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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煜听到召唤,放下手中的刀,便大步走出来。
他身后的围裙没有系好,任新走到他身边,自然地帮他系好围裙带。齐煜转头对她微笑,两个人四目相对,婉转一笑。
“齐煜,你们认识的。”任新挎着齐煜的手腕,动作自然不做作,继续道:“这是陈诰,你们之前见过,我前夫。”
齐煜站在陈诰面前,他穿着围裙,却带着一种压迫的气势,伸手的动作优雅又轻巧:“陈诰,你好。我是齐煜,任新的男朋友。”
陈诰脸色变了下,有些尴尬,他站起来,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物,说道:“你好,我是陈诰。”
他伸出手,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跟齐煜握手,迟疑了好久才握住齐煜的手,脸上的笑容要多生硬有多生硬。
任新在一边冷声说道:“陈先生满意了吗?慢走不送。”
“我......”陈诰哽咽了,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下气地问:“我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这样。”
任新挽着齐煜的那只手不停的颤抖,齐煜另一只手握住她,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她深呼吸一下,答道:“没有可能,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现在很好很幸福,你如果真的为了我好,麻烦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让你爸妈,不要再找我爸妈的麻烦,我们俩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陈诰听了这话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双肩垮下来,看上去颓废不堪。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外走,没走一步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任新,你能送我一下吗?这是最后一次。”陈诰走到门口,看到任新和齐煜的鞋整齐的摆放在一起。
任妈看着陈诰的样子,有些心疼,毕竟是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亲生的,却也是有感情的。“新新,你就去送他一下,就到门口,就回来。”
任新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着齐煜。
齐煜皱着眉头,眼镜反射出的亮光,他轻轻摇头。这件事情他有私心,他不是害怕任新会对陈诰动心,不害怕任新对陈诰还有什么感情,他只是害怕他们的感情抵不过时间。
“没事,一会儿我就回来。”任新说道。
她送陈诰到电梯口,两个人都没开口。电梯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人在哭泣。
“以前刚搬来的时候,你还说这电梯老的像是随时会掉下去。”陈诰突然开口道。
任新眼皮闪了一下,却没有接话。
陈诰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新新,范晓找过你?”
“恩,那么久了,我都快忘了。”
“我不知道她找你,新新,我们是连朋友都不可能了对吧。”陈诰依然不死心。
“陈诰,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还能做朋友。”
陈诰沉默了,那种沉默让他自己都害怕,他曾经无数次觉得任新不会对他那么狠心,但是他错了,他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伤害了最不该伤害的人。
“新新,我错了,但是你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任新冷笑了一声,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电梯来了,你走吧。”电梯门要关上的那一刻被任新拦住了,任新抬着头俯视着陈诰,说道:“陈诰你知道这么多年,我唯一改不了的就是刻薄,我把你都戒了,最改不了的还是刻薄。”
电梯门徐徐关上,任新转身朝回走,齐煜穿着围裙站在门口,看到任新眼神里满是欣喜。
任新跑过去,抱住他,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齐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道:“没有,你这样很好。”
“那你觉不觉得我很刻薄?”
“我就喜欢你刻薄。”
任新推开他,说道:“奥,你真的觉得我刻薄。”
“你要不刻薄,怎么做律师?”齐煜推了下眼镜。
任爸突然从里面打开门,黑着脸站在门口,冷声说道:“你们俩给我进来。”
齐煜和任新并排站着,任新吓了一跳,转头看着齐煜。他一脸镇定,嘴巴却不自觉得抿了下。
任新对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丧着脸小声问道:“怎么办?穿帮了。”
齐煜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你要相信我的魅力足够征服咱爸了。”
任爸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指着对面刚才陈诰的位置说道:“齐律师,坐。”
齐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步走过去,跟任爸面对面坐着,目光如炬。
“伯父。”齐煜先开口道:“我对任新是认真的。”
任爸蹙着眉头打量着齐煜,要说这个齐煜看上去倒也是仪表堂堂的,平时说话做事也都在理,最重要的是他老婆喜欢。任爸还是有些不如放心:“齐律师,我女儿可不是随便的人。”
他停下来,观察着齐煜的表情变化。
任妈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外面两人的架势,叫道:“吃饭了,你们干什么呢?老任过来帮我收拾桌子,新新拿碗盛饭。”
任新欢快地答应了一声,走到任妈身边用力的抱了她一下,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任爸对任妈的打断有些不满,却又不敢对她发脾气,只能指挥任新:“新新,去帮我买瓶酒。”
任爸平时是不喝酒的,就算是喝也都是一些药酒,浓度不高,今天为了任新,他也算是搭上了这条老命。
任新看了眼任妈。
“伯父要喝什么,我去买。”齐煜在一旁问道。
任爸看了他一眼:“五十度的那个叫啥沟来着?”
饭桌上,两个都不太会喝的人却对饮起来。
“齐律师,你是怎么认识新新的?”几杯黄汤下肚,任爸已经有点头晕。
齐煜也不敢再给他倒酒,答道:“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军训那会儿,她还扎着两个小编,军训结束的时候喝醉了在操场上跑步,最后还是我和教官把她绑回的宿舍。”
任新诧异地听着他的话,反驳说:“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都醉成那样了要是能记得才奇怪。”齐煜笑道。
任爸有些微醺,摇摇晃晃地端着杯子站起来,说道:“齐律师来,我们在喝一杯。”
任妈在一边扶住他:“你不能在喝了。”
“我喝,我来喝。”齐煜夺过他手里的杯子说道。
任爸满意地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齐煜又陪任爸喝了一会儿,任爸最后还是酒力不支先倒下了。齐煜也喝了不少,硬撑着坐在沙发上。
任新拿了醒酒药给他:“你没事吧?”
齐煜揉了揉脑袋,说道:“没事,伯父没事吧?”
“我妈扶回去睡了。”任新帮他揉着太阳穴,继续道:“明明都不能喝,死要面子活受罪。”
齐煜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抬头和她对视,深情款款说道:“为了你什么都可以。”
这话任新听着却不怎么舒服,她没打算那么快让爸妈知道,告诉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最重要的是为了不再和陈诰纠缠。她想找个时间把想法告诉齐煜,可是看到他的眼睛,那些话又说不出口。
“你今晚怎么办?”任新有些担心。
齐煜歪头靠到她身上,懒懒地说:“在你家,跟你睡。”
任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不行,我爸妈在,我开你车送你回去。”
齐煜枕在她腿上,双手抱头,看着她,说:“那你去我家住,我家房间住,你可以跟我住一个房间。”
“说正经的呢?”任新继续给他揉着太阳穴。
任妈收拾好任爸,走出来,看到任新和齐煜坐在沙发上,又不好打扰,便悄悄地走路。
任新看到她,便开口道:“妈,我开齐煜的车送他回家。”
“啊!”任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满口答应。
齐煜的车大,任新开着不是很习惯,但是她的车停在齐煜家车库。
上了车之后,齐煜便睡着了,任新怕开太快会打扰到他,便小心翼翼地开着。
任新不时的回头看齐煜,他靠在桌位上,整个人蜷缩着,头发有些凌乱,高挺的鼻梁下凉薄的嘴唇,衬衫最上面两个纽扣开着,露出起伏的胸肌。她咽了咽口水,这样他太过于秀色可餐了。
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的动了两下,等红灯的空隙,任新伸手将他的眼镜拿下来。弯腰却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闪动,她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现在偷亲他一下。
她摇了摇头。
齐煜突然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任新,嘴角微微上扬,身体向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红唇上印了一个吻。他扣住任新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舌头在她的唇上舔舐,轻启她的唇,慢慢撕咬。
任新的脑袋一边空白,她只能随着齐煜的动作,慢慢回应。
直到等在他们的后面的车辆不耐烦的按着喇叭,从旁边绕过去,那辆车经过时放慢速度,从车窗的缝隙看进去,车里的人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任新象征性地推了齐煜两下。“我要开车。”
齐煜满足的靠到椅背上,带上眼镜,说:“你开车,不打扰你。”说完他有闭上眼睛。
任新一路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快到齐煜家时天突然下起雨来。