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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那段时间李航远把工作都给扔下了,专心做起了月嫂,每天除了看孩子就是照顾我这个刚刚生完孩子,心神有些木讷的人。
“你看是不是给嫂子找个心理医生?”哪天我生完小木头已经八个月了,我在病房门口听见大竹在外面问李航远,当时小雪也在场,虽然没说什么,但不说话就是投了赞成票,也就是说她也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吃饱了撑的你?你是不是最近闲得慌了,实在是闲得慌就回家生孩子,别没事找事。”李航远满是不耐烦,语气显得冷硬,大竹半响没有动静。
之后大竹和小雪就离开了,进门看我一眼都没有,大抵是觉得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没什么良药能就得了我,进来了也是看着我独自发呆,连点情绪都没有,索性也没什么心情看我了。
大竹和小雪走后我转身回了床上,坐到床上低头看起了小木头,小木头的模样长得一点不像我,我猜他长大了也会像他的父亲,就是不知道性格会是什么样,好多人都说第一个孩子的性格会和父亲一样,第二个多半都是像母亲,余下的那些就会是父母的结合体,吸收了父母的一些优良品格,同时也会继承父母亲的一些缺点。
我希望这孩子性格不要像我,最好像他的父亲,那样他还能有点出息,要是像了我,那可真就没什么出息了,女人尚且做的唯唯诺诺,换成了是个男人,还不给人欺负到见不得天。
那时我是那么想,可谁会想到多年后这孩子会成了一个一跺脚地都要颤三颤的男人,比起当年的他父亲,竟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如今的我还什么都无法预见,我所能够预见的也只有出院后的那点事情了。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韩秀静总来找李航远,而且每次都会当着公公他们的面,而且又一次还想要抱抱小石头。
不知道韩秀静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是同根所出,为什么她的性格会那么扭曲,心术不正到那种程度,关于这一点不知道和那个无情的男人是不是多少的有些关系,或许那个无情的男人身体里,也有这样扭曲的东西,若不然这些年来他怎么始终不知道反省。
那几天李航远一直陪着我,从来不说什么难听的话,对我有的都是嘘寒问暖,生怕一句话不对我就像是玻璃珠碎掉了一样,白天一直找过我和小木头,晚上还要照顾小石头我们三个人,但偶尔的他也会趁着我睡着了亲我一会,但却再也不敢碰我一下了。
我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天,之后就出院回家了,李航远觉得医院的空气不好,说什么要提前出院,现在的李航远已经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不管是在他那里还是在公公那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做的了他的主了,但是出院前的一天李航远还是跟我商量了一通。
“要不要回去住,老头子整天的往这边跑,外公也一把年纪了,身体又不适,还要跑这里来看你和孩子,小石头每天要上学,再这么下去把孩子都给耽误了。”当时的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李航远一边给我修剪着指甲一边和我说,我都没有一点回应,但后来李航远还是说既然我答应了,哪每天就出院,结果那之后李航远就叫周助理办理了出院手续,第二天就带着我出院了。
出院当天大竹和小雪都过来了,见了我一直用哪种可惜的眼神看我,我看他们也始终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也只有低头的时候眼波才有些反应。
回到家里李航远把小木头抱下了车,我进门就跟着坐到了沙发上,李航远把小木头给了我,我就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小木头,小石头靠在我身边坐着,其他的人都坐在周围。
李航远叫人准备了饭菜,但留下来吃饭的却没有几个人,大抵是都不愿意见到我此时的样子。
雷云把外公送过来就走了,龙杰说过段时间他过来照顾外公,他先回去交代交代,龙杰走之前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小雪,丹小学始终站在大竹身边默不作声,我听说小雪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还听说过了年大竹就和小雪办婚礼。
大竹和小雪能够修成正果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水到渠成的太容易,容易倒我为他们莫名的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再有就是龙杰,每次看到龙杰看小雪的眼神,我都会心生恻隐,龙杰不是个轻易动感情的人,这一次不知道要经历多久才能过去,偏偏他看上的人是小雪,如果换成了别人或许还能有些机会,只是可惜了龙杰这个人了。
雷云走之前单独的坐到了我身边,那时候除了我怀里的小木头,就连小石头都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雷云是怎么找到的这个机会,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等这个单独和我相处的机会。
坐下的那会雷云把一枚钻戒给了我,拉着我的手直接放进了我的手里,我低头木讷的看着,眼眸轻轻的动了一下,雷云没说什么,低头俯过身来,温润的嘴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先是落在了上面,而后很轻的亲了亲我,我没有动他的嘴唇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由浅至深的缠绵了一会。
缠绵过后雷云渐渐离开,看了我一会起身离开了。
雷云离开后我低头看着那枚亮晶晶的戒指,雷云这又是何苦呢,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么?
望着雷云小消失的背影,定定的我看了他很久,想起那次他的笑颜,发现那次的画面已经开始模糊,即便是那场突来的雪,也开始渐渐模糊。
李航远哪天的情绪不是很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给我洗了两次澡,而且还给我刷了两次牙,我不刷他就要动手,最后竟是他给我刷了牙。
长这么大了,记忆里都没有人给我刷过牙,但哪天李航远竟然给我刷了两次牙,还漱了很多次口。
夜里睡觉的时候李航远突然的起来,一个人去了洗手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一个多小时他才出来,出来后直接搂在了我身后,一边搂着一边念叨着什么,他的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我觉得那些话都像是催眠的话,听着听着就累了,累着累着就睡着了。
外公住在这边的关系,李航远又多了一件事情做,每天还要关系外公的病情,所以那段时间的李航远很累。
郝振东来的时候家里没人,外公被龙杰刚刚接走去医院检查,公公送小石头去了学校,而那时候我也在楼上陪着小木头休息。
听见有人敲门李航远起身从我身边离开,亲了我一下,披上了外套去了楼下,结果去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小木头醒了之后需要换尿布,我实在是不知带小木头的尿布在那里,才打算去找找李航远,结果刚出了门就在楼上听见了李航远和韩振东的对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当初你肯听我的话,又何必吃这种苦,受这份罪,好好的一段姻缘,被你糟蹋的都没了轮廓。”郝振东还是老样子,不愧是文科班出身,还是那么喜欢说教,不过对于郝振东最后的选择,我始终觉得像个谜一样,家族背景那么雄厚,人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心是颗冰清玉洁的心,就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放弃了许多年奋斗来的所有,毅然去做了一个大学老师,这份执迷实在是要人意外。
郝振东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了,我记得上一次听说他的时候,他还在经营他的公司,李航远还要把我安排到他那边上班,我也是三个月前才知道,郝振东结束了公司,去了大学里任教。
这样的人实在是个迷,一个扑朔迷离的迷。
这次郝振东会过来着实要人有些意外,但听见郝振东的话李航远半响都没有吭声,末了他说:“真羡慕你!”
听见李航远说,我皱了皱眉,低头朝着韩振东微微低头的脸看着,看到郝振东勾起唇角不经意的那么一笑,忽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过得也不好,其实我现在也很茫然,要不也想不起来看看你!”
“不是名草有主了,有什么不满意的?”李航远那么问,郝振东却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说:“当初你说我和她不适合,我还说你整天不无证,好好的姻缘胡闹,闹来闹去后悔了,人也走了,后悔了吧?”
郝振东的一句话李航远沉默了,看着李航远的背影都是悲凉。
“振动,你今年多大了?”李航远突然的问,郝振东微微的迟疑了一瞬,看了一眼李航远不发反问:“我多大了你不知道,你不是和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三十了吧,过年就三十一了,我大你几个月,就大你一岁。”李航远那话听着沉淀了很多沧桑,听着就觉得他老了很多岁,郝振东也沉默了,淡淡的眼神带着心疼不忍。
李航远张了张嘴,嘴唇有些颤抖,半晌才说:“三十年了,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可我只拥有过她两次,第一次为了给其他男人求情跟了我,第二次为了不让孩子受到惊吓跟了我,两次她心里都没有我,都不是心甘情愿。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朝夕相处,我是她从初见开始就爱着的人,她却差一点毁在我手里,到头来我碰都不敢碰她一下,她给别人生了两个儿子,心里时刻惦记着别人,她连看我一眼都吝啬。
第一次我都快要忘记是什么滋味了,只是知道很享受,要命的享受,第二次我都没敢出声,就跟偷人一样,可结果没有一天她就睡了过去,一睡就是三个月,就跟电影一样,比神话故事都邪门,身体检查也做了,各种办法都试了,她就是不肯醒,一躺下就是三个月,我都不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时常的看着她唠叨,说些没影的事情,一次我突然的说她再不醒我就从楼上跳下去,结果半夜我就真的从二楼跳下去了,可惜我没摔死,倒是把老头子吓得不轻,那天起给我找了一群心理医生。
振东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都完了?”李航远朝着郝振东看着,好正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深深的皱着眉,沉沉的一口气息压了下去,一口气叹着忽地笑了。
“你刚三十周岁,想生孩子还怕没机会?以后想生多少没有?”
“她也不小了,过年都二十九了,她这个年龄在耗上两年也就差不多过了生育的年龄了,我想她也不见得给我生,而且我现在……”李航远说着忽地笑了,笑的满脸苍白,手都在抖,郝振东望着李航远一直不说话,直到李航远投去坦诚的目光。
“可能是上一次她睡过去给我造成了心理压力,我就是睡在她身边也毫无反应,对其他的女人更不用说了,我一点那个心思都没有,我是真的觉得我这辈子都完了。”
李航远那话说出口我沉默了,转身的时候出奇的小心,担心给李航远和郝振东发现,回去了房间坐下了开始发呆,望着婴儿床里正睡相酣甜的小木头喘了一口气,一定是等的不耐烦了,我去的太久还不回来,他都等的睡着了。
小木头睡着后我也没再理会他,回到床上躺下就再没起来,李航远上来看我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朝着他看着,看得他有些好笑。
“看什么?没看见过男人?”李航远说着过来亲了我一下,我立刻转开了脸,不像是平常那些天,他亲我我也没什么反应,引得李航远有些奇怪了,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低头目光灼热的盯着我看。
“怎么了?好好的耍的什么脾气?”李航远他问,问的一脸清逸好笑,而我没回答,但也没有做什么反应。
低头李航远又来亲我,我不耐烦的躲开,李航远亲过来的嘴唇停在了半空,漆黑的眸子睨了我好一会才落下来,落下来之后亲了一下,离开了看了眼我,转身去给小木头换尿布,一边换一边说:“振东在楼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去楼下看看,他好不容易来一次,好些年你们都没见面了,刚刚还念叨你了,下去看看,我把小木头抱下去给他看看,一会把小石头也接回来,给他看看。”
给小木头换完了尿布,起身李航远把小木头抱着去了外面,看着李航远离开我才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但睡了一会还是起身去换了一件衣服下楼了。
听见动静李航远和郝振东不约而同的朝着楼上看,目及我郝振东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朝着我笑了笑,而李航远竟看得入了迷。
我换了一件很普通的衣服,但我的衣服即便是在普通,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李航远看得出神一点都不足为奇,我已经有段时间没穿过什么样的衣服了,我一直都穿着睡衣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即便是有客人来了我也不换衣服,全身上下一成不变的睡衣打扮。
“好久不见了。”我走下楼郝振东马上站起了身,我朝着他不由得笑了笑,问他:“有四五年了吧?”
李航远坐在那里忽然的僵硬住了,而郝振东也不是一般的意外,但他看了一眼李航远还是朝着我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我们相互的客套两句坐下了。
“听说你现在是大学老师了,真有些意外,我记得你公司做的很好,这想不到。”坐下没多久我说,一旁的李航远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我发呆,我已经很久都不说话了,从他给小木头起了名字开始,我就没有再说过话,今天一下说了这么多,李航远恐怕有点缓冲不过来了。
“我也没想到。”郝振东笑了笑,和我的话多了,两个人聊起来倒是很投机,没多久一个上午就过去了,午饭做好公公也带着小石头回来了,一行人坐下开始吃午饭,饭间郝振东还和我说了不少话,小石头一直瞪着我瞧,好像我变成了怪物,就连公公都一脸惊奇,甚至忘记了吃饭。
那晚李航远喝了一些酒,我们都吃完了他和郝振东还在喝,最后郝振东喝的睡着了,李航远也醉了。
醉了的李航远有些昏沉,躺在船上还说胡话,但他说什么我倒是没听清,只看到他一直张嘴闭嘴,身体翻来覆去的折腾,小石头一直在床前看我和李航远,我上床给李航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去端水给他擦了擦,没什么力气的关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今晚和爷爷睡,不然他起来吐会吐你一身。”我一说小石头反倒是不想走了,开始我看他的样子还想马上离开,但我一说小石头反倒很坚定的目光看着我,好像在说他不会走一样,不会在关键时候抛弃他的朋友不管。
看小石头的关切担心样子,我也没要小石头再离开,但给李航远把身上的衣服弄了弄就坐到了一旁,我也还在月子里,没什么力气也做不动,索性靠在一旁看着李航远发呆,开始李航远一直在床上难受的翻了翻去,小石头一看到李航远在那里翻来翻去就有些心急,一会看看李航远一会看看我,我却坐在那里回忆起了和李航远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这没想到至今我和李航远见面的画面我都还记得那么清楚,就好像那是昨天的事情,我小的稚嫩,李航远小天真浪漫,我总以为我快忘了,没想到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时候,那时候我那么小,但我却记得初次见面的所有和面,可长大了我的记忆丰富了,本该记住很多事情,却没有一件事情是比那件事情记得更清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石头去浴室里拿了毛巾回来,上了床给李航远擦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正擦着李航远把小石头握住了,胡乱的叫着然然。
小时候吓得不轻,忙着把手想要拉出来,李航远却拉住了一直在叫然然。
“我在这里。”紧要关头我把手伸了过去,给了李航远,李航远就如同是得到了就名稻草一样,突然就握住了我的手,小石头才算得救,得救后就呆呆的坐在床上对着我和李航远。
李航远开始只是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脸,而后竟翻身起来将半个身体都枕在了我的腿上,一双手搂住了我,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就那么搂着,一旁的小石头八成是吓坏了,坐在那里一直的看着,整个人都没了反应。
“我累了,想睡一会,你拍拍我。”李航远说着醉话,小石头忙着到了跟前抬起小手陪着拍着他,但小石头的手太小了,拍的不解痒,李航远总是动来动去,像是风在浮动他的发,骚动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安静。
“妈妈在这里,你去公公那边睡。”我说着拉了一下小石头的小手,小石头却很排斥的把手拿开了,眼睛里含了一抹怨怼,不甘愿的拍着李航远,对我似乎很不满,但他又不敢说什么,从小石头的眼神里我看出他是怪我的,他把李航远喝醉的事情都归功在了我的身上,好像是我在让李航远受罪。
不放心小石头怕我会谋害了李航远一样,坐在李航远的身边守护着李航远,却把我看成了最大的敌人,那一刻我竟无所适从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和小石头解释,心知道此时的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我一睡三个月,醒来后对小石头更是没有多少的热情,让他觉得我根本就不爱他了,让他没能感受到我对他的爱,所以他已经倒戈在了李航远那边,对李航远的依赖显然更大,或许是这三个月里他都跟在李航远的身边,所以他只信任李航远,觉得只有李航远才会对他不离不弃,潜意识里他是这么认为,此时他做的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为了守护李航远,而防备着我。
忽然的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小石头的面颊,跟他说:“那你靠在这边,把衣服先脱了,不然一会你累了,万一躺在了床上,他醒了该不高兴了,这里是他的地方,睡在他的地方不是就要按照他的规矩来办。”
我笑着,小石头想了想,从床上站起来下去,放下了毛巾回来脱了身上的衣服,最后靠在了李航远的身边,似乎他是不放心我,靠着李航远的时候要背靠着李航远,面朝着我,这样他即能知道李航远就在他身边,也能看见我所有的动作,他就能放心不少。
孩子是天真的,但那一刻我的心却被冷风吹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感激的人是李航远,如果没有他或许我的孩子会再也不记得我了,起码现在我的孩子还对我很礼貌,每每都很甜的喊我妈妈。
如果不是今天,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我已经成了我孩子心中陌生的人,一个随时都可能对我孩子嘴重要的人行凶的人。
抬起手拍了李航远一下,解开了李航远衬衫的所有扣子,让李航远能舒服一点。
几个月不见,李航远的身体更加的结实了,这让我想起东方强而有力的体魄,忍不住掀开了李航远的衬衫仔细的看着,竟看到李航远全身的肌肉都完美的被刻画了出来,即便是小腹都那么的结实,回忆里李航远的身体虽然很好,但却绝对不是这样,这样的身体我的脑海里是另外一个人。
二十几年都没有变化过的身体,一年之内却强壮了这么多,难道说李航远的心脏很早就出了问题,还是说东方的心脏真的强悍到这种地步?
正想着小石头一双大眼睛开始打瞌睡了,长长的睫毛一下下的朝着下眼睑落下去,刚刚落上马上又睁开了,盯着我担心我会伤害李航远的样子,看了不免要人觉得好笑,就这么看着,几次之后小石头终于不再睁开眼睛看我了,我给他盖了盖被子,转过脸开着专心的看着李航远,顺便也看看他强而有力的身体。
李航远似乎是不那么的难受了,枕在我的腿上安静了不少,没多久呼吸渐渐均匀,睡着了。
看着一个大的一个小的睡在我身边,看了好一会,最后又朝着婴儿床里的小木头看过去,那个今天睡得也特别的安静,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今天李航远不能照顾他了,我这个做妈妈的照顾的不好,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呼呼的睡得小脸红扑扑的特别讨人喜欢。
看了一会李航远他们,我靠在了床头上,仰着头眯上了眼睛,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一个晚上之后李航远的酒醒了,我的身体也僵硬了,李航远起来就朝着我发了火,就连小石头也没能幸免于难,小石头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我,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骂了他的是李航远,他却觉得是我对不起他。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李航远一会骂我一会数落小石头,最后坐下了说:“你妈身体不好,刚刚生了弟弟,你还让她坐了一个晚上,你怎么做儿子的,我骂你有错么?”
李航远问,小石头看着李航远不吭声,有些委屈的样子,公共进门把小石头抱了过去,把李航远臭骂了一顿,小石头却拼命的要离开公公的怀里,最后又去了李航远的身边,到底还是给李航远亲。
“去看看弟弟,今天不用上学了,你照顾弟弟,我照顾妈妈。”李航远说的轻松自在,小石头一听如获大赦,忙着去看小木头。
公公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去了外面,关上了门我就闭上了眼睛,李航远开始和小石头说话,唠唠叨叨的听上去是在教训小石头,但言语间却都是细心教导,这就是我和李航远的不同,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一直在朝前走,在难他也不会后退,而我不管路好不好走我都站在原地,永远不愿意迈出第一步,不论是后退还是前行。
我总是在抱怨,虽然我不说,但却从来不觉得自己幸运,每次遇到了麻烦我就转身离开,不肯去面对。
李航远却不论前方的路多难走,他都一直坚定不移的去走去闯。
闭上了眼睛没多久李航远和小石头就都不说话了,我也没有多久就睡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小石头已经去外面玩了,李航远也不在房间里,我这才起来下床,可能是昨晚做得太久,今天的身体明显不舒服,很多地方都很松散,而且有些微微的僵硬麻木,疼到是说不上,但却很不舒服。
房间里没人,看看小木头我去了外面,推开门正听见楼下爽朗的笑声,才知道郝振东还没有离开,李航远和郝振东正笑得欢。
我走过去,到了楼梯口李航远才发现我,转身看了我一眼,在小石头耳边说了什么,小石头马上跑来和我一起下楼,虽然没有搀扶我,但我知道他是专门来为我护航的。
“振东一会要回去。”我下楼刚刚坐下李航远便说,我抬头朝着郝振东看着,郝振东笑了笑说:“我放假没有几天,专门来看你们,回去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那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多注意身体。”坐下后关心了两句,郝振东忽地笑着说:“虽然年纪大了,人也成熟了,但是你看上去更漂亮吸引人,很难说是什么味道,但看见你就萌生了一种喜欢的情愫。”
“郝振东你是不是最近闲得慌,想找人打架了?”李航远忽地有些不悦,郝振东忽地笑了,笑声更加的爽朗,李航远的脸极冷,到最后差点要赶人,但郝振东却说:“感情的事情很难说,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这样的一个人谁会不喜欢?”
李航远突然变得安静了,我也很安静,只有小石头防备的盯着郝振东,似乎他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只不过他听出来的全都是他眼睛里所看到的,太深的他的世界还不允许。
“我喜欢过你,而且很久,但你是航远的女人,所以我从不敢肖想,那种喜欢很深,每一次见面都会加剧,但是,你的固执让我清楚的知道,我不会有任何的机会。
我曾一度以为你这一生都会活在航远的世界里,从来没想过你会为其他的男人生孩子,如果我知道有这么一天,我会先下手为强,虽然我不如航远,但是我的能力绝对不输给他。
我之所以走了出来,就是因为我懂得取舍,懂得认真的对我的人生。
喜欢上你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我很庆幸我有了喜欢的人,只不过知其中太多的耐人寻味了,让人心生疼痛。
两个人在一起最终的是有一个人放弃自我,另一个人充分的发挥自我,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毫无保留的融合。
我开始也不懂这个道理,但是当遇见了另外一个女人我明白了。
这五年,那个女人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放弃了自我迎合我,但我一直不知道珍惜,到最后她走了,我发现原来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她,对你的喜欢也像是一个笑话,因为没有她我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我吃不下,睡不着,夜里被噩梦惊醒,我害怕没有她的消息,更害怕听见她的消息,得到的是一张喜帖。
以前我一直以为爱是可以一生一世,是无法改变的,但是经过这五年,我不在相信爱是无法改变的,唯一不变的是要懂得珍惜眼前人,不要到了什么都没有了,找不着了,你才知道什么是拥有,才想到要去珍惜。
我这次出来哪里都不敢去,出来来了这里甚至不敢去逛商场,我最怕我在路上遇见她,而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那是我最担心也嘴害怕的事情。
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给过她,没有承诺,也没有给予,所以我很担心,担心她已经放弃我转投在他人怀里了。、
虽然我是一支绩优股,但是股市风险太大,她用五年的青春陪着我走了那么久,却换不来我的一个微笑,一句暖心话。
她用她最宝贵的五年陪了我很多个春夏秋冬,本该是盛开如花的季节,却为我熬煞了心血,她用一腔柔情换我一怀冷漠,她等不起了,所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的离开让我看到了过去的你们,突然的想到来看看你们,其实几个月前我就该来,但是我身边的事情太多,一直没来得及,这一次过来除了要看看你们,也是想在路上碰碰运气,看看我能不能找到她。
我开公司的那年我们初次相见,她还是个清秀的孩子,刚刚步出学校的大门,在我公司里做文秘。
事后她跟人说最想做的就是学校的老师,这次她离开我走了不少的名校,想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她还在。
她追求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少的感触,但是她突然的离开却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甚至签字的时候都签不好名字。
爱一个人就是习惯,喜欢了她的气息,她的影子,甚至是她偶尔出现梦里的脸。
我说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爱上一个人靠的不仅仅是执着,有时候你的执着往往害了你,你关上心门不肯给任何人机会,但是那扇门是不是你来开并不是你能说了算,你只不过是固执的以为你不再会任何人动心,它还在跳动,你怎么就知道你能控得住它不东西。
趁年轻为自己做点什么,逝去的回不来,未来的路只能自己买单,别到了后悔的时候才想要紧紧的抓住,到时候只怕后悔都无人诉衷肠了。”郝振东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起身的那一刻郝振东转身的背影都那么落寞,李航远和我都坐在沙发上看着,忽然我站了起来叫住了郝振东,郝振东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我看着。
“我希望你们在一起,你们经历了这么多,如果不在一起天理难容,我都会恨老天爷。”郝振东转身开玩笑的说,我却看着他走到了他面前,努力的平息了脑海中所有的信息,吁了一口气才问:“你说你的那个她做过你的文秘?”
“是,开始确实是文秘。”郝振东微愣了一下回答,我又问:“你一直在各大名校里找她?”
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郝振东忽地神情一滞,忽地朝着已经起身走来的李航远看着,忽地很傻很傻的笑了出来,洁白的牙齿笑的那么灿烂,灿烂的冬天突然走了,越过春天到了夏天,百花都开了。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一个文秘还能去各大名校去任教的,你别跟我说你找的都是大学,那她的级别怎么也算是个副教授了,副教授能给你做文秘,老兄还真不是一般有福气!”李航远说起风凉话,眼神却充满了鼓励。
“安然,谢谢你!”郝振东最后转身走了,扔下了一句话就走了,李航远带着小石头出去送了郝振东,我站在窗下看着他们,看到他们抱在了一起,分开后李航远把小石头抱了起来,目送着郝振东离开才抱着小石头回来,回来的脚步走的很慢,似乎又在和小石头说什么,一边说一边笑,两个人像是真的父子一样。
转身我回了楼上,在房间里抱起小木头左看看右看看。
李航远回来把小石头放下,看到我抱着小木头走了过来,伸手扒了扒小木头的小衣服,很久才过去亲了一下小木头,抬头的时候也顺便亲了我一下。
抬头我朝着李航远看着,寻思了一会才把小木头又放回去,放回去之后就去床上睡觉。
隔天大竹和小雪过来看我,两个人的话都不多,但留下吃了顿饭才要离开,离开前小雪看了一会小木头,还说公司的声音已经上了轨道,要我放心养身体,等到我满月了就把公司还给我。
“她以后就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公司送给你做嫁妆了,免得以后大竹欺负你,你们母子没有吃饭的地方,我这里不收留你。”李航远在门口的时候说,大竹脸色一沉,问李航远:“你能盼我点好么,我欺负她干什么?我们不缺钱,我也不打算让她干了,结婚就在家相夫教子,女人就不该出去抛头露面。”
“你们的事我不管,公司的事情你嫂子没工夫理,有什么话回家说,别在我们家门口说有的没的,她不是救世主,都回吧。”李航远就这么把大竹和小雪打发了,回来后看向我没说什么。
“那个公司我看不做也好,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哪有时间去管理公司,也不是缺钱,外公的钱都给你,不够把雷云的也给你。”外公今天检查回来了,正好赶上大竹他们留在家里吃饭,这会吃完了饭中在和两个孩子玩,一个在宝宝车里,一个站在他身边。
听见外公说,回头我看了他一眼,他们还是都不懂我,但他们说的也都有道理,我如果连孩子都照顾不好,还做什么事业。
关于公司的那件事,最后按照李航远的安排给了小雪做嫁妆,法人正式改名给了小雪。
小雪结婚的时候我也满月有几天了,一家人盛装出席了小雪的婚礼,婚礼上小雪故意把花球扔到了我的怀里。
所有人都看着我,小石头靠在我身边,一旁的李航远抱着怀里的小家伙,多少人都以为小木头是李航远的孩子,而不是东方,所以李航远和我在一起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婚礼结束我们就离开了,花球也给李航远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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