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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祹,咱们的孩子月份还小,不碍事的,你陪着我,我反而睡不着了,不如你去陪富察姐姐吧。”刚刚回到屋里,靳新月就看着凑过来想抱自己的十二阿哥,低声说道。
旁人若是听到她对十二阿哥直呼其名,怕要震惊了。
“你又把我往外推,讨打。”十二阿哥却捏了捏靳新月的脸,一脸无奈的说道,但却没有往外走的意思。
“不是我要将你往外推,我自然恨不得你****只和我在一起,可你有这么多妻妾,你若是不理他们,岂不人人怨我?”靳新月柔声说道。
因为她性子活泼,没心没肺的,府里的人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小动作不少,指桑骂槐的时候也多,她不傻,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每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劝十二阿哥去看看旁人,可是他根本不听,久了她也懒得说,只是今儿个妹妹又提醒了她,她才在十二阿哥面前旧事重提。
“好好好,我知道了,太医说你如今要多歇息,别说话了,睡吧。”十二阿哥连忙应道,不过却没有当回事,只想叫她快些歇息,因为作业她睡的可不算好。
“瞧你,又不是第一次当阿玛了,比我还紧张。”靳新月见他一副着急的样子,有些好笑。
十二阿哥闻言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确不是头一回做阿玛了,可也不知怎么的,这次就是紧张,就是有些放不下心,和从前完全不一样,大约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吧,他对靳新月宠爱至极,自然也希望孩子能够好好的。
而正院之中,嫡福晋富察氏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原本每日午睡都是她的习惯,屋里也有地龙,暖如春日,可她就是睡不着。
富察氏心里的确难受,只是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论品貌家世,她当初在秀女之中也算拔尖的,嫁给十二阿哥做嫡福晋,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儿,意料之外的是……皇帝竟然将靳新月指给十二阿哥做了侧福晋。
平心而论,靳家三个女儿都是花容月貌,在所有秀女之中是最美的,若只是有美貌的花架子也就罢了,男人再喜欢,等新鲜劲儿过了也就罢了,娘家额娘也和她说了,作为大妇,要的就是出身和气度,妾室再美貌也是妾,是个玩物,总有色衰而爱驰的时候,可是……靳新月不仅貌美,而且性子活泼,才学也不比她差,又善舞,上次那一段歌舞,莫说是男人,即便她身为女人见了都喜欢,靳新月完完全全将十二阿哥的一颗心都给勾走了。
侧福晋也不是一般的妾室,不是想处罚就处罚,想发卖就发卖的玩物,所以富察姜如有些急了,很想快些改变这一切。
“福晋。”富察姜如的贴身丫鬟小环见自家主子一直盯着前方发愣,忍不住低声喊道。
“小环,再这样下去,我永远也别想得到十二阿哥的心了,永远只能做个什么都没有的嫡福晋……不……有一天,我甚至连这嫡福晋的位置都给丢了。”富察姜如越说就越觉得害怕,越觉得难过。
曾几何时的她,是那样的聪明自信,她想得到的东西,从未失败过,可以打嫁人后,诸多不顺。
她嫁来皇子府时,靳新月都来了一个多月了。
皇家规矩历来如此,若皇帝赐下了众多女人给儿子们,永远是地位低的先进门,因为地位高的,明媒正娶的,需要遵守的礼节很多,所以很慢。
而她正因为进府晚,所以才错失先机啊。
若她能早早入府,即便她才貌不及靳新月,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被十二阿哥漠视啊。
“福晋,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您只能像夫人说的那样做了。”小环低声说道。
“可是……靳新月和我在宫中相识,我进府后,她也很敬重我,对我亲如姐妹,我……。”富察姜如却有些不忍心,她这辈子还没有害过人呢。
“福晋糊涂了,她若是真的把您当姐妹,为何****霸着十二爷不放?反正侧福晋和您又不是亲姐妹,何须顾忌那么多,高门深宅内,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好姐妹,即便是亲姐妹,也得分个高下,宫里的宜妃娘娘和郭络罗氏的贵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事关一辈子的荣辱,亲姐妹也无需顾忌。”小环低声说道,语中却满是蛊惑。
她家小姐自小在深闺里长大,由于夫人强势,所以府里没有两个姨娘,便没有后宅那些腌臜事儿,所以小姐心思纯善,正因为如此,小姐要嫁过来之前,夫人才选了她做陪嫁,她可是夫人一手调教的,知道如何应付。
“看看再说吧。”富察氏却还没有打定主意,有些忐忑的说道。
“是,只要福晋您想通了,尽管吩咐便是,一切奴婢会安排好。”小环柔声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就在这对主仆私语之时,靳水月已经和大伯母高氏回到了靳府。
“咱们家新月真是好福气,这才嫁过去多久,已然有了孩子,真是老天爷保佑,不行……我要立即修书一封给你母亲,她知道自己要做外祖母了,指不定多高兴呢。”高氏拉着靳水月的手笑着说道。
“好,母亲知道了一定高兴。”靳水月笑眯眯应道,心想着有了这样的喜事,父亲和母亲过年应该能回京一趟吧,只是父亲如今身为知府,没有从前那么得闲了。
“不过……新月有了身孕,一切要更当心才是,今儿个席间,我见嫡福晋神色有些僵硬,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该提醒提醒新月,你也知道你这个姐姐,没心没肺惯了,你们都是孩子,虽然聪慧,却没有吃过亏,大伯母却是过来人了,什么都见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高氏看着靳水月,一边和她往后院走去,一边柔声说道。
“大伯母思虑周详,水月记住了,明儿个去看二姐姐的时候一定和她说说。”靳水月笑着应道。
其实她今儿个一直在观察富察姜如,不为别的,就为了二姐姐的安宁,她知道二姐姐的性子,若是不上当,不会把人往坏处想的,而富察姜如和她们在宫中相识,靳水月也不想把人当坏人一样防着。
通过她的观察,只是发现富察姜如看着十二阿哥对姐姐好时,神色间有些嫉妒,却没有怨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其实,靳水月最反感的就是三妻四妾了,一屋子的女人,哪有不争风吃醋的,若真的爱了,眼里真是容不得一粒沙子,更别说一屋子女人了,说起来就觉得可悲,这也是她“恨嫁”的原因,这也是她不愿意和皇子们扯上关系的原因。
回到后院,靳水月连午睡都免了,便去给二姐姐调制精油去了,为的便是预防妊娠纹之类的,她倒是没有和二姐姐说,准备给她个惊喜。
事实上,二姐姐还很年轻,应该不担心这些的,不过哪个女人不爱美呢?更何况这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能不拼吗?
靳水月已经打算好了,以后每日都去十二阿哥府上串门子,也不久留,下午去呆上两刻钟,陪二姐姐解闷就成。
干自己喜欢的事儿总是格外的快,她很快就弄了几小瓶儿,让妙穗收起来了。
“郡主,午后鄂辉来回话,说要见您,当时郡主未归,方才您又忙着,奴婢便没有禀报,您现在见他吗?”巧穗见自家主子出来了,便上前柔声说道。
“让他进来吧。”靳水月颔首。
片刻之后,鄂辉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之色。
“郡主万福。”鄂辉向靳水月请了安后压低声音道:“启禀郡主,庄子那边出了点事儿。”
“何事?”靳水月低声询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鄂辉说的庄子,自然就是上次四阿哥帮她从九阿哥和十阿哥那儿弄来的那片地儿,在京中,也只有那儿暂时是属于她的私产。
“郡主上次吩咐在地里放一把火,把那些枯草烧了就地做肥料,也省的农户们辛苦,这几日,都在烧,而且按照郡主提醒的,一小片一小片慢慢烧,哪知道今儿个上午风大,竟然把隔壁的农田引燃了,虽然那里头只是稻草,可却伤了几个来灭火的百姓,也不是咱们的人,如今那边正闹着呢。”鄂辉也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来打扰主子,只是事出突然,加之他已经去看过了,对方的管事气势汹汹的,根本不卖他的面子,他也没有法子。
“伤的重吗?”靳水月低声问道。
“不重,只是一点点皮外伤,冬日里下着小雪,火势根本起不来,奴才看了,那两人都是手臂上轻微的烧伤。”鄂辉摇摇头道。
“那隔壁的农田是谁家的?”靳水月一想便知道麻烦出在哪里了。
“启禀郡主,是八爷家的,管那庄子的管事是八福晋的远房亲戚,不知道是不是惊动了八福晋。”鄂辉有些担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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