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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焉与宇信交接完后,没过几日便匆匆告辞,带着几车家当返回雒阳候旨去了。当然,请不要误会,刘焉在为官方面还是摆得挺正的,那几车家当并非金银细软,而是圣贤书和珍奇古玩。
刘焉走得之洒脱,直接气得宇信三天没走出房门。其实自宇信正式接管幽州后,他心里就一直郁闷不已。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再次被刘焉老儿给耍了。
说实话,宇信不在意刘焉给他制造了一个强大的政敌,只是每回和刘焉老儿交锋时,宇信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对于一个有着超强控制欲的人来说,这一点的确让宇信很难释怀。
这也难怪,回顾与刘焉的两次交锋,宇信基本上都是完败,这让一向被成功包围的他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田丰张飞等人也不知怎么劝说宇信,只有祈祷他早日振作起来,好投入到治理幽州的工作当中。毕竟当局者迷,他们这些旁观者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不过还好,宇信并没有因此而沉沦下去。在他心里始终有一个梦想支撑着他,那就是与三国的英雄们一较高下。
虽说刘焉也是个英雄人物,可他的岁数已经到那个点儿了。了不起再活个二十年,可那又能怎样呢?他注定不能成为宇信争霸路上的对手。
走出阴影的宇信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果断决定还是得先强军再富民。不然要是等建设搞到一半时,草原人就“不识时务”地杀了过来,那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
强军不易,难在治兵之将。如今宇信麾下虽有数员当世猛将,但他们的本事说穿了只适合冲锋陷阵,练兵这一技术活儿却是干不了的。
好在刘焉临走时给宇信留下了个好“帮手”,要知道公孙瓒这个人可是被誉为治军奇才。手下数千白马义从,纵横草原无人能敌。
制人之道,莫过于敌之所能为我所用。公孙瓒眼下虽是宇信的绊脚石,但他却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宇信需要他独到的练兵才能。
这天天还未亮宇信便早早地起了床,也不去演武场舞枪强体,叫上许褚径直往城外的公孙瓒军营赶来。宇信要做的就是在公孙瓒离开之前,搞到那本白马义从的训练心得。
也算公孙瓒懂得礼数,没有公然不辞而别。宇信这位新上司没有发话,他依然老老实实地驻军在城外,准备等调兵令下发后再拔营返回右北平。
宇信这几日反复考虑好了,左右公孙瓒已经占据了右北平,再往东的辽东郡可是日后公孙度的地盘。宇信现在的实力有限,肯定是管不到那么远的地方的。
不过万幸的是,宇信从历史上得知公孙瓒和公孙度并不和睦,二人都是身怀异志的豪杰。只要等日后公孙度进驻了辽东,那么有他从旁牵制公孙瓒,想来公孙瓒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既如此,不如自己索性大方点,把右北平和辽西郡都交给公孙瓒代为管理。如此结好公孙瓒后,再从他那儿搞到白马骑的训练方法,接着依法练就一支钢铁雄师出来。
只要有了一支如白马义从般强大的骑兵部队,哼哼,待乱世到来之际,宇信又是一州主官,到时再用兵把这些地盘夺回来,料想他人也不敢说什么。
这般行事,不正暗合一代伟人说的“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吗?想通了这一点的宇信便果断来找公孙瓒做这笔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了。
因为宇信已经正式接任幽州牧,所以此次来访公孙瓒时,营门守卫并未上前阻拦,而是赶忙将宇信等人引进军营。
要是这些小兵到现在连他们名义上的头头儿还不识得的话,估计也不用再在军营中混了,还是早些回家娶妻生子吧!战场太凶险,智商低了主将该着急了。
来到公孙瓒的大帐外面,宇信顾忌此行目的被外人窃听,便留许褚在帐外等候,他自个单独入帐和公孙瓒商议。
许褚最擅长的就是给人当私人保镖,这种守门把风的差事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许褚在帐外挺直了胸膛,一双虎目四下巡视,剽悍之气自周身散发而出,吓得巡营的士兵都得绕着道走。
公孙瓒见宇信来访,心中大喜,他已从刘焉那得到了宇信不会插手右北平的好消息。即是说,现在他只要能回到右北平,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一个“土皇帝”。
宇信瞥了一眼公孙瓒,见其嘴角微微抽动,就知道他正在做白日大梦。当然,这不是宇信此来的目的,所以他也没必要去管公孙瓒心中所想,只是一心一意谋划着如何办成那件大事。
宇信深知公孙瓒乃豪爽之人,见面之后也不客套,当下直言说道:“公孙兄,我知你胸有大志,亦知你与鲜卑有大仇。我此次前来特为联合公孙兄共同守护幽州,一同抵御鲜卑外敌。”
公孙瓒生平一大乐事就是找鲜卑人的麻烦,一听宇信愿意支持自己和鲜卑作战,心中顿时无比感动,暗赞宇信比上任长官刘焉要体贴些。
刘焉在时曾多次驳回公孙瓒的请战要求,即便他知道公孙瓒出兵胜算很高。如今宇信刚上任便准许他放手大干,公孙瓒自然心怀感激:“贤弟真乃瓒之知己也。鲜卑蛮子杀我亲人,瓒此生誓死抗击鲜卑。”
宇信闻言一喜,知道自己投石探对了路,当即诚恳地说道:“兄长之心弟自深知。弟虽为幽州牧,甘愿私下将右北平与辽西郡交与兄长管理,以资兄长出兵之用,只望兄长能够守护好两郡百姓。”
公孙瓒听后不由一怔,虽说事先已经得到了些风声,但宇信这般表示也太直接了。不仅认可自己屯兵占据右北平,还将辽西郡也一并划归给他。
公孙瓒一时感动非常,连忙上前握住宇信的手,亲热地说道:“贤弟能如此为为兄考虑,实让为兄心中感动。贤弟,若日后幽州有难,瓒及手下将士必效死力。”
宇信见公孙瓒如此说话,心中却不乐了:“谁要你效死力?你要做的就是把白马骑的训练方法交给我。呵呵,不然你以为我会把这种便宜买卖让给你来做?哼,做梦吧!那可是两个郡啊,钱粮丰厚着呢!”
宇信见公孙瓒只是一脸笑容,就此没了下文,当然不甘心,于是急忙开口说道:“不瞒兄长,小弟此来乃是有一事相求。唉……只是此事实在难以开口。”
公孙瓒刚从宇信那儿得了个大便宜,心中正美得不行。此刻见宇信有求于自己,还表现得如此婆婆妈妈的,内心顿时有一种想做好人的冲动。
古人,哪怕是武夫,从小也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儒家思想的影响,更何况公孙瓒年轻时曾师从当世大儒卢植。宇信既然许给了他好处,他自然也不愿空手相待:“贤弟有何请求尽管道来,只要为兄能做到的,必定答应贤弟。”
宇信闻言心中大喜,但表面仍装作为难,吞吞吐吐地说道:“兄长啊……你也知道幽州北接鲜卑,疆界广阔,若要派兵防守实难做到面面俱到。况鲜卑素多铁骑,平地之上来去如风,不可捕捉。兄长久居边塞,更应深通骑战之道,以骑兵对骑兵方为上策。然弟虽窃居一州之牧,手下却无一支精税骑师,恐难应付鲜卑之患。弟知兄长有白马骑,纵横平原,所向披靡。弟所求之事……正是这骑师训练之法,还望兄长不吝赐教。上天可鉴!弟真心愿与兄长共同守护好这幽州之地。”
本来公孙瓒对自己的白马骑看得很重,平日绝对不会轻易示之于人,但今日宇信如此相求于他。加上他刚从宇信那儿得到了两郡的管辖权,此刻也不好当面驳了宇信的面子。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最后还是爽快地答应道:“贤弟不必担忧。既然是贤弟想要这白马骑的训练方法,那瓒就将白马骑训练之法交于贤弟。只望贤弟能信守承诺,与瓒联手共保幽州。”
宇信见公孙瓒答应,生怕他会反悔,于是连忙应诺道:“兄长放心!自今日起,弟只负责守好右北平以西地域,东面就仰仗兄长代为照看了。”
宇信说完这话,还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是代为照看哈,只是暂时性的,到期限后是一定要收回的。哦,对了,他日我要是将它们收回,可不算不讲信义哟!
公孙瓒哪里清楚宇信心中所想,闻宇信所言顿时大悦,方才心里那仅存的一丝不舍此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有些窃喜这笔买卖做得划算。
公孙瓒欣喜之下又命帐外亲信摆上酒宴,要与宇信一醉方休,他自己则转身从帅桌上拿起一个黑色小匣子。
宇信心知那匣中之物必为骑师训练之法,当下赶忙笑着迎了上去。只要把东西攥在手里了,就不怕公孙瓒出尔反尔。嘿嘿,就算撕破了脸皮又如何?论单打独斗,三个公孙瓒也不是宇信的对手。
公孙瓒缓缓打开匣子,将里面的卷轴取出,双手执轴献于宇信,表情极其严肃。说起来,这骑兵训练之法也并非公孙瓒本人所创,而是他祖上几代人的智慧结晶。
宇信自然知晓其中厉害,当下也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卷轴,随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阅览,只见卷轴首页上第一列书有七字“白马骑训练纲要”。
看到这个标题后,宇信当场被惊得呆若木鸡,这宝贝儿总算弄到手了。哈哈,有此宝物在手,草原胡骑有何惧哉,中原群雄有何惧哉?
公孙瓒见宇信对此卷轴如此钟爱,也感到十分欣慰,连连嘱咐道:“贤弟,此乃瓒祖上所传训练骑师之法,望弟珍视之。”
宇信闻言连连应诺,同时右手不时地抚摸着卷轴上的字样。开玩笑,这么好的宝贝能不爱惜么?实话告诉你,咱还指望着将来用它来夺回幽州东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