“她不是小蝶。”提起小蝶——那个温柔贤淑弱质坚强的女子,朝龙心下冒出了几许苦涩,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却又不免的暴露了自己的心事。
将朝龙的所有细微的反应收在眼中后,艾文不觉地对小蝶好奇起来,径直朝高渐离道:“你好!我叫艾文,很高兴见到你。对了,高渐离,那个小蝶是谁啊?”侧头观察观察朝龙面色,又恍然大悟道:“哦!难道是朝龙爱的人?”
微微愣了下,高渐离不由地笑起来,这女子说话好直接,爽快,是个让人觉得轻松的女子。
“呃——”嘴角勾起,高渐离笑的样子好帅,想了想,他道:“小蝶姑娘啊!朝兄既然没有告诉艾文姑娘,那高某似乎也不应该多嘴。”
“切!”艾文嗤鼻道:“不告诉吗?你倒是挺义气。”
“如果要告诉你,也许朝兄会自己告诉你。”高渐离似乎看出了朝龙对艾文不一般,当下避讳地说道。
侧头看着艾文,朝龙无可奈何地叹道:“有时间我自己告诉你。”
“呵呵!”艾文撇撇嘴,“瞧你那很不情愿的样子,不必说了,我又不是狗仔队的,对你那些风流事件不感兴趣,而且我也不想挖人伤疤呢!”
“那不是风流事件。”朝龙懊恼地给她纠正。
赞赏的目光瞄向艾文,高渐离道:“艾文姑娘好明事理,居然对朝兄的过去如此不介意,只是高某也想提醒你,那不是朝兄的风流事件。”
“哦?原来朝龙曾经也深爱过啊?那小蝶姑娘在哪呢?”艾文颇觉意外的眼神看着朝龙,印象中的朝龙似乎只会调息良家妇女,不曾想他原来也深爱过。
看着艾文,朝龙眸中无法掩饰地悲痛道:“她——死了。”这话很艰难地从他口中冒出,可想而知当初他受到了怎样的打击。
闻言,高渐离也是震惊,朝龙后来从不给他提小蝶的事,原来是这原因。
艾文呆了呆,语声生涩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爱的小蝶她……”本想取笑朝龙的,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朝龙听之更是心痛,艾文她误会了吗?小蝶那是他的过去,他现在爱的是艾文啊!
望着朝龙,艾文眸光突然深邃起来,因为自己深爱的人死了,所以朝龙痛不欲生,乃至现在也还无法忘记过去,那么韩虓呢,若是以为自己死了,那他不也得悲痛欲绝吗?
想起韩虓,艾文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一瞬间对韩虓的思念仿佛泉水般汹涌而至,很痛,很酸,很闷,很堵,亦很空。
和韩虓发生了太多的事,但不管怎样,至少告诉他自己没有死,只是出来解毒了,让他不用太伤心不也很好吗?
“艾文,别多想好吗?”看到艾文这反应,朝龙只道是她当真介意了。
目光凝注到朝龙脸上,艾文突然道:“朝龙,我不解毒了,我要去找韩虓。”
“艾文……”朝龙震颤了,到底为何?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无法让艾文忘记韩虓吗?在这时候想去找韩虓,难道她是介意自己以前对小蝶的爱?若是那样的话,那她不也得同样介意韩虓吗?
高渐离诧异地瞟了瞟二人,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朝兄,难道你和韩虓又扯在了一起?”
“又?”艾文觉得这词好生怪异,问道:“难道曾经韩虓与小蝶也……”
艾文说不下去,高渐离点头道:“原来你一直蒙在鼓里啊?”
忽然的,艾文心中竟然生出些凉意,自己在韩虓心中原来不是唯一的。
……不是吗?似乎感觉又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一时间还说不上来。
“能不能别说这个啊?高兄,我来此乃是想请你弹奏‘净心语’,艾文现在有毒在身……”收敛起悲情,朝龙把来此的目的简单的述说了下。
“好!”高渐离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下来,“反正我在这温山也会住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这段时间能帮到艾文姑娘,那当是最好。”
“净心语”虽为一首曲子,其实和“天魔煞”有异曲同工之效,不同的是“净心语”不杀人,听时有如清风拂过,让人舒服、清爽,几乎能够洗涤人的心性,即便烦躁不安也能给人安抚下来。
听着高渐离如流水般纯洁无杂乱的琴音,艾文运功时总算畅通无阻,渐渐地能够掌握“嫁衣神功”这强大的内力,并达到收放自如的效果,而且对身上的毒似乎也有些许功效。
虽然不再提,但艾文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韩虓,即使不在韩虓身边,她也希望韩虓过得好,而今她最想要的是让韩虓知道她还没死。
足足将往事整理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朝龙终于完全放开,正所谓往者已矣,来者可追,艾文这么好的女人在他身边,他再也不想失去,因而他想要全心全意的爱艾文,再也不要有任何牵绊。
至于小蝶,那就看得淡然吧,已经逝去了八年,没必要还那么死心眼,况且他真的想在艾文面前展颜,因为他的沉闷,所以艾文也开心不起来,日子如果总是这么过着,他不喜欢,而且看不到艾文的笑,他会很伤心的。
带着艾文来到温山顶上,看着面前时时冒着气泡的温泉,朝龙沉默半响,道:“艾文,我想要告诉你以前的事,你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