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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榆笑了,笑的有几分嘲讽:“厉幕阳,你知道吗?当年你奶奶也问过我同样一番话,那语气跟你现在一模一样?怎么,你怕了?”
“你的胆子还是那么大?”厉幕阳眼睛一咪,眸光紧紧的锁着她。
“我知道。”白欣榆毫不示弱的回视,“厉幕阳,难道你不好奇当年你母亲死亡的真相吗?又或者说,你已经变成了一个胆小鬼,为了保护被你养在家里的那个老太婆,而不惜让你母亲死不冥目。”
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厉幕阳,他一把抓起她的脸,脸色难看到的极致:“白欣榆,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的紧张?”便是这样的厉幕阳也没让白欣榆有一丝的惧意,现在的厉幕阳不是以前的厉幕阳,可奇的是,她对他一丝的惧意都没有。“你让我出现在你身边,就应该想到我会做这些事情?”
“白欣榆,当年是你对不起我?”说出这话时,厉幕阳有几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他猛然意识到他对这个女人真的不是无动于衷。
“你同样也对不起我,你说你会信我,你自己却食言了。”白欣榆反唇相讥,说这话时,她的情绪变跟着失控,酸楚,疼痛全都涌上来。她脑海中还浮现天赐的孤独,寂寞,一时间所有情绪化成浓浓的恨意。不仅他恨她,她同样也恨他!
他究竟在干什么?居然会跟她像一对分手的情侣那样指责当年对方犯的错。他放开了她,让自己恢复冷然的面孔:“白欣榆,我警告你,你最好到此为止。你要是惹出什么妖蛾子,我不会放过你。”
“我也告诉你,不可能。”她同样也愤怒,在她看来这样的话不应该厉幕阳跟她说。谁都可以说,就是厉幕阳不行!“厉幕阳,我要告诉你,你同样也错了,你被那个老太婆给骗了!”
“你若是执意这样下去,我只好打电话到天擎,让他们换人。”说完,厉幕阳回身便要去拿电话。
“你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一定会留下来。”白欣榆这回居然不受他的威胁,她站在他身后,“至少,我要洗去我妈身上的冤屈,我要让她重见光明。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不是杀人犯的女儿,我妈没有杀人。”
厉幕阳按着电话的手泛着寒意,指尖发白,他咬牙:“当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就是因为当年的教训,我才更应该这么做。”她盯着他握住电话的手说道。
“呵!”厉幕阳冷笑,“你凭什么这么做?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小小保镖,你觉得你可以做什么?白欣榆,你什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你会再一次把自己害死。”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她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一抹担心。他会担心她,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
“明明可以重新开始,为什么你要让自己重蹈复辙?”他不自觉的倾近了她,不经意的泄露出一丝的感情。
“也许会是浴火重生?”白欣榆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跳加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查当年的事,你应该也很清楚你奶奶是什么人?凶手根本不是我母亲,说不定就是她,你一点也不想弄清楚吗?”
“我早当那些事情过去了!”厉幕阳淡漠的回应,“我更不允许任何人再翻出来,白欣榆,你也一样。”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厉幕阳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痛苦他也曾有过,他的父亲为了他母亲一夜白发,他没来及尝过母爱母亲就已经离开,这都是他人生的遗憾?难道那个老太婆于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从厉幕阳的办公室出来她有些魂不守舍,连李城跟她说话,她都没怎么用心思。而后来的厉幕阳,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到了下午,那个妖孽般的詹姆斯又领着一堆人马浩浩荡荡的来了。他直接进了厉幕阳的办公室,后来又转战会议室。三个小时后,会议室的大门一直紧闭着,直到一通电话打进来,秘书战战惊惊的把电话递进去。三分钟后,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厉幕阳脸色不好看,虽然平时他的情绪就不太能让人看出来,可当厉幕阳这么出来时,她直觉他的心情很不好。
“你跟我出去一趟。”厉幕阳看了她一眼说道,他人已经走到了前面去了。
白欣榆莫名奇妙,一回头看到那外詹姆斯对自己神秘一笑,她一阵心惊,只得跟上去。
下了楼当厉幕阳说要去天赐的学校时,她心脏一阵猛跳,不受克制的问他:“天赐怎么了?”
厉幕阳白了她一眼,并不回答。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认为她没有资格问他这样的话。
白欣榆又开始恨他了,现在的厉幕阳冷漠,决然,而且铁石心肠。更多的她是担心天赐,能让厉大总裁黑着脸从那么重要的会议上出来,肯定不会是小事。
一到学校,事情果然不小,厉天赐把同学给打了,而且不是简单的打了,是打成了重伤。一开始谁也没有想到是重伤,只道是小孩子之间打架打破了头而已。等他们一到学校,医务室的医生马上诊断要去医院。这下连老师了道大事不妙,认定是内出血,被打的孩子被送进了急诊室。
天赐脸色苍白,从学校出来开始就一言不发,一句话都没说。厉幕阳只把他拎上车,只安排让受伤的孩子救治。
对方的家长一直在哭哭悌悌的,在诊断孩子脑出时,失控的扑到厉幕阳身上:“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把我们家宝宝打成这样,你们是不是有钱有权就了不起,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白欣榆站在天赐面前,她很想去碰碰他,可是天赐静静的靠墙站着,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这件事具体是怎么样的还没有弄清楚。”厉幕阳抓住那女人的手说道,“我儿子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天赐和白欣榆同时抬起头,像是极不可思议的看着厉幕阳,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一句话。天赐身上几乎是一点伤都没有,只嘴角破了一点皮有点儿红肿。
“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还说这样的话,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男家长一听厉幕阳这话也失控了,“你儿子打我儿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那个学校谁不知道厉天赐是厉大总裁你的儿子,谁敢欺负你儿子,只有你儿子欺负别人的份。”
“丁老师,你说句公道话,我儿子性格本来就内向,跟同学关系都很不错,学习成绩也好。自从他排了跟厉少爷同桌,几乎是天天挂着伤回来。我们想着好不容易才进这所学校,不得不叫孩子忍一忍,谁知还是忍出祸!”女人失控的抓着班主任丁老师哭诉,只求人给他儿子主持公道。
丁老师为难的看了看司幕阳说道:“班上的确没有人敢和厉天赐同学同桌,除了陈聪同学,我看他们平时关系挺好的,今天是厉天赐先动的手。”
“是我的。”厉天赐木木的站出来,“是我把他打成这样的,我讨厌他,所以打他。”
厉幕阳微咪眼看着儿子,厉天赐站在他面前,目光坦然,竟无一丝惧意。只有看向手术室时,眼神中露出迷惘的神色。
“肯定还有内情。”白欣榆看厉幕阳的脸色只觉得后握,她本能的挡在厉天赐身前,“天赐不会无故打人的,不如等孩子手术结束之后再说。”
“不关你的事。”厉天赐用力的推开她,谁要这个女人为他说话。他走到父亲面前,“是我打的他,我一定也不后悔打他,再来一次,我会把他打的更狠。”
“啪!”响亮的耳光在走廊清澈的响直情迷,厉幕阳的这一计耳光打的极狠,将厉天赐打倒在地上,“你好样的,不愧是我厉幕阳的儿子,打了人还敢这么义正言辞。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保你,杀人偿命,如果这个被你打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等着拿自己的命来偿!”
“厉幕阳你疯了吗?”白欣榆失控的一把推开他,她不相信他居然跟自己的亲生儿子说这样的话。“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跟他说这样的话!”
厉天赐显然也被父亲的话吓坏了,杀人偿命,他好像懂又好像不懂,目光无神的看着父亲,久久的一动不动。
“白欣榆,这不关你的事,记住你的身份!”厉幕阳是失控了,刚才看儿子的目光,他有些后怕。在他不知不觉中,他发现自己越发的不了解儿子,他甚至害怕儿子复杂的眼神背后隐藏的东西。
。厉天赐后退了几步,他不要看到这样的父亲,再看看还在手术中的红灯,眼前浮现的是男孩头破血流,毫无生气倒在他面前的样子,耳边听到的是无数的讪笑。
“原来厉少爷这么霸道,你只能跟我玩,陈聪,你不会跟他玩玻璃吧?”
“是啊,这年头流行玻璃,陈聪,厉少爷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才不要,要不是为了打这个赌,我才不跟他玩。你们不知道,每次跟他在一起玩,我寒毛都竖起来,难受死了!”
“不是吧!厉少爷多帅,多酷,你不喜欢他!”
“鬼才会喜欢跟这种闷骚恶心的家伙玩!”
“哈哈哈!”
住嘴!他的泪涌出来,他不要听,再也不要听,人已经冲了出去!
“天赐!”白欣榆反应不及,狠狠的瞪了厉幕阳一眼,“厉幕阳,你他妈的真让人失望!”
她追了出去,别看天赐那么小,跑起来很快,等她赶到电梯时,他已经下去了。白欣榆只好走楼梯,一路狂奔,外面竟下起了倾盆大雨。在海边的青阳,现在马上要进入梅雨季节,这样的雨很正常。她看到前面的一个小小的身影,急忙追过去。好在她是身手有体力的,很快追上去,在大雨中抓住了天赐:“天赐,你要去哪儿?跟我回去!”“你是谁?放开我,不用你管我。”厉天赐用力的甩开她的手,一把推开她,继续往前冲。
“天赐,现在下这么大的雨,你听说我,你这么淋雨会生病的。”白欣榆再追上去拉他,“你爸爸不是故意说你的,只是误会而已,你回去跟他解释清楚。天赐,我相信你不会无故打人,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厉天赐快烦死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了,第一次见他那么无理的看着他,还跑到他家勾引他爸爸,这种女人让他恶心的想吐。“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管我?放开我!”
我是你妈妈!她多想这么对他说,可是她不能。她的脸上身上全是雨水,看着同样狼狈的天赐更是心如刀绞。她仍不死心的抓住他:“天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听话,跟我回去。”
“你这个女人有没有脑子!”厉天赐大声冲她吼,“你以为你讨好我就能勾引上我爸爸吗?你没脑子吗?我对我爸爸来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他一点也不在乎我!你讨不讨好我都一样,我是什么厉少爷,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别再跟着我,听到没有,我不想看见你。”
白欣榆只觉得自己痛的快要死了,厉幕阳,你怎么就让你的儿子变在这样!她知道自己劝是劝不动的,只能上前去一把抱住他。天赐必竟是个八岁大的孩子,一点也不轻。白欣榆从他身后掐抱住他的腰对他喊道:“天赐,无论怎么样,你先跟我走,我不能让你这么淋雨下去!”
“你放开我!”厉天赐拼命的挣扎,手脚并用,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怎么踢拉都甩不开她。他一时气急,低下头咬住她抱在自己在腰身上的手。一股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唇舌尖,雨水朦胧中,他看到一湾血红混着雨水落下去。他不肯放手,只想让这个女人放开他。他的牙齿明明已经咬进了她的血肉里,她仍然不肯放手。他呆住了,看着那源源流出的血红发呆。
白欣榆并没有觉得疼,她只知道她要抱天赐带走,她不能让天赐受到伤害。用了极大的力气,她把他抱到停在医院门口的车里。好在天赐也没力气了,任她将他放在车里,她忙进去,开车车里的暖气,拿了大毛巾包住他的身体:“天赐,你冷不冷,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备用的衣服,你先换一下,穿着湿衣服你一定会感冒的。”
天赐呆呆的看着在车内忙呼的白欣榆,他不明白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看她开了车里的冷气,看她拿着毛巾不停的蹉他的身体。而她自己全身都是湿嗒嗒的,短发上的有水珠一滴滴的往下掉,在她坐位下形成了一小滩水迹。她手腕上方被他刚才咬的血肉模糊,现在还冒着血珠子,她却丝毫不觉得疼似的,一个劲的只关心他有没有受寒。
“你真的搞错对象了!”他静静的坐着对她说道,“你讨好我没什么用?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爸根本不管我,他一点也不在乎我,你讨好我我爸也不会喜欢你。”
她却笑了:“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想讨好你爸,说不定我是暗恋你呢?”说完,她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天赐白嫩的小脸很不争气的红了,他结结巴巴的骂道:“你、你这个女人不要有脸,谁准你暗恋我的。”
白欣榆被天赐的样子逗笑了,她儿子真是太可爱了!终于,她在厉幕阳的储物柜找到一件白衬衫,当然是厉总裁的。她二话不说扒着天赐的衣服,要把他的湿衣服脱下来。
“喂!”天赐被她吓到了,这女人疯了不是,突然就脱他的衣服,“你干什么,放手,做什么脱我的衣服,变态女人!”
“我就要脱你的衣服!”无论天赐的抵抗多么强烈,在她强大的女性暴力之下愣是被扒下来,露出白晃晃的小身子。天哪,她的天赐真是太漂亮了,皮肤又白又嫩,好像能掐出水来。
“喂,色女,你在看哪里?”天赐被她如狼似虎的眼睛吓住了,忙抱住自己的身子勉被她猥亵,“闭上你的色眼,不然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怕被我看了,就赶紧把衣服穿上。”欣榆拿着毛巾把他身上擦了个干净,再把衬衫罩在他身上。她心底乐呵呵的,天赐的肌肤好滑好好摸,真想多摸几把。
吃他豆腐的色女人!厉天赐在心里骂她,不情不愿的把衣服穿上,谁知白欣榆马上又去脱他的裤子,他忙抓住湿呼呼的裤头:“喂,你干什么?干嘛脱我的裤子!”
“你的裤子都湿了,必须脱下来才行。”白欣榆才不管他,一下子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拿着毛巾盖住他下面,“先把自己包着,放心,你的清白还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厉天赐一时禁声,他的目光落在她还在流血的手上,他忙别过脸说:“你的手还在流血,赶紧擦一下,要是把我爸的车子弄脏了,看你怎么办?”
白欣榆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的伤,还真有几分疼。她抽了几张捂住伤口笑了笑:“这不过是小伤口,没事的。”
“谁担心你有没有事,我担心的是你有没有把我爸的车弄脏。”天赐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有白色的纸巾迅速的染红,他咬的真的很狠吗?居然还在流血,她会不会死啊,他有点慌了!
“我会清理好的。”这么狭小的空间,她第一次和儿子单独相处,心头竟有些紧张。刚才还没觉得有啥,这会儿异常的安静,只听到雨水淅淅沥沥的落着,暖气把他的小脸哄的红扑扑的。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小脸,谁知被他警觉的闪开,她尴尬的收回手,冲他笑了笑。
“色女,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把你的手咬断。”她干嘛老这么看他,虽然这会儿他没觉得她的眼神有多讨厌,却还是不习惯有人这么看他。
欣榆并不生气,能这么看着天赐,对她来说已经是想也不敢想的恩赐了。
“喂,这个给你,把你身上的水擦一下,不然我爸的车子都要被你淹了。”厉天赐最终看不惯她一身的狼狈,将毛巾扔给她。
白欣榆心口一阵的暖流,天赐还是关心她的,虽然嘴硬的很。她擦了擦头发,她是短头发,擦两个便干的差不多了。倒是天赐,这么一冷一热的,已经连打好几个喷嚏了。“天赐,你很冷吗?”白欣榆恨不得过去抱住他,想着自己一身湿,只能再把毛巾给他。
“我没事!”他揉了揉鼻子,视线落在医院的方向,这场雨下的快,停的也快,这会儿已经停了。他隐隐的还害怕着,陈聪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死掉呢?一想到他可能会死掉,他打了个寒颤,如果他真的死了,他不就杀人了吗?杀人,好可怕的字眼,他脸上的血色又褪的一干二净。
“雨停了,天赐,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旁边好像有衣服店,我去买两件衣服回来。”白欣榆像是洞悉了天赐的心思,不自觉拍拍他的肩说,“你放心,你同学不会有事的。我们先换好衣服,再去看他。”没等他回应,白欣榆已经下车了。
她一手的血,一进人家店里就把你给吓住了。随便拿了几件衣服便赶回来,兴许是跑的太急了,好头有些晕。走到车前她定了定心神,才开车门:“天赐,衣服我买回来了,你先换一个。”
天赐正有蜷在椅子上,看她不仅脸色发白,嘴唇也是发白,莫名的有些内疚。这女人,就算要讨好爸爸,也犯不着对他这么好吧!“天赐,给你衣服,快穿上!”她对他露出笑容,用极轻松的语气说,“怎么,怕被我看吗?我转过身,绝对不看。”
天赐把衣服拿过来,很不自然的看她:“你没给自己买吗?”
“买了,我到后面去换。”白欣榆说完,关上了前座的门,自己自动到了后座。她给自己买了一条裙子,一身还是湿的,便是新的内衣她也没法这么直接穿,不过现在没办法了。换好了衣服,手上的伤口也没在流血了,她松了口气。她很有礼貌的背身对天赐说,“天赐,你好了吗?”
“好、好了!”天赐说话不顺畅,回道。
她这才下车,坐到前面去。看天赐穿着一套蓝色休闲服,帅气可爱的不行。她的眼泪只差没涌出来,只笑道:“天赐,你真帅!”
天赐被她痴迷的眼神看的不自然,心道,这女人真的暗恋他,不是吧!当他一抬头,看她穿着白色的长裙,脱掉古板的黑色套装,这会儿尽显女人的柔媚,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好漂亮啊!漂亮的连她看他的眼神他都觉得顺眼多了,他不自觉的问:“我以前见过你吗?”
欣榆怜爱的看着儿子,喃喃说道:“也许哦!”你当然见过我,你是我生的呀,宝贝!
“你不冷吗?”现在是五月的天气,虽然这个时候这里已经很暖和了,也有开始穿裙子的,可是她穿的还是太少了吧!
“我会披件外套。”天赐居然会关心她,真让她感动,“我们进去吧,看看你那个同学怎么样?”
一提到同学,天赐的脸色又黯淡了,他竟担心同学现在的状况,又有些害怕面对父亲厌恶的脸。
“天赐,我相信你。”看他不动,白欣榆便读懂了他的心思,她很是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不会无故打人,你爸爸也一样。在医院他也不是这么说的吗?他只是太担心你了,你要跟爸爸好好交流才行,你是男子汉,要勇于面对现实,我们进去吧!”
天赐点点头,跟她下了车。进医院时,白欣榆鼓着勇气去握天赐的手,天赐竟没有拒绝,当他小小的手放在她手心时,她激动的不能自己,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
“你干嘛?”不就牵手吗?握的他好疼!可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开。
“对不起。”她松了松,她是失态了,好在天赐没有那么排斥他了,已经是一个进步了。
陈聪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总算度过了危险期,厉幕阳看着白欣榆牵着天赐出现时,微皱眉。特别是看到白欣榆穿着白色的长裙出现时,他平静的太久的心受了不小的激荡。当年的白欣榆便是这个样子,一袭白裙,瘦瘦弱弱的立在风中,无数的梦中,他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醒来时久久无法平复心绪。
看到她牵着天赐的手时,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当然相信白欣榆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天赐说什么母子之类的话,可对他们的亲近他绝没有成全或者高兴的心情。他盯着厉天赐语气严厉的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无论你做什么,因为你是厉家人,就算闯了祸你只要跑掉,就会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厉幕阳,你可不可以搞清楚状况再来断天赐的罪。”一听他这么说儿子,白欣榆就受不住了,“天赐不会无故打人!”
“白欣榆,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厉幕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再转头对天赐说,“别说我冤枉你,我已经派人去查清楚情况。厉天赐,你打人的原因很了不起嘛!因为人家陈聪跟你玩,又跟别人玩,你不准他跟别的同学玩,所以把人揍成这样,你好样的!”
厉天赐眼睛睁的前所未有的大,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一个字都没有反驳。
“你确定你真的搞清楚真相了吗?”白欣榆没有错过天赐受伤的表情,她太舍不得天赐受苦了,特别是她能感觉得到,天赐是多么的在乎这个父亲。
厉幕阳看了眼白欣榆,他自认为自己对她的忍耐已经够了,可是这女人似乎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上,他道:“你去把你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厉天赐也不解的看她,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三番两次的为他说话,而不惜顶撞父亲。如果她要讨好父亲的话,那应该跟他同一阵线才是。他又看到她手上的伤口,不由生出一股内疚。不过,他马上对自己说,谁让那个女人多管闲事,是她自己活该。
白欣榆不肯动,她自然是想留在天赐身边帮他的。
“白欣榆,别忘了你的身份,滚!”厉幕阳这样已经算是动怒了,何是他说过这么狠的话。
白欣榆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甘心的离开。
天赐咬的够狠,伤口很深,医生给她打了一针破伤风,上了药她出来时,一辆银灰色的大奔正开过来。厉幕阳和厉天赐已经上车,她看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李城。原来那辆车估计已经脏乱不堪,对于厉总裁来说,当然不能再坐。
他们直接回的厉家,她坐在前面,不时通过后视镜看这对父子,他们出奇的平静。厉天赐靠在门边,眼睛不时望着外面发呆。而厉幕阳,始终面无表情,不时接几个电话。
回到厉家,厉天赐直接回房,厉幕阳看了她一眼说:“你跟我来!”
李城皱着眉看她,显然是认为她闯祸了!
她跟上去,一进厉幕阳的房间,便看到他一双鹰眸灼灼的盯着她,像是要把盯出一个洞来。
“你以为你是谁?”厉幕阳逼视她,“白欣榆,不要再逼我,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只是不想看到天赐难过。”这一点她是有心虚,可这已不是她的理智能控制的了的事情。“天赐是我的孩子,你不疼他,难道我疼他都不行吗?”
“闭嘴!”厉幕阳因她这句话,脸黑了大半,“天赐是厉家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对天赐来说,他的母亲是一个贪慕虚荣抛弃他的坏女人,你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他,你是他妈,看他会不会恨你?”
“你说什么?”白欣榆脸色本来就不太好,因他这句话显的更是苍白憔悴。“厉幕阳,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难道你不是吗?”厉幕阳残忍的冷笑,“你敢说你刚怀上天赐的时候,你想过要他吗?你不是想着千方百计的让他消失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珍惜过天赐,现在反而摆出慈母的表情,不觉得太可笑吗?白欣榆,我再说一次,天赐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再敢轻举妄动,我不介意让天赐更恨你一点。”
她觉得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应该认清楚,眼前的厉幕阳不是她所熟悉的厉幕阳,他冷酷无情的让她觉得可怕。“你真的那么恨我?”
厉幕阳哼笑出来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永世都不要再见你。当初我放过你,不代表我永远会放过你。如果让我再见到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本来我都不打算计较的,你却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那就不要怪我手下留情。”
她没有再回应,只是怔怔的看他,看清这个男人的每一个表情。她曾在最痛苦的时候想念的一张脸,有时候想着想着会恨,有时候想着想着会痛。而这一刻,她却希望着当初的一切,都不曾开始过。
“你可以出去了!”许久之后,厉幕阳恢复了淡漠说道。
“厉幕阳,我知道当年对你来说是一个痛。你失去了很多,你尝尽了背叛,失去了亲情,爱情还有信任。可是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你失去的我一样也失去了,我比你失去的更多,你至少还有天赐,而我什么都没有。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你的同情和体谅,而是想告诉你,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当年的一切不曾发生。”说完,她才缓缓的退出去。
厉幕阳始终背对着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入了他的耳朵。厉幕阳认为自己已经够强大了,在国外他用了常人无法想的毅力努力拼命的充实自己,回国后他步步为营,为得到‘皇’的实际控制权,他每一步都精心计算,每说一句话都会反复斟酌。他习惯自己隐藏在冷酷的面具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原来是怎么样?
他并不认为自己对白欣榆还有多少感情,曾经他恨白欣榆!恨她的背叛,她的伤害,她和这个宅子的其他人一样,为达目的可以把他放在死亡的刀锋上,没有血性。可是当年的他,没有今天的心狠,他诧异自己竟真的念着那一点情份,给了她钱让她滚出他的世界。
现在她回来了,那么坦然毫无顾忌的回来!她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想要干涉他的事情,破坏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触动了他的极限!他是不会再爱她的,绝不会再爱,如果她再敢愈矩,他一定要让她吃苦头。
“你跟厉总到底怎么会回事?”她一回到房间,李城便追着问道。
“我的过去你不是都清清楚楚吗?何必再问。”白欣榆无力的坐到一旁回道。“白欣榆,你再这样下去,我只好申请上面凋你回去,让组织另派人过来。”李城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不由说道。
她却笑了,眼眸中难得露出讥讽:“组织不会调我回去,上面很清楚,这个案子只有我最适合。”
一句话命中核心,李城无话可说,他叹息:“白欣榆,你不可以感情用事,你应该知道我们身上的责任是什么?”
“我累了,李城,想休息。”她闭上眼,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李城无可奈何,说了一句让她好自为之,便出去了。
白欣榆从噩梦中醒来,她满头的汗,周围一片的漆黑。她听到哭声,哭的很大声,好像在叫她。
是天赐!这个念头窜出脑海,她就再也遏制不住。天赐在哭,在叫她吗?她拼命告诉自己是错觉,仍无法控制住自己跳下床。她跑到天赐的房门口,门是反锁的,不过这难不倒她。她又回到房间,拿出一个小工具再跑回来很轻易的就开了门。
天赐正躺在床上,他的小脸通红,小小的眉毛紧皱在一起,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白欣榆会到床边,手一放到他的额上,果然烫的惊人。天赐发烧了,她抱起天赐,嘴里唤着他:“天赐,你醒醒,天赐。”
天赐睁开迷蒙的双眼,模糊中看到她的脸,不由的皱起眉头说:“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不要碰我!”他最讨厌陌生人碰她了,可是他真的好难过,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想推开她都没有力气。
“天赐,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白欣榆二话不说,从旁边拿出一件外套给他穿上,背起他就往外跑。
因为是半夜,整座宅子显得空寂的厉害,突然外面一声轰天雷响,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白欣榆顾不得叫人,背着天赐就往楼下跑,走到楼梯口却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
“白欣榆,你干什么?”厉幕阳突然站在门口,光线忽明忽暗,偶尔落在他脸上,显的很是可怕。
“天赐发烧了,得马上送他去医院。”白欣榆急切的说道。
厉幕阳一听,看白欣榆背上果然是天赐的小脸,他马上跟过来,一把抱住天赐。他摸了一下天赐的额头,很是烫手。他即刻下命令:“你去开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幸好车子在车库,他们直接去车库,白欣榆在前面开车。外面虽然电闪雷鸣,白欣榆车技不错,轮胎划开水波冲不出去。她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坐在后面的父子,天赐还在晕迷着,不停的说着胡话。
“爸爸!”天赐又睁开了眼睛,看到父亲的脸还以为是自己错觉,他的小手抓住父亲的衣领,“爸爸,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天赐,不要怕,我们马上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厉幕阳抚着儿子的额头,虽然满脸的焦急,嘴里却不停的安慰着儿子。
前面的白欣榆听了心酸的不行,如果不是她做了个噩梦醒过来,天赐一个人在房间会怎么样,她不敢想像。
“爸爸,我不是坏孩子,我不是。”天赐突然急切的想跟父亲解释,眼泪一滴滴也往下掉,“我不是故意打陈聪的,他们骗我,他们都骗我,我一点也不想做坏孩子。”
“天赐当然不是坏孩子!”厉幕阳看儿子这般,十分心疼,他难得的亲了一下天赐的额头,“爸爸都知道,你不是坏孩子,爸爸相信你。”
“爸爸,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孩子的,你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天赐突然抓住父亲的手,放在胸口,可怜的哀求道。
“傻瓜,爸爸怎么会不喜欢你,你是我的儿子呀!”厉幕阳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错的多离谱,他以为厉家的孩子需要的绝不是温情,而是坚强,独立。可是天赐还是个八岁的孩子,他需要的是父亲满满的宠爱。
白欣榆在前面听着,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着,她用力的擦了擦眼泪,不让自己视线朦胧,她要在最快的速度把天赐送到医院去。
天赐很快被送进了急诊,他们则在外面等。因为是半夜,外面又下着雨,所以这边的人很少。除了不时走过来的医生护士,空空落落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厉幕阳突然转头看她:“你怎么会突然跑到天赐的房间去?”
白欣榆还在悲伤中,缓缓的转头说道:“我做了噩梦,我梦到天赐在哭,我没办法听到天赐在哭而不管他。”
厉幕阳深深的看着她,神色复杂,这次他没法怪她。如果不是她,他们也不会发现天赐居然在发烧。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做那个梦,梦到孩子的哭声。”白欣榆低着头,悄悄的擦掉眼角的泪缓缓的说道,“就像我走的那天,我放下天赐的那一刻,他在我身后哭。他哭的很大声很大声。即使我在国外这么多年,我依然时常能听到他的哭声。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天赐在哭。”
“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厉幕阳像是毫不动容,冷冷的说道,“原本,你可以拥有一切,是你太贪心,心肠太狠,你不配拥有天赐。”
“可不可以让我在天赐身边?”她鼓起了勇气抓着他的手袖哀求道,“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告诉他我的身份,我只求在他身边,照顾他。”
“不可能!”他毫不留情的拒绝,然后甩开她的手,“白欣榆,不要忘了当年是你自己放弃的,不要再妄想得到什么?你不配!”她的眼泪干在眼眶里,这些天她一次又一次的见识了厉幕阳的狠绝无情,他说的话更是一次比一次狠。
“这次是你及时发现了天赐生病,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我再说一遍,天赐不会需要你,不要把你想的多重要。”厉幕阳看到她眼眶中的泪,丝毫没让自己动容。这个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见识的多了,当年他会被她的泪水骗了,不代表现在还会被她迷惑。
这会儿天赐已经被送了出来,医生摘下口罩说:“厉总,小少爷是因为受了寒引起了的感冒发烧,我给他打了退烧针,只要今天晚上能退烧,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刚才给小少爷验了血液指数,发现有些异常,个别指数偏高。我建议让小少爷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什么叫个别指数偏高?”厉幕阳皱眉问道。
“主要还是血小板和血红蛋白指数异常,这个要进一步化验再说。也可能是小问题,因为感冒也会引起血指数异常。”这位大总裁皱眉的样子太可怕了,医生马上改口说道。
厉幕阳点点头,让白欣榆去给厉天赐办住院手续,而他自己跟着厉天赐去病房了。
等她赶到病房,厉幕阳却在病房门口冷冷的对她说:“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白欣榆脸一白,不由讨好的说道:“天赐不是还没有退烧吗?我想在这里守着,等他退烧。”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这里不需要你了。”厉幕阳显然被她激的很不悦。
“厉幕阳,在没确认天赐没事之前,我不会走的。”白欣榆索性表明态度,就算现在回去,她也会忍不住跑回天赐身边。
厉幕阳狠瞪着她,谁知她一点也不害怕,整个人已经趴在门边,看着里面在沉睡的天赐。最后厉幕阳直的就让她留下来了,他坚决不承认是心软,而是不想跟她在医院挣执,而且天赐也的确需要人照顾。当厉幕阳歪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醒来发现白欣榆拧着湿毛巾一遍遍的给天赐擦着额头,而她自己绑着纱布的伤口印出了红印子她都毫无所觉。这一刻,厉幕阳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滋味,却没有再说一句。
不一会儿,天赐也醒来了,他看到一张看似熟悉的脸,看她正在给他擦汗。他声音一时沙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痴痴的看她发呆。这个这程中,白欣榆已经给他换了一次衣服,她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只看到她露出笑容说:“太好了,天赐,你终于退烧了!”
“天赐,感觉好些了吗?”厉幕阳过来,按了床边的按钮。
“我、我好了!”天赐看着父亲发呆,爸爸在关心他,不知是不是有生病太脆弱了,他的眼睛很快便湿润了。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天赐做了检查说道:“厉少爷恢复的很好,他已经退烧了。”
厉幕阳和白欣榆都松了口气,一旁的护士看着白欣榆说道:“这位小姐,你手上的伤口好像感染了,最好处理一下。”她可是看着这位不姐在一遍遍的给厉少爷冷敷,还是她让她拿了新的病服,给厉少爷换掉了汗湿的衣服。
门门豪,裁情情。“好的。”白欣榆看手腕上的伤口,再看了看天赐,才出去。
“天赐,你今天在医院好好休息,我会让人给你请假。”厉幕阳一听天赐没事,现在也天亮了,他还得去公司。看了看时间,便对儿子说道。
天赐是那么渴望爸爸能留下来陪他,他不由的记起昨天晚上爸爸是如何的抱着他,安慰他,他真希望自己能一直病下去。他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胆子说。
厉幕阳已经要走了,一看到天赐那么看着自己,如此的渴望依恋,他叹息一声又坐回床边:“爸爸昨天不该那么说你,爸爸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一直都是爸爸的骄傲,是爸爸的好孩子。”
天赐点点头,泪水还是滑了出来,他忙用力的抹去。爸爸曾经说过,厉家人不需要眼泪,他不可能随便掉眼泪。
“傻孩子!”厉幕阳轻轻的抚着天赐的小脸,“记得爸爸说的吗?男孩子,不可以轻易掉眼泪。”
天赐用力的点头,只是眼泪还是越掉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